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傳第二章
前傳第二章
自從與那帶着面具的神秘女人分開後,柱間就一直在思考她說的話。
『你想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初次見面,對方就能窺視自己的內心,知道他想的是什麽嗎?
自己想做的事,除了保護弟弟……就是渴望敵人之間也能相互理解、握手言和。那個救了板間的女人所指之事,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不管怎麽說,自己還是發自內心感謝她救下板間——以一人之力震懾住五名宇智波高手,引發那樣誇張的天地異象,據板間所說,她甚至能抵抗寫輪眼的幻術。就是這樣強大到幾乎無敵的人,居然會選擇為了與她無緣無故的孩子站出來,公然與宇智波對抗。
還有她最後說出的名字……Madara,她知道自己跟斑私會的事,也認識斑。
這位姑娘在救下板間之前顯然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弟弟,而是在看到自己趕來的時候,才将他的身份了然于心,說出那樣的話來。
那個人,會是斑的同伴嗎?自己的千手家徽一定被看見了,她會不會跟斑告密啊……要是知道自己是千手一族的,斑萬一不跟他做朋友了怎麽辦啊啊啊啊啊!
心裏亂糟糟的,柱間發洩一樣撿起河床邊的石頭,向水面擊打過去。
石塊只在水面彈擊了三四次就失去力量,沉入水底。
千手柱間明白自己并沒有心情打水漂,對于這樣的結果也沒什麽想法,只沮喪地盤膝坐在河邊。
盡管沒有真正失去板間,但得知弟弟的撤退路線被埋伏了的時候,他內心的恐慌與害怕也是不作假的。
他不想再看到重要的人死去了。
水面中倒映出兩個人的影子,宇智波斑選了跟他同樣的時間,來到南賀川的水邊。顯然是看到了他先前丢的亂七八糟的水漂,斑有些疑惑地問道:
“好久不見,那個誰……你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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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柱間打水漂都能丢到對岸去的,這次怎麽表現這麽差,而且手法也變急躁了。
“倒是記住我的名字啊,我叫柱間。”
千手柱間沮喪地垂下腦袋,萬幸斑他還是跟往常一樣來這裏了,看來那位女士也有好好為他保守秘密。
“……上次開戰的時候,我弟弟差點死了。”
柱間的語氣低沉,水中的西瓜頭倒影也沮喪着臉,“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被人救下,我……又要參加弟弟的葬禮了。”
他不可能永遠有機會保護在弟弟身前,也不可能永遠祈禱自己的弟弟能在生死關頭被人及時救下,只要戰争還在繼續,扉間和板間就都處在随時會喪命的艱難人生當中。
這是……忍者悲哀的宿命。
柱間的心情,斑是感同身受的。曾經兄弟五人如今只剩下他和泉奈,自小到大經歷的死亡和別離已經快要讓他麻木,可一旦想象到泉奈也有可能離他而去,斑就沒辦法控制自己。
他想要結束戰争,想要讓弟弟能夠平安長大。
“如果想要停止争鬥的話,就只能讓敵對的彼此雙方都坐下來促膝長談,才有可能握手言和吧。”
斑撿起另一塊扁平的石塊,向着平靜的河水對岸撇過去。
“盡管那是不可能的——”他保持着投擲的動作,望着那不斷向前飛躍的石塊,“但我總是祈禱着能找到辦法。”
石頭在水面上數次跳躍,超過了柱間随手丢出去的距離,并以毫不減弱的沖勢,直直躍到對面的岸上。
“看來,我也找對方向了。”
斑側過臉,對自己的朋友露出笑容來。這番話不止是對好友的鼓舞,也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天真的願望也好,真誠的守護之心也好,他明白面前之人與他有着相似的目标。
安靜的風吹動兩位少年的發絲,柱間的表情愣在那裏,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那句話。
『你要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
“斑,你的願望……也是我之所願。”
盡管這股力量如今還尚顯孱弱,但只要他跟斑一起成長起來,成為足夠有聲望、有話事能力的人,這一切就不僅僅是空談。
為了結束戰亂,為了弟弟們都能平安長大,他們需要變得更強,強到足以改變這個世界。
而且這條路上,也并非沒有與他們同路之人——知道這件事,也算是一種慰藉。
想到那個救下了板間的姑娘,柱間張了張口,不知道該如何詢問斑。畢竟他答應了對方要為遇見她的事保密。
“斑,你認識特別強的雷遁強者嗎?”
“嗯?我們家族好像沒什麽雷遁出名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呃,啊哈哈哈沒什麽。”
還是別問了,如果有緣的話,想必還能跟那個人再見吧。
他有這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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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柱間板間他們分別以後,就在尋找你此行的目标——說來你也不知道那究竟為何物,只知道那是曾經在火之國的一處遺跡內存在過的聖物。
與千手和宇智波的先祖,六道仙人有關。
或者再往前追溯,與所謂的『大筒木』也有關系?你不得而知。
那可能是一柄武器,也可以是一件器具,甚至可能只是一片瓦、一顆石子。
總之木葉的忍者到訪那裏的時候,那個遺跡已經空了。泉奈跟你偶然提起過他正在收集跟輝夜姬有關的神器,并預防未來可能的災難,因此你也想助他一臂之力。
總不至于讓你經歷了戰國,經歷了木葉蒸蒸日上的成長期(建村初期),最後卻眼睜睜看着一個所謂的異族入侵,把忍界整個毀掉吧?
總而言之,那件神器對泉奈的研究很重要,所以你來到了稍早一些的時間線,試着能不能找到那件物品的去向。
站在滔滔的河水附近,你稍作休息,展開手裏抽象的地圖看了看。臨行之前你把遺跡所在的地方記在心裏了,本想着只要拿到當地的地圖,想找到那處遺跡就是手到擒來的事。
可是為什麽這個時代的地圖畫的這麽抽象啊!這些線條是什麽?是山還是河流?如果這些“××”代表村落的話,那為什麽國都附近畫着的都是“人人”這樣的标注啊??
這樣下去,只能大約按照火之國邊境做參考,按照比例進行換算了……那處秘境大約在腹地偏下的位置。
以自己的位置,大概是往……東?還是應該往南?
你正用手指當做比例尺在河邊比對着,忽然從河水的下游傳來巨大的沖擊聲,似乎是瀑布撞上岩石般的轟鳴。
已經熟悉忍者戰鬥方式的你,自然明白這聲音不可能是自然現象導致的。
把地圖小心收好,你望向河水當中自己的倒影,扶了一把戴在上半張臉的面具,确保它不會在戰鬥的途中突然掉下來,随後輕拍了一下自己胸口。
樸素無奇的長袍随着你的觸碰,化作抽動的絲線,在瞬息之間重新為你編織了一件新衣。
靛青色的裙袍配上熒白的腰封,不需要戰甲的防護,你對自己的力量足夠自信,對你身上的加護也足夠信任——唯有挂在腰間的刀保持原本的模樣,古樸的木質刀鞘上有暗金色的紋路,仿佛流動着一樣。
無須猶豫,背後的團扇是你身份的象征,即便沒有真正的寫輪眼,即便是以外姓之人的身份自稱宇智波,你也是不容置疑的——宇智波當中的一員。
斑和泉奈的認可,是你們淩駕于血脈之上的羁絆。
閑話暫且不提,發生沖突的地方還等着你去确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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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吃力地躲開千手一族的水遁,被逼到鄰水的環境顯然是下下策,他的火遁正被水遁克制,此消彼長下,即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敵人的體術技巧并不如他,可是憑借着千手查克拉充足的體質,竟硬生生用水遁忍術逼得他無法近身,直至把他逼到了于戰鬥不利的水邊環境。
真是難纏。
對于水遁忍者來說,富水的環境對他們是如虎添翼。
宇智波泉奈此時尚且年幼,體力和查克拉始終是有限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選擇修習刀術以解決查克拉不足的問題。
可以說,此時以水遁忍術為主要攻擊方式的敵人剛好将他克制的死死的。
腳步開始沉重了。盡管比起抵擋,閃避顯然是更有效率的應敵方式,可這樣躲下去終究會露出破綻。
宇智波泉奈将長刀一橫,左手扶住刀刃,試圖硬着頭皮接下這一記『水遁·水龍彈』。
取自河水的水龍彈包裹着暴虐的查克拉,平日裏溫柔的水此時就像沉重的巨錘,以摧枯拉朽之力撞向他的長刀。
“唔!”
以小小的身軀迎戰巨大的水龍,若是放在勇者的故事裏應該是一副值得傳頌的史詩之景,但放在忍者的戰場上,這是實實在在發生的,殘忍的事。
泉奈的腳下有些打滑,忍鞋因為太過用力,半陷入泥土當中,即便如此他的四肢也在顫抖,想要對抗成年忍者施展的優勢忍術對他來說有些過于吃力了。
【不可……露怯……】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骨骼關節也發出不堪重負的抗議聲。宇智波泉奈将剩餘的查克拉與全部的精氣神融入到他的刀中,用盡全力向外斬出——
水龍被從中間橫着切開,劈作兩半。
他做到了。
泉奈眼前一亮,借着揮刀的沖勢想要乘勝追擊,只要讓他拉近距離,他有至少五種辦法抓住千手的破綻,将其斬于刀下!
然而在散開的水幕中,接替而來的第二條水龍,已經……近在咫尺。
“!!”
糟糕,來不及躲開了——
疾旋的水龍與自己的距離已經不足三米,只要被完整擊中,他就沒有再度站起來的可能性了——在這生死關頭,泉奈只覺得冰冷的查克拉湧上雙眼,那水龍彈的速度似乎被放慢了無數倍。
這就是他渴求已久的,開眼。
可惜,縱然能看清攻擊的軌道,自己的身體也不足以完整躲開攻擊範圍了……
在心裏苦笑一聲,宇智波泉奈極力向右偏偏身子,以求保住自己揮刀的右手,只要右手還能動,他就還有一戰之力。
但是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身材高挑的女性只用了一刀,就将水龍的腦袋整個削了下來。雷光順着她的長刀迅速在液體中傳遞,崩裂成水霧的殘破龍軀頓時成為了她的武器。
泉奈還沒來得及叫好,就感覺腰上一緊,自己被抱了起來,準确來說,是被護在了那人懷中。
長發飄搖的女性站在那片水霧之中,空氣中的電火花與她刀鋒上的雷光交相呼應,織成了一張致密的網。
宇智波泉奈忍不住擡頭去看這名女性的面容,在樸素的半張白面具之下,是令他有些熟悉的面目輪廓。
他把這種熟悉歸結于同族的關系,畢竟剛才匆匆一瞥間,他看到了你身上的宇智波的族徽。
“欺負小孩很有成就感是吧?”你并不去看泉奈,一雙眼睛發了狠一般死死盯着對面那名千手。
可惡,小孩子比你想象中還要輕,就算是穿着厚重的戰甲,你還是用一只手臂就抱了起來——泉奈他好輕,好瘦,連你揮舞起來都吃力的長刀,他卻要在這樣的年紀拿來與人對戰。
被觸碰到逆鱗不外乎就是這種感受吧,憤怒交織着疼惜,讓你有意識地加大了雷電的輸出規模。
“『拟造雷遁·三相交流!』”
你的雷遁并不是基于查克拉釋放,作為夢境的旅人,你行走在世間的身體是由陰之力構成的想象之軀,雖不能提取查克拉,卻能藉由想象力和理解力,使用實體幻術——
換而言之,只要是你能理解的力量,你就能用幻術創造出來。
尼古拉·特斯拉所發明的交流電就是其一。
永遠不要小看理科生的創造力!
你微微眯起眼睛,手中長刀指向前方,水霧之中噼啪作響的雷元素全部向你的刀尖所指之處彙聚。
那名千手的男性見狀不對,已經轉身就跑了。
——千手是未來的盟友,也是柱間和扉間的家人,你不能殺他。
你眉頭微皺,不甘心地咬着下唇,将刀鋒向右偏了半寸。
雷光之槍貫穿迷霧,擦着那名千手的右臂而過,接觸到光束的飛濺血肉頃刻間化作一縷青煙,将流血不止的傷口強行封閉。
不過是皮肉之傷,對于千手來說,幾天就能養好。
便宜他了。
透過被雷劈得稀巴爛的樹木,你看着那已經逃遠的背影,緩緩閉上眼,收起心中的戾氣。
宇智波向來護短,你本不是如此弑殺之性。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你柔和了神色,彎腰把身高只到你胸口的宇智波泉奈放回地上。
剛才你是關心則亂,擔心他受到傷害,所以下意識把泉奈攬在懷裏。
“有沒有哪裏受傷?”你的治療能力也還算不錯,所以輕聲詢問道。
這個時間線的泉奈已經跟自己在夢裏相遇了吧,幸好自己戴上了面具,不然恐怕真的要搞出一些時空悖論出來。
宇智波泉奈被剛才的雷遁忍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他開着寫輪眼,更能完完整整看清那一擊的破壞力。
“……好帥!”
小小少年的眼中仿佛落入了星辰,他看向你,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崇拜。
“前輩太帥了!”
跟宇智波泉奈當了一輩子損友,幾乎是從小打到大的你,頭一回在他的臉上看到對你的崇拜之色。
“啊……是嗎。”片刻驚訝過後,你循着記憶裏成年泉奈教你的那樣,翻了個漂亮的背身腕花,把劍收入鞘中。
不出意外地收獲到了小泉奈更加崇拜的目光。
“不必羨慕。”
你看着昔時尚未長大的好友,心中不由得又柔軟了幾分。
你相信即使你今天不出現,泉奈也會絕處逢生,這開啓的寫輪眼就是證明——他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磨練自我,成為一名出色的刀術忍者。
只不過,讓你袖手旁觀看着他受欺負,你可做不到。
“你以後也會像我這麽強的……不,是比我更強。”
你笑着說出這一定會實現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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