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21 寵物

第45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21 寵物

這座城堡的樓梯樣式是很經典的旋轉式樓梯, 樓梯上還鋪着紅地毯,腳踩在上面沒有任何聲響。

牆壁上挂着不知是出自哪位繪畫名家之手的油畫,跟在哈德斯身後的宋青青悄悄擡眸去看那幅油畫, 筆觸很細膩, 就像是身為情人的藝術畫家在為自己的愛人作畫, 仔細地勾勒出了一位眉眼豔麗的貴族夫人。

宋青青一眼就感覺得出來,畫中的貴族夫人,大概是一位高貴的純血種。

因為她給宋青青帶來的感覺和哈德斯一模一樣,十分危險,對獵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很微妙的是, 宋青青沒有從這位畫中人的眼神中看出半分愛意,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待自己喜愛的寵物?

前方的哈德斯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 宋青青猝不及防一下子撞了上去,驚吓之時下意識地抓住了對方的衣襟,她仰着臉去看哈德斯。

那張俊美漠然的臉就近在眼前。

哈德斯伸手扶住了差點摔倒的宋青青, 先是看了懷中的女孩一眼,而後将目光落在了那幅巨大的油畫上,淡淡問道:“很好奇?”

音量很低, 語調也很平緩, 一如平常,但就是讓人莫名感到害怕。

宋青青微微顫了一下, 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了解這位夫人了。

“這是伊麗莎白家族的家主,格希爾的擁護者,為她畫這副自畫像的是她最近鐘愛的新寵物,一名僞裝成畫家的血族獵人。”

哈德斯極有耐心地為宋青青介紹了這位夫人, 說話時并無多少情緒波動,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

聽到前半段介紹的時候,宋青青還沒有什麽反應,但在聽到後半段時,尤其是捕捉到那幾個關鍵詞——寵物和血族獵人時,令她感到不寒而栗。

宋青青隐約猜到了什麽,輕聲問:“那位畫家,就是今夜......”

哈德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宋青青的說法,還為她補全了更加恐怖的事件全貌,“以及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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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厭惡背叛者。”

他淡淡地感慨了一句。

還未等宋青青接收完如此大的信息量,哈德斯就已經轉過了身,她連忙跟了上去,慌亂間險些踩到自己的裙擺,被男人蒼白修長的手穩穩扶住了。

冰冷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像是安撫,但更像是來自黑暗中深情的呼喚。

“不必恐懼。”

才走下樓梯,宋青青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濃稠到讓人幾欲作嘔的血腥味,胃部翻滾叫嚣着不适,她臉色蒼白,努力壓下嘔吐的沖動,抓着裙擺的手指微微泛白,控制不住地發抖。

昏暗的大廳裏并沒有點亮天花板上明亮剔透的水晶燈,只點亮了牆壁上的燭臺,昏黃陰沉的光線在大廳裏鋪開。

血族的聽覺敏銳,捕捉到了樓梯上走下來的腳步聲。

于是,那些屬于血族的美麗面孔轉了過來,瞳孔都是一模一樣的鮮紅,唇上還沾染着鮮豔的殷紅血跡,獠牙并未收起,眸光中還殘存着狂歡中的瘋狂之色,它們就像是吸飽了血之後活過來的怪物。

在看到宋青青之後,它們低語着。

大意內容是詢問親王什麽時候豢養了一只血奴,還這麽寶貝地藏在手心裏。

昏黃的光線本應該給人暖意,卻讓人汗毛直豎,宋青青心底的尖叫幾乎要溢出喉間,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被哈德斯寬厚的手掌止住了後退的步伐。

讓宋青青恐懼的并不是這些血族,她在格希爾莊園裏日夜看到的都是血族。真正令她害怕的是那些如同垃圾一般随意扔在地毯上的屍體,屬于人類的屍體,渾身都泛着失血過多而死的灰白色。

這些都是伊麗莎白家族豢養的血奴,還有別的血族帶來的“禮物”。

為了慶祝新生血族的誕生,他們開啓了盛宴。

宋青青注意到了一個躺在逆十字架之上的金發青年,畫中的那位豔麗的貴族夫人正如同一只野獸一般趴伏在他身上,獠牙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喉嚨,卻已經并沒有鮮血溢出來了,她抖了一下。

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了被卡蘭和安克斯吸血的可怕。

哈德斯面無表情,平靜地陳述着作為親王該念的祝禱詞。

“可憐的孩子,你的長親和愛人将賦予你新的永生,血液将成為你的食糧,陽光将成為你的恐懼。”

.......

而後那個女人直起身,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含着自己的鮮血深情地吻上了他,金發青年掙紮着卻并無任何辦法,喉間不斷發出痛苦的嗬嗬聲,但已經不像人類的聲音了,更像是野獸痛苦的咆哮。

他掙紮的動作很快就停了下來,鼓起的血管已經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淡青色,而是隐隐透出了死亡的黑色。

金發青年閉上了眼睛,就像是死去的屍體,但他很快就重新睜開了雙眼,他看向了角落裏的人類。

就像是血脈親緣之間帶來的吸引力,青年跌跌撞撞地摔下了祭壇,如同一只動物一般向那個地方爬過去。

宋青青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才看到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少年,他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穿着打扮像是哪家的貴族小少爺,幹淨整潔的襯衫和一條複古的百慕大短褲,還有白色的絲質長襪,腳上穿着的皮鞋已經因為往角落裏躲藏的動作丢了一只。

他有着和自己哥哥一樣耀眼美麗的金發,但那位青年的金發已經失去了生命活力該有的光澤感。

少年純藍色的眼眸裏蒙着可憐的水色,裏頭盡是恐懼害怕,眼淚大顆大顆地溢出了眼眶,他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發出尖銳恐懼的叫聲。

就在宋青青以為青年要撲過去時,他止住了動作,跪坐在地上發出了愛哀嚎,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他終究還是失敗了,他撲向了另一個躺在地上的血奴,那個本就茍延殘喘的血奴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響,就被咬斷了喉管。

鮮紅的血液炸了開來,像是美麗的禮花。

粘稠的鮮血将白長絨地毯黏着成了一绺一绺,幾乎要溢出來了。

宋青青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死死地拉住了哈德斯的衣擺,他漠然地看着眼前血腥的場景一幕幕上演,察覺到少女的顫抖後轉過頭。

“無需害怕,西芙。”哈德斯平靜地教導着她,“你總會适應的,這是愛的恩賜和禮贊。”

畢竟,血族一般只會選擇自己喜歡的人類進行初擁。

宋青青發着抖,輕聲問哈德斯。

“他的弟弟,會怎麽樣?”

那個孩子,會怎麽樣?

哈德斯微微側首,像是耐心傾聽她說話的長輩,聞言低聲回答:“如果他不選中那個孩子的話,大概也會被別的血族挑走。”

稚嫩的孩子,擁有幹淨清甜的血液,在血族中也是搶手的禮物,或許會有惡趣味的血族送去教堂也不一定,畢竟那些神父總是喜歡這樣漂亮的孩童。

他擡起手,摸了摸少女冰冷的面頰:“怎麽了?”

宋青青面色蒼白,轉過頭看向哈德斯,看着他那雙暗紅的眼眸,即使大廳裏血的味道無處不在,他也依舊保持着冷漠沉穩的模樣。

她突然指向了那個少年縮着的角落。

“我可以要他嗎?作為玩具。”

哈德斯沒有說話,像是在看要禮物的孩子一般平靜地垂下眼看着她,薄唇保持着冰冷的弧線,讓人難以看出他的情緒。

他垂下眼來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清晰地看見了自己心裏所有的想法和心思。

血族敏銳的直覺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厭和害怕。

宋青青沉默着咬了咬唇,就着這個姿勢踮起腳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她閉上雙眼頭一回這麽大膽地主動送上了自己。

或許不該這樣,但成熟的純血種并未拒絕将要屬于自己的孩子,她柔軟脆弱,仿佛手指微微收攏就會被弄壞。

宋青青成功吻到了他冰冷的薄唇,她甚至大着膽子探出了舌尖,小心翼翼地在他冰涼淺薄的下唇上輕輕舔了一下,這樣的動作很可愛,卻也很容易引起捕獵者的食欲,而且還是在此時此刻這樣血腥誘惑的場景中。

哈德斯攬住少女纖細的腰,減去了她踮腳的辛苦,修長微冷的手指穿過她烏黑濃密的長發,黑紗小禮帽無聲墜落,于是一頭烏發就這麽散落而下,輕掃過他的手背,無聲染上了星點旖旎色彩。

溫熱的頭皮被他裹挾着冰冷溫度的指尖猝不及防地一碰,讓宋青青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腿軟得險些站不住。

偏偏在宋青青以為哈德斯會像卡蘭他們一樣失去理智深吻自己的時候,他微微往後仰首,但并沒有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而就是這樣如情人般親昵地抵着她的鼻尖,開口問道:“想要那個孩子成為你的血奴嗎?”

那雙暗紅的眼眸注視着宋青青,凝着誘人墜入的漩渦,宋青青被哈德斯這樣的眼神看得腦中一片空白,別開目光後,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哈德斯大人,您會答應我嗎?”

出乎意料的,哈德斯答應了她這個請求。

“他和你年齡相仿,或許能夠成為你在莊園裏一個還不錯的玩伴。”

“去吧,将他帶過來。”

說着,哈德斯松開了她,示意讓她過去将那個角落裏的少年帶過來,他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

但周圍一直在觀察情況的血族們很懂事地收起了自己觊觎的目光,低下頭主動為少女讓開了一條道路,即使眼前這個女孩看起來再白透誘人,也不是他們可以伸手的。

宋青青忐忑不安地朝前走着,邁出第一步時,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哈德斯,他就在自己身後,靜靜地伫立于陰影之中,他還在自己身後。

于是宋青青松了口氣,緩步走到了那個少年的面前,她将手伸了過去,對方卻吓得下意識做出了防禦姿态将自己縮起來。

“別擔心,我不是血族。”

耳畔傳來的聲音很輕,修怯生生地擡起頭,從手臂間的縫隙去看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柔和昏黃的燭光灑在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上,她正朝自己伸出了手,掌心白皙柔嫩。

見少年的戒備似是放下了些許,宋青青将手往前湊近了點,溫熱的指尖觸碰到了他雪白的手臂。‘

修聽見她對自己說。

“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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