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五十九面（下）：我會告訴你我的全部（一）

34第五十九面（下）：我會告訴你我的全部（一）

「“吓着了？你現在跑還來得及。”烏瑾年樂得沒邊，“到時候哥給你擋着阿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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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岳覺得蔣星一最近有點怪，好像在躲着自己。元旦剛過那兩天還好，睡前都要讓他陪着說好一會話才許他去書房，到周六開始就變了，不僅要一個人留在家裏學習，晚上躺下也說不了兩句話就趕人。

話術倒是很委婉：“時哥，你還不困嗎？”

他聽得一愣，旁敲側擊地詢問蔣星一是不是哪裏對他有意見，問了一圈什麽也沒問出來，只好回屋碼字。碼到淩晨，他照例去給蔣星一蓋被子，小孩側躺着像是剛睡着，手裏握着的手機還豎在眼前。

屏幕沒熄，停在微信聊天界面，時岳抽出手機放在枕頭邊，把踢到一邊的被子給小孩蓋好。不知道是不是設置了鎖屏時間，時岳做完這一切手機還亮着，在黑暗裏顯得刺眼。他伸手過去要按滅，眼一瞥，瞥見對話框裏最新的幾行內容。

「明天給我帶幾個碳素筆芯」

「還有塗卡筆」

「別忘了啊。來了給你錢」

「到時候再給你講個驚天大八卦」

對話框頂上的備注是方仲鈞。蔣星一回了兩個表情，都是線條小狗的動圖，一個是沒問題，一個是耳朵放這。

真可愛，可愛得就像是小孩自己在做這兩個動作，時岳熄了屏，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往上翻看。他胸口悶悶的，堵着塊棉花狀的石頭上不去下不來。

一夜沒怎麽睡好，第二天上午蔣星一還是要留家裏，等中午吃完飯才跟着他去了趟星語軒。去也不是幹別的，就是抓了一把碳素筆芯和一支塗卡筆，還多捎了一塊 2B 橡皮。時岳看一眼問：“怎麽還拿橡皮？”

問完反應過來不對，趕緊閉嘴。還好蔣星一沒聽出來什麽，掃碼時還跟他解釋：“給方仲鈞帶的，省的他淨用我的橡皮。”

時岳沉默，拎起書包把那一把東西塞進去，說我送你到學校。周末烏瑾年和沈以辰沒過來，接送孩子當然得靠他自己，蔣星一跟在後面說沒幾步遠不用了，他聽了更沉默，胸口那塊棉花像泡了醋，酸溜溜的汁直往心裏滴。

送了蔣星一回來那酸勁還沒下去，時岳把盆栽挪近暖氣澆了點水，看葉子都蔫巴巴的。前一陣沒好好打理它就成了這德性，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開得了花，時岳走到門口按下開關，天花板上的星星亮了又滅。

那天晚上，烏瑾年領着兩個小孩回來吃飯，蔣星一提溜着一袋豆腐丸子讓他熱熱。時岳以為這是小孩在路上買的，熱過端上桌夾了一個，結果剛咬下一半就聽蔣星一說這是方仲鈞的媽媽做的。

“好吃吧？”蔣星一問。時岳避開他的視線點了點頭，很慢地嚼着咽了，嘴裏一股子苦味。

和時岳不同，蔣星一是到周一才覺出點怪。他發現這人吃飯的時候老是看着自己愣神，可等他看過去又要把眼睛偏開。吃過飯時岳送他到學校，明明有烏瑾年，他也不想讓人來回來去的折騰，時岳聽了卻沒什麽表示，就那麽靜靜地走在他身邊。

時岳不高興了，小狗雷達能感覺得到，就是這人不高興也溫柔，不高興也要收着。但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因為不高興，這人連他故意放在電腦桌上的卷子也沒看，原樣給他放了回來。他再放過去，時岳又放回主卧書桌，如此兩次，蔣星一終于沒忍住在睡前拿着卷子去找時岳。

“時哥，你看我的卷子了嗎？”

蔣星一拿小狗眼看人。時岳笑笑說：“看了。星一語文進步很大，都上 110 分了。”

什麽啊，誰問你這個了。蔣星一把卷子擱下，憋着氣道：“那你再仔細看看。”說完也沒管時岳，回屋把門給鎖了。

第二天一早，吃早飯的時候時岳拿着卷子說他認真看過了，還附了一頁紙，上面寫着他認為在做閱讀理解時會有幫助的答題技巧。蔣星一兩眼一黑，悶不作聲地吃了飯就往學校走，時岳跟在後面捏了捏他的脖頸，到校門口正碰上方仲鈞和沈以辰。

“剛買的，嘗嘗？”

方仲鈞把小包子舉過來，蔣星一早上郁悶沒吃飽，當即伸頭叼了一個在嘴裏。走出兩步，他回頭跟時岳說“我進去了”，卻看見時岳臉上挂着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好像哪裏裂開了一條縫。烏瑾年在一邊端着手臂笑，替時岳回了句“去吧”，蔣星一稀裏糊塗被方仲鈞拐着脖子走，走到樓上眺出來，時岳還那樣站在校門外。

中午是烏瑾年來接。蔣星一想起烏瑾年早上那個笑，猶猶豫豫、別別扭扭地問：“烏哥，時哥今早是不是不高興啊？”

想了一下又說：“他這兩天好像都怪怪的。”

說着蔣星一的腦袋就低下去了，烏瑾年一見差點笑出聲。沒談過戀愛的就是笨，湊一對更是笨上加笨，烏瑾年“啊”了一聲，很肯定地說：“就是不高興了。你時哥氣他自己呢。”

“為什麽啊？”蔣星一問，烏瑾年覺得自己都能在小孩眼睛裏看到清晰的問號。他憋不住樂，很壞心眼地揭哥們老底：“能為什麽，覺得自己比不上年輕小孩兒呗。就早上喂你包子那個，方，方什麽來着？”

“方仲鈞。”沈以辰接話。

“對，就這姓方的男孩。上周這男孩挂你脖子上出來阿岳就已經有點不高興了，我看他當時那臉色跟想殺人放火似的。阿岳就這樣，我十一來那會多逗你一句他都跟我冷臉，護犢子、占有欲又強，還沒怎麽樣呢就恨不得打上記號給你圈起來。但你要問他肯定說沒有，怕你多想，其實這人能裝着呢。”

蔣星一的嘴張開一條小縫，等聽完就張成了一道溝，配上他瞪圓的小狗眼，就是最标準的震驚專用臉。

“吓着了？你現在跑還來得及。”烏瑾年樂得沒邊，“到時候哥給你擋着阿岳。”

什麽啊，蔣星一沒吭聲。吃過午飯烏瑾年在廚房洗碗，沈以辰窩主卧裏睡覺，他拿着卷子遞到時岳眼前，把作文那頁朝上：“你有空看看我寫的。要一行一行看。”

這回提示得夠清楚了吧？蔣星一眯了一覺去上學，到下自習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鑽進主卧找卷子。卷子果然在書桌上，那頁寫着答題技巧的紙最下面多了一行字：

“寫得很好。星一，晚自習回來咱們聊一會吧。”

誰要等到晚自習。蔣星一埋頭吃完飯，趁那倆在客廳收拾的時候鑽進廚房站到時岳面前：“我看見你寫的了。”

時岳輕咳一聲，捏了捏蔣星一的臉：“嗯。”

“你是不是有點感動？”蔣星一擡眼盯過去，“快說是不是！”

拜托，他可是把時岳最初發表的所有文都看了，尤其是那兩篇傳播最廣的，每篇都從頭到尾看了三遍。抗争，救贖，掙紮，逐夢，時岳借文字反複求索自問，剛好周日這份小測卷上的作文主題與此相關，他就引用時岳的文章做例，結果得了他上高中以來的最高分。

“嗯。”時岳低聲應了，應完要趕蔣星一出去坐，他往左邁小孩站左邊，往右邁小孩站右邊，就像一只小攔路虎。這只小老虎不依不饒，非要時岳把話說出來，圈着人的腰不放，時岳只能看一眼門外說：“有人呢。”

蔣星一的臉一下熱了，烏瑾年在客廳打手勢說你們繼續，但蔣星一火燒屁股一樣就要開溜。

“晚上我去接你。”這回反倒是時岳拽住了人，“回來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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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寫長了，劈開發

這這這……看到半中央沒了？

哈哈，還晚上更。你昨天咋沒更，我刷好幾次

哈哈哈存稿都用完了。昨天碼字到一半，被叫出去喝酒。哐哐三杯特調，醉生夢死三點回家。

挺好，有酒先醉先happy。我今晚上再去蹲蹲~

晚上也有局哈哈哈哈 我現在在瘋狂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