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她臉上越來越亢奮, 眼睛亮着賊光。

皇帝停下腳步,擡起她的臉認真觀察。

“你醉了。”他給出判斷。

寶音推開他的手,“我沒醉, 我跟你說,聽我的,我們五年統一亞洲, 十年統一全球!”

皇帝捂住她的唇,确定人真醉了,不然怎麽說起胡話了。

漢人文化是那麽好同化的嗎?千年來被漢化的種族還少嗎?

推舉滿人文化?光一個剃發易服就寸步難行。

這些年京城周邊多少人都敷衍着只剃了一圈頭發, 剩下頭發抓起來用布巾一包。

京城周邊都是這種情形, 更不要說淪陷在吳三桂手裏的南方!

南方恢複明制多年了,大清才剛把這些地方收回來, 難道真因為沒綁辮子把人殺了?

是怕南方不夠亂嗎?

他能不知道儒家的局限性嗎?只是他沒有選擇, 大清也沒有。

這片土地文明被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總是會死灰複燃, 會反撲。

大清不想死得太快, 只能順應天意,不然他們就是下一個元朝。

用儒家那是能維護國家統治, 儒家是最趁手的工具。

這些思緒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 随後看向往後退避開他手的她。

往常她可是從不談政治。

心音雖然活躍, 卻從不在他面前表達跟政治相關的話題。

營帳就在眼前, 他牽着她繼續走。

寶音還想推銷自己五年小目标十年大目标。

皇帝怕她再說些驚駭的話出來, 索性一把将人抱起大步往營帳走去。

梁九功忙狗腿地跑去掀門簾子。

寶音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直勾勾盯着他看。

[哇,男友力爆棚!]

又說些他聽不懂的話語。

才三百年漢語已經進化到他都聽不懂了嗎?

皇帝抱着人進了營帳,梁九功貼心地放下了門簾,然後站在門外等候裏面傳喚。

将人放在榻上, 傾身湊過去。

她的臉紅通通,眼裏醞釀着水澤。

他伸手去摸她額頭。

還好不燙。

寶音在床上翻了個身,抱着薄薄的蠶絲被,盯着他看。

皇帝忍不住誘惑,輕啄她紅唇。

她的嘴唇有些幹燥,先前塗抹的胭脂早已消失不見。

兩人呼吸交纏,此時的她顯得特別乖巧。

他的心跳加快了起來,耳朵也無端火燙,魚水之歡對于十四歲就開葷的他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尋常。

有需求就召後宮侍寝,哪個女人得了他青眼就招誰。

偶爾前朝有立功的臣子,其親人在後宮,他也會召喚人侍寝昭示恩寵。

除了第一次跟試婚格格初嘗人間歡愉他跟個毛頭小子一樣興奮過,之後經歷多了,女人對于他更多的作用是延續子嗣。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對某個女人動心過,或許有過,只是還未萌芽的感情在經歷一個個子嗣夭折後化為雲煙。

他的手摸向她領口的盤口,不緊不慢解開第一顆,第二顆,解開第三顆,他視線往下,映入眼簾的是她白皙精致的鎖骨。

他手指沿着敞開的領口縫隙往下,她的呼吸猛然加重了些許。

“再不叫停,我可就乘人之危了?”他手指勾着領口布料,噙着一抹微笑慢悠悠道。

馬奶酒的酒精度數并不高,還不至于讓她醉得不省人事,微醺的感覺很好,或許是氣氛到了,她心中充滿了悸動。

忍不住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無聲宣告着她的答案。

皇帝眸色轉深,盯着她的眼神太過火熱,令她有些害羞側過臉不去看他。

“奴婢給皇貴妃主子請安!”

突然帳外傳來梁九功擡高的嗓音,像是在提醒帳內兩人。

寶音一慌,也不知怎麽猛地将他給推開。

她坐起身,臉發燙,抱着蠶絲被躲在塌另一頭,因為動作太過慌張,塌穩定失衡,一頭翹起來,她直接摔到地上。

她摸着屁股嗚咽一聲,臉上滿是委屈。

從她推開她再到她從榻上摔下來,一切發生得太快,他踉跄退後兩步,等反應過來她已經摔在地上。

啪。

這是塌另一腳落地的聲音。

也幸好地上鋪了羊皮墊,聲音不是很大。

外面傳來佟佳氏的聲音。

“皇上可在?本宮有事要請奏皇上。”

皇帝忙走過去将她扶起來,“都多大了,還這般慌裏慌張。”

她一臉委屈。

[吓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來抓奸!]

[還有這事能怪我嗎?還不是因為你女人太多!]

[我只想談個戀愛,搞得現在我跟着小三似的,不對,我連小三都排不上,按順序我都二十朝後了!]

她一臉卧槽。

“皇貴妃主子,天色太晚,萬歲爺已經就寝了,要不您明日再過來?”梁九功好聲好氣回道。

佟佳氏看向燈火通明的帳子,前腳她才看到表哥抱着個女人進去,她不相信他不知道她在外面。

佟佳氏就站在營帳門口,眼神緊盯着門簾,“表哥,您睡了嗎?我有事要請奏。”

營帳內,寶音看他不爽起來,越想越憋屈,自己可是虧大了。

[我是初戀,他是不知道經歷多少手的渣男,真是不爽,要是不進宮,我也能找個青春美少男談個甜蜜蜜戀愛!]

[哼,是皇帝很了不起嗎?]

[我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我驕傲了嗎?]

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用力拍開他的手轉身進入屏風後面。

皇帝愣了一下,看着自己被拍紅的手背,心裏竄出一股子喜意。

總算是等到她堅固的心牆裂開了一條縫。

唉,女子的脾氣就是這般讓人捉摸不透。

皇帝心中甜蜜,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見她躲進屏風後就沒再出來,他輕咳一聲,沖着外面道:“是表妹嗎?梁九功将皇貴妃請進來。”

梁九功驚了一下,難道裏面還沒開始嗎?

這都進去好大一會兒了,只單純聊天了嗎?

他是一點也不信,方才兩人看彼此眼神可都拉絲了!

他小心掀開帳門,并未聞到什麽奇怪氣息,頓時放松下來,他笑着請佟佳氏進去。

“皇貴妃主子請。”

佟佳氏走進了帳內,目光飛快掃了一圈。

方形營帳不算太大,被隔出了兩間,另一半入口被屏風阻擋。

目光停在屏風上片刻,她蹲下身向皇帝行禮。

皇帝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了案桌上的書。

“梁九功給皇貴妃看座。”

“這麽晚表妹尋我,可有急事?”

佟佳氏在紅漆描金雲龍紋交椅上坐下,“是,我過來是有一件事要詢問表哥,葉赫那拉貴妃今日過來,匆忙間怕是騰不出合适的帳子,內務府備用帳子我看了太小,料子也太次,怕是會委屈了葉赫那拉妹妹。”

“我沒找到葉赫那拉妹妹,便來請教表哥該如何安排,若是葉赫那拉妹妹不嫌棄我的帳子用過的,我這邊倒是可以騰出來一個給她。”

佟佳氏知道葉赫那拉氏就在帳子裏,皇帝也知道她知道。

兩人都沒有道破,而是就着這個問題讨論起來。

“她來得匆忙,行李還在行宮,明日我派人去取,今日就讓她和我一起住。”

“至于帳子,騰不出來就讓內務府抽調人手趕工。”

皇帝邊思索邊道,他的心思還放在那個調皮的人兒身上。

佟佳氏的心仿佛浸泡在苦酒裏,表哥竟然讓別的女人進入皇帏中,他将她置于何地?

她怔怔看着他,他為那個女人想得周到,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仿佛在刺透她的心。

才一個月!

今年“夏苗”她還暗自竊喜表哥一個高位嫔妃都沒帶,只帶了她出來散心。

才一個月!

她的美夢就破碎了。

她喃喃開口,“表哥,你還記得我的孩子是被她害死的嗎?”

皇帝神色冷了下來。

“表妹,我說過這件事會給你一個交代,況且要不是你身邊嬷嬷加以阻攔,讓那有疑點的宮人自殺,這件事也不會斷了線索。”

“你莫要胡思亂想,這次舅舅、舅母也來了,你不如多召見家裏人。”

[蝦仁豬心吶!這宮裏誰不知道佟家想要再送個女兒入宮,讓皇貴妃召見家人?怕不是想氣死她!]

帳內突然響起她的心聲,活潑中帶着看熱鬧的意思。

[哦,自己丈夫家有皇位要繼承,娘家吃到了外甥是皇帝的甜頭,想要将這份富貴延續下去,自己肚子不争氣,娘家貼心地準備了生孩子的人,現在娘家給足了壓力,家裏還有個妹妹眼巴巴等着上位……]

[嘶,但凡承受力弱的,自己都能把自己委屈死。]

皇帝皺眉,佟家是這樣想的嗎?

他仿佛記得去給皇瑪嬷請安時,是見到教母身邊還跟着一年幼的表妹。

佟佳氏內心苦澀,她的家人?想到被母親帶在身邊含苞待放的庶妹,她還有家人嗎?

她垂下頭,遮住了眼裏透露出來的酸澀,沒有人在意她。

表哥身邊有別的女人,不是宜妃就是德妃,現在又來了個葉赫那拉貴妃。

一個個都來跟她搶!

她閉上眼眸,家裏只惦記她的肚子,催她生下皇子,她才失去孩子,又帶着庶妹出來礙她的眼。

她目光移向屏風,臉變得猙獰。

她只有表哥了,沒有人,沒有人能從她身邊搶走表哥!

[嘶,皇貴妃眼神怕是要刀人了!]

[生在這見鬼的時代,沒有孩子,周圍一切恥笑眼神就像無形壓力壓她的不能喘息,娘家還助纣為虐……]

[嘶,幸好我跟家裏鬧翻了,我不想生孩子,誰都不能逼迫我。]

[要我說皇貴妃也是想不開,生什麽孩子,一不小心命都得搭進去,以後榮華富貴被她妹妹接手。]

[還不如好好活着,快活一天是一天。她養的可是未來皇帝!憑借四阿哥那個母控,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好日子等着她。]

皇帝覺得匪夷所思,她竟然不願意生孩子?

這世上還有不想生孩子的女人?

“表哥,我說是她害死,你為何不信?”

佟佳氏唇都被咬破了,偌大血珠子冒出來。

[誰害死的?說呀!爆瓜爆一半,沒有瓜德!]

她心聲裏滿是焦急,皇帝都能想象她抓耳撓腮的樣子。

就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說她弄死了未出世的孩子?

皇帝耐心已然耗盡。

“表妹,你別胡思亂想,不想見舅舅、舅母朕幫你攔着,想想胤禛,別總是惦記那個沒出世的孩子。”

“朕會跟舅舅說這宮裏不會再有第二個佟佳氏女孩入宮,朕只有你一個表妹!”

說朕是用皇帝的身份向她承諾,說表妹也說明他對她只有親情。

佟佳氏怔住,她看向皇帝,皇帝眼神裏有擔憂,有忍耐,唯獨沒有愛意。

旁邊站着的梁九功低着頭看鞋,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皇帝丢了書,走過來攬住了她的肩,把她往外帶。

“走吧,我送你回去。”

皇貴妃的帳子就在不遠處,也就百步左右,被網隔在帏帳外。

将人送到門口,皇帝松開手拇指掠掉她唇上的血珠。

“表妹不用憂心孩子,往後胤禛就是你的孩子,我們沒有孩子不過是緣分未到。”

他嘆息一聲。

“是我的錯,我沒有發現舅舅他們在逼你,我會跟舅舅說清楚,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佟佳氏女孩進宮。”

佟佳氏神态柔和下來,這樣的表哥讓她如何不心動?

她握住了皇帝的手,眷戀詢問,“表哥今晚能陪陪我嗎?”

***

帳內安靜下來,寶音抱着沒能吃全了的瓜打了個哈欠,直接躺在皇帝床上。

本來是要等他的,後面不知不覺睡着了。

半夜雨聲打落在帳篷上,聲音震耳,她被吵醒。

帳內的蠟燭不知何時滅了,她腰上橫了一條手臂。

側過頭旁邊的人顯然也被雨聲給吵醒了,沒多久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在耳邊響起。

她吓了一跳,坐起身。

身邊的人跟着起來,黑夜中傳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下了床,沒多久蠟燭亮了起來。

寶音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換了一身衣服,身上也不黏膩,應該是被擦洗過。

她完全沒有記憶,她睡得有那麽死嗎?

“下雨了?”

外面雨聲跟潑水一樣,打在帳篷上蓋住了她的聲音。

皇帝神情自若,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可還頭痛?”

他送完皇貴妃回來,見她四仰八叉睡在床上,本想推醒她讓她洗個澡,卻發現她衣服都濕透了。

叫了太醫才知道,人不知何時中暑了。

他心中責怪自己,一定是今日趕路被曬着了,本就連日奔波,再一曬可不就中暑了。

他心腸軟得一塌糊塗,也不假手于人,喂了藥,幫她褪去衣服擦拭身子。

寶音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光了,搖搖頭就着他的手喝了冷茶。

然後好奇地問,“下暴雨還能待在獵場嗎?”

皇帝将茶杯放到一旁去,“夏日急雨,不會下很久,明日看欽天監怎麽說。”

“若是要下上幾日,還得回行宮避雨。夏日太熱,本不适合圍獵,秋日才是圍獵最好時機,哪怕不下雨在這也帶不了幾日。”

解了心中疑惑,她點了點頭。

起身往走去。

掀開門簾,周圍光線很弱,只幾個挂在竹竿頂上的玻璃燈在風雨中搖曳。

雨太大,只有侍衛還在堅持崗位,不知何時披上了雨披。

寶音覺得這些人可真辛苦,然後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納蘭容若?]

納蘭容若旁邊就是梁九功,見到寶音提着一個玻璃油燈蹿過來,“哎喲,貴妃主子您怎麽出來了,這外面雨下得老大了!千萬別淋着您吶!”

梁九功他們這些宮人就睡在旁邊的矮帳子裏,為了方便服侍皇帝,這雨一下他就被吵醒忙跑過來。

誰料看到了貴妃主子一臉看熱鬧一樣把頭伸到外面。

這位精貴的主子不久前可才被診斷出中暑,這麽快精力就恢複了?

寶音沖他招手,“快進來,別淋着雨。”

梁九功飛快領着兩個徒弟跑過來,剛掀開門簾就對上皇帝眼神。

皇帝将寶音拉回來,然後詢問梁九功,“外面的士兵可有安頓好?”

梁九功忙道:“安插在圍場的士兵已經叫回來了,只留了一百多人守護帏帳。”

皇帝點頭,“讓納蘭容若等人也下去休息吧,留幾個人守在門外。”

此時夜色過半,也是他在宮裏起床讀書的時間。

寶音插了一句,“門簾掀開,帳子裏太悶了!”

皇帝怕她身體才恢複又吹出個毛病來,便道:“開到縫,透會兒氣。”

寶音這才滿意坐在榻上。

梁九功過來服侍,拿眼神示意徒弟将帳內蠟燭都點燃。

以前是青花瓷或是銅的燈罩,現在換成玻璃的,蠟燭沒有以前那麽多,卻比以前亮堂多了。

洗漱後,皇帝問她早膳想吃什麽。

寶音想了想,“來碗豆腐腦,多加油潑辣子,粉絲要多加,再來兩根油條。”

她有點饞了,早點吃饽饽吃膩歪了,她是南方人,面食吃幾頓就成了,天天吃可受不住。

“中午要吃米飯,商隊前段時間送來了今年的新稻子,福建産的,你也嘗嘗。”

去年她便讓人去福建四川尋找出衆的稻種,這批新糧也是跟福建稻種一塊送來。

皇帝還未發現豐澤園裏有早熟的稻子,只能說時機未到。

不過他也傳訊給了各省總督,尋找本地早熟豐滿的稻穗入京,他要擇優在豐澤園培育。

現在還沒到稻子成熟季節,也只能耐心等了。

豆腐腦不是常備食物,圍場這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只能泡豆子自己做。

現在吃是吃不上了,寶音打了個哈欠去睡回籠覺了。

皇帝見狀,揮退了梁九功等人,跟到床上抱着人睡了。

寶音再醒來營帳內一片昏暗,頭頂還是有雨滴落在帳篷上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雨下了多久,她嗅到了一股水汽。

穿着牛皮底的真絲拖鞋走出去,就看見外面候着的宮女。

皇帝并不在大營中,她讓宮女起身,掀開簾子往外看,就看見營帳前面一塊草地積了不少水。

再遠處霧蒙蒙,一看就知道雨太大造成,天地間的雨仿佛下不盡一般。

寶音看到了近處一團黑雲,蚊子抱團出現在大雨中。

不用說等雨停,蚊子會大規模爆發。

她松開門簾,回頭問宮女。

“皇上呢?”

宮女蹲了個身道:“皇上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了,留了話說您要是醒來就先用膳不用等他。”

“傳膳吧。”她丢下這句話就往屋裏走。

她昨日來時為了方便只帶了幾身換洗衣服,想着這種天氣洗了也幹得快。

行李不多,被一塊送進了皇帝的帏帳內,她自己動手翻出一套短褲短袖來。

豆綠色的一套,襯得她皮膚又亮又白。

短路只到膝蓋上,露出了細長筆直的小腿。

她很滿意這一世的容貌,在意識到這一世容貌出衆時,她便控制體重經常鍛煉。

前世容貌也不錯,只是年少不知容貌好在社會上占優勢,青春期吃胖了還長痘,大學雖然瘦了下來,卻留下了幾個難看的痘坑。

這一世可是從年幼時就愛惜自己這張臉。

練了一套八段錦,早膳也送來了,喝了一杯溫水,洗了手才坐下來用膳。

許是怕挑不出她想要的味道,豆腐腦上桌後還有跟着一碟碟小料。

辣椒有,粉絲也有,還有牛肉粒,一看就知道是炒過的。

調了料,舀了一口,熟悉的味道。

她心滿意足拿起油條撕成兩半,然後就看見門簾被人從外面掀起。

皇帝帶着笑走進來,看到她一身穿着後連忙退了出去。

寶音一臉懵逼,然後就聽外面皇帝命臣子的聲音。

[不就露個腿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皇帝再掀開簾子進來,外面已經沒了人,他沒好氣道:“樂戶都比你穿得嚴實。”

寶音沒有搭理他。

[哼,老封建!]

皇帝坐下又忍不住訓斥,“擱江南,你露個腳被別的男人看到,你就失了貞潔。”

她一摔筷子,“還讓不讓人家吃飯了?”

[我是滿人,漢人的規矩管不着我!]

皇帝深吸一口氣,“你就仗着我寵你疼你。”

她被麻了一下。

[惡心到我了!]

上下打量他一眼。

[果然是親父子,雍正這麽肉麻,老子也不遑多讓。]

為了能安生吃頓飯,她還是說了句軟話,嬌滴滴拿腳勾他腿。

“就在帳子裏穿,就穿給你一個人看,好不好?”

皇帝:“……”

[哦豁,耳朵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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