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炮灰養父(完)二合一 汪喜梅一想……

第45章 炮灰養父(完)二合一 汪喜梅一想……

汪喜梅一想到婆婆剛離開那段時間自己雞飛狗跳的日子, 就生出了将親婆婆叫回來的念頭。

她喊了兩聲,婆婆不知道是太傷心了還是離得太遠,愣是沒聽見。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出門去追,再者小七又在此時哭了, 于是先回去哄孩子。

才把孩子哄好, 就聽到了敲門聲。汪喜梅都怕剛睡着的孩子被吵醒, 飛快跑出去開門。

拉開門板看到是親婆婆, 汪喜梅喜不自禁, 臉上都帶出來了幾分, 一把握住張氏的手:“娘,我後悔了……剛才我就不該攆你走,石頭已經那樣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我怕自己撐不下來。你就住在這裏,哪怕什麽也不幹, 只要你人在, 我這心裏就是安穩的。”

張氏往村口去時,真的想一走了之,她手頭還有一些積蓄,雖然不多,但也能讓她在城裏租個院子落腳。

唯一的顧慮就是白三爺可能私底下有盯着她,興許會對她出手。

真狠吶!

一點舊情都不念, 花費那麽多銀子, 拐彎抹角的讓趙吉發跑到村裏來殺人,只為了拖他們母子下水。這樣的情形下, 張氏還真不敢回。

她打算不回城,去另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村子落腳……路過村口時想請高老頭幫忙看顧一下,結果被高老頭戳穿了心思, 當時她特別狼狽,不好意思離開,這才回了村裏。

兒媳這态度變得太快了,張氏苦笑:“你不怪我就好。”

汪喜梅沉默了下。

怪還是怪的。

這都做祖母的人了,還在外頭引得男人為她殺人害命。高石頭會有這一場災禍,在汪喜梅看來,就是被親婆婆給害的。

人在屋檐下,汪喜梅需要婆婆幫忙,只能壓下心中怨氣:“娘,我是太擔心石頭了,才說了許多不好聽的話,您別跟我計較,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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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扭頭,招呼院子裏的一群皮猴子,“快過來喊祖母。”

一群孩子圍着張氏叽叽喳喳。

張氏心裏滿是對大兒子的愧疚,再看到這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她反正是盡力彌補了,兒子原不原諒她都不要緊,反正她問心無愧就好。

高石頭聽着院子裏的動靜,情緒激動起來:“來人來人……”

他兩條腿被大夫砍了………比拳頭還要大的木屑紮入了大腿之中,大夫說,如果不将那傷處盡快截掉,到時那兩個大洞發炎流膿,再斷腿都遲了。想要保命,必須斷腿,還得盡快。

斷腿時,高石頭是清醒的,也是他自己選擇了讓大夫動手。

他想要活!

但是斷腿後,他發現活着真的是生不如死。那已經沒了的兩條腿時時刻刻都在疼痛,傷處也痛,痛得他恨不能以頭撞牆。

這才短短一天,高石頭就感覺自己要熬不下去了。

汪喜梅聽到男人急喚,急忙跑進門。

她特別依賴高石頭,這是孩子的爹,正如她對婆婆說的那話,不管這人做不做事,只要他人活着,她感覺自己有依靠,心裏就沒那麽慌。

“石頭,什麽事?”

高石頭卻不理她,只看向門口。

張氏站到了門口,男女有別,母子之間本就不親近,她若是看到了不該看的,大家都不好意思。

高石頭眼神裏滿是憎恨,冷笑道:“娘!你不敢見我嗎?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張氏聽出兒子的語氣不對,但屋中黑漆漆的,她看不到兒子臉上神情,到底還是進了門。

這康健的人突然沒了雙腿,很可能會想不通。張氏不願意看兒子變成殘廢,但事情已經這般,她還是希望兒子能好好活着,千萬不要t想不開。

“石頭,你不要生氣,大夫說了,你需要心平氣和地靜養……”

高石頭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質問道:“你知不知道害我的兇手是誰?”

張氏眼神微閃,她以為兒子想不到此處,不過,此時兒子正在氣頭上,不适合談論此事,她張口就道:“馬兒發瘋了,就跟那狗發瘋了一樣,這種事誰都不想,石頭,過去的事情不要一直念着,咱們得往前看……”

“我看你祖宗。”高石頭大怒,撿了枕頭邊放着的茶壺砸了過去。

汪喜梅離他最近,被他兇狠的模樣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退了兩步。

張氏沒來得及躲,被茶壺砸到了身上,痛倒是不痛,茶壺裏也沒水,但她的心裏還是特別難受。

“石頭,不管誰害你,我從來都希望你好好的……”

“放狗屁!”高石頭情緒激動不已,“你還讓我不要告那個姓白的,他毫發無損,卻對我的馬兒動手,也就是我命大。若不是當時我爹追了來給我順氣,若不是看熱鬧的人中剛好就有個大夫,現在我已經沒了!姓張的,你就不該來找我……當年你都不要我了,為何要來陪我住?”

張氏的心像是被一只鐵手揪住狠狠地捏揉,胸口痛得她半晌說不出話。

高石頭一激動,傷口更痛,他一想到自己變成廢人,就真的想死:“姓白的就沒想給我留活路,那馬兒絕對是他讓人喂了藥。娘,你從小沒有養過我,我都沒有奢望過從你那裏拿到多少助力,但你也不能害我呀。明明知道姓白的不是好東西,你竟然還想讓我在公堂上不要牽扯他……我懂你的意思,他不出事,你就有好日子過是吧?你為了自己的安逸日子完全不顧親兒子的死活,當年你不想養我,如今又想害死我,既如此,你為何要生下我?”

說到這裏,高石頭急促的喘息着,他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氣,忽然又冷笑道:“是了,你就沒想過要留下我,是迫不得已!既如此,你不要來找我啊,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就是因為你到這個院子裏來住,所以姓白的才恨上了我……你滾!你滾啊!”

他幾乎是嘶吼出聲。

這一激動,包紮傷口的布很快就被鮮血浸濕,屋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汪喜梅吓得魂飛魄散,急忙上前安撫:“石頭,別激動,你不要放棄自己。如果你出了事,我們母子怎麽辦?小七還那麽小,你舍得?”

張氏被兒子罵到了臉上,真的想轉身就走。

但兒子此時的情緒很不對勁,她又怕自己這一走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高石頭流了太多的血,本就虛弱,加上傷口疼痛……他不光是腿上有傷,也還有內傷,這一激動,人事不省地倒在了床上。

傷口處的血止不住,汪喜梅吓得魂飛魄散,急忙讓人去請大夫。

汪喜梅站在床前,欲哭無淚。

若早知道親婆婆會把孩子的爹氣成這樣,她絕對不讓她進門。

大夫來得很快,當着高石頭的面,他一臉嚴肅,出門後對着婆媳二人時,止不住的搖頭。

張氏忙問:“他能不能好?”

汪喜梅也滿臉急切。

大夫搖頭:“多半好不了,我說了,不能讓他生氣,不能再讓傷口崩開。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婆媳二人大受打擊。

汪喜梅更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若是男人沒了,她一個人養七個孩子,哪裏養得過來?

不說她光是照顧七個孩子就心力交瘁,高家兄弟并沒有從高老頭那裏得到多少田地……哪怕她有空種地,種出來的糧食也完全不夠吃啊。

*

關于高石頭受了重傷要不行了,村裏的人很快就得知了消息,沒有當着高家人的面議論,私底下卻都在說。

別有用心的人得知此事,就動了一些念頭。

這邊高石頭發着高熱昏迷不醒,已經有中人上門。

這中人是附近出了名的厚道大娘,夫家姓柳,坐在院子裏一臉的苦口婆心:“喜梅,咱們都是女人,我知道你的苦楚。石頭如今病成這樣,你也得為自己打算。不說改不改嫁,這些孩子跟着你,以後絕對要吃苦,這為人母的,孩子吃苦,那比自己受罪還難受。”

汪喜梅原本就是強撐,聽到這話,忍不住嗚嗚直哭。

屋中的高石頭就是這時候醒來的,聽到妻子的哭聲,他心裏難受,但也清楚,他真的是熬不下去了,活着太痛太難,他很想放棄自己。

外面的人不知道高石頭已醒,柳大娘遞上了帕子,嘆口氣道:“我這有門路,你最小的那個女兒三歲是吧?我可以把你三個閨女送去做丫鬟……她們這個年紀,剛好可以進大戶人家。這大戶人家呢,講究個體面,即便是裏面的下人,也能吃飽穿暖,而且,吃穿還不是胡亂湊合,吃的是白面饅頭,偶爾還有主子賞下山珍海味,穿的也是绫羅綢緞,對于咱們女人而言,嫁給普通男人就等于要操勞一生,我是真覺得把她們送進大戶人家是條不錯的出路。”

汪喜梅一聽到柳大娘說的出路,當場就想罵回去,但他又知道憑自己不可能養活七個孩子,如果能送走女兒,那孩子就少了一半……而且,讓孩子去做下人,肯定能拿到一筆銀子。拿着這些錢,加上高石頭留下來的積蓄,養大剩下的四個孩子應該不難。

想明白這些,汪喜梅生生忍住了已經到嘴邊的謾罵。

張氏聽得着急:“大戶人家的丫鬟确實有過得好的,但更多的人被欺負了無處申冤……”

汪喜梅已經動了将女兒送去做丫鬟的念頭,聽到親婆婆的話,惱怒不已:“是你能養活她們還是我能養活?”

張氏:“……”

而屋中的高石頭聽到妻子這話,急得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他自己就是被親娘放棄的孩子,從小到大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這還是做普通人的兒子,養父母對他真心疼愛,遇到的所有的苦難都是外頭給的。女兒被送到大戶人家做丫鬟……豈不是身邊的所有人都會欺負她們?

屋中有動靜,婆媳倆奔了進去。

高石頭緊緊握着汪喜梅的手:“不!不要……送她們做丫鬟……不……你答應我!”

他整個身子崩成了一張弓,眼神盯緊盯着汪喜梅的臉,執着地想要一個答複。

汪喜梅避開了他的眼。

高石頭已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等不到答複,他又急又氣,再次噴出一口血來,身子軟到了床鋪裏。

張氏心疼不已,上前要抱他。

高石頭只剩一口氣,卻還要偏頭避開母親……無論這女人面對他時有多痛惜,他都不會忘了自己落到如今地步的真正原因。

“石頭!”張氏凄厲大喊。

汪喜梅哭着道:“石頭 ,對不起……我真的養不活這麽多孩子,我也很疼她們,但我是真的沒辦法啊……”

這會兒她忽然就有些理解婆婆了。

而高石頭眼皮如有千斤重。他努力想要睜眼,卻還是睜不開,耳邊是妻子的道歉……恍惚間他看見了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裏,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抱着一個襁褓将他放到了還沒有隔成幾個院子的高家大門之外。

雪越下越大,高石頭為那個被放在門口的孩子揪心,好在孩子知道哭。

在孩子的哭聲之中,正房的門打開,母親跑了出去,抱起襁褓後左右看了看,發覺四下無人,将他帶回了房裏。

暖意襲來,高石頭心中大石落地。

而他忽然想起,那個孩子就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跑出去抱孩子的養母,他早已被凍死在了雪地之中。

他簡直是瘋了,才會認為母親偷懶,才會認為母親對他不夠盡心。

哪怕是母親偷懶,哪怕是現在對他不夠盡心,只憑着當初将他從雪地裏抱進房中,後來又費心費力養大的情意,他就該對養父母心存感恩,該讓他們頤養天年。

可惜,他明白得太遲了。

*

高石頭沒了。

辦喪事時,汪喜梅哭得特別傷心。

高石頭下葬的第二天,柳大娘就帶走了三個姑娘,隔一日,右牽線搭橋,讓兩戶人家來收養了兄弟二人。

汪喜梅很舍不得孩子,但還是選擇了将他們送走,每送走一個,她都要收些銀子,只是……那些銀子都被她轉手又悄悄交給了孩子自己。

對于汪喜梅的所作所為,有理解的,也有罵她的。

汪喜梅全都不在乎,兩個月後,她帶着最小t的兩個孩子跪到了衙門上,她要為孩子的爹讨個公道。

關于馬兒發瘋,大人一查,還真找出了一些疑點,這一回又是白三爺身邊的下人為主子分憂。

白三爺再一次禦下不嚴。

張氏原本對白三爺是又愛又怕,如今那份愛意由愛變恨,雖然還是怕他,她也鼓起勇氣回去了。然後給白三爺下了藥。

白三爺變成了癱子,無論他願不願意,三房當家的人都變成了張氏生的兒子。

汪喜梅後來回到了村裏,兩個月後就改嫁了。

這一次,她嫁的是一個鳏夫,有前頭的原配比着,她再想像做高家婦時那樣輕松惬意,根本就是做夢。

不過短短兩年,汪喜梅就蒼老了不少。

*

兩年後,高三月帶着柳城回了村。

城裏熬不下去了,老頭子原本想在四個女婿裏挑一個合适的接手他的差事,也因為此,姐妹幾人鬥得跟烏眼街似的,互相都看不順眼,三天兩頭就在院子裏大打出手。

高三月回村時,臉上甚至還帶着一條刀疤。

坐着馬車路過村口的那個大宅子,高三月眼睛都直了。

早就聽說養父母搬到村口修建了一個比城裏房子還要好的大院子,她一直沒回來看。

柳城家裏很擠,夫妻倆走都走了,如今又回來住,柳家必須得幫他們挪地方……一家子都很不高興,別說給二人接風,高三月東西還沒擺好,就忍不住和妯娌們大吵了一架。

高三月這次搬回村裏,就覺得特別丢人,感覺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忍不住就去了村頭。

楊河開的門。

早在一年前,楊河就跑到城裏開了個小食肆,生意很不錯,他三天兩頭回村,每次回來不光是給親爹娘送東西 ,還往村頭送。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楊河真心覺得高家二老是好人,如果沒有高老頭的指點,他食肆生意絕對沒這麽好。

高老頭給了他安身立命的本事,他得感恩。孝敬高家二老,是楊河心甘情願,而不是什麽怕被人戳脊梁骨之類的理由。

“呦,城裏人回來了。”

楊河很看不上高家兄妹三人,他原本不是個刻薄的人,可在面對高三月,譏諷的話語不自覺就說了出來。

高三月瞪了他一眼:“我來找我爹娘,你讓開。”

楊河呵呵:“不是都斷絕關系了嗎?你都還完了養育之情,沒必要來。話說,你該不會是又看中了爹娘的宅子,特意來套近乎吧?”

心思被說中,高三月惱羞成怒,嘲諷道:“不管這宅子給誰,總不會落到你的手裏,你操什麽心?”

楊河自認從二老這裏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從來就沒有肖想過宅子,聽到這話,好笑地道:“心髒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孝敬二老就非得從二老手裏得到好處?”

他冷笑一聲,“我敢對天發誓,從來就沒有打過這宅子的主意。若有虛言,我就不得好死!你敢嗎?”

高三月不敢。

她也沒想到楊河居然把話說得這麽絕,不堪的心思被迫暴露,她一時間只覺得狼狽。

文四冷着一張臉:“誰讓你來的?出去!”

高三月實在是受夠了跟人擠着住的日子,一咬牙,跪在了文四面前。

“娘,女兒錯了……”

文四好笑:“無論是村裏還是城裏,已經嫁出去的女兒很少有能回娘家分家産的。更何況你還不是我們夫妻親生,原先我們夫妻無意暴露你們兄妹幾人的身世,是你們幾個自己暴露……我直說了吧,這個院子,等我們二老百年之後,會捐給村裏人做學堂,誰都別想獨占。”

百花村中,衆人并不團結排外,如果這村子屬于所有人,誰也別想仗着宗族強大而霸占。

但凡誰想占,就會被衆人群起而攻。

高三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就不怕死後無人供奉?”

“正是因為要人供奉,所以才捐給村裏人呀。”溫雲起振振有詞,“咱們村裏大大小小近千人,回頭只要有孩子在這院子裏讀書,逢年過節時,就會有我們一份供奉。像你們兄妹這種白眼狼可不多,大多數人都知道感恩。”

高三月心裏着急,她離開幾年,柳家的孩子更多,也更擠了。

這兩年在城裏,夫妻倆攢下的銀子都拿來讨好長輩了,原以為差事已經是囊中之物。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她也沒想到其他姐妹那麽瘋,自己得不到就跑去告狀……父親守城幾十年,确實幹了一些不好的事,在退下來的前夕,差事被收了回去,還被罰了一筆銀子。

父親大受打擊,一病不起。

此時高大姐出面,把所有的妹妹都攆走了。

衆人不願意走,高大姐直接發瘋,鬧着要在飯菜裏下毒,鬧着要燒房子,衆人再怎麽想要錢財,也還是得顧及自己的小命。于是,紛紛退走。

高三月想回婆家分一杯羹,可看到那小小的院子,想到婆家少少的地,她真的很難接受,甚至都生出了後悔嫁給柳城的想法。

“娘……”

文四擺擺手:“別喊了,你再在此處糾纏,會被村裏所有人唾罵。”

這可不是玩笑,夫妻倆都說了要把這宅子捐出去,還接納了一個老童生過來住,下個月就會開學堂……在二老離世前,老童生的工錢由他們出,那些孩子只需要交很少的錢財,就可以進學堂認字。

果不其然,當有人察覺到文四試圖霸占村口的院子,許多人跑到了柳家,罵柳家貪得無厭。

柳家長輩無奈,順從其他幾個兒子的想法,将柳城二人攆了出去。

高三月夫妻倆帶着孩子離開了村子,從那以後,再沒有回來過。

*

溫雲起寫了契書送到衙門,表示要把自己現在住的這房子和二畝地基全部捐給村裏用作教導孩童讀書。

大人知道這老頭沒有多少銀子,這幾乎是捐出了全部家産。治下出了大善之人,也是他的功績,感念于夫妻倆的善良,大人還親自題了“積善之家”四字,讓人制成匾額,送到了村口的宅子。

原本二老在村裏的名聲不錯,如今有了這塊匾額作保,更得人尊重。

溫雲起又活了近二十年,夫妻倆越往後,越德高望重,每到逢年過節,就有不少村民自發帶着禮物上門探望。

沒有兒子,照樣安享晚年。

等到夫妻二人離世,喪事更是辦的空前盛大。之後許多年,但凡有人提及村頭的學堂,夫妻倆的事跡就會被人再說一遍。而那幾個白眼狼,也會被人再罵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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