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叛徒

黑色保時捷365A,琴酒的愛車。在這裏能看見琴酒的車,工藤新一只感到大事不妙。

倘若真是琴酒出現在了米花大樓,那灰原哀的處境斷然十分危險。或許是她的身份已經暴露,而琴酒正是得知了這樣的情報,才會出現在這裏,前來抹掉曾經的雪莉。

想到這裏,工藤新一更是片刻不遲疑地沖進了米花大樓。他也顧不上身後平冢泉稍慢于自己的速度,因此兩人間拉開了一小段的距離。

恢複了身體的工藤新一身份敏感,更何況從平冢泉能夠輕易調出米花大樓每一處攝像頭的畫面這一點來看,他們很有可能就暴露在組織的眼皮之下。

作為能夠調出所有監控畫面的平冢泉本人當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她喊住了跑在自己前方的工藤新一:“工藤君,走逃生樓梯吧,那裏沒有監視器。”

工藤新一的腳步頓了頓,朝她搖頭:“這種時候應該用逆向思維,逃生樓梯雖然沒有監視器,但是也是最容易被堵截,最危險的地方。”

無障礙直達電梯自然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此工藤新一和平冢泉兩人搭着扶手電梯,朝八樓的電影院趕去。為了不引人注目,在電梯上工藤新一并沒有用跑的方式。

平冢泉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開着筆電盯着上面的畫面看,她把筆電抱在懷裏,在趕到八樓前的這幾分鐘裏,沒能看到灰原哀的情況。

借着電梯上升的時間,工藤新一飛速考量着如何把灰原哀帶走的對策。

很顯然,灰原哀絕對是被監視着的,且監視她的對象應該不是琴酒。否則,依照琴酒一貫的行事作風,大概在知道灰原哀身份的時候就已經一槍解決了。

那麽,監視或者說威脅着灰原哀的這個人,恐怕還沒有把一切對琴酒說清楚,至少從琴酒還沒有行動這一點來看,他并不知道雪莉在哪裏。

突然,巨大的爆破成為了混亂的開端。

七樓通向八樓最後一階段的扶手電梯中間被人安了炸|彈,而炸開的時候,正好炸斷了工藤新一和平冢泉之間拉開距離的部分。

霎時間,在炸開的電梯處火光竄起。

爆破的規模根本不算大,只是單純為了炸斷電梯而已。不過,已經足以制造出混亂了。

“平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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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之中亂作一團的場面,令工藤新一轉回頭時再看不到平冢泉的身影。

是琴酒開始行動了嗎?

再次喊了幾聲平冢泉的名字,并沒有得到女孩的回應,也可能是場邊太過嘈雜混亂而沒能聽到平冢泉的聲音。

事态發展至此,工藤新一也回不去查看平冢泉的情況。後半段樓梯全部被炸毀,他只能向上跑。這裏離灰原哀的位置,已經不遠了。

或許也是借着這一陣混亂,工藤新一在前往的途中竟然遇到了從電影院門口撤離了的灰原哀。

“灰原?!”

“工藤?”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口吻如出一轍的吃驚。

“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灰原哀的疑惑,她根本想不到工藤新一會跑到米花大樓來。退一步說,她對工藤新一能安然無恙的出現都持以驚訝的态度。

“這是我該問的才對,灰原你為什麽跑到這裏來!突然失去聯絡是怎麽回事?!”

混亂的場合裏,停在原地才是引人注目的舉動,在連續發問完的下一秒,工藤新一馬上恢複了冷靜判斷了眼下的狀況。他不容分說地拉起灰原哀,将其帶到了走到角落的監控死角處。

灰原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她咬着嘴唇沉默了一會,随即擡頭,語氣沉重地開口:“工藤,我們被算計了。”

“什麽?”

“今早我收到一封匿名郵件,郵件裏帶了一小段視頻。”灰原哀說着,拿出手機點開了郵件把視頻放給工藤新一看。

視頻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工藤新一。

帥氣的少年雙眼緊閉,完全就沒有了意識。昏暗的光線之下,反射着冷光的刀刃成了最亮點。那道危險的鋒利就貼在少年的脖頸處,似乎下一秒就會在少年光潔的皮膚上劃出鮮血淋漓的口子。

“這是……”

工藤新一驀地微微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盯着影片裏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很顯然,倘若不是自己親自看到,他根本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猛地看向肘窩上的針眼,工藤新一篤定,自己一定是被注射了什麽導致失去意識,而在他不省人事的那段時間裏,才有的這段視頻。而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

工藤新一當然想到了那個唯一符合自己推測的人,可是心裏總有一個隐隐的暗示在告訴自己,事情絕非這麽簡單。

“灰原,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還會在這裏嗎?我還以為你……”灰原哀說到一半,又沒有把整句話說完,最後她恢複冷靜地對上了工藤新一的視線,再度重複了她的結論:“所以,我們被算計了。”

有人用工藤新一的性命威脅她,所以她才會只身來到米花大樓。她已經不能再連累更多的人了……

睿智的偵探少年讀出了女孩的心思,他擡起手,恢複了身體的他手掌寬大又令人心安。

那只大手在灰原哀的腦袋上揉了揉,緊接着的是少年清朗的聲線:“早就說過了,灰原你不要想太多,我們是夥伴,不要總想着什麽事一個人承擔。我想,我還不至于遜到沒法讓人依靠的地步吧?”

×

在七樓和八樓間的逃生樓梯,穿着黑色風衣的金發男人就站在兩段階梯的轉角臺上。他吸了一口嘴裏叼着的煙,煙頭的紅色火星發着亮,又往裏燃燒了一圈。

大樓內傳來的混亂聲和地面的微微震動仿若不存在一般,男人又接連吸了好幾口煙後,背對着空無一人的樓梯,不緊不慢地開口:“原來你的計劃,就是這如同螞蟻打架一樣的幼稚戲碼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呢,夏布利。”

句末揚起加重的音調滿是威脅的意味。

“有什麽事竟然需要您大駕光臨呢?琴酒。”

伴着清透的音色,一抹纖瘦的身影緩緩從七樓的逃生通道口走了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平冢泉,被琴酒稱作夏布利的平冢泉。

平冢泉的表情冷得像冰,原本漂亮靈動的眼眸此時也變得十分空洞。她就用這樣的目光,仰着頭,看着站在階梯頂端轉角臺上的琴酒。平冢泉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只丢了靈魂的空殼。

日光讓平冢泉眯起了眼睛,雖然她的模樣看起來沉着冷靜,但是在面對琴酒的時候,她總會湧起一股仿佛要被拖進地獄般的恐懼。

盡管琴酒仍然在用後背對着她。

平冢泉對琴酒的陰影,來自她的父母出事以後。

真正的夏布利是兩個人,這兩個人正是平冢泉的父母。而平冢泉則是被迫取代了父母的位置。只在一夜之間,活潑向上的女高中生平冢泉不複存在了。

就像一個機器內部的某個零件不好使了,那麽将不需要的部件丢棄,置入新的替代品一樣的道理。平冢泉就是那個新部件。

為了徹底繼承“夏布利”,平冢泉所經歷的,是宛如噩夢般的禁閉的兩年。

那時候的她當然想過不如一死了之,雙臂上的疤痕全都是她幾度想要了結自己的證據。只可惜,她連去死的權利都被無情地剝奪了。

一間四面透明的玻璃屋,一秒都沒有停止過的監視下,平冢泉所能做的只有對着鍵盤和屏幕,宛如機器一般照着組織的命令操作着組織想要的東西。

平冢泉就在裏面待了整整兩年。

那便是平冢泉國中畢業後的失蹤,工藤新一所在意的宛如人間蒸發般的空白的兩年。

新的夏布利比曾經的夏布利更加出色,很快,平冢泉得到了賞識而被重用,也是因此,平冢泉才得以被從那間所有隐私都被踐踏得破爛不堪的玻璃屋中放了出來。

恍然湧起的記憶刺着平冢泉早已麻木的心,她依舊面無表情地對着逆光而立的琴酒,繼續開口道:“你對螞蟻打架很感興趣?”

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一般,突然緘默的數秒令平冢泉屏住了呼吸。良久,琴酒這才轉過身,冷厲無情的雙眼俯視着樓梯底端的平冢泉。

“夏布利,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任務。”

她的任務?抹殺所有可能與雪莉有關聯的存在嗎?

“你不要耍什麽花樣,否則……”

琴酒的話音才落,伴着上膛聲,從平冢泉走出的安全通道口內伸出了一把槍,而持槍的那人,是戴着墨鏡的伏特加。

“夏布利,你應該很清楚,叛徒的下場會是如何,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詐屍了【。

感謝抹茶布丁醬(兩個月前)的地雷【喂!

泉妹很可憐的,記得之前看到有評論說希望泉妹是組織的人但是不是夏布利,emmm怎麽說呢,泉妹這個有點複雜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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