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織
去尋找灰原哀的事刻不容緩,工藤新一随即便同平冢泉一并出了門。
從平冢泉的公寓到米花大樓并不是一段很近的距離,因此在前往的途中,工藤新一一直保持着與阿笠博士的聯系,并且讓平冢泉全程實時和阿笠博士對接,以便盯好灰原哀的位置避免看丢。
平冢泉抱着筆電,屏幕上是電影院門口能拍到灰原哀各個角度的監視器視頻截取。她跟在工藤新一的身側,乖巧得像一只附屬物。
兩人乘上了最近的一班電車,平緩的車廂內,工藤新一顯得十分焦急。放在腿上的手掌握緊又張開,他明顯開始坐立不安,可距離始終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灰原哀的處境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現在前者舉止異常地單獨行動,定然是陷進了什麽難以脫身的困境當中。
工藤新一試圖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思考案情之上,讓自己冷靜一些,飛速運轉的大腦開始整理着到目前為止的所有聯系和現有的線索。
從得知灰原哀失蹤的消息,到精确地确認了灰原哀現在的位置,這個過程是不是太順利了一些?
工藤新一并非是在懷疑平冢泉的能力,平冢泉所做的也的确是在幫忙。可是,這件事真的有這麽容易做到嗎?這可是阿笠博士也無能為力的事。
眼下所有的線索就亂成一團毫無頭緒,除此之外,從睡醒開始就一直都在持續的頭部脹痛更是令工藤新一煩躁不已。他覺得昨晚不應該沒有休息好的,明明都已經睡到中午才醒。
下意識地皺緊眉頭,擡手揉着眉心,收回手臂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正好看見了在自己的肘窩上有着一小塊淤青。而淤青的正中,是一點很容易就會被忽視了的針眼。
這是什麽?
那一小塊淤傷的顏色還泛着輕淺的青色,沒有暗沉下的現象,按壓下的痛感也很明顯,這很顯然就是近期造成的外傷。是昨天夜裏嗎?還是在此之前只是他沒有發現?
可是,為什麽身上會有這樣的傷痕?
工藤新一疑惑,他想不出可能受到這種傷的時機。極大的可能性這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留下的。而在可能留下這個傷口的期間,唯一和他有過過近接觸的只有平冢泉。
他側頭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柔美少女,後者溫婉的面孔寫滿了純真和無辜。可越是這樣,就越令工藤新一感到違和。
這個針眼,是她做的嗎?是注射過什麽留下的痕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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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君,怎麽了?”
兩人視線交彙,平冢泉彎着眉毛,語調輕柔地疑惑道。
工藤新一搖頭,表示自己只是前一夜沒有休息好。接着,他便把話題引開:“灰原呢,還坐在那裏沒動嗎?”
平冢泉也搖頭,監控的畫面上人來人往,可坐在板凳上的灰原哀就像脫離了這個次元一般,固定在那裏什麽也沒有做。
“周圍的情況呢?”
“很正常,并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平靜才是不詳的征兆。
灰原哀的行為舉止本身就是異常的表現,工藤新一在猜想是什麽人說了什麽事,能讓灰原哀毫不猶豫地趕過去,并且全然聽從了那一方的指示,絲毫沒有反抗。
而能想到的只有一點了,有關灰原哀的姐姐的事。但是,之于宮野明美,灰原哀應該早在雙子大樓的那次事件裏徹底放下了才對。
但是除了這個理由,工藤新一想不到其他。
就在這時,工藤新一收到了來自搜查一課目暮十三的郵件,郵件的內容是有關楠木佐美事件的部分詳情——楠木佐美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是自然死亡。雖然聽起來相當匪夷所思,可這是法醫鑒定的結果。
工藤新一用追蹤連環事件的名義拜托目暮告訴自己事件相關,他将此前那起與平冢泉有關的猥|亵未遂事件犯人的死和楠木佐美聯系到了一起。
最初這只是個拜托目暮幫忙調查的借口,可是令工藤新一始料未及的是,這兩起事件之間,真的有那麽一些些微妙的聯系。
前一個事件的死者名叫長田正樹,有過強|奸|罪前科,一個多月以前才從看守所裏出來。在社會背景上,長田和楠木完全沒有一丁點聯系,但是這二人的死卻有着一個微妙的共同點——機體自然死亡。
一個毫無疾病史的正常人好端端地死了,鑒定結果還是自然死亡,還不止一個人,這是巧合嗎?而且最最關鍵的,這兩個人都與平冢泉接觸過。
所以,平冢泉在這之間究竟充當了什麽身份?她是兇手嗎?
當然,工藤新一否認了這個結論。
在長田一事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冢泉很明顯處于被害方,況且事情就在工藤新一的眼前發生,工藤新一不相信平冢泉有能力在他的眼皮下,殺掉一個比她強壯了無數倍的男人。之于楠木佐美的事件,平冢泉根本就有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且證人就是工藤新一自己。
但是提及機體自然死亡,工藤新一不得不将這個和讓他變小的藥APTX4869聯系到一起。
在被琴酒打暈還有意識殘留的時候,他依稀聽見琴酒說過這個藥物致死,是調查不出死因的。作為制藥者的灰原哀也說過,APTX4869的致死亡原理是誘導程序性細胞死亡。
能和這個藥扯上關系的只可能是組織的人了,那麽這兩件事……是夏布利做的嗎?
平冢泉是夏布利?沒可能的吧?
工藤新一不斷地否定着自己的每一個推測,他更願意相信平冢泉只是被卷入事件的無辜者。更何況同窗三年來往,他多少還是對這個女孩有印象的。
可看着依然滿臉溫和的平冢泉,工藤新一又莫名地感到後背發涼。他大概理解了為什麽灰原哀在面對平冢泉的時候反應會那麽大,因為這個看似無害的女孩,真的非常古怪!
就是不知道到底古怪在什麽精确的地方,才讓人覺得不舒服。工藤新一選擇相信她,真的是個正确的選擇嗎?
電車終于到站,在出了車站之後,沉默了許久的平冢泉突然開口:“工藤君,小哀身上的那種偵探徽章,你有帶在身上嗎?”
“有帶。但是一路過來我都在嘗試用徽章聯系她,總感覺有人在幹擾信號,一直沒法聯系上。”
“現在再試試。”
女孩的口吻格外肯定,工藤新一聽得愣了愣。不過話既然都這麽說了,他再度嘗試着用偵探徽章同灰原哀聯系。這一次确實不一樣了,訊號接通,也沒有中斷現象。
“小哀好像注意到徽章在響了。”
畫面上的茶發女孩把手伸進衣袋,卻并沒有直接将偵探徽章拿出來接起。接着,她把連帽衫的兜帽戴上了,舉止小心翼翼的,似乎是被什麽人威脅着一樣,不敢輕舉妄動。
“接啊……哪怕把徽章通訊器打開都好。”
工藤新一這麽低聲說着,可畫面上的人才不可能聽見他的請求。
“比起這個,我們倒不如快些趕過去。”
平冢泉說完,合上了筆電單手扣在懷中,空出的另一手直接扯住了工藤新一的手腕,拉着他就是一陣小跑。
“幾分鐘不看着應該沒有關系吧?盯着屏幕看的話,我跑不快。”
“嗯應該沒關系,博士已經在樓下了,有問題會及時和我聯系。”
事實上阿笠博士早已經在米花大樓樓下多時,沒有直接上去,是因為工藤新一擔心那裏不安全。他們在明處,誰也料不定暗處究竟藏着怎樣的危險。
“那就好。”
工藤新一就這麽被平冢泉拖着跑了好幾步之後,他才回過神跟上了節奏。不過讓他又無奈又想笑的事,在兩人一并跑出沒多遠,率先說要趕緊跑着去的這位逐漸慢了下來,接着喘息聲越發地粗重。
“呼……太久沒運動了,感覺……感覺體力有點跟不上了……”女孩呼哧呼哧地吐息着,一句話被說得相當艱難,“以前啊……我還待在拉拉隊的時候,那個時候長期訓練的體質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麽沒用。”
“平冢,走慢一些緩緩吧。”
看着平冢泉臉色都發白了,工藤新一索性回握住了對方的手掌,拽着她讓她走慢一些。
兩人緩步之時,工藤新一手裏的保持着發起通訊的偵探徽章被接通了,裏面傳出的是灰原哀可以壓低了音量的聲音:“我沒事,不用來找我。”
大概是覺得給她傳訊的對象是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小鬼頭,灰原哀才沒有把話說得很清楚。
既是有了回應,平冢泉便也十分配合地再度打開筆電。視頻畫面上的茶發女孩雙手置在唇前,像是在作給手心呵氣的動作。似乎是被人監視着,她隐藏着自己正在與外界聯系的舉動。
“灰原,發生了什麽?”
在工藤新一問話後對方沉默了數秒後,才以一種疑惑不解卻又松了口氣的口吻反問道:“你……沒事?”
工藤新一被問得一頭霧水,“我怎麽可能有事?有事的是你才對吧?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現在……”灰原哀的話還沒有說完,偵探徽章的訊號突然斷了。而再試圖聯系過去,卻怎麽也接不上了。
平冢泉皺起了眉毛,朝工藤新一搖頭,“是幹擾信號。”
“有辦法處理嗎?”
“有點棘手……我覺得我們從這裏趕過去都比解決幹擾信號要快。”
“那就走吧。”
說走就走,兩人一路跑着,到達米花大樓樓下時,工藤新一發現了一件更恐怖的事。在樓下的停車場裏,停着一輛十分奪人眼球的車——黑色保時捷356A。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都比較晚碼字,太困了留言我我我我明天再回QWQ
琴酒每次出場都是車比人先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