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店鋪
第2章 店鋪
琴酒堅定地認為系統的邏輯模塊是它的創造者用腳按F5搞出來的,尤其在他看到經營許可證地址欄上明晃晃的“米花町五丁目48番目”字樣時,越發确信了這一想法。
或許很多人不知道這個地址代表着什麽,一言以蔽之,就TM在工藤新一借住的毛利偵探事務所和安室透打工的波洛咖啡廳對面,距離約等于臉貼臉。
“你想弄死我就直說,沒必要做得這麽複雜。”琴酒摘下起碼分布着用彈.孔繪制着半張世界地圖的帽子,“離這裏最近的警.察廳在哪兒?動作快點,說不定我還能趕上監.獄的晚餐。 ”
系統急了:“別這樣啊,你聽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看,你都沒料到我會把你安排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對面落腳,工藤新一他們是不是就更想不到了?”
“毫無疑問。”琴酒語調平平地道,“因為他們一出門就能看到我了。”
“……”系統認真思考了一下,“我有個法子,讓你即使跑到你的宿敵們面前用四三拍調子背誦APTX4869的配方,他們都不會認出你來。”
琴酒終于生出了一點興趣:“說來聽聽。”
“我的創造者給我的武器模塊裏安了一個防禦類技能,叫‘假面’。這是個因果類技能,原理很複雜,也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假面’會在你的身上張開一道無形屏障,扭曲你的因果,在信息層面改變你的‘本質’,使你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樣一來,你不需要整容,不需要洗剪吹,甚至連美瞳都不用戴,也絕對不會有人認出你來。當然了,名字你得改一改,畢竟名字的指代性太過明顯。至少在外人面前,你是不能再用‘琴酒’這個名字了。”
“靠譜嗎?”琴酒狐疑地問。
“當然靠譜!我的創造者可是很厲害的存在,他整出來的東西不會有錯的!”系統信誓旦旦道。
琴酒卻搖頭:“不,我是問你靠譜嗎?”
“……信不信我給你循環播放安魂曲?”
這句威脅的話語程度低到可以忽略不計,所以琴酒真的忽略掉了:“希望我給予你的信任是值得的。”
“相信我,你現在好歹是我的宿主,我還能害你不成?”系統元氣十足地道,“對了,身份證和經營許可證的上寫的是你的真名,以後你就用真名生活了,沒問題吧?”
琴酒低頭看了看兩份證件,拇指劃過“黑澤陣”幾個字,低低“嗯”了一聲。
這個名字,真是久違了。
為了節約時間,也為了琴酒能早點看到系統給他安排落腳的店鋪——當然主要還是為了節約時間,系統将琴酒定向傳送到了波洛咖啡廳正對面名叫“愛豆小屋”的店鋪中。
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這是一間賣咖啡豆的鋪子,正好跟對面的咖啡廳呼應上了。
想想看,安室透每天一出門就能在琴酒這裏買到物美價廉的進口咖啡豆,而琴酒閑來無事也能到咖啡廳去喝喝咖啡,順帶與住在附近的赤井秀一和變回大人樣貌的工藤新一聊聊最近發生的案子。若是三人都有閑暇,而咖啡廳的生意又不忙,他們還可以跟安室透一起約一桌撲克,邊出對A王炸邊讨論國家大事,譬如某個畏罪潛逃的組織二把手啥時候能落網……
這種生活,簡直不能更夢幻了。
琴酒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愛豆小屋”不大,分為裏間和外間。裏間是住人的,外間是賣咖啡豆的,打掃得整齊幹淨,貨架上也滿滿當當堆着各種各樣的咖啡豆。除了沒什麽人氣,哪兒都挺好。
看來,這個系統除了嘴碎一點以外,效率和行動力還是很高的。
“怎麽樣?滿意嗎?”似乎猜到琴酒的想法,系統嘚瑟地問,“設備齊全,拎包入住,最重要的是,除去之後進貨的開銷,你不需要付一分錢,賣咖啡豆的錢也是你的,我對你還不錯吧?”
“不錯。”琴酒言簡意赅,“這裏有醫藥箱嗎?”
“有,在廚房裏。”系統立刻回答道,“雖然我及時張開護盾保住了你的性命,但還是稍微遲了一點,以至于你被爆.炸餘威波及,受了不輕的傷。制作者沒有給我安治療模塊,所以這方面我幫不上忙,我建議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別留下什麽暗傷。”
“不用。”琴酒一口回絕,脫下能抖出三斤沙子的外套扔在沙發上,一邊解襯衫紐扣,一邊走進浴室。
“喂喂,你皮肉傷一大堆,現在洗澡不怕感染嗎?你悠着點,別拿自己的命不當命……”
系統的嘴就跟破車似的,一打開就停不下來。琴酒讓它叨叨習慣了,輕車熟路屏蔽掉它的廢話,赤着身體站到淋浴頭下,擰開熱水。
水流絲毫不溫柔地沖刷着他遍布新傷舊傷的軀體,篩掉細小傷痕裏的沙礫,也洗去他淡漠神情中隐藏的疲憊。疼痛從每一條神經末梢湧上,堆積成恐怖的浪潮,幾乎将他滅頂。
然而,琴酒的臉色始終沒有變化,就好像他失去了接收痛感的能力,眼中無波無瀾,宛若一潭死水。
更可怕的是,他身上那些輕傷在熱水沖過之後,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稍重的傷雖然無法立即痊愈,卻也迅速止血、結痂,就好像時間在經過他身體時加快了腳步,呈現出黑科技般的場景。
系統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琴酒洗了多久的澡,系統就安靜了多久,直到他裹上浴袍,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走進房間,坐在床上,系統冰封似的沉默狀态才解除。
“你剛剛……是怎麽回事?”
将毛巾随手扔上床頭櫃,琴酒躺下,拉過被子蓋好,以平平整整的姿勢閉上眼,在心裏說:“我曾經是APTX4869的‘試驗品’……之一。”
不知多少年前,貝爾摩德将被抛棄在雪地裏的琴酒帶回組織,讓他以最年輕的試驗品身份——一歲——進入實驗室,做了藥品研發的第一次交叉實驗。
琴酒很幸運,他活了下來,而且健康地長大,成為組織二把手,BOSS的心腹。
他是組織裏最特殊的存在,職位不高,卻深得貝爾摩德的喜愛,并能與BOSS談笑風生。因此,真正的組織成員不敢忤逆他,不敢調查他,甚至不敢直視他。
BOSS是惡魔般的存在,琴酒能與這個惡魔打牌,還能贏惡魔的酒而不被幹掉,只能是另一個惡魔,一個更可怕的惡魔。
那些人是這麽想的,愚蠢而又可笑。
不過,愚蠢有愚蠢的好處,至少琴酒可以通過他們的愚蠢,準确分辨出哪些是真正的組織成員,哪些是卧底。除此之外,他還順利保住了自己的秘密。
一個足以引起醫學界激烈動蕩的秘密。
“那次實驗改變了我的體質,我和貝爾摩德一樣,得到了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悠長壽命,以及接近超人的力量與驚人的恢複力。”琴酒平鋪直敘,“與之相對的,我的感情變得極度淡薄。”
雪莉與赤井秀一是他人生僅有的兩次心動,卻無一例外皆以悲劇告終。
無所謂,琴酒淡漠的情感系統支撐不起傷心這麽複雜的情緒。事實上,除了一點點被欺騙的憤怒之外,他再沒有因為這兩人有過其他的情緒波動。
這是幸運,也是不幸。
“這麽悲催啊。”系統沉默良久,開口就不是什麽好話,“我以前沒發現,你這妥妥的是渣男模板啊!那種撩遍天下傾倒衆生而我無情亦無愛的主角人設……太帶感了好嗎!”
“……你的創造者給你安語言模塊時是不是參考了陀螺的運作模式?”
“啥意思?”
“欠抽。”
“……”
在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晖沉入地底前,琴酒進入了夢鄉。
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睡眠,不必戒備忠奸難辨的隊友,不必擔憂自己會和落腳之地一起被炸飛,更不必思考明天又要到什麽地方殺從哪個國度來的卧底和叛徒,只是單純的睡一覺。
過于安逸的睡眠麻痹了琴酒的心理防線,于是,他不受控制地做了個夢。
夢裏,BOSS坐在高端定制的棗紅色真皮沙發上,戴着價值上億的鑽石戒指,端一杯82年的拉菲,嘴裏叼着根抽到一半的雪茄,一臉苦惱的表情,估計在為即将到來的牌局起名并賦詩。。
一樣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蹩腳的裝比。
他面前的茶幾上放着一副撲克,貝爾摩德正在幫他們洗牌。銀色卷發鋪了滿地,這個美豔的女人卻毫不在意,自顧自笑眯眯地給自家BOSS支四四拍的詠嘆調填什麽詞聽起來更高大上的招。
門外,朗姆用抑揚頓挫的語調把電話另一端的下線罵得狗血淋頭,八國語言外加十二種方言輪番上陣,充分體現了語言表達的多樣性;伏特加與雪莉猜拳決定最後一支烤串歸誰,雖然雪莉棋差一招,但最後烤串還是到了她手裏。原因很簡單,她拿出了實驗用的強酸。
琴酒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許他不在其中,也許哪裏都有他。
但很快,這些畫面就像一張老舊的照片,風化在一片茫茫的白光中。
他醒了。
睜開眼,琴酒看到的不是原木色的天花板,而是幾乎閃瞎他眼睛的強光。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強光消失了,系統的聲音随之響起——
“喲,你醒啦,我剛剛在試驗創造者給我整的聖光模塊呢,沒閃着你吧?”
琴酒捂着刺痛的雙眸:“閃着了。”
“woc你能按常理出一次牌嗎?正常情況你不應該順坡下驢不追究了嗎?”系統憤憤地道。
這家夥還有臉生氣。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沒事折騰聖光模塊幹什麽?”琴酒果斷轉移話題,不想跟這碎催掰扯。
系統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成功:“哦,我就是想看看這個模塊有什麽用。”
“那它有什麽用?”琴酒随口問。
“照明啊。”系統說得理所當然,臉不紅氣不喘,“晚上當手電筒用,功率賊大,賊好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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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沒有主線,就是日常╮( ̄▽ ̄)╭
謝謝月神的耳環小天使的地雷x1,麽麽噠~(^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