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 那就要問問我們的少主幹了什麽了……
第76章 76 那就要問問我們的少主幹了什麽了……
山洞很暗, 能聽到的只有呼嘯的風聲，向靈羚閉眼感受體內的靈力流動，也不知道廂秋是用了什麽法子, 她的靈力運行受阻，現下跟一個剛剛築基的弟子差不離。她煩躁的嘆了一口氣, 道：“你等的人呢，一天都過去了, 她還沒來嗎。”
“她來了你就要死了。”廂秋盯着火光, 身後的孫璃木偶一般站着，“你就不好奇為什麽她要你的命嗎？”
向靈羚道：“說實話，有點好奇。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體修，修仙界比我強的人太多了，我不明白自己有什麽特殊性。”
廂秋道：“······反正你要死了, 告訴你也無妨。”她擡眼靜靜的瞧着她, “你知道佛子轉世嗎？”
向靈羚莫名其妙：“跟我有什麽關系？”
“打開魔界裂縫，需要佛子轉世體內孕育的靈丹。”
向靈羚震驚道：“啊？真的假的？你怎麽知道的？”
“這不重要。”
“也不對啊, 那跟我有什麽關系？”她臉色變幻莫測，“你不會要說我跟佛子轉世有關系吧？可——”她看了眼自己的下面, “姑奶奶我是個女的啊。”
廂秋：“······”她扶額嘆氣,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佛子的第二世，被那時潛入人界的魔界少主殺了, 靈丹和三魂六魄都被取走了。”
“不是只需要靈丹嗎？為什麽要拿走別人的魂魄？”向靈羚唾棄着，“這魔頭連轉世都不讓人家轉世嗎？如此趕盡殺絕, 也太沒道德了。”
“……”廂秋道,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把三魂六魄拿走，但最後的結果就是，佛子被殺後, 雖魂魄還在，但其中一魂離散了。”
向靈羚沉默良久，道：“別，不是吧······”
即使氣氛不對，但廂秋實在沒忍住笑了：“沒錯，佛子離散的那一魂，構成了你。”
“不要啊。”向靈羚肉眼可見的崩潰起來，連被廂秋欺騙，綁到這黑黢黢的山洞裏，可能再不多久就要死——這些種種都沒有讓向靈羚的心有一絲動搖，可在聽到廂秋的話後，她像是被人平白無故打了好幾拳，還無法還手回去，哀痛起來：“我可是純正的大女人，你污蔑我！！”
廂秋好笑道：“你都要死了，這些重要嗎？”
“士可殺不可辱。”向靈羚道，“受不了了，既然如此，趕快喊你那相好的過來給個幹脆。”
廂秋的臉有些紅：“······相，相好，什麽相好。”
“廂秋。”向靈羚表情突然正經起來，“為了符遷晴，背叛人類，不值得。”
廂秋緘默良久，才道：“沒有什麽值不值得。向靈羚，你知道的，我這條命都是她給的，所以我願意。”
向靈羚沉沉的長嘆一口氣，沒再說話了。
暗處傳來窸窣的聲響，廂秋警覺的站起來，身後的孫璃拔出劍，反倒是向靈羚被陣法束縛，平靜的坐在原地。
“是我。”一聲響指，符遷晴的手心亮出火焰，她臉色蒼白，啞聲道，“讓你久等了，廂秋。”
廂秋愣了愣，連忙跑上前去，左右查看，心疼道：“……你受傷了。”
符遷晴疲憊道：“顧玉自損壽命也要殺我，好在秦望川助我逃脫。”
“這可怎麽辦，向靈羚在我們手上，顧玉定是要找過來的。”
符遷晴安撫道：“在完成域主交代的任務前，我絕不會出事，你且放心。”
廂秋抿抿唇：“沒錯，偌大的北荒冰原，他們又如何找的過來？”
“……”符遷晴不置可否，反倒看向向靈羚，“你還有什麽事要交代麽？”
向靈羚笑了笑：“那麽快就要殺我？”
“顧玉留下的洞天就要開了。”符遷晴拔出九钺，刀刃随着她的腳步劃在石面，淡淡道，“洞天裏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以免夜長夢多，你現在便得死。”
“顧玉的洞天？”向靈羚愣了愣，“顧玉還沒死，怎麽留的洞天？而且我也沒聽說他有這個打算……”
“初代劍聖，就是現在的顧玉。”她走到向靈羚面前，善心大發的解釋道，“他在神山留下了自己的洞天，而裏面藏了打開魔界裂縫所需要的東西，還有曾經魔界少主的記憶。”
“你說什麽……”
符遷晴垂眸盯着她：“看在你與廂秋要好的份上，死後可以答應你一件的事。”
向靈羚在符遷晴臉上嘗試看出一絲人類所擁有的不忍，但無果。刀尊的名頭她聽過，秦雲峤與她的戰鬥她也見證過，比起顧玉冷的像冰的劍意，她更崇拜符遷晴的刀法，北荒冰原修煉數年，她偶爾也會想，若自己也能像符遷晴這般厲害就好了。
“為了你所追求的不敗，将人界作為代價，符遷晴，你以後就不會後悔嗎？”
“不敗？沒有人會不敗。”符遷晴笑了笑，“天道敗于虛無，神與魔敗于天道，人敗于七情六欲生老病死，我不追求常勝。”
向靈羚問道：“那你為了什麽？”
“……你想說的事，就是這個？”
向靈羚道：“沒錯，孫璃若是還活着，我倒想讓你們放了這個小姑娘，但她已經死了，被做成了傀儡，放與不放也沒什麽區別。”
符遷晴舉起九钺，淡淡回答道：“我為的是擊敗心魔，成為更強的刀修，僅此而已。”
向靈羚扯嘴笑了聲，閉上眼小聲道：“……真後悔啊。”
下一秒，紅色的血液從燃燒的火焰旁緩慢流淌，如同分流的生長的枝杈，廂秋怔怔的望着這血，嘴唇顫抖的說不出話來，又擡頭看向符遷晴，只見符遷晴面無表情掏出向靈羚的靈丹，收進了一枚玉壺裏。
向靈羚的魂魄被陣法所禁锢，在她的頭頂上飄出，卻又飛不遠，符遷晴揪住那一絲魂魄，朝廂秋問：“放了，還是我吃了？”
“……”廂秋捏緊衣角，道，“放了她……行嗎？”
符遷晴解了陣法，點頭：“行。”
說完她卻忽然挑了下眉，走向洞口，眯着眼眺望遠處，在漫天大雪中看到極不顯眼的幾個移動的黑點，沉默半晌，道：“來的倒是時候。”
廂秋跟在她身後：“顧玉他們來了？”
符遷晴把玉壺遞給她，道：“秦望川在北荒冰原外接應，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之後的事你不要摻和了，在雲夢呆着。若是事成，那會是人界最安全的地方。”
說罷符遷晴頓了頓，看着廂秋的眼睛，“在我回來找你前，待在雲夢，哪裏也不要去。”
廂秋擔憂道：“可是顧玉他在……”
“洞天內所有人的修為都會降為同一水準，而他們的目标是賀良景的記憶，可我想要的東西并不是。”
“那是什麽？”
“劍靈。”符遷晴道，“顧玉的劍靈。”
廂秋先是驚訝顧玉這般強的人，他如今所用的本命劍玦徵竟然沒有劍靈，後又不明白為何顧玉的劍靈是打開魔界裂縫的關鍵。
符遷晴嗤笑道：“這可就要問一問我們的少主，把神山上的玄晶，用來幹什麽了。”
賀良景走着走着突然打了個噴嚏，顧玉立馬問：“是驅寒符出問題了嗎？”
賀良景揉揉鼻子：“啊？沒啊，我不冷的。”說着又打了個噴嚏。
葉栐說：“看來有人在背後說你壞話啊小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