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雙更合一◎
密林深處, 錫伯納爾的師生已經跟駐軍火拼到白熱化。
狂風吹散了空氣中的毒素,一些被麻痹的駐軍在意識到中招以後,立即取出急救包, 找解毒劑自救。
不過很快他們發現, 基地提供的解毒劑并不能完全解除身上的神經毒素。即使注射了解毒劑也無法改變身體的僵直。此時在看向笑眯眯的德萊時,眼神就變得恐怖了起來。
德萊可沒有閑情逸致給他們解釋說明,直接飛起一腿踢向了中間的納撒科裏。
這個時候任何廢話都是腦子有坑!
納撒科裏眼神一閃,手臂迅速铠甲化,即使擋住。
兩人在高空化作兩個高速閃爍的黑影,只聽得見風中激戰的聲音,根本捕捉不到動态影像。
巧了,德萊跟納撒科裏同為溫納爾多的優秀畢業生, 且正巧德萊壓了納撒科裏一屆。
對于這個身為溫納爾多人卻最終去了對頭學校錫伯納爾去教學的學長, 納撒科裏可是聽過不少傳說。據說是那一波優秀畢業生中唯一一個不能凝結‘氣’的怪胎,偏偏戰鬥力超強。
納撒科裏以前一直不明白, 一個不能凝結‘氣’還整日睡不醒的人,憑什麽在校內排名那麽靠前。
現在他知道了,這家夥玩陰的!搞毒的!!
“你身為溫納爾多優秀畢業生, 去給對頭學校培養人才,就不怕恩師打爆你的腦袋?”因為身體的僵直而缺乏靈活度,納撒科裏躲避起來十分艱難。
德萊本身戰力就強, 速度也快,他只能一邊閃躲一邊語言攻擊。
“正面對戰你偷偷用毒,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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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男人我都用了。”德萊卻聽笑了, 真的上戰場誰在乎手段, 能贏就行:“再說, 你在第四軍幹這種勾當都不怕, 我又怎麽會怕?”
“你!”
被一句話戳中痛處,納撒科裏氣得臉色陰沉。
他頓時也認真起來,幾次躲閃逃脫後。解毒劑也起到一定的作用,身體開始靈活起來。趁着德萊逼近,他不退反進,擡手就是一抓。
納撒科裏是山貓獸血種,爪風異常鋒利。
德萊迅速閃開,胳膊還是被爪風傷及,一瞬間血液迸濺。
他翻轉身體幾個跳躍,在納撒科裏逼近的瞬間一腳将向自己面門抓來的人踢開。
納撒科裏臉色一變,擡手擋住面門。卻因為這一腳的沖擊力被踢出了十米遠,後背一個接一個地接連撞碎了幾個樹幹。才靠着阻礙緩沖,停下來。他單膝跪地,因為靠得近這幾分鐘內,吸入了神經毒素而又一次腿腳僵直。
晃了晃腦袋,緩了很久才重新站起來。
下一秒,納撒科裏小腿微微彎曲,膝蓋借力,又驟然像炮.彈一樣彈射回來。
兩人在半空你來我往,樹木因為兩人大開大合倒塌一大片。
樹葉像被飓風卷動,四處飛舞。
交手過程中雙方也都看出了彼此的想法,納撒科裏這家夥根本就沒有打算聽從命令。他就是故意在這拖時間,給學生們求援的機會。
德萊心裏有了數,但下手起來依舊毫不含糊。
笑話!不帶點傷回去,怎麽說服得了艾姆布魯克那個瘋子?
往死裏打!垃圾玩意兒!!
駐軍們倒是沒想到錫伯納爾這屆的學生這麽強,一瞬間有些詫異。學生們也沒料到駐軍居然會放棄使用殺傷力強的熱武器,赤手空拳地跟他們打。
在收到教官的示意後,更盡全力的攻擊。
既然他們不用熱武器,那正好。免費的陪練,現在不練什麽時候練?
“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德萊的速度很快,在樹蔭中來回穿梭,滑不留手。聲音卻無比清晰地傳入所有學生耳中,“讓他們見識一下錫伯納爾新一屆的實力!!”
“好的,教官!!”
學生們頓時戰意沸騰。
雙方在這個阿勒法危機四伏的密林中,開始了你一拳我一腳的肉搏。
“小子,你很不錯嘛!”跟納撒科裏嚴肅對戰不同,庫裏奇就純貓逗老鼠的心思。
他像遛狗一樣的逗弄着幾個學生。而此時跟他硬碰硬的,是幾個熊血種的大三機甲作戰系的學生。長得不起眼,但打起來特別兇。
這錫伯納爾的學生真的是天生暴戾,一個比一個打得瘋。
庫裏奇躲閃的過程中,對面三個學生配合默契。一個不小心,挨了其中一個學生一拳。沙包大的拳頭砸在臉上,他俊秀的臉立即就青了一塊。
他丢掉武器,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倒是氣笑了:“挺能打的嘛,你們教官是誰?”
領隊不代表教官,軍校傳統。
熊血種的裏昂才懶得回答他。四肢抓地,龇出一口尖銳的獠牙,朝他咆哮。另外兩個人也速度變化出獸型,從側面攻擊。
震天的熊吼,震得空氣跟着震動。
庫裏奇向後跳遠幾步,繞着圈子急速奔跑。獸化的裏昂四爪抓地,追着他嘶吼。
尖銳的獠牙在月光下閃着森然寒光。利爪一揮,地面都留下半米深的抓風。另外兩個速度更快,嚴密封鎖兩邊的方向。庫裏奇在幾個快速閃躲以後,突然飛起一腳踹向了中間裏昂的腹部。
裏昂的身體在飛向樹林的瞬間,一爪子将庫裏奇的小腿抓穿。
尖利的指甲嵌入肉中,鮮血迸濺。
伴随着厚重身體砸倒了樹木的巨大轟隆聲,咔嚓、咔嚓的樹木一排接一排的砸向地面。幸好尖刀營已經提前清理了魔化的植物,不然這将是一場鮮血混戰。
林中的鳥雀驚叫着亂飛,将緋月的夜色渲染得越發森然恐怖。
就在這時候,另外兩個熊血種閃身到庫裏奇的身後,一左一右攻向庫裏奇。庫裏奇一驚,腰肢一扭堪堪閃過,差一點點就被其中一人抓穿胸口。
落地時後退好幾步,他不由面帶苦笑,這幫逼崽子也太狠了!
……
尖刀營的戰士接到命令快速趕來。
戰士們像無數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鬼影,一個接一個悄無聲息地從高聳入雲的樹幹上悄無聲息的落下。落地無聲。地面草叢中急速穿行的人迅速定點,開啓了武器。
一陣風吹過,氣氛都變得安靜。
他們定睛看到的就是駐軍跟師生們雙方膠着的畫面。
——現場雖然戰況還算激烈,但令人意外的是,傷亡其實很少。第四軍特戰隊的所有成員都丢了手中的殺傷性武器,并沒有傷害學生,正跟遛狗一樣遛着這幫小崽子們。
黑暗中幾人隔空面面相觑,立即就明白了。
這幫人這是在糊弄上級呢……畢竟,誰也不想對自己的母校師生出手不是嗎?
雖然這些年第四軍的聲望逐年變差,好似成為其他軍團鄙夷和不恥的存在。但在幾百年前,他們可是聯邦軍部實打實的實力排行第四。當初聯邦建邦,十軍團的排號都是靠實力打出來的。第一軍團,就是實力第一。第四軍團,那就是實力第四。
排名第四的第四軍,确實因為亨利*穆理的奇葩操作而淪落。但第四軍中的大部分戰士是出身錫伯納爾和溫納爾多這兩所聯邦軍事名校。尤其特戰隊,骨子裏還是有着屬于自己的驕傲。
正好,他們也不介意幫一把。
尖刀營戰士們火速收撿了被丢在一旁無人管的熱武器,然後悄無聲息地将所有人都包圍。
在來之前,尖刀營特戰隊總隊伊恩就已經給所有人通訊中發送了撤離消息。一些見勢不對的,已經在折返基地的路途中。只剩下這幫紅線區的家夥還遲遲不退。
“所有人,立刻離開這片區域。”
德拉沃,尖刀營特戰隊第二支隊隊長手一揮,所有隐藏在暗中的尖刀營戰士全部露出頭來。扛起武器,對準中心區已經發現不對停下來的雙方對戰人員:“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過時将視為反抗。”
德拉沃冷酷的聲音在安靜的林中炸響,聲聲回蕩。無數黑影同時冒出,所有人耳邊響起咔嚓、咔嚓無數槍.支拉開保險栓的聲音。
安靜了。
狂躁的風安靜了。
不安的樹林也瞬間安靜了。
納撒科裏見狀,心裏狠狠松了一口氣。
拖了這麽久,總算把人給拖來了。他果斷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撤退!”
不過在他扭頭看向救兵的瞬間,還是被自己老學長德萊的一腳給踹飛出去。身體重重砸在地上時,痛得他眉心皺成一團。
他幹脆就這麽躺在地上。被路過的戰友扛起來迅速撤退。
德萊冷笑的朝他勾了勾嘴唇,手一揮,也帶領着學生們撤退。
軍校生的素質是非常可以的。十分鐘撤出樹林綽綽有餘。
然而情況也不全是好的走向,德萊這邊過家家,奧左這邊的情況就非常慘烈了。
襲擊奧左的特戰隊分隊的領頭人是艾姆布魯克的心腹,一個名叫巴拉姆多亞的家夥。曾經服役于奧左的旗下,被當時的奧左狠狠罰過幾次。哪怕幾十年過去,對奧左*布萊姆的記恨依舊清晰。
事實上,剛才兩支分隊分開始,他特意選了奧左的方向。
在确定了奧左的生物信號位置以後,巴拉姆多亞帶着小分隊直奔這個方向而來。
來的非常快,下手也非常狠辣。
在所有學生還在小心翼翼搜尋草叢,企圖尋找蟲屍中有沒有受傷的獸人同學。巴拉姆多亞率領的這支特戰隊全員駕駛着飛行器穿越密林,發現目标當場就開啓了掃射。
一個威懾投向的動作都沒有給,随風而來的就只有彈.藥和爆炸。
軍校生們毫無防備,甚至都沒來得及回頭。眨眼間的幾秒鐘被奪走了生命。只有少部分人聽到細微風聲,在飛行器靠近之前并迅速散開,躲過一劫。
教官奧左發現情況不對已經遲了,身邊的學生倒下一大半。
眼看着學生年輕的生命終結,其中一個奧左非常看中的單兵作戰系學生,在他的眼前,腦袋被打開了花。濕漉漉的腦漿和滾燙的血水濺到他的臉上,順着他的臉頰緩緩地滑落。
奧左在懵了幾秒後,直接狂化了。
……
他此時化身一條十幾米長的黑色曼巴蛇巨蟒,支起尾巴對準天空中穿行的飛行器瘋狂的攻擊。林中聽見狂蟒發出憤怒的嘶吼,粗壯尾巴橫掃一片。
尖刀營的戰士趕過來時,奧左已經被憤怒和悲傷刺激得失去理智,正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巨大的蟒蛇發出恐怖的悲鳴,聲聲在空氣中回蕩。
那架勢,跟暴走了一樣。
狂化的奧左強悍得令人震驚,不愧是五十年前錫伯納爾戰力排行第一的狂人。從軍二十年,持續十年保持着第四軍內部各項挑戰的最高記錄。年紀輕輕就被拔升到上校的位置。可惜,因為脾氣過于冷硬和固執,不願意接受上級命令,辭職離開。
要不然,現在的第四軍駐地總長還輪不到艾姆布魯克來坐。
短短三十分鐘,十架飛行器被奧左一一擊落。
他張着十厘米長毒牙的大嘴,嘴裏狠狠咬住一個駐軍的身體,瘋狂甩動。粗壯的尾巴像一柄長了眼睛的粗壯鞭子,分分鐘敲碎一片。漆黑的半空中還同時凝結出一個巨大的蛇頭腦袋,也在兇狠地攻擊其他試圖偷襲的飛行器。并威懾其他人,不允許他們靠近。
尖刀營戰士一時間拿他沒有辦法。
觀察了很久,才發現他咬住的人是巴拉姆多亞。
“誰?”
“巴拉姆多亞。”
“不認識。”一個小衆的名字,聽都沒聽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辦?
奧左的攻擊力實在太強了。狂化之下,不用特殊武器讓他失去行動力,根本無法讓他冷靜下來。
但,他們行動的第一宗旨,就是不能傷害錫伯納爾的師生。
“先讓他咬着吧。”沃爾斯特思考了一下,認真道。
“如果我的學生在我的面前被人把腦袋打開了花,我也會發瘋。不讓奧左把這個仇報了,他大概率是不會冷靜下來的。”
巴拉姆多亞其他人不熟,剛好巧了,沃爾斯特認識。曾經非常倒黴的在軍事演練中碰見過,瘋狗一只。沒多少實力,但堅信別人比他強都是因為作弊。
就,一個腦子有泡的家夥。
“……也是。”
雖然不認識巴拉姆多亞,但特森更在乎那些死傷的學生,“所有人分成兩隊。”
“一隊清理駐軍特戰隊,盡快護送剩下的學生離開。”觀察了現場幾秒,确定不好弄後。特戰隊員臨時隊長立即作出了最合理的判斷。那就是不管駐軍特戰隊的死活,讓他們先挨着打。
“另一批人檢查地面傷患,看那些學生還有沒有得救。至于奧左,呼叫隊長,讓隊長來處理。”
科勒爾收到消息的時候,才從地下實驗室沖出來。
底下的東西殺得差不多,更深層的地下,他沒辦法下去查看。上下的路都被碎石堵死了。地下實驗室也大面積坍塌,供氧系統全面破壞,他只能在地面淪陷之前快速離開。
一邊在樹林中跳躍,一邊低頭查看消息。
等看到隊員給他發的消息後,科勒爾忍不住低低地吐槽了一句,‘麻煩事都丢給我’。
然後下一秒,像一個急速運行的閃電奔向定位地點。
科勒爾手持雙槍抵達現場,尖刀營已經讓所有學生上了飛行器。現場還剩下部分駐軍特戰隊和纏着他們不讓他們逃走的一個狂化的奧左*布萊姆。
“你們先走,這兒交給我。”
科勒爾眼睛緩緩一眯,腳尖輕點,直奔奧左。
尖刀營部分人帶着學生快速離開,又分一部分人去火速檢查密林。
确認沒有任何人遺留,給基地總部發送了消息。
消息傳達到基地總部時,科勒爾也在跟奧左周旋了幾百個回合後,幹脆利落地一針麻醉刺進他身體。看着十幾米的巨蟒轟然倒塌,落地變成人形。
他單手抓着昏迷的奧左丢上飛行器,然後,駕駛着飛行器迅速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緋月也漸漸淡化,天邊的夜幕也在慢慢的轉藍。
遙看着東邊一抹熹微的光照進密林,伊恩在收到一隊、二隊、三隊已經全部抵達基地的消息後,迅速開啓了基地防護罩。
堅硬的防護罩完整地籠罩基地,一輛軍艦抵達了地下實驗室入口處的高空。
地下實驗室還在持續坍塌,有部分地面因為地下的承重被破壞,整個一大片的凹陷下去。樹木一片接一片的橫倒。那個入口處,竟然還有受傷正在恢複的蟲人正在試圖離開地下。部分僥幸逃過擊殺的試驗品鑽出了地面,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伊恩的眼神一瞬間凜冽,絕對不會允許這些家夥活着離開地下實驗室!
“核.彈準備。”
紅色的光電鎖定打擊範圍,确定位置。
“3”
“2”
“1!”
下一秒,一枚10萬噸級的核.彈對準了地下實驗室覆蓋的區域,從天空直直落下。
二十秒的短暫讀秒過後,所有人的耳中只聽得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伴随着那一瞬間亮如白晝的強光,地下實驗室覆蓋的三十三平方千米內的區域夷為平地。
沒有跟出去的學生們一夜沒睡,都在基地東區的大廳等待着教官回來。
最終沒有等來教官的解釋,他們先等來了巨大的足以形成八級地震的爆炸和亮的能在一瞬間讓人失明的火光。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沒有人給他們解答。
核彈爆.炸的瞬間,所有人這一刻都聽不見了,耳中只剩下‘滴——’的一聲長鳴,心髒跳得破了表。
發生了什麽事?
紅線區裏到底藏了什麽東西,為什麽會開啓核.打擊??
到底,怎麽了……
與此同時,斯諾德抱着寧安已經進入了零號部隊停泊在空間站的軍艦。
寧安的情況非常不好,巨大的生理性痛苦折磨着她脆弱的身體。腺體也在下面被特殊藥劑刺激了,現在身上雌性信息素的味道濃厚到怎麽遮擋都遮不住。
斯諾德不可能讓這種情況下的寧安進入駐軍基地。
那裏的情況暫時還處于混亂中,他們突然出現,并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可能還會引發軍事沖突。那個軍事基地的總長艾姆布魯克,在他們封鎖基地之前就消失了。
斯諾德眉心皺得緊緊的,現在也分不出人手去追查,只能試圖讓人攔截。
況且,整個軍事基地就沒有一個女性。寧安這個狀态下進去基地,非常不明智。畢竟就算是他,也無法保證能夠完全威懾住那群目前還處于發育不成熟且無法控制自己下半身的年輕男人。迫使他們在如此巨大的信息素引誘下管住自己,不做出過激的行為。
所以,思考了根香要素,斯諾德選擇帶寧安單獨離開。
他的軍艦就停在停泊站的深處。軍艦上有最先進的醫療艙,配備了修複能力最強的營養液。
——發.情.期目前不是寧安需要解決的最主要問題,她現在急切需要的救治。
斯諾德其實對男性女性生理知識知道的有限。這是他從學生時代至今遺留的大問題,他現在才意識到,知識到用時方恨少。不知道她在地下實驗室碰了什麽東西,她的身體正在大量的出血。
斯諾德從沒有見過有人發.情.期會這樣,好像皮肉都要融化一樣。
或許,這不是初次發.情.期的發育不良後果,應該是吸入了什麽奇怪的東西造成了傷害。斯諾德只能歸結為簡單的毒理傷害。
他抱着人,大步地踏入醫療室。
軍艦的所有人都在下面,醫療室沒有人。斯諾德将人輕手輕腳地放到床上。快速地調整醫療艙,并往裏面灌入高濃度的修複營養液。
寧安整個人已經蜷縮成一團。
身體小幅度的蠕動着。嘴裏發出很細微的呻.吟,一聲一聲的,全是痛苦。源源不斷的冷汗從身體裏拍出來,讓她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可憐極了。
“稍等一下,再忍一忍。”
斯諾德第一次這麽慌過,他的人生成長至今,從未像今天這樣手忙腳亂過。
終于在安排好醫療艙和營養劑後,斯諾德才彎腰,非常小心翼翼地将寧安抱下來。一點一點的将她身上黏住的白大褂撕開。因為身體正在持續性地出血,布料已經黏在了皮膚上。
斯諾德不敢太用力,每一個動作都小心到呼吸都很輕。
“不疼的,我很輕。”斯諾德發現自己的聲音能夠安撫寧安,就盡量的開口說話。
果然,他一開口,寧安就會看着他。
修長靈巧的手指一點一點撕開布料,确保沒有布料黏在身上,他才小心地将寧安放進醫療艙。
沒入營養液的瞬間,寧安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斯諾德:“?”
纖細的胳膊貼在斯諾德的皮膚上,帶着滾燙的熱度。如果不是斯諾德反應迅速,一只手快準狠地撐在醫療艙的邊緣,他剛才就會被寧安給一起拖下去。
這是個單人醫療艙,勉強塞進兩個人會擠出來。何況,他身上的蟲血殘留還沒清理幹淨。
斯諾德一只胳膊撐着醫療艙,胳膊肘屈起,白皙的手臂上經脈因為用力而微微凸起。斯諾德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不敢太用力的去掰開寧安摟着他脖子的手。
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情況,不清楚她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段發.情.期內,且還會伴随着身體表皮的大量出血。斯諾德甚至懷疑,他稍微用力,都能将她的皮膚帶肉一起扯下來。
哪怕此時寧安的動作給了他太多的暗示,他也只能視而不見。
“你松開,”斯諾德喉結緩緩地滾動,垂落的眼睫抖動了一下,“寧安,松手。”
寧安根本聽不見,她滿腦子都是痛,痛,痛!
全身都痛!
頭痛,嗓子痛,眼睛痛,耳朵痛,腳痛,臉骨頭痛,皮膚痛!她連呼吸都覺得痛!!
“好痛啊,真的好痛……”
寧安開始無意識的抽噎,她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這麽痛過,“我真的好痛。”
斯諾德沉默了。
神經痛是最疼的,估計寧安在下面暴走,對神經造成了非常大的負面影響。
“嗯,我知道。”
沉默了好久,被寧安哭得喉嚨都澀了。
喉結滾動了幾下,他嘆了口氣:“你忍一忍。”
除了叫她忍一忍,他也沒辦法代替。
寧安卻在嗚嗚地哭了好久之後,忽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獸化的眼睛,瞳孔細成一條線。淚水沾濕了眼睫毛,變成一簇一簇的。臉上故意弄得髒兮兮的裝扮被他之前拿藥水沖幹淨了,露出了寧安本來的面孔。
她就這樣無辜的,直勾勾的,盯着他。
斯諾德垂眸凝視了她一會兒,忽然把頭扭了過去。
寧安卻不知道羞澀,固執的盯着。雙手胳膊死死摟着懷裏這個氣味很香的人的脖子,她甚至低下頭,鼻尖在斯諾德脖頸和鎖骨上輕嗅。
唔,這個人身上持續不斷地散發着她喜歡的味道,貼着他會讓她覺得舒服很多。
斯諾德被她嗅的頭皮發麻。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的皮膚上,他肩膀和脖子上、以及胸口的部位,還殘留着小巧的牙印。是剛才他抱着她的時候,寧安無意識的胡亂咬的。這樣太靠近的距離,激起一些非常難忍的生理反應。
斯諾德有些尴尬,事實上,他不是這麽不經挑.逗的人。
因為出身和天賦的緣故,他其實不像底層男性那樣沒見過女性。自負一點來說,他成長的過程中甚至不缺乏女性的追求。雖然最後都會因為他的不解風情的拒絕而讨厭他,但斯諾德确實是很少會被輕易挑起生理反應的。
他微微測過臉,讓身體向後仰,想避開一點。
“太近了,寧安……”
寧安的身體現在脆弱的一碰就碎,不能亂動。另外,他是黑豹獸血種人類,不是畜.生。
“……你先治療身體,好不好?”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夾雜了輕柔的誘哄。
如果有人聽見,估計會覺得上将被人換魂了。冷酷無情的上将居然用這種口氣說話。但好消息是,這裏除了他本人和寧安,沒有其他人。
斯諾德其實并不是很準确的能明白寧安這些動作的意思。他缺乏經驗,只能靠着天生的聰慧,去揣度一些簡單的喜惡。目前,他是能判斷出寧安對他身體的喜歡。
嗯,有求偶傾向的那種喜歡。
不得不說,這個認知讓他控制不住地體會到愉悅。努力地壓抑住心中湧動的愉悅感覺,他嚴肅的勸告:“寧安,你的健康現在出現了非常大的問題。你需要及時接受治療。”
笑死,寧安根本聽不見,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廢話。
寧安死死盯着他形狀優美的唇,盯了持續一分鐘。終于在他說話下意識抿了抿唇的時,眨了眨眼睛,忽然手臂往下狠狠一按。
然後,猝不及防的,在斯諾德都沒防住的情況下,将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斯諾德:“……”
寧安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在他吃痛張開時,舌尖探了進去。
安靜的醫療室中,若有似無地落下一句模糊的話。
“你不要說話,先給我嘗嘗。”
寧安說。
斯諾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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