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大悟道:“你們果然是‘雞’‘犬’ 升天。”
四嬸子那個氣啊,居然敢罵她,正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郁清風端起倒給四嬸子的那碗清水:“四嬸子口渴了吧,喝水吧!”
這一碗水把四嬸子的蹭蹭升起的火氣愣是壓得不上不下,接過一大碗水,咕嚕咕嚕地喝個精光。
木小貍俏皮地眨眨眼睛,問道:“這水好喝嗎?”
不問還好,這一問四嬸子的火氣又來了,要是答好喝,她剛說了那麽多,那不是打自己的臉;要是不好喝,她還灌了自己一碗,那她成什麽了?
郁清風打圓場:“這不過是一碗清水,哪有什麽好不好喝的?”
此刻,四嬸子欲發作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舒雪知道四嬸子嘴巴不好,可是心腸還是不錯的,拉着衆人坐下,親自給每人的大碗又倒滿水。
四嬸子憐憫地看着舒雪:“舒雪,你以後就會明白了,四嬸子不會害你的,眼下你一無所有,我們就是你最親近的人。”
舒雪想起了剛過世的父母,用帕子擦拭着眼邊不讓它流出了淚水,頗為傷感:“嬸子,我知道。”
木小貍見不得這種悲傷場面:“姐姐,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呢!”
四嬸子白了她一眼:“你個黃毛丫頭,一邊涼快去。”
“你才黃毛大嬸呢,本姑娘是舒雪姐姐的好妹妹。”木小貍緊緊握住舒雪的手,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舒雪笑道,擰擰她的小瓊鼻,這動作仿佛做了千萬遍:“對,我還有你們,不是孤單一人。”
“姐姐,你是來和郁清風成親的嗎?”木小貍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打轉轉。
郁清風不自然地道:“你別胡說,我倒是不打緊,可毀壞了舒雪的清譽可不好,她還是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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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貍瞪了他一眼,不成器的書呆子,自己的媳婦也不知道怎麽留住。
“我是來避難的。”舒雪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頗為傷心,自己的父母剛剛過世,便被人欺負,就來這清靜的地方躲躲,還有她心裏一直在等一個人。
聽到舒雪說了一遍自己的遭遇,木小貍怒火沖天地掀了石桌子,雙眼冒出熊熊大火,憤怒地沖出門外:“那些王八蛋,我去殺了他們。”她實在是無法忍受,她心心念念的姐姐,父母才剛剛過世,家裏的房子田地都被無良的親戚霸占了,還被忍受惡霸的調戲,告狀無門。
文弱的郁清風和柔弱的舒雪都沒能攔住她,一旁的四嬸子心裏不以為意,一個小丫頭片子,能頂個什麽事,逛一圈就會回來了。
雖然木小貍的道行并不高,可手中的碧水簪可不是用來擺設的。握住手裏的碧水簪,向前一擲,捏了個仙訣,七種神光緊緊包圍着她,她身後七條雪白的尾巴若隐若現,閃着淡淡的七種光彩,碧水簪為她引路,得先找到那個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把他狠狠地收拾了。
泛着七種光暈的碧水簪在前面飛着,木小貍在後緊緊地跟随。
它突然越過一個高牆就停了下來,然後仿佛沒有了靈性一樣掉到高牆的另一邊,木小貍輕輕躍過高牆,雙足落地後,眼前出現的是一個面相儒雅的人,把碧水簪拿到手上輕輕把玩着,眼神專注地盯着碧水簪,仿佛沒有注意到木小貍的到來。
木小貍低着小腦袋,她心裏無限悲哀,都說沖動是魔鬼,怎麽犯了一個這麽大的錯誤啊!自投羅網,實在是有損七彩靈狐一族的威名啊!就在木小貍糾結着是認錯呢,還是逃跑的時候,碧水天君已走到木小貍跟前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
木小貍不可思議地愣着,碧水天君那猶如春風一般的手,竟拿着閃爍七種光芒的碧水簪遞給木小貍,那雙溫柔的雙目默默注視着木小貍,仿佛在鼓勵她快拿着。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劇情,木小貍想都不敢想,一下子就慫了,一雙小白手緊緊地藏在身後,清澈的眸子警惕地看着他,仿佛再問,你又在搞什麽鬼,聰明如我是絕對不會上當的。
碧水天君哭笑不得,他犯得着跟一只小小的七彩靈狐玩心眼嗎?碧水簪本來就是為一只七彩靈狐所煉化的,雖然不是眼前膽子小的七彩靈狐,但也是同族,它陪伴了自己三百年,增添了不少樂趣,也算是給她的謝禮吧。
碧水天君性子是高傲的,不願意解釋什麽,很自然地把碧水簪插入木小貍的發髻中,然後高冷地轉身,離去,仍然是那副“笑面虎”的嘴臉。
☆、土地爺爺
木小貍恍惚做了一個美夢,伸出雪白的小手摸摸在發髻插着的碧水簪,這個小氣鬼怎麽突然變大方了,難道是良心發現,算他還有一點仙人的風度,看在碧水簪的份上,自己就勉強不跟他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健忘”的木小貍忘記了它自己的罪行,只記起了碧水天君的“罪行”。
碧水天君走後,木小貍擦擦額頭的虛汗,驚魂已定,她得辦正事,圍繞着高牆裏諾大的府邸轉了一圈,奇形怪狀的假山,修剪整齊的花草和空蕩蕩的院子特別的協調,可總覺得有些怪異啊!木小貍逛自家後花園般又繞了一圈,最後逛到門口,看着高高挂起金光閃閃的牌匾“金府”二字,一個激靈,偌大的地方怎麽半個人都沒有,欺負舒雪姐姐的王八蛋呢!
木小貍不敢相信,又逛了一圈,人呢?半個也沒有。
木小貍雙手叉腰,使勁跺腳,仿佛要把一層泥土踩壞了才甘心。
“哎呦。”從地上冒出一個三四歲般大,只穿着玄色小肚兜童子打扮的土地,圓頭圓腦甚是可愛,他瞪着圓圓的大眼睛,小胖手指着木小貍:“從哪裏來的小野狐貍,竟然敢打擾本土地爺爺爺睡覺。”
……
木小貍竟無言以對,土地爺不是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嗎?不是唯唯諾諾的小老頭嗎?眼前這小鬼頭鬧的是哪般?
小土地見木小貍竟然不理他,氣得瞪眼,喝道:“你這小野狐貍啞巴啦?”
木小貍擡手,賞了這臭小子一個板栗:“小兔崽子,怎麽對姐姐說話的。”
小土地氣得臉紅,白白胖胖的小白手指着木小貍:“你、你、你……”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木小貍雙手環胸,一副你小,本姑娘不跟你計較的模樣,差點把小土地氣暈了。
“小土地,你可知這金府的人哪裏去了?”木小貍笑眯眯地哄騙着小孩。
傲嬌的小土地光滑的小屁股直接坐到地上,背對木小貍,那倔強的背影分明在說,土地小爺我不樂意告訴你,你咋的。
木小貍二話不說,撸起袖子,沖到小土地面前,玉手一拽他白嫩的小手,夾到她腋下,對着光滑的小屁股一頓猛打,“啪啪啪”聲不斷。
小土地哭天喊地,慘叫連連,木小貍絲毫不為所動,這小子身為土地爺不好好做事,幸好碰到的是她這個善良的七彩靈狐,若是別人,他不就慘了,先修理一頓再好好給他講道理,做土地要本分。
……
小土地縱使再有骨氣也屈服在木小貍的暴力之下,小白手摸着自己已經開了花的小屁屁,扁着小嘴,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木小貍托着下巴沉思,她實在是沒想到碧水天君居然做了一回及時雨,來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救了被惡霸調戲的舒雪,還沖冠一怒為紅顏,幫舒雪出氣,這金府的所有人畜都受到了牽連,被碧水天君弄到不知哪個荒山野嶺的角落去了。她不知道欺負舒雪的那個混蛋王八蛋被碧水天君修理得怎樣了,不過笑面虎親自出手,他定是非死即傷,木小貍這樣一想就滿足了。
小土地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即使是小野狐貍也不是好惹的,他只能感嘆英雄落難啊!他現在是仙職最底下的土地,只能恭恭敬敬地行禮,笑臉問道:“大仙還有什麽吩咐嗎?”若是他翻身了一定好好收拾這只小野狐貍,這賬他先記着。
木小貍點點頭,這小子不錯,孺子可教,果然世間什麽都沒有拳頭重要,她擺擺手,小土地“嗖”地一下子鑽到土裏,把木小貍這野蠻的狐貍列入他的黑名單。
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得知壞人過得不好,木小貍就可以過得很好了,蹦蹦跳跳地跑回家。
舒雪的四嬸子還是在極力勸說舒雪:“如今你雙親都不在,還是趕緊找個好人家才是頭等大事,如果依着婆婆的意思,住在了郁清風的家裏,壞了名聲,日後豈不是非嫁他不可,他是個公子爺,可過的連個鄉下人都不如,怎麽給你一個家,你以後怎麽生存。”
“誰說她不能生存啦,小書呆可有本事了。”木小貍推開木制的大門,瞪着四嬸子。
四嬸子皺眉:“別說他窮困潦倒,就是他在家裏收了一個狐貍精,我們家清清白白的舒雪更加不能住在這裏。”說着起身就要拉舒雪離開。
舒雪掙出了四嬸子的手,牽着木小貍的手:“四嬸子,我要留在這裏。”
四嬸子恨鐵不成鋼:“你……”她大步走向大門,回頭,惡狠狠地瞪着木小貍,意有所指:“你別後悔。”
舒雪搖搖頭,雙手握住木小貍的小手:“小貍,你見笑了,四嬸子只是擔心我,她可不是什麽壞人。”
“我知道。”木小貍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和兩個淺淺的小酒窩,笑容猶如燦爛的陽光透過舒雪的眼睛,射進了她心裏,暖暖的。
舒雪曾經是郁府的侍女,從小和小書呆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年前因娘親生病了,回家照顧娘親,離開了郁府,平日裏與郁清風也有書信往來,關系很好。
舒雪牽着木小貍,跑到廚房,跟上郁清風忙碌的步伐,調皮地扯扯郁清風的袖子,郁清風轉頭過來時,她故意用力搖晃與木小貍的十指相扣,猶如得到冰糖葫蘆的孩童在炫耀他美味的食物。
郁清風哭笑不得,看着一臉呆萌的木小貍,如果他們是一個世界的該有多好。
木小貍和舒雪住在一個同一個,寬敞的房間與屋子外表的破爛不同,古香古色檀木架子,小擺件精致點綴在其中,寬大的床,柔和舒适的被褥,雖不是最好的,卻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郁清風是個男兒,不太了解女兒家的心思,道:“舒雪,你看看還有什麽缺少的,我再去添置。”
木小貍環繞屋子一圈,這個屋子本來是她的,被小書呆改了,至少那個改良加大版的“雞窩”成了一張大床,環境整潔,風格擺設偏向于女兒家,添了幾個梅花小香囊,清香又別致。她可是很滿意的,小書呆總算是開竅了,不用她瞎操心,媳婦這回一定跑不了。木小貍親切地環繞上舒雪的胳膊,“姐姐,你喜歡嗎?這可是小書呆特地為你準備的。”
舒雪桃花眼瞥一眼小書呆,溫柔地笑道,“原來是郁二少爺特地準備的,二少爺真是細心,誰嫁了誰走運。我很滿意,十分喜歡,什麽都不需要添置,這裏特別好。”
木小貍沒聽錯舒雪的弦外之音,一雙大眼賊亮賊亮的,這回,肯定有戲。
郁清風假裝聽不見,眼觀鼻鼻觀心,筆直站好,可紅透了的耳朵出賣了他的心聲。
舒雪假裝沒有看見,嘴角仿佛被線牽着,洩露了她的好心情,這個媒人她做定了。
“這房間的确是不錯。”四嬸子又擇了回來,撇開別的不說,郁清風至少對舒雪是有心的。
“四嬸子。”舒雪飛快地跑去挽着一腳踏進房門的四嬸子,滿臉笑容。
四嬸子拍拍舒雪的手背,到底是自家的人,剛剛沒走出兩步她就後悔了,跟一個小輩置氣做什麽。“郁二少爺,以後舒雪就拜托你了。”四嬸子看了一樣嬌俏可愛的木小貍,還是不太放心。
郁清風微笑點頭,舒雪美麗善良,曾經他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娶到她,她是一個像娘親一樣美麗溫柔的女人,可是……看着天真的木小貍,自從遇見她,他才知道,誰才是他最想娶到的。
四嬸子沒有注意到郁清風的目光是看着舒雪旁邊的木小貍,她微微嘆了一口氣,舒雪父母不在了,舒雪性子柔弱,若嫁入大富大貴的人家,難免不會受委屈,就尊崇婆婆老人家的意思吧!舒雪中意就好,她拉過舒雪白嫩的右手,抓起小書呆的左手,把兩手疊放在一起,舒雪和小書呆的手一碰,兩人以閃電般的速度收起自己的手,兩人的臉頰通紅一片。
木小貍不滿了,這兩人怎麽婆婆媽媽的,這樣什麽時候才能成親生娃娃?她雪白的小手一只捉住舒雪的手,另一只捉住小書呆的手,然後把舒雪和郁清風的手疊放在一起,自己的手也與他們緊緊握住,苦口婆心的說:“都成年了,就別再婆婆媽媽的了,你們倆以後可是要生娃娃的。”
小書呆和舒雪都尴尬不已,臉紅得如同切開了的西瓜一般。
四嬸子笑的見牙不見眼: “對對對,都是大人了,還害羞什麽勁。”不過她看的不是主角,而是木小貍,心裏想着,這小姑娘太上道了。進門時見到木小貍一個小姑娘的住在小書呆的家裏還不放心,見她對舒雪如姐妹般,還以為小姑娘玩心眼,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也就放心了。
四嬸子沒注意到的,舒雪可是看見了,小書呆英俊的臉可是越來越紅了,雙眼緊緊地看着木小貍白白嫩嫩的小手握住他那寬厚的大手。
☆、心有所屬
四嬸子也有自己的家,陪舒雪來也是因為不放心她一個孤女,瞧着她,怪可憐的。親人一場,能幫就幫。如今看着舒雪即将有自己的家,都是舒雪自己的選擇,以後過得如何她也不能怨恨誰,她該說是不該說的都說了,也就放心地回家去了。
這時四嬸子突然想到那日救舒雪那個身穿碧衣如同迷霧一般的男子,心裏嘆了一口氣,你既然走了,就別回來了。
希望舒雪這苦命的孩子能少點不幸。
月亮當空照,星星仿佛在對我笑。夏季屋子悶熱,郁清風推開窗戶,一眼就看到坐在屋檐上頭的木小貍,她看着又大又圓的月亮,臉上淺淺迷人小酒窩從沒離開過她嬌俏可愛的臉蛋,閃亮的雙眸猶如星星一般耀眼。
郁清風不禁看癡了。
有人在橋上看風景,橋上的人也成了一道靓麗的風景線;郁清風在窗邊看風景,他這個看風景的人也成了別人的風景。
舒雪見屋子熱氣,便來到院子的大榕樹下乘涼,她坐在大榕樹大大的樹根上,嬌軀背靠着大榕樹,一對桃花眼顧盼流連,很多年了,她都沒見過少年老成的郁清風這般,這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蓮步款款,舒雪走進小書呆窗前,小書呆看自己的風景有些癡迷,根本沒注意到她,她順着小書呆的目光望向高高的屋檐,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身穿桃紅色連衣裙,梳着兩根可愛的小辮子,一笑起來就有兩個小酒窩,發現有人在偷窺她,還晃動自己的小胳膊熱情地招手,仿佛怕他們看不見自己。
舒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書呆,一雙眉眉彎彎地,仿佛在笑。小書呆仿佛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臉一下子就紅了,說話吱吱唔唔:“我、先讀書了。”他飛快地關上自己的窗戶“啪”地一聲巨響,猛地轉過身,後背貼着窗戶,心在“撲通撲通”地直跳,他還是第一次在舒雪面前狼狽而逃。
舒雪能在月光的照耀下能看到小書呆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嘴角彎彎,對着坐在屋檐上的木小貍微笑。
清風調皮地吹起木小貍的幾縷秀發,她用手輕輕地按住,剛剛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舒雪和小書呆身上,舒雪皮膚雪白,面如桃花,雲鬓輕舞,穿着淡黃色紗裙,月光灑在她身上,仿佛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間仙子,她嘴角微微翹起,彰顯了她的好心情;小書呆外表俊朗,白衣書生打扮,一雙眸子亮晶晶的,仿佛被清泉沖過,呆氣中又夾着淡淡的書卷氣。淡淡的月光照在小書呆和舒雪身上,木小貍覺得他們特別般配,就像小書呆書本上寫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書呆紅着臉離開後,舒雪的心情好像特別好,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仿佛會說話一般。
她們是相愛的吧,曾經木兆告訴過木小貍,相愛的人在一起總會臉紅,微笑。只是他們為什麽不待在一塊呢,難道是害羞了,想到這裏木小貍不禁圓滿了,他們一定是害羞了。
沒等木小貍思考完,舒雪已經搬來梯子,并且很快地爬上屋檐,挨着木小貍坐到她旁邊,擡頭欣賞月色。木小貍看着她美麗的側臉,即使誤入凡塵,那桃花仙子的美麗也沒有蒙塵。
郁清風悄悄地打開窗戶的一角,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放在木小貍身上,舒雪又迅速地低下頭來,似笑非笑地揪了了他一眼,小書呆心虛快速地關上窗戶,“嘭”地又一聲巨響,舒雪仿佛意外地發現了十分有趣的事情。
木小貍好奇地看了緊緊關閉的窗戶一眼,“你們這是在玩什麽呢?”
坐在旁邊的舒雪笑嘻嘻的說:“自然是在玩捉迷藏了。”
“捉迷藏不是這樣玩的吧!”木小貍不解,她曾經看見碧水閣的小仙子玩過,都是一群小仙子藏起來,只有一個小仙女來找藏起來的小仙子。
“我們的捉迷藏就是這樣玩的。”舒雪坐在屋檐上,雪白的手臂支撐着腦袋,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小貍,你有喜歡的人嗎?”她想起了自己喜歡的人,那個男子人如同一幅美麗的山水畫卷,總讓人想把他收藏起來。
木小貍眨巴着眼睛:天真地道:“有啊!”
女人都是八卦的,輪回了的仙女也不例外,舒雪急切地追問:“誰啊,誰啊。”
“你啊!”木小貍一副認真的樣子,把認真的小腦袋湊過來,誠摯的眸子深深觸動了舒雪的心,一個相識不久的小姑娘,這麽認真的說喜歡自己,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她的八卦之心并沒有被感動熄滅,反而被越燒越旺了,如果木小貍和郁清風互相喜歡,自己一定要撮合他們:“除了我,你還喜歡什麽人。”
木小貍側着小腦袋想了想,她的生命裏除了修煉,就只有木兆了,現在多了舒雪和小書呆,可是舒雪就是木兆,木兆就是舒雪啊,剩下的就是小書呆了:“我喜歡小書呆。”
“真的。”舒雪手舞足蹈,恨不得将這個好消息立即告訴小書呆,可是木小貍接下來的話讓她呆了,木小貍說:“和喜歡舒雪一樣喜歡小書呆。”舒雪看着單純可愛的木小貍,她的雙眼黑白分明,是那種很單純的喜歡,是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的感情,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愫,看來小書呆的感情之路跟她一樣不太順利啊!
“怎麽了?”木小貍看着呆呆的舒雪,有些不解。
舒雪回過神來,怎麽了?其實也不怎麽,念你想你喜歡你,而你卻不知道,還問我為何煩惱,希望我無憂愁;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的心意呢?舒雪看着木小貍,仿佛透過她看見自己喜歡的男子,想起自己的無措笨拙,不禁有些後悔了,其實她心裏還有些許念頭,他或許也是喜歡她的,一定會來接她,那她不管發生将來會發生什麽事,此生對他一定不離不棄。
“舒雪姐姐?”木小貍把可愛的小腦袋挂到舒雪身上,她不知道那美麗的桃花眼怎麽突然有着淡淡的憂傷,可是作為可愛善解人意的七彩靈狐自然要逗姐姐開心,她隐瞞了舒雪碧水天君的事情,就跟她說起了金府的事情,居然半個人都沒有,太詭異了,惡人必有惡報。
“一個人都沒有?”舒雪驚奇地叫到,激動地捉住木小貍的雙手,“那你見到誰了嗎?”舒雪見到木小貍一人回來毫發無損,以為她知難而退,原來……會是那個人幹的嗎?他為自己報仇了,他神通廣大,讓那些壞人都消失了,不讓他們傷害自己?
他在保護她。
木小貍從沒見過淡定的姐姐會這麽激動,有些傻眼,被煙濛那個老女人欺負她都不曾這樣,難道輪回了就變了嗎?自己都有種沖動,想體會一把輪回的滋味了。木小貍疑惑的同時也搜索了一遍腦海的記憶,人?當時除了碧水天君,沒別人了,她疑惑地看着激動的舒雪,難道……“我是看見一個穿碧水衣裳的男人,長得還挺個好看的。”
“是他,是他,一定他,他來了,來找我了。”舒雪激動地緊握小貍的小手,恨不得立刻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是對自己有意,不然他怎麽會來此,怎麽會幫自己報仇,教訓那些壞人。
自從她前些日子失去了親人,還差點被惡霸欺負了,就總是憂愁,可突然出現一個俊朗不凡的優秀男子闖入了自己的生命中,教訓了那些惡霸,保護着她一個弱女子,不知不覺她就這樣了傾心,可她不知道那男子喜不喜歡她,就負氣和四嬸子離開說是要投靠未婚夫。男子一聲不響地離開後就再也沒出現了。
木小貍是沒喜歡過誰,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曾經碧水閣那些懷春的小仙子多着呢,都是這個患得患失的小模樣。壞了,本以為在按照“人間的劇本”來演,郁清風和舒雪一定會相愛,然後成親,自己就充當守護神的角色,好好保護他們,如今碧水天君橫插一腳,舒雪還沒有要嫁給郁清風的念頭就要被搶走了。
想起了那些懷春的小仙子,對象主要是碧水天君啊!可她們不是被煙濛那個老女人無聲無息地除去了,就是掩藏自己的小心意,默默地祝福碧水天君。如今舒雪喜歡碧水天君,她現在是一個凡人,有沒有危險呢?木小貍敲敲自己的小腦袋,這可怎麽辦,碧水天君這個大害人精。
木小貍在腦海裏粗略地計算了一下,碧水天君和郁清風哪個更能贏得美人心,除了相貌在伯仲之間,小書呆與舒雪都是個凡人這方面有點優勢,在其他方面通通秒輸啊!
“完了。”木小貍猛地站起,舒雪在她旁邊,疑惑地看着她道:“什麽完了?”
木小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喜歡碧水天君。”
☆、知易守難
舒雪驚訝:“你認識碧水。”天君?那是什麽?
“回答我的問題。”木小貍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啊,都是我猜錯了,是我猜錯了。
木小貍問得這般直白,舒雪作為一個小姑娘家怎麽好意思回答呢,她的臉像熟透了的紅蘋果,嬌羞不已。
木小貍如今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她仰天長嘯:“啊!啊!啊!”然後從屋檐上生無可戀一般,雙手張開,後背傾斜,狠狠地“栽”了下來,還倒黴地撞到了梯子,梯子又狠狠地砸到她身上,“砰”地一聲巨響。
舒雪愣住,看着地上一動不動木小貍,尖叫道:“啊!救命啊,快來人啊!”舒雪搬來的梯子倒了,她沒法子下屋檐,只能大喊大叫,把人引來,她還是沒見到木小貍從地上爬起來,以為她出事了,急得都快哭了。
“葉大仙。”郁清風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把梯子拉過一邊,緊張地扶起木小貍,小心翼翼地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口,他是關心則亂啊,木小貍可是修煉了好幾百年的靈狐,怎麽會有事呢?
“啊!”木小貍又大叫一聲,其因如鐘,震得左鄰右舍紛紛在四面八方大喊大叫。
“小點聲,大半夜的也不肯消停。”
“這要是我家閨女亂嚷嚷,我早撕爛她的嘴。”
“老子都幹了一天的活了,哪個王八羔子大聲嚷嚷。”
“還讓不讓人家睡覺啊。”
……
木小貍自知闖禍了,吐吐可愛的小粉舌頭,一副我錯了,沒有下次了的模樣。
郁清風也不忍心怪她了,剛才真是把他吓壞了,他看着屋檐上的驚魂未定的舒雪,小聲提醒,“快給舒雪姑娘道歉。”
木小貍用 “負心漢”的哀怨眼神盯着舒雪,紅紅的眼圈,淚珠子沒擠出來,卻多了幾分可憐的味道,一跺腳,邁步離去,走到自己的房門口,回眸,同情的目光落在郁清風身上,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就進入房間後轉身,在關門前的一剎那,轉身,又做了一個一樣的加油的手勢,随後“砰”地一聲狠狠地關上大門。
郁清風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架好了梯子,扶穩了,待舒雪爬下來後,小心地替木小貍道歉,安撫舒雪:“對不起,舒雪,木大仙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貪玩。”
小書呆不明白,舒雪的心裏可是如明鏡一般,當然不會怪她了,“沒事,我很好。”猶豫了一會兒,望着高高的屋檐,“她從這麽高下來……”怎麽毫發無傷?
小書呆打斷了她的話,不希望她多問,只說:“她和普通的凡人不太一樣……”
舒雪想到了自己喜歡的男子,他也和其他普通人不太一樣呢,木小貍怎麽會稱他為“碧水天君”,她心裏有些疑惑,卻知趣地沒有再問,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應該要尊重他們。
木小貍在諾大的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啊!亭旭這小子這回怎麽那麽不靠譜,說好的夫妻恩愛呢?看來關鍵時刻還是要她木大仙親自出馬啊,堅決不能讓碧水天君這個第三者靠近舒雪和郁清風半步。
木小貍計上心頭,她想起了碧水閣動了春心的花癡小仙子們,每當靠近自己的心上人時,總希望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和自己的心上人相處,培養培養感情希望得到心上人的青睐,如果舒雪和郁清風能夠好好的培養感情,就沒有碧水天君的什麽事了,舒雪和郁清風一定能夠夫妻恩愛,白頭到老。木小貍點點頭,嗯,自己真是太機智了,明天一定要讓舒雪漂漂亮亮,然後培養培養他們的感情。
木小貍心裏美滋滋地想着自己的計劃,慢慢地進入夢鄉,一夜無夢,睡得安慰,連舒雪進了房門在自己身旁躺下都不知道。
“舒雪姐姐,我們出門逛逛吧!”一大清早,木小貍就親昵地搖晃着舒雪的胳膊,撒嬌道。
舒雪看着可愛的木小貍,心裏很好奇,她與碧水認識,渾身充滿靈氣,說不定能從木小貍口中打聽出碧水的事情。于是,一拍即合,兩女心裏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高興地逛集市去了。
路上,舒雪有意無意地提到碧水天君,都讓木小貍悠忽過去了,并且把話題提到郁清風身上,他的優點被前所未有的擴大,缺點被無限地縮小,幾乎化為零,他的形象無比高大,都快成神了。
舒雪聽着,也不阻止,她倒要看看木小貍這小丫頭要搞什麽鬼。至于碧水天君的事,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
木小貍帶着舒雪吃過東西,買了甜食,就橫掃街面上的大大小小首飾商鋪,各種的華貴的首飾,美麗的衣裙被打包由店家送回郁清風家裏,最讓舒雪好奇的是,木小貍手上那小小的荷包裏頭裝的銀子仿佛永遠都花不完,那麽的一個小錢袋,幾乎可以買光街上所以的東西。
舒雪越來越好奇,她到底是什麽人?
木小貍和舒雪滿載而歸,兩個姑娘都像偷吃了雞的小狐貍一般,笑得很得意。木小貍實在興奮她的計劃天衣無縫,肯定讓他們增進感情;舒雪總算明白了木小貍的花花小腸子,想來個将計就計,郁清風肯定會很感激自己。
木小貍一回到家裏就拉着舒雪直奔房間,要她試衣裳,可撒嬌賣萌打滾都不管用,舒雪無比堅定地非要木小貍先穿上她為木小貍挑選的唯一一條好看的新裙子,木小貍想着反正郁清風還沒來,就先穿上了吧!然後美滋滋地去屏風後面換上新裙子。
木小貍前腳進入自己的房間,郁清風後腳就過來敲房門,說要來找木小貍,聰慧的舒雪一下子就懂了,木小貍想讓穿自己各種漂亮衣裳給小書呆看,讓他迷上自己,這馊主意也就天真單純的木小貍想得出來啊!
郁清風和舒雪在門口對視,舒雪暧昧地看着他,他臉皮薄,剛想說點什麽來逃離,舒雪強先一步開口:“小貍就在裏面,你進來坐會兒吧。”
郁清風沒有猶豫,大門敞開,郁清風進了擺放整齊的屋子,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感覺不太舒服,耳根子紅透了,房間很小,他能聽到了屏風後面的細聲,有人在換、衣、服。舒雪說木小貍在屋子,那屏風後的女子豈不是……
郁清風簡直不敢想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流鼻血。
舒雪掃了一眼敞開的大門,很客氣地為小書呆倒好了茶水,濃濃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郁清風不喜歡太濃香的花茶,只是輕輕品嘗了一口,禮貌說了聲,“謝謝。”這套茶杯是郁清風特意買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