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設局

第46章 【46】 設局

“不錯不錯。”

年過七十的宋震霆掐着小盆友的腋下抱起來, “我們清晗真不錯！”

“宋家的子孫裏，上一個, 也就你爸，從小就有這個機靈勁。”

宋震霆連帶着看林清清都順眼了：“清清，你這孩子，抱的好，我得好好誇誇你。”

“這孩子，天生就該是我們宋家的。”

這個評價很高。

至于親自抱起來，是自出生起就養在身邊的宋書也只在嬰兒時期才有的待遇。

這二十年, 宋家的商業版圖極速擴張，宋嶼的手段和眼光，最讓宋震霆滿意, 曾經，他最期待的就是宋宸這個孫子，奈何，爸強兒子弱。

宋溫至今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至于曾經的宋燦和現在的宋豐，雖然學業上都算是驕傲, 但比起幼時的宋嶼，還是差了一點光芒萬丈的意思。

宋豐擡手捏了捏郁清晗的小臉蛋：“你這個小機靈鬼，有你在，爺爺連我這個親孫子都看不上了。”

宋承：“小豐, 你這是還醋上了。”

宋豐：“當然, 我都不是爺爺心裏的第一位了，我能不醋嗎。”

郁清晗：“小豐哥哥，你為什麽醋啊，是喜歡吃醋嗎？”

宋老太太：“對，你小豐哥哥就喜歡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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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哈哈大笑。

陳蘭笑道：“大嫂, 你這孩子選的真好，看的我都想去抱一個了，你給我掌掌眼呗。”

林清清笑的眼睛彎彎：“我沒有技巧，就是當時第一眼看到清晗，就特別喜歡，覺得自己要是生了個女兒，應該就長這樣。”

宋老太太的目光那樣溫柔：“這就是天定的母女緣分啊。”

宋書嫉妒的目光掠過被宋震霆抱起來的郁清晗。

下盆友經過半年的激光治療，額頭和腿上的疤痕已經完全長好了，一身喜慶的民國娃娃拜年服，頭發都長長了，林清清給她編了漂亮的小辮子，鐘靈毓秀，漂亮的每個大人都要争相抱起來玩，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臉。

老宅的別墅裏有一個人工湖，放煙花在這裏最好不過。

宋宸承包了放煙花這活，漂亮的煙花升上夜空，類似仙女棒這種小煙花，就很适合拿在手裏玩拍照，也适合小盆友玩。

“小書哥哥，真好看。”

細細的仙女棒，不斷的閃爍着星星一樣的光，映亮了小盆友粉雕玉琢的臉，眼睛明亮的像是寶石。

宋書捏着煙花的手指發緊。

他好歹是宋家的血脈，只有爺爺奶奶，這個連宋家的血都沒有的人，憑什麽搶走爺爺奶奶的注意力，得到所有人的喜歡。

這次從宋家回來，老兩口嘴巴裏頻繁的提起郁清晗，甚至連新年禮物，都是老太太親自去購買的。

他真想，把這煙花戳到郁清晗的臉上，讓她變成個醜八怪才好。

這樣，就再也不能和自己争寵了。

可是他知道不能，要是這樣，他也會失去爺爺奶奶的歡心。

二叔也不會放過他。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對夜裏的睡眠需求就會特別高，宋宸霆和宋老太太放了一會煙花就回房間睡覺了，守歲什麽的，就交給年輕人吧。

放完煙花，再進別墅，郁清晗小盆友的困意也是立刻就上來了，“媽媽，清晗好困。”

林清清看她都困的迷糊了，把她抱起來，小盆友的小腦袋就靠在媽媽懷裏瞬間睡過去了。

宋燦和跟着哈了一口氣：“小燦也困了，要去睡覺，二叔。”

宋嶼肯定是抱不動宋燦的，好在這個大盆友也能接受手牽手，“走，二叔帶你去洗澡睡覺。”

陳蘭是不待見宋書的，看見他只有狠狠剜過去的眼刀。

宋書默默的自己去房間睡覺，大家都沒在意。

宋嶼總算是把宋燦哄睡了，宋宸正好一把游戲結束，擱下游戲手柄道：“爸，今天除夕，我配不配向你許個新年願望？”

“你說說看。”

“我發現，我也挺想重走一遍童年的，一會你也給我洗個澡，講個故事書呗。”

“我有皮帶你要嗎？”

宋宸：“……”

宋溫打趣：“小宸，你還不明白嗎，你家，你是食物鏈的最底層，認清現實吧。”

宋宸無奈的重新拿起游戲手柄：“爸，你應該反思了，為什麽我從小跟游戲最親，都是你沒寵着我。”

宋嶼：“新年願望，都是在初一實現，你明天和我們一起去三亞過年，我替你實現。”

宋宸：“……”

他明天晚上，可是約了沈千梨一起過初一的。

他爸是怎麽知道的？

好吧，他爸什麽事不知道。

讪讪一笑：“爸，我說着玩的，你們去三亞玩的開心。”

老宅在遠離市區的半山腰，十分安靜，故而雖然是大年初一，也沒有喧鬧的鞭炮聲此起彼伏的吵人睡覺，更沒有迷霧一般的鞭炮煙霧，空氣依然清新。

逛超市，是最适合全家集體活動的娛樂項目之一，有個可愛的小盆友，錢包再充足，這種體驗感就成倍啦！

初一上午，宋家全體浩浩蕩蕩去逛超市，當然，是去那種高價人少的超市。

郁清晗小盆友個子矮，貨架都只能看到最下面兩層，逛超市，當然是要坐在購物車上呀。

小盆友坐在爸爸的手臂上被抱着下車，眼睛星亮的指着排成長龍的購物車，已經迫不及待了。

“爸爸，購物車，清晗要坐購物車。”

現在超市已經不需要銀幣推車，林清清直接推了一輛車出來，推開座椅的位置，宋嶼把小盆友放進去，小腿亂晃着。

宋燦也跟着舉手：“二叔，小燦也要坐購物車。”

張靜雅推了一輛購物車過來，“小燦，你進去，媽媽推你。”

宋燦道：“我要二叔推。”

宋宸就自告奮勇：“我來推妹妹吧。”

“清晗，這個洋娃娃可不可愛？”

“清晗，這幾個樂高，你都拿回去拼。”

“清晗，這個牛肉幹很好吃，你可以多吃點。”

不到一會的功夫，郁清晗身後的購物車，就被堆的滿滿的，每個大人都給郁清晗挑選了幾樣玩具，連宋豐都給郁清晗挑選了兩樣禮物。

郁清晗小盆友十分苦惱：“哥哥，清晗昨天收到的禮物，還沒有拆完呢，清晗只有一個肚子，一雙小手，吃不完，也玩不玩，清晗不想浪費爺爺奶奶的，也不想虧待爸爸媽媽的玩具，還要學習，可怎麽辦呀。”

宋宸道：“做宋家的孩子，就是這麽辛苦，一天玩一樣，玩具也玩不過來，你習慣就好了。”

宋書看看自己的購物車裏，只有爺爺奶奶随手給他挑的幾個玩具，剩下的都是自己挑的，連宋燦的購物車裏，都是大人給他挑選的，滿滿的東西。

冬天，還是暖和的地方過年更舒服一點，宋家全家人下午都要飛三亞的，林清清又問一遍宋宸。

“你真要一個人留在家啊？蔡阿姨和管家都放假的。”

宋宸道：“我确定，媽，你放心吧，我現在也會自己做飯，再說，蔡阿姨不是在冰箱裏留了很多吃的嗎，我就在家刷刷卷子，哪裏都不去。”

郁清晗不舍的蹭着宋宸的胳膊：“哥哥，清晗很想和你一起過年。”

可愛小盆友的軟言軟語也沒能動搖大盆友的心意。

狠心的宋宸說：“過幾天你們就回來了，哥哥陪你一起過元宵。”

林清清：“你這孩子，以前最喜歡和我們一起出去玩了，怎麽現在，總是要自己留在家裏。”

宋嶼吹着口哨，在邊上哼着“天要下雨娘要嫁”的黃梅戲。

宋宸：“……”

宋宸陪着家人吃午飯的時候，另一邊，沈千梨在沈勁的筒子樓裏，也給他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飯後，沈勁主動收拾起碗筷。

沈千梨：“你別動了，昨晚上了一夜的夜班，好好休息吧，我來洗。”

沈勁摁住她的手：“別動。”

“我洗。”

他聲音不高，卻很威嚴，不容忍反駁。

低沉的聲音如慈石，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連洗碗都很帥。

沈千梨翹着嘴角，看沈勁洗幹淨碗。

之後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重播的春晚。

沈千梨去個廁所的功夫，擱在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上面碩大的兩個字，“宋宸”閃爍。

沈千梨從廁所出來，正要給摁滅，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太想當着沈勁的面，接宋宸的電話。

打算一會回過去，沈勁卻點了綠标。

宋宸的聲音軟的像流動的溫泉：“千梨，你在家嗎？”

“我馬上要到你家了，我們一起過初一呗。”

沈勁勾着唇，目光玩味，沈千梨慌張避開，吞了吞口水：“我，我不在家。”

宋宸：“你去哪了？我去接你。”

毫無預兆的，沈勁的嘴巴忽然湊過來，含住沈千梨的唇瓣，輕輕吻了一下。

沈千梨大腦一片空白，捂着嘴巴。

這是她的初吻。

“千梨，你在哪兒？能聽見我說話嗎？”

手機裏，宋宸的聲音傳過來，沈勁支着下巴，散漫的斜靠着沙發，看着沈千梨，用口型告訴她：“不許他來。”

沈千梨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在同學家，還要有一會呢。”

宋宸：“我們不是約好了，一起過初一的嗎？”

“我，我一會去找你，就這樣。”

沈千梨慌張的掐斷了電話，低着頭，不知道要說什麽，臉像火燒是的。

沈勁勾唇一笑，從沙發上起來，抓起外套往身上穿。

沈千梨：“你要去哪？”

咬着唇瓣，有點委屈，哪有人這樣的，親完，就穿上外套走。

沈勁自己的羽絨服已經穿好了，把沈千梨的羽絨服也從架子上拿下來，回頭：“你不是和宋宸約好了？”

沈千梨：“……我和他，是特別好的朋友。”

沈勁：“不必特意解釋，我知道。”

“你們是很純潔的同學關系。”

沈千梨穿上羽絨服，圍上圍巾，感覺自己團成了個包子，坐到沈勁的摩托車後座，在巷子裏穿穿繞繞的，半個小時才到公寓，修長的腿支在地上，停住車。

沈千梨下車，把頭盔還給沈勁。

沈勁把頭盔挂到一邊，看着她，吐出一句：“新年快樂。”

沈千梨心裏積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捏着衣角問：“我們，是什麽關系？”

沈勁微微眯眼，磁性的嗓音帶了一絲調侃，問：“你覺得呢？”

沈千梨委屈的呢喃：“那是我的初吻。”

沈勁：“巧了，我也是。”

沈千梨微微怔愣之後，偏過腦袋。

沈勁從摩托車上下來，高大的身影罩住沈千梨，擡起修長的手指，撥了撥沈千梨的長發：“好學生，別胡思亂想。”

“回去，好好學習，考個正經大學，這才是現在唯一的目标。”

“你是這樣，宋宸也一樣。”

“嗯。”

沈勁騎機車離開。

沈千梨回家換一套衣服，這才發現，兜裏有個紅封。

打開，裏面放了十張百元大鈔。

沈千梨給沈勁打電話：“紅包，是你給的嗎？”

“嗯。”沈勁捏着電話，漫不經心應一聲，“壓歲錢。”

沈千梨道：“哪有人同輩還給壓歲錢的呀。”

沈勁笑說：“給我家小孩的。”

沈千梨又開心起來，看着那個紅包很久，然後珍惜的放進床頭櫃裏收起來。

她才不要花。

宋宸坐在家裏大別墅的沙發上，一直抱着手機嘟囔，這人，到底去哪裏了。

什麽時候才過來。

好吧，一個人待在家的确有些無聊又冷清。

連游戲都沒心思打，好幾次，宋宸都想撥電話過去問問，但又怕自己打擾到沈千梨。

做男人，得懂事！

無趣的打了幾局游戲，電話總算是響了起來。

“我到門口了，你讓保安放我進去。”

“唉！”

宋宸說道：“你在門口等我，我去接你，我家離門口還很遠。”

沈千梨說：“不用，我騎電瓶車過來的。”

這麽冷的天騎電瓶車，也太冷了吧！

宋宸心裏閃過疼惜，立刻去打了一杯熱咖啡，還有拉花的那種，然後套上羽絨服去大門口，沈千梨正好騎車電動車也到了。

“你快暖暖手，都凍僵了吧？”

沈千梨哈着多餘的體內的冷氣，手捂着咖啡杯：“還好，都習慣了。”

宋宸自責的道，“對不起，我應該給你叫個專車的。”

沈千梨：“這有什麽呀。”

“你想玩什麽？”

宋宸：“我們一起玩游戲吧。”

沈千梨不太會，宋宸就教她，這別墅雖然很大，但是地暖足夠暖和，坐在地毯上打游戲只感覺到恒溫的暖，一點也不會覺得冷。

宋宸感覺自己渡過了人生最快樂的一個初一。

不知不覺間，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你想吃什麽？”宋宸系着圍裙道：“我給你做飯吃。”

沈千梨：“随便吃點泡面就行了。”

宋宸當然舍不得沈千梨吃泡面，他春節之前，和蔡阿姨學了很久，現在已經能做出很多大餐了。

冰箱裏的食材很豐盛，生凍帝王蟹，羅氏蝦，進口生蚝，宋宸滿滿當當做了一桌子，吃完飯，又承包了洗碗這個活，沒讓沈千梨動一根手指頭。

吃完飯，天已經黑下來了，又帶沈千梨去小區的人工湖邊放煙花玩。

宋宸糾結了一晚上，要不要留沈千梨在這邊過夜，當然是住客房的那種，這樣，他早晨醒來，只需要敲一扇門，就可以在大年初二的早上，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

最終，他還不忍亵渎。

要是叫別人知道了，始終對女孩子不友好。

作為男人，他應該如珠如寶的呵護女孩子。

于是，還是叫了專車把沈千梨送回去，堅決不允許她騎冰冷的電瓶車穿梭在夜色裏，自己再坐專車回來。

又提前給沈千梨預約了明天上午十點的專車，這樣，她明天就不用凍手凍腳的過來。

宋宸剛到家，宋嶼的視頻就打了過來。

“就你一個人？”

宋宸：“……”

他把攝像頭切換到外置的，對着空曠的別墅掃：“爸，你說什麽呢？家裏可不是我一個人。”

宋嶼：“你認為我不知道你讓沈千梨來家裏的事？”

宋宸：“……”他爸竟然還留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家裏保安，還是小區保安。

“當然，我才不會留女同學在家裏過夜。”

宋嶼：“你知道就好，不然，我随時把房子和贊助收回來。”

宋宸十分慶幸，自己把沈千梨送了回去。

他爸的眼睛和手都很長。

宋家在海南這邊也有別墅房産，常年都有傭人打理，到了這邊，三房住在一動臨海的大別墅裏。

宋嶼挂了宋宸的視頻，又撥了幾個電話，有公司重要的股東，還有幾個政府官員，這幾人，都是和宋震霆同輩，關系很好，現在也在三亞度假，宋嶼一一約了時間上門拜訪。

“二叔。”

宋豐趿着脫鞋，從旋轉樓梯上下來。

宋嶼從沙發上起來：“要出去？”

宋豐搖搖頭：“不是，下來拿瓶冰飲，二叔，你要嗎？”

“二叔不喜歡和飲料，”宋嶼儒雅的道：“冰飲對身體不好，你少喝點，我建議你多喝點白水。”

“二叔，我會考慮的。”

宋豐看着宋嶼上樓，轉身大步出了客廳，面色濃重的盯着海面。

剛才，他停在樓梯間，沒錯過宋嶼任何一樁電話，他雖然還沒進公司，但是宋嶼說的那幾個人，他都知道。

實在是，這些人，對宋震霆的影響都很大。

年前，宋嶼手裏丢的那個智能駕駛的項目，宋燦可是知道，又回到了自己這個好二叔手裏面。

因為宋燦的事，現在張靜雅對林清清和宋嶼都更親近了一些。

宋豐帶入自己是宋嶼，不由得懷疑，二叔會等着自己進入公司嗎？

不可能。

畢竟宋宸不争氣，沒有繼承家産的可能，那他一定會乘着自己羽翼未豐，撺掇爺爺退休，在公司培養自己更多的勢力。

到時候，自己就算進入公司，恐怕一時間也很難動二叔，或許，還要受他轄制。

自己本科還有兩年才畢業，這期間，二叔能做的事太多了。

人類，在長大上，花費的時間太多了。

偏偏，宋宸還走上正道了，年前的期末考試也很不錯，已經穩穩超過二本分數線了，還在學播音。

傳媒大學應該是穩的了。

郁清晗那個奶娃娃，在爺爺奶奶那的分量也是越來越重了。

宋豐心事重重的在沙灘上轉了好幾個來回，不由得想起來宋嶼和宋宸的那通電話。

宋宸，好像早戀了？

對，她媽媽好像也說，宋宸好像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二房，要想找缺點，還得從宋宸下手。

宋豐又想起來沈勁。

“我二叔的兒子，我堂弟宋宸，你認識嗎？也在一中念書。”

沈勁勾唇。

他可太熟了。

說：“不認識。”

宋豐于是道：“我給你發他照片，他在一中16班念高二，我希望他，不那麽上進，最好整出點事，惹了長輩的厭棄。”

“這件事你要是能做成了，那酒吧就是你的。”

“你等我消息吧。”

掐了電話，盯一聲，宋豐先是轉了十萬塊錢過來。

沈勁勾唇，那間酒吧，開在寸土寸金的酒吧街，少說也值五百個，宋豐還真夠大方的。

宋豐焦慮的在沙灘上踱步，煩躁的點燃了煙，別墅三樓，宋嶼慢悠悠喝着溫水，微微眯眼，借着昏黃的路燈，欣賞着宋豐的焦慮。

“看什麽呢？”林清清走過來問，“這麽晚了，那不是小豐？”

宋嶼：“我忽然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林清清：“什麽事啊？”

宋嶼道：“小宸第一次打游戲，似乎是小豐帶的。”

宋嶼最早給宋宸定的教養計劃裏，是嚴格禁止宋宸接觸電子産品的。

那時候宋宸五歲的新年吧，宋豐在老宅裏玩魂鬥羅。

湯姆貓飛車，傳奇，可不都是看宋豐玩的。

林清清：“這麽遠的事，你還記得呢？”

宋嶼道：“宋豐這孩子，我小看他了。”

林清清不解：“你小看他什麽了？”

宋嶼：“沒什麽，我在想，作為宋家孫子輩現在最出色的孩子，他應該本碩連讀，多讀點書才好。”

林清清：“你不太操心三房的事的，怎麽忽然這麽關心小豐了？”

宋嶼：“就是發現，小豐這孩子，過于可愛了，操心一下。”

林清清：“這倒是，小豐的确是比三弟和三弟妹更好相處。”

宋嶼勾唇。

恐怕整個三房，最有心機的就是這個侄子。

他笑出聲：“我的傻太太。”

次日一早，飯桌上。

宋嶼破天荒的問郁清晗：“清晗，背過唐詩沒？”

郁清晗：“爸爸，什麽是唐詩啊？”

宋嶼道：“唐詩啊，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最美，最珍貴的文化遺産。”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是不是很優美？”

郁清晗眼睛星亮，鵝是這麽劃水的。

小盆友用力點頭：“嗯！”

“爸爸讀的真好聽。”

宋嶼道：“你奶奶最喜歡中國的傳統文化了，每天讓奶奶教你一首，背出來，以後，這些都是你的底蘊，能像小豐哥哥一樣，念個研究生出來。”

宋豐夾着熏魚的筷子一頓。

郁清晗小盆友朝宋老太太道：“奶奶，清晗要跟你學。”

“好啊！”

宋老太太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那一會就從這首《詠鵝》開始，你可要用心。”

“清晗會很用心背的。”

宋燦：“奶奶，小燦也要學。”

“好好好，”宋老太太道：“你們倆一起跟着奶奶學。”

宋豐狀似無意的道：“二叔，我并不打算念研究生，想着本科畢業了，早點進公司，幫爺爺分擔。”

宋嶼道：“你現在，正是讀書的好時候，本碩連讀，拿個研究生的學位出來最好，至于進公司的事，二叔倒是覺得你不用急，磨刀不誤砍柴工，底子打紮實了，以後進公司做事，事半功倍。”

“小豐，你考研的事，要乘早準備起來。”

宋震霆聽的頻頻點頭，擱下燕窩，用餐巾掖了掖唇角，這才道：“你二叔說的對，本來我也想過了年跟你談的，本碩一塊讀了，知識學紮實了，再進公司實踐。”

宋老太太：“對，現在你二叔，大伯，都是能幹的時候，你啊，不急，慢慢讀。”

那自己豈不是還要再讀5年！

宋豐暗自磨了磨牙，面上笑着：“爺爺，奶奶，我會準備考研究生的事。”

宋震霆滿意的道：“你學業上的事，向來不用爺爺操心。”

宋嶼道：“爸，我們該出發了。”

“走吧。”宋震霆起身。

宋豐故作好奇的問：“二叔，爺爺，你們去哪啊？”

宋震霆道：“約了幾個老朋友，一起去釣魚。”

宋豐：“大伯，爸不一起去嗎？爸，你最近不是對釣魚也有一些興趣嗎？”

宋溫：“……”他什麽時候對釣魚有興趣了？

宋嶼直接道：“小豐，我都安排好了。”

宋豐：“是我想岔了，爺爺，二叔，你們慢走。”

接連幾天，宋嶼都和宋震霆一起同進出，回來的都很晚，宋豐心裏越來越急。

他越發篤定，宋嶼就是在鼓動爺爺退休，自己好獨攬宋氏大權。

偏偏爺爺對宋嶼最信任。

初六這天晚上，宋嶼和宋震霆總算是在傍晚就回來。

飯桌上，宋嶼道：“爸，一會我們去書房，下兩局棋？”

宋震霆：“好。”

宋豐吃了半碗飯就放下筷子，“我下午零食吃的多了，爺爺奶奶，大伯，二叔，爸，媽，你們慢吃，我去房間看會書。”

宋老太太道：“晚上要是餓了，再吃一點。”

宋豐：“奶奶，我知道了。”

宋豐踩着旋轉樓梯上樓，走到一半，回頭看了一眼，很好，大家走在埋頭吃飯。

他大步，一次上兩個臺階，穿過二樓連廊，走進書房，把錄音筆放進花瓶裏，走了出來。

再放輕腳步回樓梯口探過半個身體張望，很好，都還在餐桌邊上吃飯，一個沒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