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已經改過來了,大家晚安

第60章 已經改過來了,大家晚安

尴尬,無與倫比的尴尬。

看到禮物的瞬間泉紅透了臉,像被燙到那樣跳起來轉身“飛”回卧室,剛甩上門又拉開沖回沙發旁,一把抓起掉落的手機再次光速消失。匆忙間她似乎瞄見七海先生的臉也紅了,本就冷硬的線條随着顏色變化顯得越發銳利。

五條前輩這種東西,可以的話還是就地打死比較好。

七海建人下意識彎了彎手指,起身回卧室時注意到客廳一角布置出了個工作區,家用電腦的顯示器大得有些離譜。妻子似乎有些輕微的近視,專門配備一個大一些的顯示器倒也不算太奇怪。

他大概看了眼五條悟托夜蛾校長轉交的“禮物”,這個分量,那家夥是打劫了情趣用品店嗎?蓋上盒蓋用力将禮物搡進櫥櫃最深處,他的視線又移到餐桌上盯着那束向日葵:“……”

二十分鐘後,泉聽到卧室門被人輕輕敲響。她滿腦子想得都是現在去洗澡還來不來得及,緊張到幾乎同手同腳:“我我我,我這就來開門!哇啊!”

門開了,端着熱牛奶的七海建人接到一份飛撲出來的“驚喜”。古龍水的味道混合着木質的沉穩驟然侵入鼻端,這一刻小林泉恍惚覺得需要給自己買上一份重疾險。

回頭就把這張破床給換了!

不小心絆倒摔進心上人懷裏,這種言情小說用爛的梗怎麽還會在現實裏出現!他會不會認為我故意的?

“你忘記喝牛奶了。”七海先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成熟可靠,也就泉個子低又害羞沒有擡頭看,否則她一定會驚訝的發現原來心如擂鼓的不止自己一個人。

“牛奶?啊,是,謝謝……”泉推着七海建人的胸口七手八腳讓自己站起來,腦袋裏暈暈乎乎的,念頭從要不要去洗澡變成了“手感真好”。被妻子占了好一會兒便宜的青年擡起一只手捂住半張臉:“多謝誇獎。”

“!”我不記得我嘴有這麽松啊?

極度緊張之下把心裏話說出來的泉由衷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倒回去打死半小時前那個好奇心爆棚的自己。

眼看她就要因為頭部溫度過高而宕機,七海建人輕輕咳了一聲道:“別怕,我不會勉強你。”

與喜歡的異性同處一個屋檐下,還有合法關系存在,這種情況心裏沒有點想法的人絕對需要去醫院檢查身體。然而回想起那天晚宴上小林泉可能遭遇的意外,又考慮到結婚結得如此突然,他願意多給她些時間慢慢适應。不過眼下看來泉只是性格使然的害羞太過,并非對自己或是對人類男性這個群體有什麽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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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泉已經緊張到快要過呼吸了,從七海建人手裏“搶”過牛奶杯噸噸噸灌了個水飽,抱着杯子沖進衛生間一陣叮叮咣咣。

沒過多久,已經回到卧室把自己藏起來好讓妻子慢慢冷靜的七海先生聽見門被敲響。拉開木門,穿着直筒睡裙抱着枕頭的小林泉出現在外面。

“……”

揉揉太陽穴,七海建人耐心安慰她:“不要如此勉強自己。”

後者默默用腦門芯兒回應,不說話但也不肯移動腳步:“……”

唉……怎麽跟養了個女兒似的?他彎腰橫抱起她,輕輕放在床鋪空着的那半邊上,迅速抖開被子從頭到腳把她裹成一只大號蠶寶寶。

“睡吧。”床墊另一側微微下陷,很快光源就熄滅了。

小林泉縮在被團裏努力回憶剛剛進入Port  Mafia時經歷過的新人“培訓”那還是先代首領時期,老首領輕視女性,組織裏所有性別為女的成員統統都被作為預備殺手以及預備陪侍對待。尾崎紅葉那種在暗殺上別有天賦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絕大多數女孩都被當做金絲雀養着,說不定哪天就會被送出去為組織牟利。也就是說……色1誘這門課,她其實是學過的。

別管究竟學沒學會吧,反正理論知識“豐富”。

那個時候,教練是怎麽說的來着?針對目标喜好露出身體的一部分……

嗯……具體該如何操作?從被子裏伸出去一條腿嗎?

就在她躊躇到底要不要這麽幹時,身邊那個男人的呼吸已經變得深沉且綿長。

好吧,他睡着了。

懷着既輕松又遺憾的心情,她蹭蹭枕頭,半張臉埋在被團裏也跟着逐漸失去意識。

又過了三十多分鐘,“睡着”的七海建人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擰亮夜燈。他本想把小林泉抱回她自己的卧室,手指卻在碰觸到她柔軟蓬松的長發時猶豫了。

算了,萬一不小心驚醒她,反倒容易引起誤會。

找了個能讓自己理直氣壯的借口,他重新抱着被子躺回去,就着昏暗的光源用目光描繪她線條柔和的睡顏。

真可愛。

窗外的夜風一陣大過一陣,這樣寒冷的冬夜身旁能多出另一個熱源,不得不說是種罕見且珍貴的幸福。

“晚安。”

他沒能忍住,欠身湊過去輕輕碰了下泉的額頭,伸手熄滅夜燈,躺回自己那邊閉上眼睛。

無光的溫暖房間裏,有人偷偷彎了彎嘴角。

第二天一早泉是被熱醒的,有點熟悉但又不是太熟悉的味道反複提醒着大腦,直到睜開眼睛她還有些迷糊我在哪兒?

鬧鈴聲好像離得很近,泉迷迷糊糊的想着,我的鬧鈴是這個曲子麽?很快cpu重啓成功,她瞪大眼睛單手撐着床墊将自己支起來:“啊!”

“嗯,早。”

同樣睡眠不足困意濃濃的七海先生試圖揮動手臂,不想中途擦過一片溫暖又柔軟的皮膚,肯定不是他自己的,那麽就只可能是……

昨天晚上還各自卷着被子井水不犯河水,哪知道今天早上就擠到一處去了呢?泉佯做鎮定的開始找理由:“天氣冷,難免的,哈哈哈哈。”

這是徹徹底底把開了一夜的空調給忘到了腦後。

七海建人順着她點頭:“天氣預報預計本周內有雨雪天氣。”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有點冷,怪不得。哈哈哈哈哈……”

泉默默縮回去,提起被子擋住臉。

就像只縮回巢穴的土撥鼠。

七海先生移開視線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如果不是早上還得趕時間,他更想躺回去逗逗她。奈何鬧鈴不給面子,一遍唱完拐回頭重新唱起第二遍。

“再不起來上班就要遲到了。”陳述着這個事實,七海建人收回胳膊翻身起床:“我去看看早飯做點什麽。”

“昨天的面包還有多,都在冰箱裏。”

小林泉也跟着翻身站起來:“還有冰牛奶。雖然你肯定是更習慣喝冰的,但是這麽冷的天最好還是對自己的胃好些。”

被她發現了?他沒說什麽,沉默着同意了她的建議。

洗手間寬大的鏡子裏映襯出一高一矮兩個人,各自咬着牙刷望向鏡面。看上去呆呆的。泉先忍不住笑出聲,七海先生也終于發出可疑的聲音:“噗,咳咳,嗯。”

很快他就收了回去,刷牙洗臉擦頭發。

早飯是自制面包太陽蛋,熱牛奶和一小份蔬菜。七海建人像昨天一樣換好淺色西裝以及冬季外套,小林泉趕在他走進玄關前追出來:“領帶結,右邊比左邊高了點。”

“是嗎?可能剛才沒注意到。”

于是他站住不動,仰頭向她露出喉嚨這等脆弱的要害。

溫暖又幹燥的手在領口忙活了一頓,等那團溫熱的馨香退開,他擡手摸了摸那個複雜美觀但沒什麽用的新型領帶結:“多謝。”

“謝什麽呀!我可擅長打領結了!”泉對此相當驕傲:“我的撫養人去世前腦子一直不大好使,每天渾渾噩噩的無論穿什麽都敢往會社本部大樓裏進,要不是有我,大概全公司的人都會知道他喜歡穿什麽花紋的棉睡衣。”

“……”七海先生把領結摸了又摸:“……”

這就是所謂“不靠譜的家長養出了特別靠譜的孩子”叭。

基本上屬于無限重複的工作日常沒什麽好說的,唯一的意外只有衣袋裏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張嶄新一萬円紙幣。應該是早上泉随手塞進來的“零花錢”,七海先生用它買了份便利店的照燒雞排飯做午餐。

辦公室裏的氣氛常年壓抑,大家都不喜歡在總監随時出沒的地方吃飯休息。那家夥簡直就是個天生的監工,無論什麽事兒都能扯到業績上去,和他坐在一起飯不一定能吃下去多少,氣絕對管夠。有人選擇茶水間小聚,有人青睐各個防火梯拐角處的吸煙區,更有人願意多走幾步去樓下的市政花園逛逛。

市政花園裏經常會出現些奇奇怪怪的人,躲在這裏午休的七海建人“剛好”遇上了對容貌完全沒有相似之處的“父女”。

那位父親是個黑頭發紫眼睛,神情頹廢的中年男人。他穿着白色醫師外套,手裏牽着個金發碧眼蓬蓬裙、洋娃娃一般的嬌小女孩。

“唉……今天女兒也沒有消氣,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呢?”

對方走到長椅另一端,一屁股坐在觀景長椅上就開始長籲短嘆。

哪怕還在做咒術師時七海建人也不是個熱心腸,如今遇上這種又像詐騙又像釣魚的家夥,自然選擇了最有效的方法無視。

“林太郎是個大笨蛋!”

金發少女雙拳緊握着沖男人大叫:“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但也不能完全怪我吧?我只是給孩子們提供了個相親的機會,其他什麽也沒做,誰知道那人自作主張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些下流藥劑,最後只有我成了壞人……”他苦惱的撓撓稀疏的發際線:“我明明可以直接向她下命令的,幹嘛非拐個彎,沒必要啊!”

七海建人拿起便當盒擡腳就走,這種戲他根本連旁聽的念頭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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