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因為我想要和青梅竹馬HE(3)

因為我想要和青梅竹馬HE(3)

6.

但一如那個同學所說,他在那方面過得非常坎坷。

原本以他的性格,對于這種事絕對會直言不諱,但問題就是,他們之間并不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距離。

據說失戀了的話就做不回朋友了。

青梅竹馬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太過熟悉,太過了解。一旦破壞掉原有的平衡,那讓人羨慕的關系就會要麽天堂,要麽地獄。

如果她并不是和我一樣的那種喜歡呢?如果她只是把我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最熟悉的人而已呢?

...想象不到失去她的世界。

一起走過的冬夏從個位數變成兩位數;身高從她比他高到互相持平,猶猶豫豫要超過;力氣早就不是對手了,他能把運動過量的幼馴染輕松地背回家。除了這些,還有各自出現的第二特征。

一直留短的頭發,從某天開始養長,某天他結束了部活,看見了站在門口等待的幼馴染,開門的同堂風突襲一般撞了進來,帶着她散開的發尾和香波的氣味。

“...椰奶。”

“...?悠仁想喝椰奶嗎?”

...不對,不是。

一無所知的她合上了小本的書,對他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笑容。

“那我們去買吧!今天輪到你請客哦!”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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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肯定的答複,率先走出去的她蹦蹦跳跳的,發絲也在空中搖晃。對于虎杖悠仁來說,空氣中的椰奶香氣似乎逐漸濃郁了起來。

想要,抓住那個發尾。

想要,握住她的手。

內心升起的願望是那麽無厘頭,他發揮着自己最擅長的奔跑,追上了她的背影,順從着自己的內心握住了她空閑的手。

“悠仁?!”

“一起回家吧!”

震驚的表情遲早會變得縱容,虎杖悠仁可以一直依仗着幼馴染的身份牽起她的手,站在她的身邊,可以擁抱她,背着耍賴的她走在熟悉的回家路。

可他永遠沒辦法以幼馴染的身份親吻她。

但是這樣就夠了,只要那個人還沒有出現,那個她願意、想要親吻的人還沒有出現。

【我就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7.

我總感覺悠仁他似乎沒有真正把我當女孩子看。

升入了初中以後,男女之間的差別變得更加明顯。明明悠仁在對其他女孩子的時候還會懂得進退得當,唯獨在和我呆着的時候和小時候沒有區別。雖然并不會在人前就去牽我的手,擁抱也沒有那麽頻繁,但并肩走的時候,時不時蹭到的手背還是讓我感覺有點心癢。

其他人和幼馴染,在這個年紀也會這麽親密嗎?

在手背第三次不小心碰到的時候,我忍不住了。

“悠仁,可以,牽手嗎?”

走在車道旁的他“欸”了一聲,已經長得比我的要大的手掌攤開,如同邀請一般。

“好啊。”

...就是這樣坦坦蕩蕩到讓人完全想不到那方面。

我搭上了他的手掌,一點點握緊,他掌心的紋路貼近我的手心,因為加入了籃球部鍛煉而變得粗糙的手,此時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好溫暖。”

“我一直是這麽體溫偏高啦。”

“也是呢,夏天完全不想靠近。”

“喂喂、過分了哦。”

好像有什麽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要是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直到出現另一個人,會這樣牽他的手,會這樣、或者比這樣還要親密地站在他身邊之前。

...再遲一點出現吧。

8.

虎杖悠仁喜歡她。

喜歡她溫柔的手,上面是幫奶奶做家務留下的痕跡;喜歡她惡作劇之後狡黠的笑,因為之後一般會安撫似地遞給他各種口味的糖果;喜歡她每年都絞盡腦汁想給他的生日禮物,喜歡她看見他笑的時候,也一起揚起的微笑。

那幸福又滿足的微笑,像是朗朗晴夜裏那輪皓月。

「我的月亮。」

特攝片角色的筆盒、裝獨角仙的昆蟲盒、護腕、鋼筆、最喜歡的球隊的同款帽子、喜歡的漫畫、一雙合腳的襪子、一個吵死人的鬧鐘。

每年、每年、讓人心花怒放的三月二十。

爺爺會口是心非地遞來美味的食物,也會給他買新衣服的錢,大大咧咧的老頭子一邊埋怨着小子真難養,一邊和隔壁樂呵呵的老太太一起,在旁邊看着他對着禮物搓手的興奮模樣。

老奶奶會給他做一桌豐盛的飯菜,好吃到讓人流淚的炸雞塊,每年增加的毛絨手套都是不同款式,某年甚至是一身新的毛衣。而她在初中的第一個春假終于學會了做蛋糕,在他對着歪歪扭扭的奶油大笑的時候,惱羞成怒地用多餘的材料往他臉上抹。

這是虎杖悠仁的家,這是虎杖悠仁的幸福。

他在爺爺嘟囔着「真嬌氣」的聲音中十指交握,對着躍動的燭火許願。

神明大人啊。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永遠、永遠。

9.

不知道什麽時候班上又開始流行起情書來,我被迫也跟着一起加入舍命陪君子的隊伍:同班的女性好友想對喜歡的人告白,拉上我一起琢磨怎麽寫情書。

我一臉生無可戀:“你看我像寫過情書的樣子嗎。”

“可是你不是國文還不錯嗎!來來來!試試看嘛!你也給你家那位寫一個?”

“...什麽我家那位啊。”

我掏筆的動作頓了一下,換來了她更加激動的反應。

“嘿嘿嘿,我還沒說是誰呢?一說到這個你腦子裏就會想起他吧?只有他吧?隔壁班的虎杖君~真好啊~幼馴染~”

“所以說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啦。”

“欸~”

攤開的信紙樸素無華,我掰開了鋼筆的蓋子,提筆的時候卻完全想不出來要寫什麽。想不出來,任何詩情畫意的東西。

筆尖的墨水快要滴在紙上,我匆忙移開,萎靡不振地想要蓋上蓋子。

一旁友人還在咬着筆頭奮筆疾書。

“真虧你能寫這麽多啊...考試的時候這麽認真不好嗎?”

“這能一樣嗎!這可是熱愛的事情啊!”

“...熱愛...嗎?”

熱愛,熱愛,愛。

回過神來的時候紙上只出現了一句話。

我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止不住地臉頰發燙,匆忙把它折起來。已經停筆的友人信心滿滿地吹着沒幹的筆墨,一邊對我伸出手:“看看!”

“不行。”

我堅定地拒絕了她,本來打算把它撕毀,卻怎麽都下不了手。猶豫了一下,把它對折。

一架紙飛機慢慢出現在我的手中。

只剩下我和友人兩個人在的教室空蕩蕩的,大家都去籃球部觀戰了,我對勝負毫無興趣——反正哪隊有悠仁在就贏定了。

“這就是幼馴染的餘裕嗎!【我深信你的勝利!】哦~【把我一定會把勝利獻給你~!】”

“你不去戲劇部真是他們的損失。”

我有些無聊地揮動着紙飛機,輕飄飄的紙片變成了能夠滑翔的手工制品之後反而好像承載着過重的期待,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餘裕嗎?可能吧。會有多少人暗地裏為他尖叫,他卻不知道。

反正虎杖悠仁就是個笨蛋。

位于一樓的教室可以看見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色,櫻花甚至會從外面飄進來,陽光正好的下午,打開的窗讓人昏昏欲睡。

我對着窗戶扔出了紙飛機。紙飛機滑翔着将要飛出教室,我站起身準備到外面去把它撿回來,一旁的友人拉住了我的手。

“幹嘛啦?”

“你真的對虎杖——”

“——叫我?啊疼!什麽?”

載着心意的紙飛機,飄飄蕩蕩地徑直撞上了突然出現在窗外的人,他捂着自己的腦門搓揉着,一邊捏起了那架紙飛機。

“紙飛機...?”

“哇!虎杖!你來了啊!贏了嗎!”

“喔!你好!贏了哦!話說這個是?”

“嘿嘿嘿,那個是——”

“等等、等等!!”

一直想裝鴕鳥的我忍不住了,我用力掰着友人的手,想要沖到他的身邊把紙飛機奪回來。可是這家夥怎麽抓得這麽緊啊!!快放手!!

“虎杖——那個可是她很重要的東西哦——”

她壞笑着指了指我,我驚慌失措地搖着頭。被我們兩個截然不同反應迷惑了的悠仁幹脆一撐窗臺跳了進來。

春風恰到好處地把落花和他一起送到我的面前,他小心地捧着那架平平無奇的紙飛機,臉上還帶着運動之後流下的汗水,沒換下的無袖籃球服讓人震驚他在春天就如此有活力。

“來,很重要的紙飛機是吧,拿好了哦。”

他沖我笑出一口白牙,像是捧着一捧蒲公英一樣慎重地将紙飛機遞到我的面前。

“....嗯。”

好熱,好熱,心跳請不要這麽快。拿東西的手穩一點啊!我幹嘛發抖啊!不就是一架紙飛機嗎!

這只是一架紙飛機而已啊。

“你沒事吧?是中暑了嗎?”

額頭貼上來了一只帶着點點薄汗的手,在春季的末尾來說還是過于溫暖了。他撩開我的前發,額頭與我相貼。

我一巴掌糊在他的臉上把他推開:“幹、幹嘛啊!一身臭汗的不要靠過來啦!”

“!很大味道嗎?!對不起!我現在就去換衣服!”

我捂着自己的臉不去看他沖出教室的背影。

“...你們沒交往是在騙鬼嗎。”沉默了許久的友人神情複雜地對我說道。

“你別說了...都說沒有啦...”

我捏着那架紙飛機的手顫抖着,單手捂着自己的臉。

她似乎還想說點什麽,卻在下一秒被打斷,教室的門被突然拉開,去而複返的悠仁從門的背後冒出來:“話說!放學一起回家哦!等我啊!今晚來我家吃可以嗎?”

“...去去去,知道了!”

“是是、有這麽嫌棄嘛...我明明有噴止汗劑的...”

他嘟囔着關上了門。

我一邊嘆氣,一邊想把紙飛機拆開,轉頭卻對上了友人看淡紅塵的表情。

“你們這沒結婚很難收場啊。”

“所以說、別說了啊...”

10.

看到了。

看到了。紙飛機裏面寫的話。

【我熱愛着那三月燦爛的驕陽】

是什麽呢...好在意,聽到了情書兩個字才忍不住突然間冒出來的,那是寫給誰的?

太陽,太陽。

...好在意。

切菜的時候都會不小心走神的那種在意,刀不小心割在了手上,幫廚的她驚呼着,沖出去拿來了醫療箱。

之後被爺爺罵了一頓,被她趕出了廚房,虎杖悠仁讪讪地坐在了餐桌前,和老爺子四目相對。

“丢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他把臉貼在了桌子上,聲細如蚊:“爺爺...我好像、失戀了。”

“...丢人啊。”

“爺爺!這個時候!應該!安慰我!才對吧!”

虎杖悠仁把臉埋進了彎曲的手臂裏:“那個人是誰啊...能照顧好她嗎?誰這麽好命啊...可惡、要變成嫉妒的壞人了...”

快要被孫子的榆木腦袋氣死的虎杖倭助不太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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