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宮

回宮

“我……”仁安起身掙脫方楚寧的束縛，走到一旁看向遠處，故作高冷絕情，忍住了哽咽。“本宮主意已定。”

“仁安!”方楚寧看着仁安公主，歇斯底裏。“你總說要為了方氏一族、為了皇室、為了北涼、為了我!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

看着方楚寧，仁安一雙眸子如蒙了朝霧，濕潤含情，一雙柳眉輕颦。

“對不起。”仁安垂下眼簾，忍着讓眼中的淚不落下，卧蠶猶如雨後桃花泛着淺淺的淚光與粉色。“以後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

“仁安……”

仁安擡眸看向孫湘凝，口中喃喃。“如果可以，我不想你一人孤獨終老。”

“你在瞎說什麽？!”方楚寧看着仁安公主，眉目深鎖。“我怎麽會要除你以外其他的人!”

“可是一輩子很長。”仁安擡眸看着方楚寧，眼神流離，眸中含淚。“我不想你一個人孤單落寞，我不要你總想着我。我希望能有個人，為你解憂，為你添衣，即便漫漫長夜，也不會讓你落寞，如此……你就不會再想起我了。”

長舒一口氣，方楚寧看着仁安，眉目深鎖語氣質問。“皇甫仁安，你是不是以為，與你在一起時我夜夜貪求，是因為我缺不得女人？”

“阿寧……”

方楚寧一行清淚落下，好似心中有無數苦悶難以抒發。“那你可真是把我方楚寧當做那種喜好酒色的宵小之徒了!我離不開你，我纏着你，是因為你……是你。”

方楚寧看向遠處，面色淡然。“遇見你之前，我早已做好了終身不娶的念頭。一品朝官，造福百姓，榮耀故裏，便已經足夠。”

回過頭，方楚寧低眸看着仁安，眼神專摯執拗。“因為你，我才變得更加貪婪，想要的更多。我想要抱着你，想要擁有你，想要與你厮守終生守護着你。所以你現在告訴我，你要我如何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梨花帶雨，眼睛紅紅的仁安不敢直視方楚寧的眼睛。

方楚寧擁過仁安，貪婪地嗅着仁安的墨發。“如果沒有你，我方楚寧寧願寧缺毋濫，寧願……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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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胡話了!”仁安掙脫方楚寧的懷抱。“你可以不顧一切，但我不能。”

“仁安……”

“明日的和親，我必須去。”仁安轉過身，背影堅決。“我出身王族，為了皇室與百姓，犧牲自己的婚姻，本就是天命。你要我眼看着方氏一族被誅九族，要我冒着北涼國百姓被西戎劫殺的危險，我做不到!”

“那放棄我……”方楚寧心如刀割，緊鎖眉眼，聲音哽咽。“你就做得到？!”

仁安不語。

“呵，我懂了，”方楚寧苦笑一聲，仿佛在嘲笑自己。“我與公主的小愛，終究比不得您心裏的民族大義，仁慈善心。”

面對着仁安決絕的背影，方楚寧做了個揖，随即起身，語氣倔強。“臣!恭祝仁安公主一路順風，夫妻恩愛，百年……好合!”

言罷，一揮長袖便轉身走出門去。

……

“呃……唔……”看見方楚寧的身影消失，終究裝不下去了的仁安，痛苦地捂着胸口癱坐在地，長裙的衣擺散落在旁。

心髒如被重擊，仁安已然分不清是真的痛了還是傷心至極。

“公主!”連翹見狀吓得連忙上前扶着仁安。

滿面淚痕，仁安垂着眼眸，面色蒼白，難受地捂着胸口。“連翹，我好疼……真的好疼……”

連翹的淚也止不住的落下，心中埋怨方楚寧。“公主……我叫郎中去……”

緊緊拉住連翹，仁安聲音無力，“命轎送孫小姐回府。另再命一轎，回宮……”

“公主……”

“不可徒增變化了。”仁安捂着心窩，聲音哽咽。“不能再猶豫……再傷她了，回宮，回宮……”

“是。”連翹看着懷裏的公主，忍着淚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