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19 由內而外……

第43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19 由內而外……

站在門邊上的宋青青猶豫着走向了哈德斯, 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修長有力的雙腿上,華麗繁複的裙擺猶如花一般鋪散開。

宋青青被他身上冰冷的氣息冷得抖了一下。

哈德斯神情依舊平靜淡然,仿佛剛剛命令她過來坐自己腿上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在感受到她貼近過來溫熱柔軟如小動物般的觸覺時, 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微微頓住了。

他随手從一旁的桌上拿過了一本古典書籍翻開, 另一只手擡起扶住了少女纖細窈窕的腰肢。

白絲綢手套已經褪下整齊地疊放在了桌面上,所以在他用手指不時輕撫過宋青青垂在腰間烏黑濃密的長發時,可以清晰地感觸到她發尾尚未完全散去的濕氣,這樣的動作就像是來自上位者的安撫,卻讓宋青青下意識地感到緊張, 頭皮發麻。

攥着裙擺的手指都忍不住收緊了。

耳畔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響,宋青青循着響動看了過去。

哈德斯的手掌寬大,修長蒼白的手指抵在書脊上, 泛黃老舊的紙張上印着繁複的字跡,看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至少宋青青看了之後發現自己看不懂。

宋青青移開了目光, 坐在哈德斯腿上望着牆上挂着的油畫出神,畫面上的內容其實很有沖擊力,是火紅的血色, 明暗面之間的界限并不清晰, 但是筆觸卻十分細膩,宋青青隐約可以分辨出好像是一個倒伏在血泊裏的身影。

可是她認不出來這個背影是誰, 畫面過于暗沉了, 宋青青看了一會就覺得沒什麽意思,于是低下頭不再看了。

因為是黎明時出逃,她前一天晚上并沒有睡好,早上又起來得那麽早, 還跑了那麽久,累到不行。

哈德斯身上此時并沒有顯露出之前那種令人害怕的氣勢,周圍的環境也很安靜,而且窗簾那道縫隙正好将溫暖的陽光灑在了自己的背上,暖洋洋的很容易讓人的精神也松懈下來,姍姍來遲的倦意席卷而來。

于是哈德斯就看着少女低垂着腦袋,像是一只警戒着卻又困得不行的小動物一下一下往前點着頭,美麗姣好的側臉貼着濃黑的長發,鴉羽般的眼睫低垂灑下一小片陰影。

室內的翻書聲悄然停了下來,驀然間響起了一聲低沉的笑,帶了點興味。

宋青青被這一聲就在耳畔響起的笑聲給吓得瞬間無比清醒,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但是手上下意識地抓住了男人的襯衫,攥出了幾縷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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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過來的宋青青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幹的好事,怯怯地松開了手,見哈德斯半晌也沒有出聲,她有些不安地擡眸往上去看。

先是看到了哈德斯淩厲的下颌線,而後是那張如雕塑般冰冷的臉,最後是那雙似笑非笑的暗紅眼眸。

宋青青瞬間低下了頭,她都有點想要從哈德斯身上下去了,但是哈德斯沒說話,她也不敢。

在這時,哈德斯終于大發善心開口了。

“為了今早逃跑,昨晚沒睡好?”

如藝術品般骨骼分明的手像是在摸小貓一樣順着少女的長發。

宋青青聽了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

見她沒有回答自己,哈德斯也并不在意,而是淡淡感慨了一句。

“有些遺憾,遇上了我。”

宋青青咬了咬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回應哈德斯這句有些危險的感慨,她的手指習慣性地握緊了什麽又松開,她以為抓的是自己的裙擺,卻沒有發現兩種布料之間細微的不同。

哈德斯嗓音有些低沉和危險,“西芙,我并不建議你将手放在那裏。”

宋青青因為他這話看過去,才發現自己抓的是哈德斯的襯衫衣角,而那裏正巧就在他緊實的腹部,甚至已經隐隐靠近......

她吓得即刻縮回了手,恨不得想要把自己的手給藏起來。

這一番折騰下來,宋青青迷迷糊糊的腦子也清醒了許多,垂首輕聲道:“哈德斯大人,謝謝您。”

後半句話小聲得幾乎要聽不見了,但血族敏銳的聽覺可以捕捉到這點聲音。

“遇到您并不遺憾......”

甚至可以說是挺幸運的?至少自己不用再面對安克斯和卡蘭兩個血族了,再這樣下去她都怕自己不是因為出逃失敗身亡,而是因為失血過多身亡。

當然,這後半句話其實完全是宋青青斟酌了半天後的補救,她剛剛在漫無邊際地想着,哈德斯連自己的雙生子都可以面無表情地直接扇耳光懲罰,要是自己惹怒了他,會不會也被他打一頓?

“嗯。”哈德斯這聲應答聽不出他的情緒,只是眸光微微暗了下去,他像是忽而起了興致一般問坐在自己腿上如同洋娃娃般精致乖巧的少女,“想知道書的內容嗎?”

宋青青被問得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哈德斯,一時居然忘記了對他的害怕,她小聲問:“可以嗎?”

她不确定書裏的內容是什麽,萬一要是格希爾家族的秘密史詩什麽的,自己知道了,那不就等于要被哈德斯變相滅口嗎?

哈德斯的目光重新回落到古老泛黃的書頁上,低沉醇厚的嗓音像是引誘無知的少女踏入陷阱的邪惡神明,“當然,為乖巧的孩子念些睡前讀物,是她應得的獎勵。”

被卡蘭誇的時候,宋青青只覺得他虛僞溫柔得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哈德斯的誇獎,就像真的一樣,能夠很輕松地誘導出人心中的雀躍感......

這很奇怪,就像是純血種與生俱來的對獵物的吸引能力。

尤其是在哈德斯開口說這樣有如情人耳語般的話時,宋青青望着他那雙暗紅如血夜的眼眸,忽而覺得裏面凝起了深沉的漩渦,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他,親近他,讓他完全掌控自己的身軀,甚至......被他由內而外占有。

不,這太可怕了!

意識到這點的宋青青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找回了自己被蠶食得所剩無幾的思考能力,為了掩藏自己清醒的事實,她做出了依賴貼近哈德斯的姿态,将腦袋輕輕地靠在了對方寬厚緊實的胸膛。

即使那裏沒有心跳,也沒有人類應有的體溫。

哈德斯眸中掠過一絲不易發覺的訝異。

像是對獵物脫離精神囚籠的意外。

不過,哈德斯也并未将這點微妙的不同放在心上,優美低啞的詩篇自他微啓的薄唇間詠嘆而出,回蕩在了空曠的書房裏,宛如深夜奏響的夜曲,旋律優雅神秘。

“他或許早已遺忘,誕生于哪段歲月。

他的軀殼是陰暗處生長的波頓蕨,難以忍受陽光。

她的靈魂是柔和純潔的白玫瑰,盡情享受溫暖與呵護。

......

少女在月光之下,窺見蒼白而殘酷的側影。

獠牙與浪漫的情詩,嗅見熱烈的愛與孤寂的死亡。”

念到這首無名詩的下篇時,哈德斯低沉的嗓音放緩了,而後悄然消散于無邊的黑暗中。

蒼白的指尖微動,将沉重古老的詩集合上,他聽到了少女均勻平和的呼吸聲,她溫暖的腦袋就靠在自己的胸口前,但是那裏并沒有人類的心髒,空洞無物。

于是宋青青也就沒有看見,全身隐匿于陰影中的哈德斯,在他深邃的眉眼間重新籠罩上了如同雲翳一般的暗色。

宋青青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有些怔愣地坐在床上好半晌才回過神,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已經不用住在那座幾乎曬不到陽光的高塔裏了,哈德斯把卡蘭和安克斯兩兄弟趕去了安必斯學院。

她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再應對這對雙生子了。

只有身臨其境,宋青青才忽然理解劇情裏瑞因為什麽會選擇殺了這些貴族血族,灰暗死寂的環境、沒有活人交談和高壓的精神狀态,真的很容易讓人崩潰。

她算了算自己的出逃次數,忽然驚喜地發現自己只要再出逃最後一次,就算完成這具身體要走的劇情了。

哈德斯事務繁忙,宋青青在城堡裏見到他的次數并不多,更多時候都是珀西陪在她身邊。

只不過可能還是受失血的影響,再加上前段時間缺少陽光,宋青青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孱弱,尤其是心髒處時不時傳來刺痛,而珀西會動作溫柔地扶住她,在她面色蒼白扭開頭并不樂意吃東西的時候,輕嘆一口氣,接過女仆手裏的湯匙,仔細地喂自己吃。

宋青青對于珀西無微不至的照顧接受良好,因為之前在高塔也是這樣的。

本性喜歡偷懶的宋青青逐漸演變成連起床換上衣裙的工作都交給了珀西,因為珀西發現女仆長們經常會把腰帶系得很緊,使得她喘不過氣來,但她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

宋青青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還覺得有點好笑,珀西的神情雖然溫和克制,但有點莫名的危險,她就不敢笑了。

珀西托着女孩纖細的腰将她抱起,然後輕輕抵住了她的額頭。

“小姐,請您重視自己的身體,有什麽不滿的,可以盡管向我提需求。”

睡得迷迷糊糊的宋青青舒展開兩只手,由着珀西給自己套上襯裙,模糊地回應着他的話。

“唔,我記住了。”

一看這睡眼朦胧的樣子就是并未記住,但珀西沒有再說什麽,輕輕地笑了聲。

然而在最後一次出逃前,宋青青遇到了一個大難題。

哈德斯将她從格希爾莊園裏帶了出來,前去了另一個純血種貴族的領地參加夜晚的宴會。

坐在貴賓房間裏休息的宋青青臉色蒼白。

因為,哈德斯剛剛和她說,今夜他将作為親王出席初擁禮。

而不久之後,她也會得到這樣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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