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身美麗
番外 終身美麗
阮家的三個男人,在外人看來,脾氣最佳人也最好說話的自然要數叔叔阮俊宇。外頭人總說,阮祁琛與他爹地的性子簡直如出一轍:冷酷臉,壞脾氣,就連心情不好時眉頭蹙起的模樣也幾乎一樣。
總言之,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人。
“可其實我家先生和大家想象中還是有些出入的。接觸久了你就會知道,他這人外表看起來很酷,可其實骨子裏特別的簡單善良,是那種直男式的、有原則的善良。在我看來,比起冷酷霸總,小阮總他更像是一個自律并正在快速成長的大男孩……”阮、黎二人新婚一周年時,在某次媒體采訪上,小阮太如此形容過她先生。
不過……
很快……
小阮太後悔了。
因為在別有用心的人眼裏,“簡單”即代表“不精明”,“善良”即代表“好欺騙”,“直男式的大男孩”則代表該君壓根就看不懂女人心底的那些彎彎繞繞,簡言之:好勾搭。
于是這則采訪刊登沒多久,小阮總便頻繁接到各式各樣的邀約——
“阮總介意讓我的女秘書帶您參觀一下我司嗎?”
“我們酒店有位手藝特別優越的女廚師,阮總有沒有興趣嘗嘗她的手藝?”
“阮總,今晚在酒店後廚,請賞臉撥冗……”
小阮總一向懶得在男女之間那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上多費心,一個心如海底針的太太就已經夠他消耗腦細胞的了。不過小阮太人美格調高,最緊要是一心一意地為他好,小阮總偶爾費點腦細胞猜摸太太的心思,也權當是夫妻間的情趣。至于其他的——與其去猜太太之外的女人在想啥,和小吳同學組籃球隊它不香嗎?
于是第N次被女合作方纏着說“阮總,今晚酒店後廚見”時,小阮總饒是修養再好,也終于還是不耐煩了。
這厮對着女合作方一本正經地冷酷着,回頭面對着自家太太時,卻毫不掩飾地黑了臉:“你惹出來的,你去解決!”
小阮太一點兒也不怵,還笑吟吟地:“人家誠心邀你,你就去嘛。”
Advertisement
“去什麽去?又欠收拾了是吧?”
“哪兒呢?先生魅力四射,當太太的我與有榮焉呀。”黎恩笑眯眯地挽着她先生的手,在人群之外,稍踮起腳尖,“大不了,太太陪你去會一會她咯。”
到底是合作方,小心思多不多是一回事,手藝好不好、值不值得合作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于是秉着阮氏當家人太太的職責,黎恩按捺着個人成見,決定公道地去判一判這位合作方的水平。
那夜女合作方脫去了外套,僅着一襲盡顯身材的露背長禮裙,在“阮星”的後廚裏迎來了小阮總……和走在小阮總身前的小阮太。
乍見之時,女合作方面色微僵,倒是小阮太優雅如平常:“我先生說,在美食鑒賞上我比他在行,所以出于對這次合作的重視,今晚的菜品由我來評判——對了莫小姐,現在氣溫還不到十度,您可千萬小心點,別在我家廚房裏凍感冒了。”
莫小姐讪讪地穿上了外套,一張臉兒又是青又是紅,好不尴尬。
于是有了這一回經驗,再收到如此邀約時,阮祁琛便幹脆讓他太太自己上場處理了。
上次至少還有個小阮總一同前來,可後來,來人就只剩下個小阮太,小阮總連面也沒露一個,對方要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那可真是個傻子了!
于是事情傳開後,躍躍欲試者再也不活躍了,畢竟小阮總長得帥出身好為人簡單善良從不以主觀惡意去揣度別人,可惜——這厮就是個“妻管嚴”!
“有這種老公,小黎姐,我真是羨慕到捶胸啊!”張可兒坐在阮家的後花園裏,邊喝着下午茶邊感嘆。
“不必羨慕,反正羨慕了你也不會有。”畢竟她家琛仔這種品行超正的奇葩,全世界僅此一例。
“不過話說回來,”張可兒小小聲地問,“小阮總這麽受歡迎,你真一點也不擔心?”
“有什麽好擔心?他受歡迎,我也很受歡迎啊。”
張可兒:“啊?”
張可兒不知道,采訪甫出的那一陣,面對着當着她的面就敢給阮祁琛“暗示”的女人們,小阮太心中着實惱火過一陣。
畢竟阮祁琛這厮一般不以惡意去揣度別人。人家說“談公事”,他一開始還真沒往歪處想——到底對方還是當着他太太以及那麽多人的面說的呢,怎可能是其他意思?
可回家時卻見太太滿臉不高興:“怎麽了?”
“怎麽了?人家當着你太太的面約你出軌,你想也不想就同意了,現在還敢問我‘怎麽了’?”
阮祁琛一臉“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的無奈樣:“她約的是談公事,就當着你的面,旁邊還站着她爹地,出哪門子的軌?再說,你當初還約我上樓品茶了。”
結果黎恩一聽,更氣了:“那可不是?因為我當時想釣你呢,我心裏頭有你、想接近你,想了整整十年求而不得,所以只好進你阮星、約你上樓、問你想不想喝茶——我那會兒就是沒門路,費盡心思就想和你談個戀愛、當你老婆,她呢?也想和你談個戀愛當你老婆?”
姑娘越說越氣,最後一句出來時,還氣不過地往狗男人胸口捶了一記。
不過被捶的倒是一點也不惱,聽了這話,看起來竟然還有點愉悅的樣子。
他捉住姑娘砸到自己身上的拳頭,拎到唇邊,親了下:“知道了。”
黎恩:“……”
原本騰到了胸間的火氣“噌”一下,就因為這個輕得不能再輕的吻,沒了。
可氣勢不能輸。
被親過的手背有點癢,莫名還想再被親一次。姑娘清了清喉,另一只手的纖指繼續點到狗男人胸前:“你看看,你老婆長成這樣,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要不是心裏頭有你,阮祁琛你知道自己的腦門該多綠嗎?不好好感謝上天恩厚就算了,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在外頭勾三搭四……”
狗男人:“任憑太太處置。”
太太:“哼。”
纖纖玉指還點在先生的胸前,被他一手包着,捉到唇邊,又親了親。
黎恩緊抿的唇角終于忍不住翹了下,這下再也藏不住笑意。
男人是耿直的,她的怒火是真假參半的——混着自己曾經的經歷,讓狗男人一聽就心疼,也讓小阮總明白了外頭那些居心不良者的套路。
後來這一類情況絡繹不絕,好在阮祁琛早有太太提醒,明白了。下次再遇到類似情況時,小阮總心想“果然小恩說的是真的”;第三次遇到時,小阮總心想“見鬼的還有完沒完”,第四次,第五次……再後來,次數多了,小阮總也便總結了一下全過程:大概就是太太那一席“愛的發言”惹的禍,于是——
“自己惹出來的,自己去解決!”
花園下午茶桌上其樂融融,張可兒一個人解決了大部分茶點,其間伴随着無數“啊太好吃了我要死了”之類的感嘆,可猝不及防聽到花園外有車聲時,張可兒的感嘆頓停:“你老公回來了?今天這麽早?”
這合作多次卻至今仍怵着阮祁琛的女人像極了小阮太的秘密情人,小阮總一回家,她就巴不得能立馬消失,這會兒茶點也不吃了:“我……我先走了!”
“去吧,代我給張總問聲好。”黎恩喝下最後一口咖啡。
小阮總回家了,載着丈母娘從橙花村過來。因為明晚兩位媽咪相約着準備去聽一場演唱會,黎媽媽今晚就先住進了阮家。
歌手是阮太太她們年輕時挺喜歡的女歌手,準備一同去聽演唱會的是阮太太的親家和兒媳。于是這晚後花園裏喝茶的人變了,從平日裏的老阮總和阮太太,變成了阮家的三個女人。
黎恩上回在這裏同媽咪喝茶,還是阮祁琛對她态度十分惡劣的時候。
記得嗎,那會兒阮直男剛從海南回來,因為受人挑撥,對黎恩分外的有意見。于是姑娘便請婆婆配合着,在這後花園裏作了一場戲——
“如果琛仔心裏真的有了別人,我再這麽糾纏着,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幸福的。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唯一能為他、也為自己做的,就只能是退出了。”
那時阮祁琛正好走到後花園門口,将她這段話全都聽了去。于是那夜回房後,冷酷霸總又變回了那個別扭的直男,一整晚都想找機會和太太說點兒什麽,可偏偏又死要面子地酷着臉,看得媽咪好生着急:“我那時候啊,急得腦袋都大了,偏偏這兩孩子又有主見得很,我也沒辦法拉着他們說‘你們不準再吵架,馬上給媽咪和好’呀。好在小恩是個聰明孩子,最後還是想方設法讓琛仔明白了她的心意。”
黎媽媽嘆了口氣:“也虧得你信任她。這鬼丫頭,點子太多啦,我要是阿琛,才不敢娶這樣的太太呢!”
“那你就錯了,我們琛仔打小性子就耿直,脾氣什麽的都随了他爹地,一點也不高明。要不是小恩有主意,這倆估計到現在都還僵着呢!”說到這,阮太太又笑了笑,“想我年輕時就是鬼點子太少了,被他爹地欺負得特別慘。說來還是現在的女孩子聰明,心裏頭有人,就努力地去争取,把自己的愛意說給對方聽。這男孩子啊,腦子和心眼一樣直,你喜歡他,不說,他哪裏會知道呢?”
是啊,哪裏會知道呢?如果她與阮祁琛之間,長長久久都是她暗戀、他不知、一切等上天來安排,或許下一個十年,兩人也不會有交集。
黎恩啜了口熱茶,輕笑:“我從喜歡上阿琛開始,就不相信緣分這種事。畢竟緣份讓我遇到他,可緣份沒有讓他‘遇到我’。”
十年前的那一個午後,十年來所有沉默的付出,在緣分的安排下,都不過是她一個人的感動而已。
所以最終,她還是想方設法地走到了他面前,對他說:“阮祁琛,我心悅你。”
次日的演唱會很順利,兩位媽咪手挽手地去,黎恩陪着,可中途接到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後,她又從會場裏退出。
一通漫長的電話講完,黎恩準備再進場時,不經意間擡頭,卻看到了同樣在外面打電話的田甄心。
自上回的官司後,兩人其實已經有大半年沒見過面了。此時乍見,田甄心臉上的情緒是說不出的複雜。本是有血緣關系的表姐妹,可不知為何,打小就不對付。後來黎恩想,其實也不全是因為阮祁琛。大抵從小時候家長們的比較開始——比誰更美、比乖不乖,後來比成績好不好——她們其實都算是“別人家的孩子”,可偏偏這兩個孩子,又互為“別人家的孩子”,于是那麽多年來,心結埋在了那裏,直到最終遇上阮祁琛,一發不可收拾。
“你早就算好了吧?在發現護照被我偷的時候,就把所有跟護照、跟賬號有關的名字,都換成了當年那個‘淩晨四點的巴黎’?”兩人錯肩而過,準備入場時,田甄心突然這麽問了句。
黎恩微愣:“什麽意思?”
田甄心恨恨地看着她。
那一刻,姑娘突然腦子一靈,想起了一些事。比如阮祁琛看到“天天樂”的賬號時,順着“淩晨四點的巴黎離加州有多遠”輕而易舉地查到她的名字,他非但沒有任何懷疑,甚至那一夜,他對她比任何時候都溫柔。
再比如那夜他義無反顧地說:“我相信你。黎恩,我相信你。”
那時事情太多也太雜,為着新品侵權的事,她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解決方案上,以至于完全沒想到,這個男人毫不遲疑地說出“相信你”三字,或許并不完全是出于對她的信任。
大概,還為着那段漫長的十年光陰,為了淩晨四點從巴黎飛往加州的女子。
“你知道嗎,這幾年來随着‘人間煙火’的做大,我越發地相信一句話:‘慎始如終,則無敗事’。”
田甄心:“什麽意思?”
黎恩低笑:“意思就是,我的軟肋,從來都只有阮祁琛而已。”
于是她從沒想過要清理“淩晨四點的巴黎離加州有多遠”當年留下的痕跡,甚至在和阮祁琛兩相情悅之後,依然讓這個名號與自己緊密相連。
她的QQ號是這個名,貼吧、微博小號是這個名,所有所有仔細一查就能查得到的賬號,用的全都是這一個名字。
就為着有朝一日出了點什麽事,當阮祁琛拿着她的身份證、護照、手機號去查證時,可以第一時間将這個“淩晨四點”挖出來,可以看清楚,原來十年前就愛上他的女子,十年後,終于還是來到了他身邊。
你我之間的緣份,何止是如今?原來它早就匍匐着蔓延着,那麽多年。
“呵,真是機關算盡!”
“機關算盡嗎?也許吧。”黎恩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我是機關算盡,可我從未傷害過別人,更不像某人,那麽多年來厚着臉皮把別人的成果占為己有。我機關算盡得坦坦蕩蕩,讓阿琛知道了又怎麽樣?不過就是——”
她沖着田甄心一笑,然後,揚起更加愉快的笑臉,盈盈看向田甄心身後的男人:“讓他更愛我而已。”
沉穩的腳步聲在田甄心身後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只大手伸過來,繞過她,來到了黎恩的面前:“怎麽出來了?”
是阮祁琛。
姑娘揚了揚手機,從善如流地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送入他寬厚的掌心裏:“出來打個電話,遇到甄心就聊了兩句。”
阮祁琛仿佛這時才注意到田甄心,沒什麽表情地沖她點點頭,就像是普通男人遇到了太太的遠房表親那樣:“巧。”
甄心渾身僵了僵。
而身旁的愛侶已經手牽着手,走遠了。
“就不進去了吧,演唱會也快結束了。”黎恩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
阮祁琛:“嗯,反正在這也能聽得到。”
演唱會場裏隐隐傳出女歌手的唱音,悠揚宛轉,如泣如訴。他牽着太太的手,漫步在彌着樂聲的月光下。
姑娘另一只沒被牽着的手緊緊地抱着先生的手臂,眼兒彎彎的,一直看着他。
阮祁琛:“怎麽了?”
黎恩:“沒什麽。”
阮祁琛:“那怎麽這麽看着我?”
“幾小時沒見,想你了嘛。”
阮祁琛微微一牽唇,心想小阮太如今哄他真是愈發地得心應手了。
不過也挺好,反正小阮總愛聽。
場館內的音樂仍繼續,女歌手用深情的歌聲,緩緩講述着愛情:“記憶無論再輕,輕不過脈搏聲。靠你的手臂,抱我人潮中暢泳。我這幸運兒幸運到,一轉身就找得到你,來為我打氣……”
因阮祁琛而日益熟悉的粵語緩緩淌入耳,黎恩将臉靠到他的手臂上,慢慢地走着,慢慢地聽。
好半晌,她突然開口:“阮祁琛?”
“嗯?”
“如果沒有遇到我,你的人生會怎麽樣?會遇到其他人嗎?會結婚嗎?”
“會吧。”直男還是那個直男腦,挺認真地思索了一番,“不過,有可能這輩子就只能體會到親情了。”
一男一女,年紀到了,門當戶對,于是成婚。
而成婚的緣由,大概只是門當戶對的合适。
于是從結婚開始,平靜地生兒育女,兩相到老。直至老去時,對于那個人,他概念中仍然是“孩子的媽咪”,而不是“我愛着的女人”。
黎恩愉快地笑了,唇角牽得高高地:“我也覺得,如果不是遇到我,你這直男啊,大概這輩子都感受不到真愛了。”
場館內女歌手溫存的唱音又傳來:“給我自信,給我地位,這叫幸福,不怕流逝。任她們多漂亮,未及你矜貴……”
她輕笑着低頭,将腦袋抵在他的手臂上:“阮祁琛,你可要謝謝我啊。”
“嗯,謝謝你。”
謝謝你給了我這人世間最珍惜的愛意,謝謝你那麽聰明且擁有無比的勇氣,謝謝你……跨過千山萬水,最終來到了這裏。
演唱場館裏,一曲《終身美麗》結束後,全場熱烈地鼓掌。
黎媽媽突然伸手覆到阮太太的手背上:“恩靜啊。”
“嗯?”
“謝謝你啊,把阿琛教得這麽好。這世上除了他,大概再也不會有別人,這麽适合我們家小恩了。”
“誰說不是?”阮太太也笑了,溫和地,看向了遠方。
當“阮祁琛”三字第一次出現在我腦海中時,我曾經在想:這應該會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他是恩靜與阮先生的孩子,于是很可能會擁有肖似父親的面容,甚至就連性子都與阮先生相似。
可他又有那麽一位溫婉良善的母親,有一名應該很疼愛他的奶奶以及一個性子寬厚、和他年齡相差也不大的叔叔,所以阮祁琛,他應該會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呢?
大概是外形肖似于他父親,從面上看性子也足夠酷,可骨子裏卻更加正直和善良,在沒怎麽吃過苦的成長過程裏,成長成一名不擅于鈎心鬥角的正派少爺。
而這樣的少爺,終有一天,也會遇到自己生命中的那個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黎恩是恩靜在新時代裏的另一種表達。二十世紀的恩靜,從傳統的閩南小城來到了大都會香港,骨子裏同時擁有堅韌和如水般的溫婉,她将自己的先生看得很重很重,在感情中總下意識地想隐藏起自己。“我心悅你”,這句話她從十四歲開始便放在心裏,一放那麽多年。
不敢表達。
不好表達。
而後來,她的孩子也有了故事。
阿琛遇到的姑娘,是新世紀裏有主見、有謀略,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而最緊要的是,懂得為自己的“想要”去争取的女子。“我心悅你”,于是用了各種方式去争取,“我心悅你”,憑什麽讓你從頭到尾都不知?
她是那種會說“給我個機會,我會讓你幸福”的姑娘,就像這個時代裏那些內心強大、敢于追求真愛的人一樣。她好奇怪:看起來如白天鵝般高傲,可偏偏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又那麽會撒嬌。她會說“阮祁琛你抱抱我呀”“阮祁琛你親親我呀”,她會纏着愛人的手臂緊緊地抱着,在夜深時偷偷親吻他的側臉。
她喜歡阮祁琛,于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嘗試——嘗試給他幸福,嘗試讓他愛上自己,嘗試讓自己熱烈的愛意有一個最安穩的栖息之地。
這不僅僅是因為新時代的女子果敢而強大,更是因為在這個時代裏,愛情是珍貴的稀缺品。很多東西通過努力即可以争取到:成績、事業、財富。可獨獨愛情,唯有愛情,它是這樣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貴之物。
所以遇上了,她便舍不得放棄。
故事裏的黎恩,時年二十八。我亦曾在年少無知時幻想過自己的二十八歲:大概是已經遇到了喜歡的人,與之組建家庭,有兩個孩子。
而這個年齡到了,這個年齡過了,驀然回首,卻發現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年輕的時候遇到生命中的真愛。而遇到真愛且那個人也愛着你的概率,大概比單方向遇到,還要再小上許多許多。
可終究是要試一試的不是?像這個故事裏的黎恩,早了琛仔那麽多年喜歡他,最終在發現默默的付出終究無果後,再邁一步,采取了更直白的行動。
我心悅你,想要你知——希望你們的愛情,也最終有一個明明白白的栖息地。
五年前我在《阮陳恩靜》的後記裏寫:“願你遇上自己的‘阮先生’時,他是心無旁骛的。願你得到你的良人,卻不必經歷與恩靜同等的滄桑與艱辛。”
五年後,我依然如此祝福捧着書的你。
也希望在遇到心悅的人時,你能如故事裏的黎恩一樣勇敢。
願你安好,得償所願。
願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