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拜師
宿遺祯鑽進棺材裏叫來了司雷殿,司雷殿又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打着哈欠埋怨道:“大哥你能不能挑個時辰的?我在陪領導度假呢,咱們兩地有時差,我過來一趟不容易的。”
宿遺祯:“我在這邊拼死拼活,你在陪領導度假?能不能有點良心?剝削階級!”
司雷殿:“快說什麽事吧,說完我還要回去睡覺。”
宿遺祯:“我任務完成了!”
“什麽?”司雷殿揉了揉眼睛,“怎麽可能?我沒有收到任何信號。”
“真的完成了,”宿遺祯展開字據給他看,“就在剛才,蒼铘親口說的他輸給了宿遺祯,還有字據為證,你自己看。”
司雷殿果真看了看,笑道:“這算什麽認輸?你必定是耍了陰謀詭計逼他就範,不然我肯定收到了信號。”
宿遺祯:“我管你有沒有收到信號,你那邊信號不好怪我咯?總之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可以回去了,放我回去。”
司雷殿:“放你回去也行,你且先看看自己那根寶貝完全長出來沒有,友情提示,現在它是什麽模樣回去以後也是什麽模樣,你沒意見的話我也沒意見。”
宿遺祯怒了:“你特麽敢威脅我?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司雷殿:“你來呀你來呀,抽得着我你就抽。”
好賤!
宿遺祯:“行,你有種,但是小坐墊啊,你也不是沒把柄,我聽說天上的神君要依靠人間的供奉來維持神力,我要是砸了你的供奉祠堂你說你會怎麽樣?”
司雷殿苦了張臉:“唉,說到這個還有點傷感,我在人間本來就沒幾處祠堂,我自己都找不到位置,你要是找到了及時來通知我一聲,我好去吃點香火。”說罷苦臉變笑臉,賤兮兮地大笑起來,“想想還有點小開心呢,哈哈哈......”
“......”宿遺祯鼻孔噴氣,“無恥之徒。”
司雷殿:“不然我為什麽要拍領導的馬屁?不就是為了生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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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拿捏不住你,你夠手段。”宿遺祯道,“也就是說我必須靠真本事叫他認輸是嗎?看來宿遺祯的願望在我身上也要落空,要打敗蒼铘別說十四年,一百四十年也很難,你還是提前物色好新的人選吧。”
“別洩氣呀,我選你是有道理的,”司雷殿突然眼前一亮,“哎哎不跟你說了,蒼铘來了蒼铘來了,天哪他好英俊!怎麽這麽高大,天哪天哪我要暈了!”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宿遺祯面露鄙夷,“你是個男人,能不能有點男性尊嚴?”
司雷殿:“連男性特征都沒有的人沒資格說我。”
“你大爺!滾吧你!”宿遺祯恨恨醒來,但他甫一睜眼便看到一個身影朝他壓了下來,像個龐然大物砸在了棺中。
“別——”宿遺祯被他壓得差點吐血,“你進來幹什麽?!這地方這麽小,能不能別湊熱鬧!”
蒼铘醉醺醺道:“你為什麽喜歡這個棺材?你睡這裏,我也睡這裏。”
“有病吧你!”宿遺祯使勁推了推,無奈他兩面被棺材板夾着,上面又完全被蒼铘蓋着,正面這麽推根本推不動。他很想砸一個暴擊出來把他震飛,但棺材無疑也會被破壞掉,且趁人之危的事他今夜已經對蒼铘做了好幾回,若再把人經脈震碎了也太陰邪了,他宿遺祯做不來這種事。
蒼铘似乎又睡了過去,宿遺祯拍拍他的臉,好言相勸:“大哥你能不能先起來?這是棺材,不是床!躺在棺材裏是不吉利的,是在咒自己,起來好不好?”
蒼铘被他拍醒,伏在他肩窩裏小聲道:“那你為什麽咒自己?”
宿遺祯嘆息:“我不一樣,我本身就是個死人。”
蒼铘猛然驚醒一瞬,撐着兩肘在他肩側,怔然道:“你沒有死,我不會讓你死。”
“......什麽,你在說什麽胡話,”宿遺祯莫名有些暈,又朝他臉上拍了幾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你不讓我死?”
“大佬......大佬,你在哪兒呢?”杜若迷迷瞪瞪地也爬了起來,摸到了棺材這邊看見了裏面的人,他哈哈一笑便擡腿往裏爬,“都在呢,我也來、我也來試試......”
“別呀!”宿遺祯欲哭無淚,“我這兒地方小不開派對,都出去行不行?算哥求你們!”
沒等杜若那只腳踩上棺材板兒,蒼铘“呼隆”一下關上了棺蓋兒,說了一句:“就我們倆。”随即便趴在宿遺祯身上徹底睡了過去。
宿遺祯:“......”
吐血,這次真的要吐血了。
第二天蒼铘醒來之後全程繃着臉,甚至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要走。宿遺祯追上去送了他幾步,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喂,昨晚的事別讓風荷知道行不行?”
蒼铘腳步頓了頓,回頭道:“知道又怎樣,你是已經把他當成你的人了?”
宿遺祯:“你可以這麽認為,我不管他接不接受,反正我喜歡他就要表達出來,會讓他誤會的事情自然也不願意讓他知道。還有你,你自己容易酒後失德知不知道?勸你別在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做越軌的事情,兩個人就算各自變了心也該在分開之後再做別的事,這是尊重。”
“那你呢?”蒼铘仍站在幾步之外,“在他還屬于別人的時候你怎毫不顧忌?豈不知會陷他于為難境地?你的尊重呢?”
宿遺祯啞然,少頃道:“是,我是個沖動又不計後果的人,先前我是覺得他每天都怏怏不樂挺可憐的,我瘋狂地向他表白就是想動搖他的心,想叫他同意跟我走。現在我知道他的心思了,不會再做叫他為難的事,請你也別為難他,一切責任我來擔着。”
蒼铘轉身走了過來,突然擡起一手捏住了他的肩骨,問道:“你遠在天邊如何替他承擔責任?他在宮中每天如何度日你又怎會知道?你既然喜歡他就該待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不是嗎?”
宿遺祯愣住了,直到肩骨覺得痛才回過神來。他道:“是這樣不假,可我就算留在蒼铘宮也見不到他,只會每天想他,想又見不到,實在傷感。而且是你把我趕出來的,現在又說這種話,你覺得我還能怎樣?你覺得我拼命找人切磋到底是為了什麽?”
蒼铘:“你告訴我是為了什麽?”
宿遺祯:“不為別的,我只想打敗你,聽你由衷地說一句認輸,那我便解脫了,風荷也能解脫。”
“風荷不接受你,并非因為你不夠強,”蒼铘怔然松手,複又問道,“将來你若真的打敗了我,會怎樣?”
宿遺祯:“不怎樣,我會離開這裏,永遠離開。”
永遠離開。蒼铘重複了一遍。他問:“你會永遠離開?”
宿遺祯默默點頭。
蒼铘似乎下定了決心,道:“好,你跟我回蒼铘宮,我親自教你劍術。”
宿遺祯有點不敢相信:“你說真的?”
蒼铘:“真的。”
宿遺祯歡呼雀躍:“Yes!太好了!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着便要膝蓋落地。
蒼铘一把攔住了他:“從現在開始,你不必跪任何人。”
宿遺祯:“那不行,拜師就是拜師,必須得有儀式感。師尊先跟我回家去,喝了我的拜師茶才算真正的拜師,不然以後你一反悔又把我趕出來怎麽辦?走走走,現在就走。”
蒼铘被他扯着回了山居竹屋裏,又被強行按坐在上座,接着宿遺祯就現燒水煮茶,跪在他面前奉茶,說道:“師尊在上,喝了徒兒的拜師茶就不能随意反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可要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決不能再由着別人欺負自己的孩子。”
蒼铘結舌:“......宿遺祯,你,你只是拜師,跟父親孩子有什麽關系?本座從來沒打算當你的父親。”
“我說錯了嗎?”宿遺祯轉向杜若,“我沒說錯吧,師者如父,對不對?”
杜若抱着雙臂鄙夷道:“對對對,你都對!大佬啊,你怎麽這麽兩面三刀呢,先前不是天天叨叨說此人卑鄙無恥、陰險狡詐,還心胸狹窄、不能容人麽,現在又巴巴地認人家當師父......”
宿遺祯絲毫不知臉紅,狡辯道:“胡扯!我從來沒說過!”
杜若:“怎麽沒有?暢言作證,是不是他親口說的,說蒼铘這條大青蟲也就在自己宮裏敢作威作福,出了門就萎了,不然也不會天天躲在浮屠塔裏不出來,說不定連門下的四大教習都打不過。暢言,是不是他說的?”
暢言一會兒望望天一會兒看看地,不知道該不該點頭。
蒼铘沉着面:“本座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
“不是!絕對不是!”宿遺祯谄媚道,“那都是氣話,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嘛,請理解一下弱勢群體的畸形心理。況且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您是我師尊,我再也不敢說那些有的沒的了,不僅我自己不說,旁人誰再敢說我就首先沖上去把他揍一頓。”說完惡狠狠地瞥向杜若,杜若頓時噤若寒蟬。
蒼铘:“好,本座信你。”
“好嘞,師尊請喝茶!”宿遺祯見他喝了茶高興得哈哈大笑,忽又問道,“那我這兩個朋友怎麽辦?我能把他們都帶過去嗎?”
蒼铘:“......”得寸進尺。
“師尊,師尊,求你了師尊,就讓我把他們帶去吧,他們很可憐的!”宿遺祯滿目哀求。
杜若咳了一聲:“那個,大佬啊,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和暢言一點都不可憐......”
宿遺祯:“師尊!師尊!求你了師尊!讓我帶他們去吧!”
杜若:“......”這位大佬不聽人說話呢。
蒼铘無奈,轉向二人道:“你們天資不錯,段教習是我宮中第一大教習,你們可願歸在門下?”
杜若還在猶豫卻見暢言已急忙點了頭,害得他連拒絕也難了,只得皺着眉頭應了聲。
宿遺祯高興壞了:“好,就這麽定了!今天中午留下來吃飯,我給你們龍須面,咱們吃飽了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