第40章 炮灰養父 十二 二合一 從村裏被……

第40章 炮灰養父 十二 二合一 從村裏被……

從村裏被接來衙門的這一路上, 許夫人一直都在想着對策。

無論怎麽算,這件事情都辯解不了。

不過,在踏進屋子的那一刻,許夫人電光火石之間突然就有了個應對之策。

她之前對高木頭不聞不問, 眼不見心不煩, 但還是忍不住派人打聽了一下關于高木頭這些年來的經歷。

高木頭過得好不好先放在一邊, 自然不可避免地也打聽到了高家老兩口。

這老兩口就跟冤大頭似的, 養了四個孩子, 三個名義上親生的孩子和他們都不親近, 各有各的小心思,近半年來先後得知自己的親人,個個都主動去尋,簡直就是一群白眼狼……最小的那個倒是願意孝敬,但是又不是他們親生。

許夫人當時是看過就忘了, 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此時忽然就覺有了辯解的餘地。

“高家收養的孩子,确實是這城裏的,但和我家老爺一點關系都沒有。高木頭親娘是一個姓張的寡婦,那個張寡婦當年在男人走了之後,不願意聽從婆家的意思改嫁給小叔子,自己一個人搬到城裏住, 但是被人給欺負了, 後來還懷上了孩子……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孩子沒有落下, 還生了下來,生下孩子不久,她就認識了白家的三爺, 然後做了白家的三少夫人,那個孩子被她悄悄送到了高家,大人若是不信,現在可以派人去接他們來詢問。”

許夫人越說越通順,“白老爺不喜歡三兒媳婦t的事,相信大人也聽說過。”

此事在內城确實不是秘密,因為白家在城裏也算有頭有臉,平時與大人也多有來往,大人還真聽說過這事。

大人皺了皺眉,目光落到了溫雲起身上:“你知道幾個孩子的身世嗎?”

溫雲起老實打:“聽說過,但是除了木頭之外,我沒見過其他孩子的親爹娘。”

許秀才:“……”

許夫人:“……”

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真的很怕高火生亂說,事已至此,她必須要拼一把,于是搶先道:“高老頭,你可要想好了再說,這是衙門。一句話說得不對,那可是要入罪的,也容易害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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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別人”幾個字,說的時候語氣特別重。

大人又不傻,瞬間就聽出來了許夫人話中的威脅之意,皺眉訓斥道:“我是不想損毀了城裏秀才的名聲,所以才在這裏私底下詢問,許夫人若非要站在這裏含沙射影威脅別人,那咱們就去公堂上問個清楚! ”

許夫人面色微變。

許秀才閉了閉眼,心裏已經認命。

哪怕他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生下了奸生子,此時還心存僥幸之意,希望大人不要發現此事。但大人既然說了這種話,明顯就已經猜到了真相。

他渾身都是破綻,若是沒有人告到大人面前還好……大人公務繁忙,沒空去查一個秀才,即便是聽到了風言風語,應該也不會多事。

但既然有人告了,那告狀的人還等着要答複。大人一定會将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此事……沒什麽好查的。

許秀才權衡過後,一咬牙跪在了地上。

普通百姓見官要跪,但只要有了秀才功名,就可以不跪。

此時他跪下,就是知道自己的秀才功名留不住了。

大人面色難看:“許秀才,你這是何意?”

“小人有錯,請大人責罰。”許秀才深深趴伏在地,将當年丫鬟算計了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事實也是如此,他并不願意在自己還沒有考中舉人的時候就和丫鬟生下孩子,如果他知道丫鬟有了身孕,絕對會給其灌藥,不讓這孩子出生。

只不過丫鬟太過機靈,孩子生下來了才讓他知道。

“不說那孩子是不是小人血脈,始終是一條命,小人可以下狠手将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但小人讀聖賢書多年,實在下不去手。”

若是連嬰兒都殺,此時的許秀才不光會被收回功名,怕是連命都要留不住。

說起來他也冤枉,畢竟是丫鬟私自留下的孩子。但話又說回來了,秀才不能納妾,自然也不能有通房丫鬟,這孩子始終是他血脈,那他做了錯事是事實。

能夠考中秀才的人都很聰明,許秀才特意強調了丫鬟懷上孩子時他還不是秀才……如此,也算是情有可原。

大人聽完了前因後果,沉吟半晌:“情有可原,但律法不講情面,你确實是還在秀才的時候就已經生下了庶子。功名肯定是留不住了,還有……你做秀才這麽多年衙門發的俸祿,必須要全部還回來。”

許秀才:“……”

許夫人聽到這話,簡直都要急瘋了。

許秀才出生貧寒,也就是考中了秀才之後,家裏的日子才慢慢好過,如果要将這麽多年領的俸祿全部退回……那家裏絕對要傷筋動骨,怕是連他們如今住的宅子都留不住。

是,許秀才得了功名之後賺了不少潤筆費,可是每個人都一樣,這手頭有了銀子,難免大手大腳,而随着許秀才屢試不中,願意上門請他潤筆的人越來越少,家裏并沒有多少積蓄。

立刻就有師爺上門算賬,許夫人聽完師爺要的銀子數目後,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許秀才整個人搖搖欲墜,看向高木頭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似的。

高木頭從和父親相認的那天起,就知道不能因為自己而毀損了父親的功名。

簡直是怕什麽來什麽。

高木頭面如死灰,都不敢看許秀才的臉色。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欠旁人的銀子還可以商量一下,推遲個十天半月。若是債主心慈手軟,那厚着臉皮推上個幾年也有可能。

但是,沒有人敢欠衙門的銀子。

許秀才這十多年來,從衙門前前後後領了九十兩銀子,讓他一下子拿出這麽多……他拿不出。

實在沒法子,只好将一家人住的宅子賣了,這才勉強湊夠。

當然了,做了這麽多年秀才,不可能只有這點家私,許秀才也是為了自己的以後打算……如今他名聲盡毀,也沒了秀才功名,繼續留在城裏,只會淪為衆人口中的笑柄,還不如先避走。

高木頭所在的村子就不錯。

村子裏人很多,不算是特別偏僻,進城也不遠。他開個學堂招收弟子,也算有了一份營生,還得人尊重。

溫雲起帶着文四在城裏轉了大半天,坐馬車出城時,剛好遇上了搬家的許秀才一家子。

出門在外,有人結伴總是要讓人放心些。

一行人四架馬車,很快就到了村口。溫雲起就住在村口,他的馬車走在最前,自然是最先停下來的,村口的路不太寬敞,這馬車一停下,後面的人就被迫也要停下。

溫雲起和文四正在卸東西,許秀才就過來了。

“高老哥,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溫雲起上下打量他,此時的許秀才已經換下了原先的绫羅綢緞,穿上了布衣短打,當然了,這麽急的時間裏,這衣裳肯定不是他的,看着有些不合身。

“如果你是想搬到村裏來住,那跟我沒有關系。讓不讓你住,那是村中百姓的事,至于你住哪兒……高木頭那個院子你是買下來了的,你想住就住,我不會管。”

許秀才松了一口氣。

他就怕高老頭從中作梗,若是聯合村裏人排擠他們,那他還真不一定能在村裏留下來。

“多謝老哥體諒。”

溫雲起擺擺手。

許秀才一家的馬車到了高木頭家門外停下。

何氏跑一趟城裏,一句話沒說上,只覺得膽戰心驚。後來發現事情和自家男人沒有多大的關系,她狠狠松了一口氣。得知許秀才一家賣了宅子準備搬到鄉下時,她沒多想……高木頭找了機會跟她說明了其中的關竅,她才驚覺事情不簡單。

此時的何氏頗有幾分戰戰兢兢,哪怕這裏是她的家,但這破爛院子根本就不值幾個錢。他們夫妻是真的沒有和許秀才作對的本事。

即便秀才已經不是秀才了,那人家在城裏那麽多年,認識的人都有頭有臉。想要收拾他們夫妻,那就是擡擡手的事。

三個孩子沒有進城,看到這麽多人搬進來,忍不住面面相觑,雖然高木頭從來沒有對孩子講過自己的身世,但是這些孩子都懂事了,猜也猜到了大半。

因此,對待長輩不太客氣的他們今日特別乖巧,排排站在角落。

許夫人生了一子一女,女兒已經嫁人,許秀才的事不牽連女兒,今日他們走得急,都沒來得及告訴女婿那邊……家中遭逢巨變,女兒在婆家的地位肯定會受些影響,許夫人一顆心提着,想先在村裏安頓下來之後,再找機會照顧女兒。

何氏飛快進了廚房燒茶。

鄉下人喝粗茶,怕許秀才喝不慣,她還往裏添了不少糖。

村裏來了這一波人,好多人都湊過來看熱鬧。他們不知道許秀才真正的身份,只聽說是高木頭的親爹,一時間都覺得挺新奇。

若是沒記錯,這院子是高家的,高老頭把這院子分給了自己的大兒子,結果大兒子不孝順他,反而接了親爹娘來……活脫脫一個白眼狼啊!

許夫人已經發現了住在村裏和住在城裏的不一樣,城裏的人即便再怎麽想看熱鬧,動作都會特別隐晦,假裝自己在忙碌,時不時才偷偷看上一眼。

而村裏的人就直白得多,他們完全不怕別人怎麽看,想看熱鬧,直接站在門口,還當着主人家的面說閑話,許夫人是真的忍不了,臉色越來越沉。

“木頭,讓這些人離開。”

高木頭只得到門口去攆人,還幹脆把門給關上了。

方才沒有關,是因為外頭的馬車沒有牽進來。

車夫到了門口,東西都卸完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何氏也看出來了,這些應該是公公自家的馬車。

馬車都有三架,完全是大戶人家啊!

光是這三匹馬兒和馬車,就能換不少銀子。

許夫人越想越生氣,忍不住跟t許秀才大吵了一架。

“你當初要是能管住自己,哪有這些倒黴事?”

許秀才也覺得自己冤枉:“那個丫鬟是你安排的。你說了她們很老實,所以我才有所疏忽,當年你要是不安排丫鬟,哪有這些事?”

夫妻兩人互相責怪,許夫人氣到渾身發抖:“我要是不安排丫鬟,你能守得住?要是你跑去花樓畫舫做下醜事……”

“即便我去了,那些女子也不會有孕。”許秀才心裏煩躁無比,“其他的讀書人都去吟詩作賦,偏我不能去。說到底都是因你嫉妒成性,所以我才有了這一場災,寒窗苦讀幾十年好不容易得來的功名沒了,你滿意了嗎?”

許夫人怎麽可能滿意?

許秀才沒了功名,她秀才娘子的名頭也沒了呀,往日裏那些人看到她都畢恭畢敬。如今再遇舊人,旁人肯定都會笑話她!

“關我什麽事?如果你沒有風流花心,沒有睡那個丫鬟,又怎麽可能出這種事?”

兩人越吵越兇。

村裏的地方空曠,嗓門兒一大,就能傳出老遠。

夫妻倆吵過架後,還沒過夜呢,就有好多人知道搬來的這位老爺是城裏的秀才,因為在外頭生了孩子而被大人奪了功名,只能搬到村裏來避禍。

原本村裏的人對于城裏搬來的一家子敬而遠之,随着流言紛紛,那份敬意瞬間消失了大半。

*

溫雲起住在村頭,聽着村裏的熱鬧,日子過得惬意。

高木頭伺候許秀才一家,就跟伺候祖宗似的,偏偏他們在城裏住慣了,住在村裏是處處不便,尤其是吃喝拉撒……一家子言談舉止間都是對村裏人的嫌棄。

他有些受不了了,幹脆避了出來。

可走在村裏的小路上,又感覺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村頭的院子門口。

村頭的這個院子院牆很高,站在外頭幾乎看不到院子裏的情形。高木頭站在門口沉默許久,還是鼓起勇氣上前敲門。

開門的人是楊河,這會兒吃完了午飯,他閑着無事,正在陪二老釀酒。

院子裏有不少糧食,溫雲起正在放酒曲,扭頭看到門口的高木頭,道:“別進來,這可是我剛學的方子,不能讓外人學了去。”

高木頭聽到這話,只覺得紮心。

他是家中長子,一直覺得自己會給二老養老送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二老面前有一天會變成外人。

“爹!”

溫雲起聽到這話,幾步走到門口擋住了高木頭看向院子裏的視線,皺眉道:“你爹是那個秀才,不要亂喊!”

高木頭抹了一把臉:“我不想讓他們住在那個院子裏了,本來就沒有幾間屋子,他們都住了,讓我們一家睡柴房……”

屋子不多,擠了那麽多的人,肯定得有人睡柴房啊。

溫雲起一點都不意外。

“你睡哪兒,跟我沒關系。”

“你能不能出面幫我趕走他們?”高木頭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他心知自己在許家就是罪人,說不起硬氣話,更不敢攆人。

但是跟那一家子住在一起真的是處處不自在,他在自己家裏反而像是個客人似的。不,應該說是下人!

但凡哪裏沒伺候好,所有人都敢對他甩臉子。

高木頭如今只後悔自己當初鬼迷心竅,養父母這麽好的老人他不知道珍惜,反而想去認親爹娘。

那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親爹根本就沒拿他當親兒子。

至于親娘,到現在也沒個人影。高木頭鼓起勇氣試探過,從親爹那裏得知,親娘早已經改嫁到了外地,這些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高木頭也明白了其中的內情,當年親娘生下他,是悄悄生下來的。原本以為抱着孩子上門能夠得一個名分,或者是得一些好處。結果給許秀才一家避之不及,她怕自己被追殺,放下孩子後就消失在了許家人面前,這麽多年,更是一點形跡都沒露,不知道藏到了哪裏。

“不能,我那院子已經賣給你們父子了,我可沒有立場去趕人,再說了,那可是秀才,我哪敢去攆他呀?”溫雲起擺擺手,“走吧走吧,不要以為這天底下只有你一個聰明人,好事都是你的,壞事都是別人的。原先你是我兒子,我願意為了你豁出去,現在嘛……你都有親爹了,有什麽煩惱,讓你親爹幫你解決吧。”

高木頭看着面前緊閉的大門,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真的特別後悔,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然後才垂頭喪氣往回走。

何氏也躲了出來。

那一家子老老小小,哪個都不好伺候,不光是她從早忙到晚還被人嫌棄,就連三個孩子都沒能躲掉。

當時和公公住在一起,她不喜歡高老頭,處處看不慣人家,嫌棄人家幹活慢。後來公公一走,她自己喂十頭豬,那時就真的特別後悔自己和公公鬧翻。

她實在扛不住了,沒多久就将那些豬和雞全部賣掉,原以為能輕省一段時間,如今又來了一群祖宗,說實話,伺候了這些祖宗兩天,她寧願回頭去伺候那群豬。

同樣都是累死累活的幹,至少豬不會用嫌棄的眼神看她,她不高興了還能将其打罵一通。

如今對着那群祖宗,被嘲諷了也要笑臉相迎。

“他爹,這些人什麽時候走啊?他們要是不走,我們搬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高木頭:“……”

“那是我爹,你得孝敬他們。”

何氏說的是氣話,她躲出來只是想親近一會兒,并不是真的想和許家人分開。

哪怕是想要把許家人攆走的高木頭,也是萬分不願意和一家子撕破臉,雖然後悔認親,但他也絕對舍不得和許家斷絕關系……許秀才手頭絕對還有不少好東西,他身為兒子,怎麽都該分得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在拿到好處之前,不管他心裏有多煩這一家子,那都得忍着。

兩人站在路旁說話,看到了從地裏回來的高石頭。

高木頭知道弟弟找到了親娘,并且已經成功認親,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他真的特別羨慕二弟。

“石頭,還是你娘好,一直都不來麻煩你。”

高石頭:“……”

他娘對他避之不及,這叫好?

還有,最近他很不喜歡老大夫妻倆。

那天在公堂上許夫人說的話被許多人聽見了,她口中胡扯的那些不是高木頭的身世,而是他的。

何氏回來後,忍不住告訴了幾個人,現在村裏一半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世。

其實,高石頭最近接了一個城內的活,但他根本不敢去。

那天公堂上的事情要是被人傳出去,若傳到了白三爺的耳中,他娘一定會倒黴,而他娘倒了黴,一定會找他算賬。

高石頭這幾天夜裏都睡不好,好幾次被兇神惡煞的親娘給吓醒。

“你快閉嘴吧,要是我倒了黴,回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兄弟倆小的時候感情還好,稍微大點,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越到後來,越是互相看不慣。

高木頭有些心虛,但絕對不承認自己有給弟弟添麻煩,振振有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高石頭恨得咬牙切齒:“那天許夫人在衙門裏說的話好多人都聽見了……”

“那又不是我說的。”高木頭打斷他道,“我和許夫人那種關系,不是仇人也差不多了。不過是因為我爹,大家才住在一個屋檐下而已。她做的事情與我無關,你別算到我頭上。”

其實城裏的白三夫人已經倒黴了。

白三爺一直以為自己娶的妻子就是出身不好,命不好,做夢都沒想過她會騙他。

公堂上的事情傳開之後,甚至還有好事者問到他的面前來,問他什麽時候把外頭的便宜兒子接回家。

白三爺堂堂一個富家老爺,走出去也算是有頭有臉,這些年因為張氏有些擡不起頭……實話說,他有點後悔執意娶她過門,不過,張氏知情識趣,又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兩人還是光明正大結為夫妻,只看孩子面上,他也不可能真的把人攆走。

如今被人恥笑到面上,白三爺在外頭笑着将此事敷衍過去,回家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甚至還第一次對張氏動了手,将她攆出了門。

當時白三爺醉醺醺的,張氏也不知道他是喝醉了發酒瘋,還是真的要休她。

無論哪種,跟醉鬼是沒法講道理的。張氏出門後無處可去,于是租了馬車到村裏。

高石頭看着找上門t來的親娘,下意識就認為親娘是來興師問罪,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問: “您……您有事嗎?”

張氏站在院子門口,看着裏面的一群皮猴子上蹿下跳,只覺頭皮發麻,一時間感覺這院子不是拿來住人的,倒像是個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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