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後廚

蒼铘的衣衫褪去,宿遺祯在背後再次傻眼——那些肌肉塊兒啊,那有力的線條啊,那肩背的形狀啊,哎呀......

他宿遺祯要是個女的,看見這樣的身材就死皮賴臉地貼上去,沒有愛也要先把蒼铘給睡了!

可惜的是他是個男的,便對這身材只有嫉妒。宿遺祯看了看自己現在的這副還沒長太開的身板,果然嫉妒,赤|裸裸的那種!

蒼铘道:“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可以!尊主,做好準備哦!”宿遺祯伸手在他肩上用力揉了起來。

哎呀媽,這觸感......這肌肉的力量都彈手!

“咳,”宿遺祯強行擺正自己的心态,對蒼铘道,“尊主覺得力道怎麽樣?”

蒼铘:“尚可。”

宿遺祯:“尚可就是輕了,尊主,我要用力了哦!”

他往蒼铘的背上狠狠按了下去,從肩胛按到尾椎,一路摸索穴位,忽又把蒼铘的褲子往下扯了扯。蒼铘立刻伸手拉住了褲沿,問道:“做什麽?”

宿遺祯:“尊主別誤會,臀肌也是要按的,不會把褲子全扯掉,放心放心。”

蒼铘猶豫地松了手,宿遺祯暗戳戳地笑着,把他的褲子褪了三寸下去。

嘿,男人的事業線......還有倆腰窩......屁股很翹嘛,沒少做運動吧......宿遺祯淫|蕩地想。

然而轉眼他又笑不出來了,做運動豈不是都是伏在風荷的身上做的?呸!麻賣批!

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阻止住自己拔劍刺殺的沖動,轉而開始想如何把這身肉合理地利用,比如肘子是紅燒還是清炖,胸脯肉是爆炒還是腌制,裏脊肉是切片還是手撕......

按完了脊背已經手酸腕痛,宿遺祯罵自己為什麽要自薦攬這個活。他拾起蒼铘的手臂開始揉捏,捏完了又把兩條手臂都攥牢了,對蒼铘道:“尊主恕罪,下面真的會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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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便跨坐在了蒼铘的大腿根上。

“......”蒼铘僵硬地側臉,“你做什麽?”

“坐什麽?當然是坐尊主的大腿啊,”宿遺祯眨眨眼,“尊主別急,這個動作必須這樣才能使得上勁兒,馬上就好。”

說着狠狠一掰,只聽蒼铘一聲悶哼堪堪忍住,咬牙道:“還好,一般般而已。”

宿遺祯肚子笑抽了,憋紅了臉繼續往上掰他的雙臂,還不忘贊美:“尊主就是尊主,太厲害了!”

做完了背面的一套,宿遺祯請蒼铘翻了個身,開始為他按摩大腿肌肉。他按着按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往這人的胸肌和腹肌上瞟。

龍就是龍,不是人!宿遺祯想,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肌肉?那得在健身房裏往死了練,就怕往死了練還練不出這麽好的線條,最後練得自己像只□□。所以,宿遺祯別洩氣,他這樣的不正常,畢竟他不是人嘛!

正想着,蒼铘突然從美人榻上彈坐起來,自顧背過身去穿衣服。

宿遺祯不明所以:“尊主怎麽了?不按了嗎?”

蒼铘沉默了一瞬,板着臉道:“你按錯了地方。”

按錯哪兒了?宿遺祯看了看自己的兩只手,完全不清楚!他探着頭往蒼铘的大腿根兒看,媽耶,大概真是按錯了地方,蒼铘都起了生理反應了。

宿遺祯自忖本身就是個厚臉皮的糙老爺們,對這種事情他并不介懷,只暗自腹诽了一聲老流氓。少頃,他又壯着狗膽問:“今日沒見風荷大人,是不是身子還不舒服?尊主還是給風荷大人請大夫來吧。”

蒼铘微怒:“大膽。”

宿遺祯這次沒有跪,反倒敢與他目光直視了,回道:“尊主難道不在意風荷大人的身體嗎?前些日子風荷大人一直病恹恹的,近日好不容易才康複就又起不了身了,尊主不懂得愛惜自己的人嗎?”

“你倒是比本座更懂得愛惜本座的人,可想過後果?”蒼铘目光銳利,看得宿遺祯差點就萎靡了。

蒼铘生氣了,蒼铘不好相處,宿遺祯閉嘴!

然而他聽見自己理直氣壯地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尊主不懂得憐取眼前人卻還不許別人憐取嗎?風荷大人不高興了尊主就能高興?為什麽不能聽聽他真實的想法,他或許根本就不願意待在這裏,也并不願意做一個......”脔寵!

蒼铘面無表情,眼神卻洩露了幾分殺氣,他淡淡道:“風荷永遠都是蒼铘宮的人,不管他願不願意,喜不喜歡。你也一樣,你永遠不配憐惜他,不管他需不需要。”

“你竟然這樣霸道!”宿遺祯朝他逼近一步,“虧得我還相信你是個好相處的人!”

蒼铘忽然捏住他一側肩膀,微微用力:“沒人敢與本座相處,天真!”

宿遺祯的肩膀被捏得生疼,他蹙着眉硬是不露怯,繼續道:“好,那就不相處!但是風荷需不需要憐惜是他的事,我給不給是我的事,你要是看不順眼就把我攆出浮屠塔去,我還懶得伺候了呢!”

蒼铘松了手,背過身去。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你還不死心?”

宿遺祯:“不死心!”

蒼铘:“我完全可以殺了你。”

完了,完了完了,激過火了!宿遺祯開始後悔,他這“不死心”三個字可不是一般的意思,在蒼铘聽來就是明目張膽的搶人呢!現在可不是法治社會,激将該考慮一下時代背景的!

他沒底氣地嘟哝:“那,要殺就殺呗,還不讓人說話了咋的......”

誰知蒼铘接着道:“你去後廚待着吧,這幾日不要再出現在浮屠塔。”

謝天謝地!謝宿氏祖宗十八代!貼身侍者的生涯到此結束!宿遺祯喜形于色,蒼铘卻道:“少帶些衣物用品,随時準備回來。”

宿遺祯登時垮了臉。蒼铘這人,喜怒無常。

後廚的梁管事把他安排住進了一個名叫焦文的房間裏,進去頭一天宿遺祯就問他和馬倉的焦武是不是親兄弟,誰知焦文把他一頓臭罵。罵完了宿遺祯才明白過來——焦文是個女的。

他找到了梁管事,問道:“梁管事,是不是搞錯了?為什麽把我安排和一個姑娘住在一起?”

梁管事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說呢?”

“我說?”宿遺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後廚部的房間不夠用了?”

“怎麽,夠用的話你還想單獨住一間啊,”梁管事嘀咕了幾句,“真是個傻子,別以為自己是從浮屠塔來的就哪裏特殊,被趕出來的便沒有再回去的可能了,老實待着吧。”

“不是,梁管事你聽我說,”宿遺祯道,“我沒要求單獨住一間,但是你好歹給我安排個性別合适的吧,梁管事別走啊,梁管事——”

梁管事走遠了。

焦文把一堆棒槌扔到了宿遺祯面前,又“哐當”一聲丢了把砍刀給他,粗聲粗氣道:“別以為上頭有交代就敢搞特殊,在這裏男女都一樣,劈柴吧!”

男女都一樣?所以才把他安排跟一個女的同住?原始人這麽開放的嗎?還是說他們其實一直把焦文當成個男的?媽呀......

宿遺祯拾起了砍刀,一邊劈柴一邊哀嘆自己三個月打敗蒼铘的承諾要泡湯了,以目前的趨勢來看,別說三個月,三年都懸。也難怪死鬼宿遺祯給了他十四年的期限,前輩高瞻遠矚。呵呵!

這件事仔細想想其實很可怕,一個人失去了一樣寶貴的東西,雖然極其寶貴,但當過了十四年沒有這樣東西的生活之後,他很可能會忘記自己曾經擁有過這樣一件東西,很可能在拾回來以後發現它其實一無用處,還是個累贅!

宿遺祯現在就已經能找出沒有它的許多好處來了,比如拉褲鏈時再也不會夾着蛋皮,打架時也不再有要命的軟肋,做春|夢醒來也不再會有尴尬情況,清早起床也沒有了那什麽反應......

可怕!真的可怕!他現在竟然開始适應沒了寶貝命根子的生活!

宿遺祯腦回路驚人,思及此便沒法淡定地當個廚房打雜的,他必須早點奪回自己的寶貝,早點回歸正常。

他抽了個空子跑到焦文的面前,小聲地問:“姐姐,你們這個時代有逢年過節放爆竹的習俗嗎?”

焦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神經病。”

宿遺祯不放棄,取出一包烤好沒多久的椒鹽小餅遞給她:“姐姐嘗嘗,這是我家鄉的特色美食,酥脆松軟正好吃,嘗嘗!”

焦文不肯嘗,宿遺祯硬是拈起一塊塞進了她的嘴裏,焦文氣憤道:“你這人怎麽這樣難纏?!”然而嚼着嚼着卻覺得好吃,真好吃!于是軟了口氣道,“我們這個時代放爆竹的,你們那個時代放嗎?”

宿遺祯楞了一下,合着焦文把他當傻子。他哈哈一笑:“姐姐啊,我們那個時代也放!”

焦文嘆了口氣:“我看你人雖然傻但是心眼兒不壞,你少惹事,不然梁管事會連我一起罰。”

宿遺祯:“姐姐可能告訴我咱們蒼铘宮的爆竹都是存放在哪兒的?”

焦文:“你想幹什麽?”

“我想祭奠家人,”宿遺祯把整包椒鹽小餅都塞給她,“姐姐有所不知,在我的家鄉,并不是只為慶祝什麽而放爆竹,家裏若是死了人也會放的。姐姐盡管告訴我就是,若被發現了我自己全部擔着,絕不會連累姐姐。”

這夜狐貍竟然出現了,還主動鑽進了宿遺祯光|裸的兩腿間。宿遺祯伸手一撈便把狐貍撈到了懷裏,歡喜道:“今夜不虐待你,抱着睡就行。”

狐貍舒坦地吱了一聲。

“狐貍,哥想你了,”宿遺祯輕聲耳語,“你一定也想念哥對不對?沒良心的狐貍,也不知道常來看看你哥。你們這個地方太可怕了,什麽東西都有,有龍,有魔,還有長了鹿角的狐貍。哥的心理素質不過關,不适合在這邊生存。”

狐貍的小鹿角蹭了蹭宿遺祯的胸口。

宿遺祯輕笑:“狐貍,哥明晚要做一件大事,如果能成功的話可能要不了幾天就能回老家了。但是這事兒有點缺德,哥還有點于心不忍。”

狐貍舔了下他的下巴。

宿遺祯摸了摸狐貍腦袋:“狐貍,哥要是走了你怎麽辦?風荷怎麽辦?風荷啊,說起來他可能根本不需要我,他在蒼铘的懷裏該比在哥的懷裏更踏實吧,畢竟哥沒有那麽多肌肉塊兒。”

狐貍在他懷裏打了個滾,毛茸茸地蹭了一身癢,宿遺祯忍不住嗤笑。

“小點聲!”焦文在對面一間呵斥。

宿遺祯:“噢。”

兇婆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龍蒼铘一點都不喜怒無常,他是一顆夾心糖,外表剛硬,內裏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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