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ouple 我可以接受你和他同時保……

第45章 couple 我可以接受你和他同時保……

方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這幾天她睡得天昏地暗, 完全分不清白晝或是黑夜。跟個原始人似的,只能依賴窗外的光來判斷。

她轉過身,慢悠悠地拿過內衣, 內褲, 睡裙往身上套。

本能地朝窗戶望去, 陡然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嗯哼?

窗簾被拉上了??

誰拉的天哪????

詭異的畫面讓方晚瞬間毛骨悚然, 身體逐漸清醒,她突然意識到額頭冰冰涼涼的,像是被冰塊一類的東西壓過。

擡手去摸,還能碰到棱角分明的褶皺。

方晚一驚, 腦子裏不斷閃過法制頻道上那些可怕的,諸如分屍、殺人的場面。她現在本來就是個獨居女性, 還生着病, 這家裏要是進賊了怎麽辦?

等等,這地上怎麽還是濕的?有人拖過?

而且她的拖鞋怎麽擺得整整齊齊的,又是誰整理過的?

難道……是那個賊?

這賊還挺好哈,還給她打掃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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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不更說明對方很有可能是個變态嗎?

方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穿衣服的動作也不免輕了不少。

她掏出手機, 迅速編輯好報警短信和遺書。

後者發給了陳亦青和外公外婆。前者則停留在主頁上, 她随時都可以按下去。

她艱難地吞咽着, 然後拿過床頭櫃上的臺燈,蹑手蹑腳地走向門邊。

沒想到門後的人先動了。

門縫中的光一點一點,被泯滅,吞沒。

她聽到了男人深重的呼吸,以及門把被拉開的嘎吱聲。

方晚一愣,猛地把臺燈甩了出去。

啪!

陳亦青:“……”

方晚終于知道醫藥箱在家裏什麽地方了。

上次她生病的時候陳亦青在她家放了些常用藥, 他當時就放在茶幾下邊,還特意叮囑過。只是方晚完全忘了這回事,也沒注意去找,這幾天也算白遭罪了。

不過現在更遭罪的應該是另一個人。

方晚把酒精棉球遞過去:“眼角那兒也擦擦吧。”

陳亦青:“知道。趕緊去把衣服穿好。”

“今天零下兩度還敢穿這麽少,你不生病,誰生病?”

一聽陳亦青還敢責備自己,方晚把酒精一撂,氣也上來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呢?你怎麽偷偷摸摸跑到我家來了?”

“怎麽,這次不怕我強你了?”

方晚不高興地攆他走。

明明幾個小時前才因為收不到他的音訊而生氣,現在真見到了,又巴不得他趕緊走。

“随便。”陳亦青拿起鑷子,“看你這個樣子,連起都起不來,還敢說這些。”

他嘲諷似的冷笑,“方晚,你真是越活越堕落了。”

“……關你什麽事兒?”

是,我确實堕落了。

連生病都在想你,能不堕落嗎?

剛剛臺燈把陳亦青傷得不輕,雖然他眼疾手快,及時躲開,但還是擦傷了眼角,以及顴骨附近的皮膚。

他的皮膚很白,跟塊凝脂玉似的,稍微有點印子就會很明顯。

方晚努力不去看他,盯着自己周圍的一畝三分地。

而在這時,陳亦青忽然擡起手,将手背熨在她的額頭上。

他垂下眼,五官陡然放大。

男人臉上顫動的絨毛,嘴唇附近青色的胡茬,還有近在咫尺,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眸,都像夢一樣不真實。

“退燒了。”陳亦青握着她的臉,“以防萬一,還是再吃點藥吧。”

陳亦青把藥倒出來,分門別類地排列好,然後又推到她面前,“過來,把藥給吃了。”

“不吃。”

“你不是要*我嗎?怎麽,現在生病這麽虛弱,連坐都坐不起來?”

“……你有病吧,陳亦青,誰稀罕強你,我就是強豬也不會……唔……””

話還沒說,嘴巴裏突然被塞進一顆藥。

陳亦青捏着她的下巴,把藥放到舌心上。

他等這一刻等了許久,剛剛故意招惹她,逗她,都是為了這一刻。

熱水順着口腔咕嚕咕嚕地滑到喉嚨裏,腸胃瞬間熱絡了起來。

方晚也不敢掙紮了,她害怕自己動作太大會被嗆到,只能任由他處置。

好不容易等陳亦青松開,她又作勢要吐出來。

陳亦青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麽做,冷冷地說:“吐出來我就吻你。”

“不信試試看。”

他的表情很嚴肅,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方晚愣了愣,含着熱水,兩腮鼓鼓的,像只河豚。她回味着他剛剛那句話。

吻?

陳亦青說,他要吻她?

喉嚨裏咕咚一聲,本來準備吐出去的藥水也因為他這番話又全都吞了進去。

潤了喉,針紮似的嗓子稍微好受點了。

方晚垂下頭,“這藥很貴吧,多少錢我給你,我可不敢欠您的人情。”

陳亦青沉默了一會,“你非要這麽跟我斤斤計較嗎?”

“斤斤計較,到底是誰在計較?到底是誰為了錢想賣了我,現在又在這兒罵我計較?哦,不好意思,看來我真是燒糊塗了,都快忘了是誰,你能告訴我一聲嗎,陳總?”

陳亦青頓了頓,又露出那種很受傷的表情。

方晚偏開臉,不去看。

她知道他那張臉有多具有迷惑性,她因為他那些表情吃過太多太多虧了。

陳亦青:“好,這藥無價。”

“如果你非要支付,請用別的來償還。”

他戛然而止。

“?”

方晚心髒驟然一縮。

她不明白他急轉直下的态度是怎麽回事。幾天沒見,陳亦青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好陌生。

最可恥的是,她居然能在這種陌生中尋找到一絲久違的熟悉感。

以前的陳亦青也是這樣,很霸道,總是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兒。

方晚深吸一口氣,“陳亦青,你來我家到底是想做什麽?”

“還有,你怎麽會知道我家密碼的?”

“很難猜嗎?不是你生日,媽媽生日,就是我的生日。”

陳亦青把蓋子扭上,鄭重其事地說:“謝謝你選擇我,方晚。”

“……”

心底掀起一片窒息,方晚嘴上仍舊不肯服軟,“少自作多情了,随便亂打的數字你也信。”

陳亦青點點頭,“嗯,随便亂打的密碼,你能記住也挺厲害的。”

“……”

“……閉嘴,你別轉移話題,先回答我。”方晚咬着唇,“你來我家幹什麽?”

陳亦青一字一句,“給你送藥,以及,求婚。”

求婚。

他第二次提到了這件事。

方晚看着他,不像第一次那麽震驚了,但臉上還是忍不住劃過一絲詫異。

陳亦青笑了下,“你似乎很期待,方晚。”

“怎麽可能,我有什麽可期待的。”方晚說,“陳亦青,你別發瘋了行嗎?你不折磨我是不是會死?”

“婚姻是什麽很輕浮的詞嗎?你怎麽能這樣動不動就挂在嘴邊?”

陳亦青說:“方晚,我是認真的。”

“我沒有騙你,也不是意氣用事。我是認真的。我希望你能考慮考慮和我結婚這件事。”

“我知道我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那天的事兒,我可以向你解釋。”

“解釋,怎麽解釋?你打算把我賣給周家不是證據确鑿的事兒嗎?陳亦青,我想過你這麽貪財,但沒你想過你居然為了這些錢就把我賣了。”

“我們陳大資本家這麽精明,也不知道在你那兒,我能值多少錢呢?一百萬?一千萬?一個億?”

“還是倒貼?我們陳總估計也不想把我這種禍害留在身邊吧。”

方晚冷笑一聲,這一刻她覺得沒有任何一個字一句話能夠闡述自己內心的憤怒,對陳亦青的痛恨似乎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謊言中推向高潮。陳亦青,我寧可聽你對我說實話,也不要你給我虛假的泡沫。

心尖的澀痛隐隐作祟,陳亦青卻慢慢靠近。他每走一步,腳步聲就像繩索那般收緊一寸。她緊緊地抓着自己,在心裏大口大口的呼吸。

陳亦青反問她:“我如果真的為了錢,能向你求婚嗎?”

方晚一噎,半個字說不出來。

是啊,他這句話切中肯綮。如果陳亦青為了錢想賣掉她的話,現在又來求婚幹什麽呢?

這是法制社會,不可能允許一妻多夫,周家也絕對不允許他們這麽胡來。

可陳亦青和周非的交易不是确實存在的嗎?他現在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陳亦青像是能聽見她的心聲:“周氏集團和Flora Sparkle确實有份合約,但是這個合約并沒有大到讓我心動的地步。甚至連這次春節新品gmv一半都沒達到,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我真的有這個想法,方晚,你覺得,這怎麽可能值得我犧牲你?”

“帶你回家裏吃飯,也只是想和你吃頓飯,收拾媽媽的遺物。我從來沒想過和他們一樣,逼婚你。”

“而且。”陳亦青頓了下,“灼灼,我從來沒想過把你當作交易的籌碼。”

他說這話時,眼睛亮亮的,不像是在開玩笑,亦或是撒謊。

方晚注視着他的眼睛,心咚咚咚地跳着,無形之間像是被卷入了一場風暴。

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一切轉變來得太快,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反應。

陳亦青似乎也看出了她的顧慮,“你還不相信我嗎?”

“好,我給你看個東西。”說完,陳亦青轉身,從茶幾上拿起一個文件夾。

他掀開封面,接踵而來的,是各式各樣的紅本證、購房協議、汽車訂購合同、股權轉讓書、基金投資協議等等等。

還沒完,他一邊繼續向下翻,一邊說:“這是這些年來,我打拼攢下的財富。”

“你要的房子、車、基金投資協議都在這兒了。”

“灼灼,你不是一直很想拿回媽媽的遺産,還有雲頂集團嗎?”

“我幫你。”陳亦青扣住她的手腕,“我和你一起拿下。”

文件依次攤開,從公章以及法律條款來看,都是真實存在,絕非造假。

方晚太陽穴突突地跳,每份文件上的大額數字都刺得人心驚肉跳,方晚只晃眼一瞥角落裏的基金認購書,總額居然都在九位數往上。

這幾年來,他賺了不少錢,累積身家甚至能比上一個上市公司一年的收入。

陳亦青:“你是方家法律意義上的繼承人,你現在成年了,完全不需要爸爸來替你代為管理媽媽的遺産。”

“如果你和我結婚,我會聘請最專業的團隊幫你拿回來。并且我會将我名下所有的資産都轉給你,包括雲頂集團的股票。”

“你應該知道,雲頂集團馬上上市了。目前除了外公外婆,手裏原始股最多的人就是我。”

“加上媽媽之前遺囑上留給你的,你才是真正的,最大的股東。”

“如果你和我結婚,灼灼,這些,都會是你的。”

陳亦青循循善誘着,每個字都像誘人的禁果,剖開水靈靈的果肉,勾引她品嘗。

毫無疑問,陳亦青說的這些句句在理。即便她對他沒感情,他開出的物質條件也很難不讓人心動。

方晚确實想拿回屬于她的一切。

陳海生一直扣押着媽媽留給她的遺産,美其名曰是保管,但是連個明确的歸還日期都沒有,說白了,他壓根沒打算還。而且雲頂集團是媽媽外公外婆多年以來的心血,她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幫小人一點一點吞滅她家的努力呢?

方晚緊緊地抓着裙擺,她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這段時間他消失不見,很有可能是為了去準備這些東西。

這幾天還在過年放假,各大公司都不上班,如果全都都靠自己整理,确實要花上一番時間。

方晚深吸一口氣,“和你結婚對你有什麽好處呢?陳亦青,這不像你的辦事風格。”

陳亦青步步緊逼:“人是會變的,我也是。”

因為我以前的自以為是,害我差點失去了你。

現在的我,沒有辦法再坐以待斃了。

陳亦青心說着。

她的手很涼,陳亦青的手漸漸攀附到女孩子纖細的手指,順着指縫往下勾。

穿進來,溫度交換。

像一只唇,咬着那塊肉核,緊密,黏膩地吸吮着她。

“和我結婚吧,灼灼,再過四天民政局就開始上班了,我已經提前預約了,到時候帶上身份證就可以了。”

陳亦青本來打算等領證那天再把這些資料給她的。

但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也為了她不再誤會自己,一切都提前了。

他想讓她更早更快地了解他真實的心意。

方晚盯着那只手,沒有回複,也沒有趕走他。

大腦亂成一片,心裏也掀起晴空烈日般的窒息。

空氣安靜片刻。

方晚說:“我們不适合。”

“哪裏不适合?”陳亦青頓了頓,“你在介意我的身世嗎?”

“不是,怎麽可能。”方晚下意識地否認,“我說的不适合,是指性格,習慣,愛好。陳亦青,雖然我們關系不怎麽樣,但好歹也以兄妹的名義相處了這麽多年。你突然給我求婚你叫我怎麽接受?”

“性格,愛好,我都可以改。至于習慣,我想,更不用說。”

“灼灼,我們連接吻的習慣都一模一樣。”

他步步緊逼,甚至意有所指。

方晚瞬間聯想到那天在家裏,他們接吻,擁抱的事兒。

陳亦青望着她的嘴唇,視線如有實質。

無形之間,像是有一雙手緊緊地壓上唇瓣。

指腹覆着一層水膜,黏稠的,緩慢的,色情的來回剮蹭。

沉重到無法附加,她甚至快要呼吸不過來。

“你怎麽還好意思提,分明是你強吻我的……”

“好,我不提。我們就只聊結婚的事兒。”

陳亦青:“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所以思來想去,我讓律師幫我們拟了一份結婚協議。拿到雲頂集團後我們就離婚。”

方晚沉默片刻,“大概多久能拿到?”

陳亦青一頓,不知道是不是她問的太突然,打了他個措手不及,陳亦青沒有立刻回答。

他眼裏的光一點點淡下去,“不會太久,幾個月吧。”

幾個月?

幾個月确實不長,也就一睜眼一閉眼就過去的事兒。

這麽短的時間,他真的能替她拿回集團嗎?

方晚心髒皺成一團。明明從前她最讨厭摻雜利益的婚姻。在她的認知裏,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因為利益結合的婚姻,早晚也會因為利益而散。只有和喜歡的人結婚才能長相厮守。難道她也要因為錢成為她最讨厭的大人嗎?

可是被家裏的沖擊毒打了一頓又一頓後,她又不得不承認,愛情只是激情的産物,有時候只有感情的婚姻不會長久。

如果他們結婚,會屬于前者還是後者呢?

方晚心裏突然有些悲哀,“你讓我再……”

“方晚,別再猶豫了,請你相信我,我已經做到了我力所能及的事兒,我會确保你所有的權益。”

陳亦青忽然打斷她,他捏着她的小臂,往自己的懷裏一拉,方晚被困囿到他的懷裏。那種痛是真實的,那種溫度也是真實的。陳亦青想說的話似乎都順着指腹傳進了血管裏。

他來得氣勢洶洶,完全不給她一點退步的餘地。

似乎也早就拟好草稿,她挑不出半點毛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過了好一會,方晚緊抿的唇徐徐打開,“好,我可以和你結婚。”

“但是我還沒有和周川柏分手,這你又打算怎麽處理呢?”

陳亦青沉默片刻。

“如果你願意和他分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我知道你現在事業心很強,舍不得丢掉周家帶來的資源。但是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甚至比他給的還要多上很多倍。”

陳亦青深吸一口氣,“方晚,我可以接受你有我的同時,也和他保持關系。”

他站在黑暗裏,眼睛裏流渡着斑斓,好似在掩護他此刻的憂傷。

方晚瞪大了眼,完全沒想到陳亦青會這麽做。

陳亦青,高高在上的陳總,居然願意為了她做出這樣的讓步。

沒有一個人希望和別人共享自己心愛的寶貝。對于他這種占有欲極強的人更是不可能。

原本便紊亂的心緒現在更加難以抉擇,她不知道說點什麽,應該說點什麽。

陳亦青卻望進她的眼睛裏。他眼角的疤仍舊矚目,和水紅的眸子混在一起,方晚一時竟産生他在恸哭的錯覺。

正當她準備回應時,陳亦青忽然拽着她的手,往懷裏一拉。

“答應我吧。”

“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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