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道歉
道歉
林照野想起來他在那次易感期裏做的荒唐事,羞愧的低下了頭,他當然不是全部失憶,他記得自己和方時晏是如何被綁架的,也記得他和方時晏被關在那間昏暗房子裏說的話,只不過後來他的易感期症狀加重,咬了方時晏這件事就不記得了。
難道易感期還能導致失憶?改天他得去醫院看看,要不然說不清了。
那天,在他咬下方時晏腺體的一瞬間,還沒來得及注入信息素就被方時晏的信息素反向壓制了,現在想來,方時晏到底是S級,頂級的Alpha和他這個A級還是有差距的。
他估計那時犬齒只在方時晏的腺體裏待了兩秒,外面就傳來了槍戰聲,方時晏當時也不管被同為Alpha的他咬了,拉起林照野就躲到了牆角,避□□彈誤傷。
等他倆被親自帶人前來救人的陸珩上将找到的時候,林照野的易感期已經快要到極點了,信息素不受控制,整個人陷入極度狂躁的階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咬了方時晏,他那個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扒掉方時晏的衣服,然後---
然後就是林照野他老爸之前說過的場景了,他粘着方時晏,方時晏無奈只好抱起只比自己矮了兩三厘米的林照野,在衆目睽睽之下,這其中包括雙方的父母,淡定的把林照野抱上了救護車。
林照野在醫院待了一天,見到了方時晏的爸爸,為此次綁架事件向他說抱歉,林照野現在回想起來,方知安的眼神似乎是在探究,擱誰當爸爸的看見自家兒子抱着一個同性,都會想要知道為什麽吧。
周一上學,林照野沒心沒肺的和方時晏打招呼,還笑問他腺體怎麽貼了阻隔貼,是易感期到了嗎?易感期到了就該待在家裏休息,出來很危險的,方時晏當時應該是瞪了他,他沒在意,還像以前那樣找方時晏聊天,可方時晏突然回到了一開始對待他的态度,這讓林照野郁悶了好久,明明他們被關在那間昏暗房子裏的時候聊了很多啊,為什麽平安回來了,方時晏又不搭理自己了。
現在想來,當時的方時晏估計是十分厭惡死自己,沒有揍他是方時晏涵養好,哪裏還會搭理他呢。
此時此刻回想起來的林照野死的心都有了,他猛的後仰躺到床上,然後拉過方時晏的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
“怎麽?終于有羞恥心了?”方時晏說完也不等林照野回答,轉身去了衣帽間,很快換了身居家服出來,見林照野還捂在被窩裏,道:“起來,去打抑制劑,然後下樓吃飯。”
方時晏離開房間之後,林照野才把腦袋露出來,他活了二十八年了,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還有一天會因為高中時期做過的蠢事而羞恥臉紅,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
他那個時候居然咬了方時晏的腺體,咬了一個同為Alpha的男生的腺體!他當時可能真的被易感期折磨瘋了,分辨不出性別了,要不然怎麽可能會咬方時晏的腺體啊!
方時晏當時是什麽反應?林照野回想了一下,好像他都沒看見方時晏的表情,他咬了方時晏的腺體之後沒幾秒外面就響起了槍聲,方時晏帶着他躲在牆後面,當時情況特殊,他都沒想過要去在意方時晏的态度,或許是很想砍了自己吧,換成他被一個Alpha咬,他一定會把對方按在地上狂揍的。
“哎,我都幹了些什麽事啊。”林照野坐了起來,給自己打了抑制劑,然後去洗了個澡,又在房間裏待了十來分鐘,等易感期的症狀消下去大半,才下樓。
方時晏見林照野下樓,便從客廳出來去了餐廳,兩個人沉默着吃着晚飯,直到方時晏放下筷子,林照野才開口說話。
“對不起。”
方時晏挑眉,看着林照野,問:“為哪件事說對不起?”
“咬腺體啊。”林照野短暫的回想了一下,應該就只有這件事他需要向方時晏說對不起,至于方時晏一直說他說話不算話,好像沒有過吧,但是不太确定,十年了,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會忘記,畢竟大腦的容量是有限的。
“遲到了十年的道歉我不需要。”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忘記。”林照野一本正經的道:“我明天去醫院挂腦科看看。”
“是該去看看了。”方時晏聲音冷了下去,起身離開了餐桌。
換做高中時期的林照野,此時會跟上去追問一句:被Alpha咬腺體是什麽滋味。但現在的林照野是不會這麽問的,雖然他的确很好奇十分想知道一個Alpha被另外一個Alpha咬上一口是什麽感覺。
林照野目送方時晏離開,然後端起熱湯喝掉,方時晏去書房了,他回房間待着無聊,便去了方時晏家的院子轉了一圈,順便給後院池塘裏的觀賞魚喂魚食。
半個小時之後,林照野收到方時晏給他發的信息:【那池塘裏的魚最便宜一條二十萬,撐死你賠?】
林照野悻悻然收起準備撒魚食的手,回頭看了一眼別墅二樓的書房,燈亮着,但是看不到方時晏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毫無節制的給魚兒們喂食的。
林照野又在涼亭裏待了一會兒,十一月了,晚上冷了很多,他待不了十分鐘就離開了,還是回屋裏待着吧,他今天也別和方時晏睡了,繼續一個人睡隔壁吧,順便思考一下該怎麽解決咬了方時晏這件事,這和他在綁架之後做的那些事簡直不值得相提并論,所以他在簽協議結婚之前說方時晏要報複他,方時晏當時的眼神,大概是一直記恨這這件事吧。
林照野回到房間,周嘉嶼發來了視頻聊天,林照野躺到床上點了接通。
周嘉嶼在鏡頭裏勾着腦袋張望,問:“我哥呢?”
“他在隔壁。”林照野問:“有事?”
“你們分房睡啊。”周嘉嶼微微有些失望,“我還想關心一下好友的性生活是否和諧呢。”
林照野氣道:“你滾,沒事挂了。”
周嘉嶼連忙倒:“哎呀,關心你易感期怎麽樣了。”
“今天晚上的抑制劑打了,估計不會再有下一波了。”
“哎呀真可憐,從我認識你開始,易感期就靠抑制劑過,現在結婚了,易感期還得靠抑制劑。”周嘉嶼啧啧了兩聲,又道:“不過你和我哥都是Alpha,上床能緩解易感期的症狀嗎?要不我幫你去咨詢一下兩個Alpha易感期來了應該怎麽辦?”
“謝了,不需要。”林照野高中時候就去了解過了,兩個Alpha是違背自然規律,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特別是當易感期來臨的時候,Alpha的本能就是标記Omega,兩個Alpha在一起無法緩解,甚至有可能會打架,最後的結果就是分開。
當時的林照野相信愛能勝過一切,現在的他依舊這樣認為,但他不會再像高中時期那麽喜歡一個人了,甚至他覺得自己也不會再喜歡一個同性,十來年中,他都沒有再對哪個同性有過沖動,或許他本來就不是同性戀,只是十年前那個人,是方時晏罷了。
“那我挂了啊,你看起來很累,早點休息吧。”
林照野挂了視頻,心道自己不是很累,只是很煩,回想起自己在易感期咬了方時晏的腺體,的确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情,他很想讓方時晏原諒當時的自己,可後來他對方時晏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這或許就是為什麽方時晏會說那些難聽話的原因吧。
或許是睡前想了咬方時晏腺體的事情,林照野夢到了自己再次咬了方時晏的腺體,這次的方時晏不是十年前高中生的模樣,而是現在,成熟穩重冷酷帥的無邊穿着一身正裝禁欲感拉滿的方時晏,夢裏的方時晏沒有抗拒,甚至還微微低下頭讓他咬的更深一些,兩個人的信息素在空氣裏交融着,那感覺十分真實,也十分刺激。
林照野醒來之後回味了一下,然後起床去洗澡,易感期的症狀沒有再出現,說明他的易感期已經結束了,但林照野還是從手機上挂了號,吃完早飯便去了醫院。
醫生讓抽血化驗,最後結果沒有什麽問題,易感期提前或許是受了什麽外界的刺激導致的。
醫生詢問林照野:“最近談戀愛了嗎?”
“沒有。”
“那是身邊出現了心儀的Omega?”
“也沒有。”林照野覺得面對醫生要誠實,于是道:“我結婚了,和一個Alpha,但我們是沒有感情的婚姻,前幾天他的易感期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受這個影響。”
醫生看了眼林照野,沉默了幾秒,道:“或許是受他的信息素刺激導致的,建議觀察一段時間。”
林照野問道:“醫生,我問一下,易感期有可能造成失憶嗎?”
“正常情況下不會,除非太過于刺激導致短暫性的記憶混亂或者記憶缺失。”醫生關問道:“是這次易感期有這方面的情況出現嗎?”
“不是,是十年之前的一次易感期,我昨天才想起來。”
“方便和我說說嗎?”
“我.......在那次易感期咬了另外一個Alpha的腺體,但是我忘記了,昨天易感期的時候才想起來。”
“這個Alpha就是你現在的結婚對象吧。”
林照野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醫生笑道:“你昨天易感期受了他的信息素的刺激所以想起來十年前同樣的信息素刺激下的事情,這不是很好理解嗎?”
“好吧,你猜對了。”林照野道:“你這個信息素科的醫生怎麽感覺像是心理科的。”
醫生笑道:“我輔修了心理學,但你這件事不是心理學範疇,還歸信息素科。”
“在我病例上寫明易感期因為什麽失憶的,我要拿給他看,免得他以為我故意裝的。”
“當然,病例會按事實寫的。”
林照野離開醫院去了梁晚那裏吃午飯,在他還在等抽血結果的時候,梁晚就打電話給他,說是中午叫了林清文吃飯,讓他過去,林照野一聽梁女士要親自掌廚連忙從網上叫了個上門燒菜的,梁晚做飯他能吃,但是真的不能用來招待別人,還是花錢找個專業去吧。
林照野停好車,正好碰見林清文正在側方停車,來回搗鼓了幾遍還沒挺好,林照野忍不住了,走過去敲了敲林清文的車窗,示意他下來,然後自己上去,一把停好了。
林清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哥,我拿到駕照就沒開過幾次。”
林照野佩服他大膽:“那你還敢自己開車來?”
“昨天爸爸剛給我買的,我想着多開幾次就好了,便自己開車來了。”林清文笑了笑,然後打開後備箱把帶給梁晚的東西拿了出來。
林照野見他買的東西太多,便伸手接過來,道:“以後來吃飯不用買東西,太見外了。”
“第一次嘛,以後我就随意。”林清文屁颠屁颠的跟着林照野往單元樓走去。
梁晚站樓上看見他倆進單元樓了,所以早就打開門等着了,見他倆出電梯,連忙迎上去拉着林清文的手把人往屋裏帶,被冷落的親兒子嘆了聲氣,拎着林清文帶來的禮物跟了進去。
梁晚拉着林清文坐下,笑道:“清文太客氣了,以後來阿姨這裏不要買東西了。”
林清文道:“嗯,哥剛剛在樓下說過我了,我下次來一定空手來。”
“清文要喝什麽,讓你哥倒。”
“熱水就行。”
林照野去廚房倒水,順便看看飯菜做好了沒有,等他端着熱水出來,梁晚正帶着林清文在看牆上的照片。
林清文指着林照野的高中畢業照,語氣裏盡是不可思議問:“哥,你高中畢業照中站在你身後的人是方總?我的大老板?”
“是方時晏。”林照野在搬家的時候拿走了那張高中畢業照,結果梁晚覺得照片牆上不完整了,又印了一張放在這裏。
“你怎麽沒有說過?”林清文道。
林照野依舊是沒打算和林清文說實話,他道:“沒必要說吧,高中畢業之後,他出國了,我們十來年沒有聯系了。”
“這樣啊。”林清文似乎有些失望,他道:“方總長的好帥啊,真想認識一下,我在陸氏待了幾天,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我同事來陸氏半年了,也就見過方總一次,還是遠遠的看過去,真是帥的驚為天人。”
“有那麽帥嗎?”林照野雖然知道方時晏帥,但是林清文那個語氣也太誇張了,眼睛裏都冒星星了。
“帥,他是我見過的Alpha中最帥的。”林清文愛慕的眯着雙眼,随後嘆了一聲,道:“可惜他結婚了,多少Omega的心碎成了一片啊。”
林照野笑了一聲,得了,林清文和他們研究院那些人一個德行,都被方時晏的外貌迷住了。
林清文拉着林照野坐到沙發上,道:“哥,你能和我說說方總高中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嗎?他那個時候有喜歡的人嗎?或者他那個時候談戀愛了嗎?”
“他是個極度無趣的人,冷傲孤僻,誰和他說話都不搭理人,十分沒有禮貌。”林照野想了想,又道:“脾氣還不好,前幾天搭理你幾句了,不知道什麽原因又不搭理你了,我很煩他,煩的要死。”
“是嗎?”林清文似乎不太相信林照野的話,方總雖然冷酷了一些,但不至于那麽不好吧。
“是,所以你別愛慕他了,換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