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空氣又開始發熱了,粗重的呼氣聲斷斷續續,盤旋環繞肉體。
直到威利完全進入的那一刻,淩啓忽然将頭一撇,毫無預兆地掉了眼淚。
——那個深度已經超出能正常産生性愉悅的範圍了。滾燙的、攻擊性十足的頂端就抵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穴道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撐到滿滿當當。淩啓覺得自己像極了被捕食者擒獲的獵物,動脈上方就懸着獠牙,盡管肉體還算鮮活,尾椎到顱內卻已經開始感受到死亡的觸摸似的一陣陣發麻發酸。
他分不清自己為什麽會掉淚,就是覺得難受,裏裏外外都非常難受。呼吸停滞了好幾秒,才吐出顫抖的哭聲,“嗚嗚……”
樣子當真有些可憐。
威利小幅度地抽動幾下,他便似乎成了連自主呼吸都不會的初生兒,只知道擺動四肢,随着輕輕進出的動作哼哼,用抽泣抗議入侵。
“痛了?”威利問。掐着淩啓的大腿根擡起,他低頭看看兩人相接處,指腹按在撐開到最大的穴口摸了一圈,只摸到一手粘膩愛液,并沒有血,表情便帶上了些不滿:“這就開始哭哭啼啼。”
說這話的時候,他正控制着自己慢慢退出淩啓的身體。比起進入時的幹澀,抽出的時候倒順利許多,軟下來的穴道裏滑溜溜的,也不知是哪來的液體,威利徹底抽離時還連了一絲挂在頂端,清澈透明。兩根手指趁穴口沒來得及合攏又插進去四處觸摸,摸得淩啓嗚嗚啊啊繃直腳背,才勾着粘液退出來。
“原來不是流血,是流水啊。”威利搓了搓指尖拉絲的體液,抹在淩啓半張的唇上:“頭一回見你這麽熱情。更喜歡被強奸?”看見淩啓下意識抿了抿嘴,便笑得開懷。
把淩啓往自己身下拖了拖,他又重新把自己插進對方的穴道裏,只不過這回力道不再小心翼翼。雙手同時拘住淩啓,俯下身去親他的嘴,微腥的體液混着雙方的味道在唇舌間交換。
咕啾咕啾,是唇舌交纏的口水聲,也是穴道內潤滑被來回攪動帶出來的聲音。親吻結束,威利又埋頭去吻淩啓的肩頸,繃緊腹肌慢慢抽動性器,變着角度探索領地,重重摩擦敏感的地方。
“寶貝裏面好熱……”葷話并不溫柔,反而因為啃咬的力度而帶上了殘暴。
淩啓似乎聽見了,又似乎什麽都聽不見。眼角的淚已經風幹,取而代之的是情欲的潮紅,僅僅只是這樣小的動作,他渾身每一處肌肉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高頻次地顫抖不止。
從被徹底進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他了。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麽會産生快感,意識在侵犯中逐漸模糊,分辨不清那燙傷人似的溫度來自誰的肉體,淚眼婆娑地盯着黑漆漆的穹頂,視線不斷晃動。
呻吟聲是軟綿綿的,因為被撞得破碎而顯得格外可憐,肚子裏怪異的酥麻催促他放棄尊嚴,雙手讨好似的摸上威利發力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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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迎合侵犯。
但眼淚卻又湧了上來,他也害怕這幅屈服于欲望的身體。
威利喘了一口氣,動作稍停,緩了緩氣血上湧的一陣熱意。
不是驚訝,是興奮。其實從幾年前倆人交往那會兒,甚至再追溯到更久以前他們第一次相識,他就隐約發現過淩啓這個秘密——淩啓的身體很難抗拒欲望,平日裏并不重欲,但一旦被勾起情欲,就會無法控制地淪為本能的奴隸,會變得又乖又軟甚至是孟浪,無論被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都會點頭順從。
以前的威利不會利用這一點,不代表現在的威利不會。
他粲然一笑,動作間又稍微加重了點力度,抽出又插入的幅度越來越大,頂着最深處那一點壓,直到把裏面操通了操順了,才忽然抓起淩啓的手放在小腹處,逼他用掌心感受自己因吞吃陽物而被撐得微微凸起的地方。
“你自己來。”命令是低沉的,裹滿了蜜糖似的情欲:“揉揉這裏,讓我進到更裏面去。”
“我——嗚嗚不要……”
淩啓皺巴着濕漉漉的眉眼,狼狽嗚咽。可身體卻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姿态,大腿內側蹭着威利的腰間,手心就着他的牽引打着圈擠壓腹部。
凸起的形狀頂在手心感覺格外詭異,像是體內外同時承受兩份性侵,拉滿了羞恥與難堪。
威利一下下地向上頂,莖身上的青筋起伏便一下下蹭在內壁,細細密密地壓過敏感點。淩啓幾乎是尖叫着彈起腰身,本就已經快到極限的快感瞬間就突破了承受值,沸騰似的滿了出來,蔓延到每一根指尖。
就像是被一寸皮膚都在被肏。
不知道過了多久,哭叫聲戛然而止,他整個身體抽搐似的痙攣,穴道裏湧出一大股體液,在陰莖和內壁的縫隙間來回湧動。威利沒有停下,每一次抽插都會帶出來一點,有的挂着絲滴落石面,有的則被打出了泡沫,亂七八糟得糊在穴口邊。
淩啓已經分辨不出什麽是舒服、什麽是痛苦了,渾身的感官都集中到肚子裏,身前陰莖一直在流微濁的水,可能還沒有高潮,也可能是無時無刻都在高潮。
最恐怖的是威利并沒有真正進入狀态,他的節奏始終是輕柔的,仿佛在表示這僅僅只是前戲。
他們不是第一次做愛,但淩啓第一次在做愛中體會到這種令人窒息的快感,他茫然,不知所措,最後在欲望的浪潮中潰不成軍。
山洞裏的水聲與肉體撞擊的越來越密、越來越響,體內幾乎每一次動作都能插出淩啓一個小高潮,他的整個下半身淩亂不堪地被威利抱在胯間,小腿也夾不住了,挂在汗水空中顫抖。
最後一次沒有射精的高潮,淩啓已經流不出任何淚水,後穴也再沒力氣讨好陰莖。威利抽出性器,把癱軟到沒有任何力氣支撐自己身體的淩啓拖起來,讓他趴跪在自己腿間,一手扶着他的臉,一手握着自己的東西抵到對方嘴邊。
“舔舔,今天就算結束。”
龜頭在嘴角輕輕滑蹭,留下淫亂的水光痕跡。
淩啓耷拉着眼皮,還在高潮的失神中,很是乖順地把那頂端含進嘴裏。但他不會做,只知道放進嘴裏,舌尖不得要領地舔那個小孔,下颌被巨大的尺寸撐得酸酸脹脹。
威利很是突兀地笑了一聲。
“來,擡起頭。”他頗為愉快地揉揉淩啓的頭:“看看前面。”
淩啓木木地擡起眼睑。視線繞過威利的半邊大腿,在黑暗中捕捉到了幾米外的灰白。
那裏是——
方才還是側對着他們的頭骨,不知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轉了個方向,變成正對着他們的朝向。
明明只剩下一具無生命的骨架,淩啓卻确信自己與它漆黑一片的眼窩對上了視線。
白骨在注視他。
注視着他渾身赤裸、嘴裏含着男人陰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