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兩人的初吻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兩人的初吻
端午節街道上本就人多, 人群将他們分割,逐漸的她的身邊只剩下了賢王一人。
不僅看不到煩人的蕭子規和木頭聽雨,就連任萱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任萱!”她雙手攏成喇叭, 放聲大喊,卻聽不到回應。
少女臉上爬上焦急的神色。
說好的一起出來玩, 怎麽被人群分散了?
忽然有人擠了下白知昙,少女站立不穩, 手中文鳥飛了,而她自己也即将摔倒。
就在緊要關頭, 一雙溫暖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腰。
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 “別擔心,我在你身邊。”
賢王微服出訪,用的自稱是“我”而不是本宮。
四周人來人往,好像都成為了背景虛影。
白知昙眨眨眼, 有點暈暈乎乎的,任由他牽着袖子走出了人群。
賢王溫柔的聲音, 像說故事般娓娓道來,她也居然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沒有了往日的拘束, 就像兩個相識已久的朋友。
不自覺走到一間常來的酒肆,店家早就和白知昙混熟,見她光顧, 眉開眼笑的招呼, “姑娘好久沒來, 這會有新來的西域奶葡萄酒,爽口清甜,要不要來一壺?”
“喝酒嗎?我請公子, 就當謝周公子的文鳥。”
雖然鳥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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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彎了彎眼睛,“好。”
賢王不勝酒力,沒想到就一杯集市上賣的果子酒就讓他醉倒了。
白知昙連忙去扶,賢王倒下的剎那間,柔軟的唇暧昧的碰到少女的臉頰,好聞的麝香味撲面而來,這是賢王身上的味道。
白知昙瞬間臉紅的不行,磕磕巴巴的喚了幾聲,對方也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就在這時傳來任萱的聲音,“我就知你在這兒。”
一起的還有賢王的小厮,看到他倆在一起并沒有驚訝的樣子。
白知昙卻因為剛剛賢王的無意舉動而感到不好意思,拍了拍紅彤彤的臉頰,借口道:“任萱我剛剛喝了酒,有些不勝酒力,我先回去了。”
不等任萱應答,就跑走了。
身後都任萱卻是疑惑的自言自語:“喝醉了?可這不是果酒嗎?小昙的酒量不是一向很好嗎?”
甚至沒有注意到被小厮扶上車的賢王,雖然閉着眼睛卻腳步平穩,半點沒有喝醉的模樣。
白知昙一路小跑,沒注意前方有人,一腦袋撞進一個硬邦邦的胸膛,額頭登時紅了。
人也停了下來。
“哎呦。”
白知昙揉着額角擡頭,一臉警惕。
怎麽又是他!陰魂不散!
天色昏暗看不清蕭子規的神色。
本來也不指望他會回答,白知昙揉揉額角,準備繞道而行,卻在轉身的一瞬,被拽住了手。
緊接着,整個人被掰了過來,唇上傳來柔暖的觸感——
細細的、生澀的研磨,吸允。
大腦有一瞬間空白,等她回過神來意識到那觸感是什麽時,毫不猶豫的咬上了那片軟肉。
聽到一陣悶哼,白知昙掙脫蕭子規的懷抱。
抹着嘴呸呸兩聲,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
突然親她幹什麽?
蕭子規卻笑出了聲,“生氣?”
嘴角還挂着血——
剛剛被她咬出來的,白知昙覺得蕭子規可能腦子壞掉了,要不然怎麽解釋被她咬了還這麽開心。
白知昙不語,警惕的看着蕭子規。
“剛才看你親賢王,不是挺開心的嗎?”
白知昙心下一咯噔下,居然被蕭子規看到了?
還有什麽她親賢王,不是賢王親她嗎?
不對,根本沒親!
明明就是意外的觸碰!
還有蕭子規怎麽看到的?
她怎麽一點都沒察覺?
該不會是躲在段灌木叢裏吧。
白知昙腦補了下那個畫面,突然覺得有點搞笑,忍不住噗呲笑出聲。
“都開心的笑出聲了。”
蕭子規的話莫名有些陰陽怪氣,白知昙“啧”了一聲,也沒有解釋,默默拉開和他的距離。
兩人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就這麽站着。
就在雙方對峙不下時,聽雨适時出現,不知和蕭子規說了什麽,蕭子規看了她一眼,果斷的往反方向走,警報暫時解除,白知昙頹然地松了下來。
嘴裏還殘留着蕭子規血的腥味,怎麽呸也呸不掉,回去拿濃濃的大紅袍簌了半天口又喝了半壺,這才把這味道壓了下去。
蕭子規回到蕭府時,已近戌時,月上中天,他仰頭,一絲睡意也無。
唇邊還殘留着少女的馨香以及陌生的,令人心悸的柔軟。
指尖無意識的擦過唇角。
眼前閃過少女惱怒的神色,抗拒且不忿。
明明面對賢王時是那般的嬌羞。
對他,卻只剩下了憤怒。
心裏悶悶的,說不清,道不明,有些酸澀。
還有絲絲鈍痛。
很難受。
“你先去睡吧。”他忽然開口。
他想一個人在院子裏坐一會兒。
聽雨只好退下。
跟随這麽多年,他怎麽會沒察覺到蕭子歸的異樣情緒?
從白姑娘離開蕭府後,公子的情緒一直都很不對勁。
有一日他居然看到公子對月獨酌,神态寂寞。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與此同時,因為喝了一大壺濃茶的緣故,白知昙成功的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醜時才入睡。
第二天幹活時,頂着一對熊貓眼打着哈氣沒精打采的。
同僚小張提醒了她好幾次,才勉強沒出錯。
“你這是怎麽了?昨晚夢游了,沒睡好?”
白知昙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兩行生理性眼淚順着眼角流下,含糊道:“昨晚睡前喝了半壺濃茶,失眠了。”
“你大晚上t的喝什麽茶?”
“去血腥味。”
“血腥味?你嘴出血啊?”
“不是我的……”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未落外頭傳來“蕭大人到。”的通報,打斷了兩人的閑聊,他們這些小喽啰自覺的列隊站一旁。
“蕭大人,今日怎麽有空來我這?”
中書令捋着胡須,慈祥的上前,蕭子規環顧四周,眼神不經意的掠過白知昙,懶懶的收了回來,“一些樞密院的公事,需要趙大人從旁協助。”
兩位大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講着公事,列隊的喽啰開始無聊的起來,人一無聊就想說八卦。
小張拿手肘輕輕的捅了捅身旁的白知昙,“喂,我發現蕭大人嘴角有破口,估計是被那個女人咬的。”
白知昙一咯噔,“別瞎說,也許是他自己咬的。”
“自己咬的,怎麽可能咬在嘴唇外側?”
小張一副很有經驗的過來人樣子,“我跟你說,那絕對是被人咬的,但是蕭大人一向不好風月,也沒聽說他府裏有哪個姨娘或者通房,難道是外室?
不對不對,蕭大人如此君子之人,做不出養外室的事。”
小張一邊思索一邊誇了蕭子規一通,白知昙忍不住道:“你沒跟他相處過,怎麽就說他君子?”
“若連蕭大人都不是君子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君子了。”
小張突然道:“誒,知昙,你是不是對蕭大人有什麽誤會?我怎麽感覺你很不喜歡蕭大人?”
猜對了,何止是不喜歡啊,簡直就是讨厭。
當然她表面上不能這麽說,笑吟吟道:“沒有,你想多了,我這人只是比較謹慎。”
“謹慎點也是好事。”小張贊同的點點頭。
聊了一會兒,趙武也發現了蕭子規嘴角的破潰。哎呀一聲道:“蕭大人,你的嘴巴怎麽了?”
蕭子規看了眼白知昙,“昨日不小心被小狗咬了。”
“被小狗咬了,這可不行啊,蕭大人傷口有沒有找人處理過?放着不管會潰爛的?”
“無妨。”
“怎麽能無妨呢?你等會兒。”
趙武去身後的書架上一通亂翻,找到一瓶棕色的藥,塞給蕭子規,“我這裏正好有一些治貓撓狗咬的金瘡藥,拿着,睡前塗在嘴上就好。”
“那就謝謝趙大人了。”
“別客氣,你呀,跟我孫子差不多大,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的孫子。”
一提到他那生死不明的孫子,趙武整個人都耷拉了下去,喃喃自語,“我那短命的孫子哦。”
一旁的白知昙卻是心裏酸酸的。
要不是為了保護她,趙無瑕也不會好端端的墜崖。
而如今這個間接的罪魁禍首還在接受趙無瑕爺爺的好意。
他怎麽好意思的?
她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恨蕭子規。
他怎麽可以如此淡定?
白知昙穿在袖口裏的手指幾乎攢成了拳頭。用力握緊的時候,手掌面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不說了,不說這個傷心事了。”趙武抹了把臉,重新挂上了笑臉,“蕭大人,記得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