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黑皮29

[29]黑皮29

#楚駱家族第五代長子段硯初拒絕無意義的抽血行為。

#失控者段硯初已對ABO國際聯盟提起上訴

在夜幕降臨之時,這兩條新聞如同一顆原子彈,震波宛若風暴潮在無垠信息海洋中轟然炸開,恐懼,驚慌,失措在信息海彌漫開來,将好不容易停歇片刻的全球信息海攪入波濤洶湧中,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席卷全球各大數據平臺。

各大數據平臺的在線輿論數量再次刷新歷史記錄,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發現失控者的時刻,大家發布的所有字眼都充斥對失控者的畏懼,無一不在控訴失控者的行為。

某條話題下,僅僅是半小時就建起了十幾萬條的高樓內容。

【什麽叫做拒絕無意義的抽血行為?國際聯盟致力為你們找到治療的辦法這叫無意義嗎?那什麽才叫無意義,把你們放出來才有有意義嗎?】

【1樓:我統一樓主的說法,花費那麽多人力物力怎麽可能是無意義,不都是為了能夠研制出治療失控者的藥物嗎,沒有把你們關進精神病院已經不錯了。】

【15樓:我人在D國,這裏的失控者數量最多,政府都是安排他們住在一起,還是單人單間每個月還有補貼,這樣的待遇還不算好嗎?那比坐牢好不知道多少倍。】

【20樓:我怎麽記得當年的事楚駱家這位大少爺沒有付出代價?死了三十多個Alpha啊,這都不用坐牢的嗎?竟然還敢上訴abo聯盟?我怎麽記得聯盟那位秘書長是他首任的安全監督官啊?】

【21樓:當年他跳樓後就被送進精神病院了,肯定就是以精神病為由呗,現在好了,還倒打一靶,真為那三十幾條人命不值!】

【189樓:他家有權有勢,能只手遮天,三十幾條人命算什麽,他們做醫藥研發的不知道要弄死多少個志願者,估計都沒把人放在眼裏。】

……

【201樓:那麽多失控者只有他擁有絕對吸引力,聽說他摘下項圈是條狗都會發情,真的假的?】

【202樓:真不真我不知道,但見過他的照片,确實長得太得勁了,沒見過那麽漂亮Omega的男人,想看的私我,門檻50。】

【203樓: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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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樓:私你了。】

【205樓:私你了。】

【206樓:私你了。】

【1035樓:私你了。】

……

【2000樓:如果是這樣激進黨不會放過他的,國外的Alpha激進黨因為失控者的存在都已經瘋了,完全打破了社會的性別秩序,我們國家還算好沒那麽亂,這要是放在其他國家長成他那樣,還是個omega早不知道被那些高官弄出幾個孩子來。】

【2001樓:這個omega到底長什麽樣啊?我還真的沒見過,誰有照片看看?】

【2002樓:別聽樓上的吹,哪裏有他的照片,壓根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十年前的消息和現場照片早就沒了,楚駱家族不可能會讓他們這一代唯一的omega露面的。】

【2003樓:且不說大少爺的背景足以遮天蔽日,他還擁有兩任安全監督官,誰能有他這樣的能耐能擁有兩個Alpha,一個是現任聯盟秘書長,一個是磁浮天軌研發世家的少爺,基因等級都是s+以上,跟他契合度都不低,嘗過omeg息素就會自然産生占有欲,想都知道這兩人會想方設法不讓他在公衆露面。】

【2004樓:他一個人能接受得了兩個Alpha?】

【2005樓:這大少爺可是信息素失控者,信息素濃度越高需求越高,兩個都未必滿足得了他。】

……

【3078樓:上訴?他有什麽理由上訴,他當年害了那麽多人甚至還差點弄死了親生父親,這些年abo聯盟那麽多組織都在保護他護着他,甚至為專門設置了安全監督官保護他們,到頭來還委屈上了?】

……

【149087樓:他就是加害者無罪論。】

【149088樓:回樓上,是受害者有罪論。】

……

此時正處于白天的D國總部ABO聯盟政府。

充滿嚴肅的會議室裏,幾方席位已經坐滿了人,其中包括首席安全監督官也都參與了三維投影視訊會議。

坐在聯盟總部會議室中央的聯盟政府執行長是個白發老頭,只見他氣得臉頰兩撇胡子撬動,哪裏還顧得上形象,‘啪’的一聲,一拍會議桌,站起身怒視三維投影那頭的秘書長克萊門斯。

“克萊門斯,這就是你說的說服Lorcan?當年我就說不要把他放回國,是你執意讓他回去,說他不會有勇氣違背失控者條例,會成為聯盟的人。但你看現在?他公開挑釁聯盟的權威!!!是在挑釁全Alpha的權威!!就在剛才,激進黨把我們的信訪中心給炸了,認為我們不該這樣管理失控者。”

“你還要親自接他去監測中心抽血?呵,上帝都沒有你這麽會服務失控者,他現在要上訴你,這一次你還要向着他嗎?”

三維投影中的克萊門斯坐在桌前,穿着熨燙完美的黑色西服三件套,金發梳得一絲不茍,貴氣逼人,只見他雙手交握放在桌面,面容沉靜地看着投影裏的政府執行長:“執行長,我也有反思過是不是因為我把他逼得太緊了。”

政府執行長瞪大眼,一連見鬼的樣子,黑色小胡子氣得又是一翹一翹的:“反思?克萊門斯,你到底要護着他護到什麽程度,盲目過頭了吧?就因為他是你們克萊門斯家族的人?”

克萊門斯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不是,他的Alpha父親早已經脫離了克萊門斯家族,就算沒有脫離我們也是隔了四代,所以Lorcan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政府執行長兩眼一黑,他做了幾個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處理這件事:“我不跟你說這些,現在當下必須要給我處理好這件事,以Lorcan家族的影響力,這件事必然會讓失控者有行動,他一個人不配合就算了,若是他煽動失控者的情緒帶着他們一起對抗政府,讓所有失控者都不再配合監測中心抽血,一日找不到管理他們的辦法社會秩序一定會亂套。”

“必須得想好應對措施,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夠管Lorcan。”克萊門斯先是沉了口氣,像是深思熟慮過後,湛藍眸子深邃透着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愫:“讓他成為我的Omega。”

“秘書長,你這是不是越界了。”

克萊門斯看向他處。

位于另一端三維投影的聞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放下手時,目光落向克萊門斯身上:“對信息素失控者的标記是不能夠越過安全監督官的,你別忘了,我還在的。”

四目相對,無形的硝煙在會議桌上彌漫開來。

克萊門斯對上聞宴的眼神,他微扯唇,似是譏諷的弧度:“自從你成為Lorcan的安全監督官,不僅不受他的待見,也無法順利的靠近他,甚至讓他被其他的Alpha标記,這是你的失職,若是追究失控者管束責任,你無法開脫。”

聞宴又扶了扶眼鏡,神色未改:“是,我承認,他是不待見我,但大少爺對所有Alpha一視同仁,他平等的厭惡所有Alpha,不僅只有我一個人。”

“歸根到底,這次他拒絕監測中心的抽血有我的原因。”克萊門斯聽出暗諷,沒有想要回應聞宴的意思,轉而看向政府執行長,語氣認真:“關于失控者管理條例,我會起草删除每月抽血這一條,Lorcan是Omega,他跟身體素質好的Alpha不一樣,太嬌弱了,每個月的抽血對他的身體而言确實是極大的負擔。”

政府執行長胖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克萊門斯秘書長,請不要将個人感情放到工作上,我們現在需要衆觀全局對失控者不遵守失控者條例做出準确的判斷,是對他進行訓誡還是逮捕。”

克萊門斯調整坐姿,他往後靠坐在椅背,手交握優雅放于腰腹:“訓誡書我已經發了,在等待他的回複,所以我現在做的決定就是衆觀全局做出最準确的判斷,Lorcan的個人行為會影響所有失控者,他的絕對吸引力在失控者人群中擁有很高的權威。”

“同理,他的狀态也會影響有極大破壞力的激進黨以及權力複興組織,若是他沒有聯盟的庇護非常容易成為權力複興組織的羊羔,屆時落入權力複興手中複刻出無數個擁有絕對吸引力的存在那我們聯盟将面臨巨大的壓力。”

“所以?”政府執行長反問。

“所以首先我們要哄好Lorcan的個人情緒。”

政府執行長:“……”這個死戀愛腦,他就知道這人坐上秘書長的席位目的不純,想要通過權利堂而皇之的示愛:“克萊門斯秘書長,謹、言、慎、行。”

“這一點我倒是贊同。”聞宴在一旁附和道:“我相信很多安全監督官都有同感,那就是我們很難取得失控者的信任,失控者把我們當成眼中釘,認為我們的存在只是約束與限制他們的行為,以至于弱化了安全監督官的另一層身份,那就是允許在合理範圍內成為失控者的伴侶,可以更好的安撫情緒對他們起到幫助作用,本來安全監督官與失控者不應該生出那麽多的矛盾,因此我贊同克萊門斯秘書長修改這一條的條例。”

克萊門斯表情有那麽一瞬的凝固,他半眯雙眸,湛藍眸子染上寒意:“聞監督,我可從沒有起草過任何條例允許在合理範圍內成為失控者伴侶。”

“雖然沒有,但安全監督官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保護失控者,安撫失控者,我想秘書長身為前任安全監督官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吧。”聞宴說。

克萊門斯唇角弧度冰冷:“我是首任,不是前任,請聞監督注意措辭。”

政府執行長忍無可忍再拍桌:“你們兩個要吵給我下去再吵,現在是在開會,回到正題,現在聯盟将面臨起訴與激進黨的壓力,我希望大家都可以說一說看法。”說完他一頓,又嚴肅的提醒道:“我再重申一次,請不要帶個人情緒回應。”

“我認為這件事的矛頭就在于過于密集對失控者進行的抽血行為。”

克萊門斯環視座位上的每個人:“起訴的原因無非就是這些年我們找不到特效藥能夠控制失控者的信息素,認為抽血存在浪費行為,我們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不僅吃力不作好還讓他們覺得被約束人生自由。與其這樣,倒不如作廢這一條,不再收集失控者的血液樣本進行專利研發,失控者可以自行選擇有資質的研發機構,也可以繼續選擇聯盟,但條例作廢後一定會有很大的争議。”

“首先,不是所有失控者的家庭條件都十分優越,養護失控者的治療費用相當之高,每一條項圈價格高達十萬,每個月聯盟都會補助百分之五十的費用。”

“其次,聯盟研究院的麥芽硒純度是目前全球最優質的,将它植入芯片通過系統對身體的三維跟蹤能夠更好的穩定失控者身體裏的信息素濃度。”

“綜合來看條例作廢是弊大于利。”

克萊門斯話音一頓,須臾後又道:“Lorcan是個非常心軟的孩子,他軟肋太多了,若是他知道因為自己的個人行為上升到整個失控者群體,因他一人取消了聯盟對失控者的集體福利,你們說,他會後悔自己做出的行為嗎?”

徒然,三維投影界面粒子閃爍,音頻震波傳遞出滋滋作響的電流聲,如同中了病毒一般湧出密集的黑色蝴蝶,栩栩如生。

政府執行長看見政府的系統竟然被入侵,瞬間變臉:“誰!!是誰入侵了系統!!!”

幾乎是在這個瞬間,全球各地,只要是有塊屏幕的位置以及有三維投影條件的位置都空降視訊。這樣幾乎強制性開啓的視訊等級并不是誰都有,是需要具備有新聞發布權利的部門或者是有重要地位的家族企業。

視訊裏出現那張極具觀賞性與視覺沖擊力的面孔,令所見之人不由得停住腳步。

只見他雙腿交疊端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手端莊放在膝蓋。

身上穿着優雅知性白色伊頓領襯衫,膚色白皙勝雪,額前微卷的發絲溫柔中和了眉眼間的清冷威儀,輪廓線條精致而不失淩厲,眼神直視着正前方,目光清冷而銳利,仿佛能穿透靈魂為其感到震顫。

他一句話也沒說,隔着屏幕,便開始無聲地宣告着絕對吸引力對視覺的掠奪掌控。

須臾後,一聲清越的嗓音響起。

“初次見面,請允許我打聲招呼。”段硯初注視着前方的屏幕,指尖在膝蓋上輕輕地點了點:“我是絕對吸引力Destroyer段硯初。”

克萊門斯猛地站起身,随着一陣蠻力作用,椅子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響,他臉色陰沉地看着段硯初出現在公衆視野裏,随即厲聲呵斥吩咐道:“誰允許接通全球視訊的?!快讓通訊頻道切斷視訊!!!”

失控者露臉是瘋了嗎!!!!!

這家夥是瘋了嗎!!!

聯盟政府執行長意識到情況不對,也立即吩咐人去命令通訊部切斷通訊。

然而,單向輸出的全球視訊還在繼續。

“這十年間,有五年我住在D國精神療養院,與我相同的,裏面有近百名失控者接受着精神治療,脖子帶着項圈,約束着我們的自由。”

“在信息素失控初期,我們的身體無法完全接受高濃度的信息素,聯盟會安排我們接受注射,注射或者是抽血時若是不配合,會将我們的四肢捆綁在病床上,也會安排心理治療師反複的詢問初次分化時的身體感覺,二十四小時接受着監視。”

“我承認,信息素失控非常可怕,它像是無情的侵略者打破身體極限,打破社會性別平衡,打破性別刻板印象,打破權威,制造了社會恐慌。大家憂心忡忡,未分化人群擔心自己患上信息素失控,Beta人群擔心自己精神失常,Omega擔心被信息素失控者強制标記,Alpha擔心基因不再具有優勢,研發機構試圖破解失控者基因裏突變的秘密,極端主義者試圖繁衍更多失控者Alpha。”

“但是——”

段硯初略有停頓,他琥珀與湛藍柔和的瞳眸色在停頓間染上靜默,周遭的空氣仿佛随他情緒而動。

驀然,眉梢一彎,只見他笑了,唇角弧度卻勾勒寒意。

“上帝是公平的,物競天擇,适者生存,擁有信息素失控的概率為億萬分之一,那麽它就存在絕對的利與弊。利,是它擁有絕對優勢的天賦,在超越基因等級的情況下伴随概率的單一天賦,一定程度優于Alpha的能力。弊,是它就像一枚手槍,需要有人握着它,需要保險栓壓制它,否則它會失控走火。”

“也就是在擁有億萬分之一的有利後,需要等待億萬分之一的弊,等待那位能夠握住這把‘手槍’的人。”

興許是他的聲音太有信服力,讓人聽得入迷。

“十年前我選擇面對失控,十年後就有能力選擇克服痛苦。”

“在聯盟長達十年進行抽血都沒有任何研究成果,每個月六百毫升的抽血量已經嚴重傷害失控者身心健康,這就是我拒絕抽血行為的原因,并且我已經向聯盟提起上訴。”

段硯初有條不紊地繼續說,接下來的這句話足以讓當下的醫藥研發界為之發顫:“我已經找到了屬于我的‘持槍’人,所以我會重新回到實驗室,重啓‘太陽計劃’。不論被限制被約束也好,在最後我會公布這項基因研究的一切。”

‘太陽計劃’的字眼像是刺激了某個開關,其震驚程度不亞于當年研發出強效阻隔劑能夠完全隔絕所有性別信息素的藥劑。

在當年,這項研究是在強效阻隔劑研發成功後,随之衍生出的另一種能夠協助Beta性別獲得基因突破的發現,也就對是Beta人群中隐性基因A類Beta的深度研究。

由于基因研究嚴重威脅到了Alpha的存在,存在争議被ABO聯盟研究院強制叫停研究。甚至聯盟為了掌握失控者信息素血液中的核心,也限制楚駱家族對失控者進行研究。

在技術方面也不得不承認,楚駱家族的研究院有太多傳奇人物在,缺少了他們的技術支持真的找不到能夠壓制失控者信息素的關鍵。

在世界各處,身處這個環節中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注視着屏幕,這個醫藥研發界的怪物回來了。

被稱為‘天才’的怪物。

“以及,我會在十個月內為失控者找到摘下項圈的方法,還有穩定失控信息素的方法。”

段硯初微掀眼皮,目光如山間晨霧透着寒涼的靜谧,他凝視着屏幕的某處,仿佛是在通過屏幕看向誰,姣好的唇形微勾。

“回敬我痛苦鑽透月亮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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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前面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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