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尴尬

尴尬

穆凡見安州嚴這麽堅持，也不能再說更直白的拒絕的話。

心不甘情不願的也把兩只手放到鋼琴上，準備彈奏。

安州嚴先開始的，他僅僅是在外面聽了三遍穆凡彈的曲子，就記住了。

而且用一種很舒緩的節奏彈出來。

因為安州嚴彈的節奏舒緩了，穆凡合奏的時候，也随着安州嚴的拍子舒緩下來。

彈的慢了，手腕自然沒有那麽大的負擔，比先前順暢多。

而且讓穆凡意外的不僅僅是，安州嚴的臨場發揮。

他鋼琴的技術也讓穆凡意外。

沒想到，他鋼琴彈的這麽好，一聽就是練家子。

甚至彈的比穆凡還好。

穆凡會鋼琴，是在女團裏，因為和音樂有接觸才學的，完全的半路出家。

好在她聰明，即使半路出家，沒有特別好，但是不壞。

但是安州嚴不一樣，他是天賦型選手，而且也能聽出來，他學習很多年。

原來，這個人不僅僅會賺錢，也會幹別的呀。

在穆凡眼裏，安州嚴是個幾乎冷靜到沒有感情，世故到沒有人情的只會賺錢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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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除了賺錢，還有會彈鋼琴的優點。

一首曲子彈完。

空氣中的聲音突然安靜了。

眼底下甚至可以看到微微的沉粒。

穆凡和安州嚴彼此可以聽到細致的呼吸聲。

這種安靜，讓穆凡不自在。

“謝謝你，安先生，現在順暢多了。”

安州嚴眼裏裏的笑意比剛才多了一點，而且沒刻意隐瞞。

“再來一次，你會更熟練。”

安州嚴又把手放在琴鍵上，彈奏兩下之後，轉頭看穆凡。

穆凡看着安州嚴已經彈了兩個音之後等着自己。

她略微停頓一下，也彈出兩個音。

随後，安州嚴的彈出較長的一段，穆凡也跟着彈出一段長長的曲子。

穆凡彈出最後一個尾音時，安州嚴緊随其後加快節奏為穆凡伴奏。

一個簡簡單單的曲子，讓安州嚴玩出花樣。

上一次彈的時候還是舒緩的節奏，現在已經變成歡快的變奏曲。

但是，他又留好的恰到好處，讓穆凡慢慢的彈她自己的調子。

似乎兩個人是自己彈自己的 ，但是整個曲子聽起來，确是和諧、動聽，節奏清朗的音調。

穆凡知道，這是安州嚴帶動的好。

是他的節奏穩了，給她的空間足了，才能讓她都機會發揮，而且發揮的很穩定。

只是那只受傷的左手，不管安州嚴怎麽照顧，她始終要比預期的慢小半拍。

正午12點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下午1點的陽光依舊溫暖。

穆凡和安州嚴周身彌漫着屬于陽光裏舒适的味道，在冬季的白雪裏增添一份暖色。

第二天早上，穆凡和小雨早早起床，準備為拍MV做各種準備。

還沒等出門的時候，就接到工作人員給小雨的電話。

“導演說，今天的MV不拍了，加一場戲。”

小雨：“啊？怎麽突然，怎麽改計劃了。”

總有這樣的人，計劃說改就改，也不給人個喘氣的時間。

“對，改了，你和穆凡老師快點來，加的這場戲簡單。”

說完，對方也不等小雨有反應，直接關掉電話。

小雨不高興的關掉手機，小聲嘀嘀咕咕：“什麽東西，會不會尊重人。”

“改計劃了？”穆凡站在一旁聽到小雨說的話。

“對，穆凡姐，說加的這個戲簡單，讓快去。”小雨還是不太高興。

“他們說改就改，怎麽說也應該問問你這個主演吧，突然改計劃，怎麽知道你方便不方便，你現在大姨媽來了，他們說拍就拍，你方便嗎？”

“下午寧姐就來了，要不然等寧姐來了，讓寧姐跟他們去說。”

穆凡聽了笑。

這種事情什麽時候問過主演了，都是導演想怎麽改就怎麽改。

而且又怎麽可能找寧姐說，寧姐也根本不會理這樣的事情。

小雨是因為被一個工作人員無視了，生氣才這麽唠叨。

但是對穆凡來說也是好事，她現在手腕不舒服，練琴的效果不佳，拍MV也不會讓導演滿意。

“行了，別抱怨了，讓快點去，就快點去吧。”

穆凡和小雨到片場的時候，導演正在安排人布置道具。

“張導。”穆凡上前禮貌的打招呼。

“穆凡，來了。今天臨時加場戲，這場戲簡單就是拍你的房間裏，冷的發抖的戲。”

臨時加的戲，是為了表現姐姐為家庭的付出，和以後姐姐、妹妹的沖突形成對比，突出姐姐的心酸。

所以臨時決定加一場，姐姐辛苦在海裏捕撈，回家走進房間後，冷的直發抖的戲。

“好，我知道了，導演。”

穆凡聽完之後，立刻去化妝。

清月奮力從海中游出之後，全身又冷又涼，回到家之後，因為房間沒人照料，無人生火。

室內不但沒有多溫暖，反而更冷。

清月進門之後，渾身冷的直發抖，她立刻拿起木材升起火，小小的火苗升起，清月忍不住伸出手去烤。

冷熱一交替，她渾身不自覺的發抖。

進門、點火、發抖，穆凡拍的就是這個鏡頭。

“Action。”

穆凡從片場的門外盡量，火急火燎的拿起木材點火，然後坐在火爐邊，伸出手烤火，凍的渾身顫抖。

“卡。”導演走過來。“穆凡，你要自然一點，你演的有些僵硬了。”

穆凡的演技在水裏的鏡頭還好，畢竟在水裏時主要拍的是她做的事情，而且在海水的作用下，所有的表情都自然而然的出來了。

但是，現在是在房間裏。

不僅沒有一句臺詞，所有的心裏變化，都要通過她的面部表情，和冷的渾身發抖的狀态表現出來。

這個對演員的演技是有要求的。

“好，導演，我知道了。”穆凡的态度倒是很配合。

“Action。”

穆凡再一次的從門外進來，拿起木材點火、烤火、凍的渾身發抖。

她記住導演的話，盡量想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些。

導演最開始的時候，還耐着性子看“受教”後的穆凡有什麽轉變，并且內心還抱有一點希望。

結果，看不到半分鐘，臉明顯掉下來了。

“卡，從來。”

穆凡感覺到導演身上的怒氣，立刻重來。

今天本來沒有阮瑩菲和她的對戲，她是在另一個組裏拍戲，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會在這兒。

穆凡還是什麽都沒說，好脾氣的走出去開門進來，點火、烤火、渾身發抖。

她用更耐心、更小心翼翼的方式演這一段。

“卡，再重來！”導演現在連語氣都隐含着怒氣了。

穆凡再次忍住難看，握緊拳頭又松開，然後走出去，開門進來，點火......

“卡卡卡卡卡！”導演的脾氣徹底被激上來了。

手上的劇本直接甩出去，站起來就走到穆凡前面。

所有人都被導演這幅架勢吓到了，以為他要沖上前去罵穆凡。

穆凡站在那裏，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發燙。

“你的燈光怎麽給的，這樣的效果能拍出來好看的鏡頭嗎？你是拍電影，還是來收錢作秀的，沒本事就別來，當繡花枕頭你的料都不夠。”

罵的是工作人員，但是在場所有的人，包括穆凡在內都明白這個話是說給她聽的。

尤其是說完之後，張導還有意、故意、刻意看穆凡一眼。

做到這個程度，就差直接指着穆凡的鼻子罵了。

如果不是穆凡現在的流量，又是主演，導演早就罵上了。

看來只做流量明星也是有好處的。

張導一直對她不滿意，雖然平時好話沒少說，有的時候甚至因為她認真工作，真心贊美她。

但是，在演技方面，從來沒有滿意過穆凡，更沒有說過她一句好話。

所有的好話都是和演技無關的方面才說的。

在場所有的人都吓的大氣不敢喘一下。

阮瑩菲倒是在旁邊痛痛快快的看了一場好戲。

從那次她看到安州嚴在大庭廣衆之下示好穆凡之後，阮瑩菲又故意找人吓穆凡。

兩個人的關系徹底鬧掰，連表面的虛情假意都沒有。

之前裝出來的一團和氣，現在也變成大氣裏的臭氧層，除了有空洞，什麽都沒有。

沒有人先開口說什麽，或者做什麽，直接到達冰點。

穆凡偷偷吸了一口氣，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正在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阮瑩菲。

又微微擡眼，看正在發怒的導演。

這個事情是因她而起的。

她不說話，導演的怒氣消不下來，誰都不敢說話。

“張導，不僅僅是他出問題了，我剛才也沒演好。你給我幾分鐘時間，讓我重新想一想可以嗎？”

張導轉過頭來看着穆凡，他的餘怒還未消除。

看着穆凡也不說話，這更讓在場所有的人發毛，尤其是穆凡。

打圓場也不行嗎？

穆凡站在那裏，感覺自己更難堪。

她不自覺的低下頭，渾身上下每一處屬于自己身體的地方都感覺像針紮那般難受。

就在穆凡感覺自己要被導演的不滿壓死的時候，安州嚴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你們休息一下，我有事情找導演說。”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表情。

不緊不慢的化解開現場所有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