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17 忏悔(300……

第41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17 忏悔(300……

托珀西的福, 她的第二次出逃計劃成功開展。

但很顯然,她的第二次出逃計劃也失敗了,而且逃出去的範圍比上一次還小了點, 她都沒來得及跑到莊園的邊緣處。

懲罰除了被關回高塔以外, 還多了條手飾, 是卡蘭專門定制的。

百無聊賴坐在沙發上曬太陽的宋青青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銀色細鏈子,看起來很細沒有什麽重量,其實根本弄不斷。

本來按照暴怒的安克斯的意思是要将銀色的鏈子配上項鏈戴在她脖子上的,但被理智的卡蘭制止了。

卡蘭不過一句話就讓發瘋的安克斯冷靜了下來,隔着一扇門, 雖然有些模糊,但宋青青隐約聽見了。

“安克斯你給我冷靜些,西芙是格希爾家族的新娘, 而不是你的寵物玩物或是血奴。”

對哦,她還有個身份,是海恩的未婚妻, 可能這就是卡蘭選擇将銀鏈子戴在了自己手上的原因之一。

至于別的懲罰,宋青青覺得或許還算不上懲罰,只是有些耗費體力, 至多不過是失血過多後的虛弱和身體脫力後的疼痛, 腹部還有點殘留的酸脹,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了。

宋青青覺得也是蠻神奇的, 劇情裏明明寫這對雙生子的容忍度和耐心并不高, 自己一次次在他們發怒的邊緣線反複蹦跶,卻還能完好無損的活蹦亂跳。

劇情裏瑞因可是被他們打得不輕,還會被關進籠子裏,自己到現在還能活着也是個奇跡, 她都做好了要被他倆混合雙打的心理準備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到現在為止,宋青青都沒有見到被抓到城堡裏當血奴的瑞因,這意味着瑞因的命運軌跡已經不會像原劇情那樣了,也就側面意味着珀西不會因為幫助瑞因逃離而死。

起身的時候拉扯到了頸側殘存的咬痕,疼得宋青青下意識地吸了口涼氣,這是安克斯故意的。

她擡起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頸側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摸起來有點沙沙的粗糙觸感。

昨天的安克斯簡直像是瘋了一樣,還在他耳邊絮絮叨叨提起了海恩,發瘋似的一遍遍說她絕對不可以嫁給海恩那樣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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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卡蘭攔着,宋青青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安克斯弄死在這座高塔之上了。

果然劇情大綱裏寫的性格設定一點都沒錯。

卡蘭雖然虛僞,但到底會克制些,安克斯則和卡蘭截然相反。

這些宋青青倒是并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珀西好像和她鬧別扭了,他最近總是挑她睡着的時候才會過來看她,雖然宋青青并沒有被吵醒,但醒來之後她總是下意識地覺得珀西來過。

這很奇怪。

如果珀西拒絕和她見面的話,剩下的逃跑劇情怎麽走。

待到夜晚,靜靜側着背對門躺在床上的宋青青終于聽到了開門聲,那人進來伫立了良久,最終選擇緩緩退出去,在門将要緩慢合上的時候,宋青青坐了起來,安安靜靜地看着門口。

蠟燭并沒有點亮,可以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有一道高挑修長的身影站在那。

宋青青不開口,他就不動。

就像是無聲的對峙。

“珀西。”

她出聲呼喚了對方的名字,但他并沒有應答,依舊只是站着,但宋青青能夠感覺得到他在看自己。

宋青青抿了抿唇,覺得有點委屈,眼眸很快就漫上了氤氲的水汽,晶瑩剔透的淚珠就挂在眼尾,她知道血族的夜視能力很強,他能看見。

可對方還是不為所動。

宋青青咬緊了唇,雪白的貝齒将下唇咬得泛起血色,她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珀西,我好難受。”

話音落下,她開始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黑夜無邊的寂靜中,響起了一聲嘆息,無奈而悲傷。

珀西的心理上是拒絕的,可身體卻已經快自己的思想一步上前去扶住了那個咳得渾身發顫的纖瘦身影。

即使知道她是故意假裝的,可他還是本能地擔憂關心,根本無法扼制如藤蔓般蔓延開來的難過。

被抱在懷裏的宋青青露出了狡黠得意的笑容,溫暖的手指鑽進了珀西的白絲綢手套裏面觸碰到了他溫涼的指尖。

“珀西你在躲着我,為什麽?”

“小姐,我不敢。”珀西下意識地低聲否認這個說法,卻在對上她清亮柔和的眼眸時啞了聲。

冰冷帶着水汽的銀發不小心劃過了宋青青的手背,她伸出手摸了摸珀西的頭發,才發現都濕透了。

她猜測他大概是在高塔門口站了很久,特地等到自己睡着了才過來,以至于發絲都被夜露給浸濕。

宋青青用指尖撓了撓珀西冷白的掌心。

“你就是在躲着我,不然為什麽在外面等到我睡着了才過來。”宋青青頓了頓,選擇以退為進,就要将自己的手給收回來,輕聲繼續道:“如果珀西膩了的話,就這樣也沒關系......”

珀西薄唇微張,在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頓時慌了神,反手握住了宋青青纖細的手腕,按着她的頭用力地吻了上去。

吻得女孩眼眸濕潤地要推開的時候,珀西頭一回大着膽子牽引着她柔軟的手按在了堅硬之處,啞聲道:“小姐,我膩不了,您的每一次親吻、每一次擁抱,哪怕您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我,我的心髒還有這裏都發疼,想要欺負您,看到您流淚的模樣......”

他厭惡這樣失控可怕的自己,就像是血族的野獸本性本該就是這樣一般。

珀西厭棄地低下了自己的頭,輕輕地靠在了宋青青的手背上,生怕她推開自己。

“抱歉小姐,求您,不要害怕我,哪怕這樣的我是如此的可怕恐怖。”

珀西閉上了雙眼又再度睜開,他當然猜測得出來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麽,可是他甘之如饴,他只求一件事。

“可是小姐,請傾聽我可憐而卑微的懇求,請您不要再傷害自己。”

宋青青垂眸看着珀西,他那雙眼眸盈滿了破碎之色,仿佛一對要被自己親手摔碎的紅寶石,她的手指輕柔地按在了他淺色的薄唇之上。

“我從未害怕過你,珀西。”宋青青彎着眼眸笑了起來,看着他小聲道,“我又沒有禁止過你欺負我......”

她小聲辯白着:“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珀西我錯了嗎?”

珀西聞言,愣愣地對上了少女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眼眸,他擡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仔細而憐惜萬分地親吻着她柔軟的指尖,眼淚從鮮紅的眼眸裏溢出,劃過了他蒼白美麗的臉頰,他流着淚用力地疼愛着懷裏的少女,未曾錯過任何一處雪白皎潔,直至她那雙眼眸變得無神破碎,連聲低泣着拒絕說吃不下去了。珀西安靜地凝視着溢出皎白雪色的熟紅玫瑰,低聲忏悔自身的罪惡。

“不,您從未有錯,錯的只有我。”

他是黑夜的罪孽,是神厭惡的造物,而她是那樣的美好,明亮柔軟。

無論她想要什麽,他都願意給她,哪怕是他的生命,哪怕是自己胸腔裏這顆從未跳動過的屬于純血種的心髒。

有了珀西的承諾後,第三次出逃計劃開展得也很順利,雖然宋青青心裏抱了點淡淡的愧疚,但是那次之後,兩人之間的相處,珀西轉變得特別熱情,和初見之時溫和的疏離形成了鮮明對比。宋青青也常常拿他一開始的态度打趣他,一直逗到對方冷白的耳尖逗變成了紅色為止。

第三次出逃的天氣并不好,這是宋青青沒有預料的,但是所有的路線和仆從出現的時間地點都已經摸索安排清楚了,宋青青也不好臨時改變計劃。

時間定在了血族開始休眠的黎明時分。

這一回逃出去的範圍變大了,她出了格希爾莊園。

空氣裏不再有若有若無的腥甜血液氣息了,宋青青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一瞬間都想就這麽逃走算了。

下着雨時的水杉林彌漫着濃重的霧氣,呼吸間都感覺得出來空氣的潮濕,地面也變得泥濘不堪,宋青青披着珀西送來的鬥篷,腳上穿着女士羊皮靴,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地裏走着。

她要走的遠處忽然傳來隐隐約約的馬蹄聲和車輪聲,她擡頭看去,眼前霧蒙蒙一片什麽都沒有,也她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但心頭湧上的不祥預感不容忽視,宋青青拎起被雨水打濕的裙擺,下意識地就開始跑。

可下雨的地面濕滑,她又跑得急,身體尚還虛弱,宋青青不知道踩到了什麽,可能是一塊長着青苔的石頭,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手擦在地面上,可能是擦破了,雨水沖刷過的帶着一絲血紅色,但她沒感覺到,自然也就沒去注意。

摔得太重,宋青青一時間居然沒能站得起來。

水杉林中,黑色的駿馬和通體漆黑的歐式複古馬車穿過雨霧,規律的馬蹄聲驀然停住了......就在她面前,陰影籠罩而下,跪坐在地上的宋青青茫然地擡頭看去。

宋青青感覺雨水還淌進了眼中,眼睛酸脹,她睜着眼睛艱難地看去。

只看到一只骨骼分明修長的手打起了簾子,緊接着是一道高大的身影下了馬車緩步走到了她面前,他的手裏拿着一根嵌着寶石的權杖,細密的雨滴很快就沾濕了男人的黑發,水珠劃過他蒼白而輪廓明晰的臉,他暗紅的眼眸低垂,居高臨下地看着摔在地上茫然望着自己的少女。

她的狀況看起來很糟糕,臉色蒼白如雪,烏黑的長發被雨水打濕了貼在臉側,多了幾分脆弱之感,像是易碎的人偶。

宋青青別開眼不再和他對視,只覺得他的目光漠然可怕。

頭頂傳來對方低沉醇厚的嗓音,熟悉而陌生,卻足夠印象深刻。

“西芙。”

宋青青驀然間反應過來,瞳孔微縮,下意識地擡頭去看那張臉,蒼白漠然,眉眼深邃,渾身氣質成熟沉郁,她抖了一下。

她好像,摔在了哈德斯的馬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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