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約架
第5章 約架
他認識的新朋友似乎認為他很弱。
——松田陣平是這麽解讀“甜”的。
畢竟他一個一米八三的大男人。和甜完全挂不上鈎。
“什麽甜啊,應該是帥氣才對啊!”松田陣平試圖矯正自己新朋友對他的奇怪印象。
椎名一敷衍應聲:“知道了,帥氣的松甜君。”
他說的甜當然不是什麽外表之類的,只是覺得這個人未免也太好騙了一點,從小冰箱到現在居然完全不懷疑他,還把他當作朋友。
完全不知道內幕的松田陣平還在力證自己不甜:“我跟你說,我拆東西可厲害了,打架至今也沒人能夠打過我!”
作為宿管,椎名一對他當然挺了解的,對方的各方面能力都很強,以至于面試完全答非所問都成功進入了警校,“不過,入學成績第一名是那位降谷同學吧?”
他只是随口一提,沒想到精準踩雷,成功激發了旁邊卷毛的怒氣,對方緊握拳頭,放出了狠話:“我一定會把那個金發混蛋打趴下的!”
椎名一還挺好奇這兩個人誰比較厲害,不過作為一名宿管,他還得防止學生打架鬥毆,于是往口袋裏摸了摸,摸出一顆糖給對方:“年輕人還是不要沖動。”
松田陣平撕掉糖紙把糖丢進嘴後冷靜下來,聽到旁邊的人語重心長地跟他說:
“煩躁、易怒,有可能是肝火過旺的表現,應該吃些疏肝理氣、清火安神的藥物調理一下……”
松田陣平:……
“有需要可以跟我購買哦,給你打八折。”
……所以他這個朋友到底是幹什麽工作的啊?!為什麽業務這麽廣泛啊?松田陣平産生了新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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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代購、代拿快遞、代點外賣與算命于一身的宿管椎名一表示沒有什麽是他不能幹的。
“所以椎名,你有比較擅長的東西嗎?”打斷正在熱情推銷自己業務的白毛朋友,松田陣平好奇發問,“不會是推銷吧?”
椎名一認真回答:“嗯……打球算嗎?”
“?”這個答案有些超出松田陣平的預料,他難得謹慎地确認一遍:“你說的球,是正常的球嗎?”
“就是籃球網球什麽的,”椎名一有些困倦地打着哈欠回答,“因為我初中畢業于帝光中學,高中在立海大上學呢。”
哪怕是不怎麽關心球類新聞的松田陣平都對這兩個學校有所耳聞,他隐約記得一個是籃球豪強學校,一個是網球王者學校,總而言之跟警校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松田陣平表情複雜,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很多人問他的問題,“你為什麽會來警校啊?”
椎名一歪了歪頭,認真回答他:“因為警校安全多了。”
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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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一從小身體就差,不能劇烈運動,因此這些球類運動曾經是被他當作鍛煉身體的休閑活動。
只是他沒想到日本的球類運動已經發展到那種程度了。
不僅籃球可以消失、網球還能滅五感,椎名一後來得出了“物理根本就不存在”的結論。
至少物理目前不存在日本球類運動中。
“……聽起來好高深的樣子,”松田陣平似懂非懂地感嘆,“不過打籃球我也挺厲害的,有空我們一起打啊!”
經驗豐富的椎名一謹慎詢問他:“你的籃球不會讓我跪下吧?”
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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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松田陣平的籃球是正常範疇內的籃球,椎名一應下了這個邀約。
他打打普通的籃球還是可以的。
聊着聊着松田陣平又提到了算命,對方對于未知的東西有着十足的好奇心:“那你現在能看出來什麽嗎?”
一般給人算命要收錢的椎名一決定看在對方的被他騙了這麽多次的份上送他一卦,開始問他問題:
“你抽煙嗎?”
松田陣平點點頭。
“喝酒嗎?”
“喝。”
“好了,我算出來了。”椎名一一臉看透了一切的高深樣子。
旁邊的松田陣平露出期待的表情來。
随後他聽見對方鄭重其事地宣布:“你是個抽煙喝酒燙頭的警校生。”
松田陣平:……都說了他沒有燙頭啊!
“開玩笑的,”椎名一眨了眨眼,“你最近要注意保護好牙齒。”
松田陣平沒能理解他的意思,不過由于面前的白發少年看起來就是随便說說的樣子,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我真的沒有燙頭。”
對于頭發這事至今都念念不忘的松田陣平再一次重申,并且罵罵咧咧:“不知道是哪個可惡的家夥散布這種不實謠言,我明明是在為了通過檢查拉直頭發!”
椎名一忍不住想起了之前他提醒女生們的話,摸了摸鼻子想:
應該和他沒有關系吧……?
他這樣說服自己,然後在松田陣平的罵聲中找了個借口迅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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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常說話不着邊際,但椎名一在給人算命上準确率高達90%。
因此沒有放在心上的松田陣平在櫻花樹下被對面的金發家夥打掉牙齒的時候有些震驚且恍然大悟。
“原來牙齒指的是這個!”
聽到他莫名其妙感嘆的降谷零挑了挑眉:“怎麽,認輸了?”
“切,”松田陣平發出不屑的聲音,“怎麽可能,繼續!”
兩個人就在櫻花飄落中左勾拳、右踢腿的,打得不相上下,直到樹後探出了一顆白色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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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陽光強烈無法運動,因此直至夜晚,椎名一才會出來走動走動。
他剛運動了一會就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打鬥聲,其中還伴随着幾句“金發混蛋”、“決一勝負吧”之類的。
吃瓜愛好者椎名一立馬摸了過去。
兩位熟悉的人——其中一位還是下午剛剛見過的卷毛,正打得十分激烈。
作為一名宿管,他理應上前阻止這兩個人打架,但作為松田陣平的朋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圍觀了起來。
于是風聲、揮拳聲和嗑瓜子聲夾雜在一起,顯得十分地獨特。
降谷零抹了一把臉上的傷口:“我沒想到有人能和我打這麽久……”
椎名一:“咔嚓咔嚓。”
松田陣平喘着氣:“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椎名一:“咔嚓咔嚓。”
兩個人停頓了一會後,終于意識到了什麽,扭頭看向發出奇怪聲音的源頭。
不遠處的白毛少年正席地而坐,邊嗑瓜子邊欣賞着他們,哪怕他們兩個看過去,對方也十分平靜地接話:“我也沒想到這麽晚還有人不睡覺這這裏打架呢。”
兩位負了傷的少年欲言又止。
椎名一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随後認真提議:“要不去鬼冢教官辦公室打吧。”
“……”金發和卷毛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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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這是我們兩個的私事,”發現來人是自己今天結交的朋友的松田陣平了一口氣,繼續向對面的人放狠話,“還沒有決出勝負,再來!”
降谷零揚了揚眉,對對面的人有所改觀,他轉了轉手腕:“好啊,輸了可別不服。”
很想繼續觀戰的椎名一終于記起來了他宿管的身份,但看這兩個人勢必要分出高下的樣子,肯定不會聽勸,于是幹脆邁步走到了他們中間。
松田陣平皺了皺眉:“椎名你讓開,這是我和他的恩怨!”
椎名一剛想開解兩位問題學生,下一秒,身後的拳頭向他猛然揮過來,裹挾着陣陣勁風,看得出來對方出手又快又狠。
然後,出乎在場兩個人的意料。
白發少年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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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是降谷揮的,人是當場昏的。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低頭看着閉着眼睛非常安詳地昏過去的少年,沉默良久,松田陣平率先反應過來,質問拳頭還沒收回去的降谷零:“你打他幹什麽,這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嗎?!”
臉上的震驚褪去只剩下慚愧的降谷零視線漂移:“鬼冢教官說椎名前輩很優秀,我就想試一下看看……”
他看見白發少年時腦海裏閃過了教官對他的評價,評價比他還要高,忍不住就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金發和卷毛望着躺在地上的白毛,不得不暫時休戰。
于是淩晨2點,諸伏景光的宿舍門被人敲響。
睡眠比較淺的諸伏景光醒過來,皺着眉思考這麽晚了還會有誰來找他。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打開了門,首先就看見了自己那受了傷、嘴邊帶血的金發好友,還沒來得及震驚的時候,又發現了對方背着的眼熟的、看起來睡過去了的白發代課老師。
他被眼神信息量十足的畫驚到深吸了一口氣,随後帶着些譴責意味詢問好友:
“你晚上不睡覺去偷人了?!”
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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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降谷零把椎名一打暈的,因此他負全責。
他跳過解釋的環節,一邊喘氣一邊問自己好友:“景光,你有沒有藥?”
諸伏景光壓下震驚的情緒,點點頭:“我去拿醫藥箱。”
拿到醫藥箱的降谷零松了一口氣,聽到諸伏景光提出幫他處理傷口的話後側了側頭看着白發少年示意:“你先救救他。”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白毛老師不是睡了過去,而是暈了過去。
他一邊幫忙一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暈了?”
降谷零直接跳過第一個問題,帶着些心虛小聲回答:“被我打暈了……”
諸伏景光頓了一下,努力思考這其中的緣由:“你不認同老師的觀點也不能動手啊!”
降谷零有些無奈地聳肩:“和那個沒有關系。”
他只好詳細說明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我也沒想到他一拳就倒下了。”他仍然有些不解,作為一名警校生,不至于一拳就被打趴吧?
諸伏景光對此沒有發表看法,只是提醒對方事後要記得道歉,繼而看到好友臉上明顯的傷口有些頭疼:“明天被教官看見了會被發現的吧?得找個理由混過去啊。”
混不過去了。
悄然醒過來的椎名這麽想着,心裏的小本本已經記下了降谷零和松田陣平,他決定回去就扣鬼冢班的分。
沒想到勸架還會賠上自己,椎名一非常幽怨地盯着那個造成他昏倒的罪魁禍首。
不僅膚色像大猩猩,力量和大猩猩也沒有區別。
于是降谷零對上白發少年視線的時候,聽見那人認真地開口:“承認吧,你是猩猩。”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