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灰溜溜離開
第47章 【47】 灰溜溜離開
宋豐安心返回房間去。
郁清晗下午的時候和宋燦一起, 撿了很多漂亮的貝殼，其中還有特別大的海螺, 放在耳朵上，浪潮聲嗡嗡的，郁清晗小盆友把它當電話用，“小燦哥哥，我們一起去沾貝殼吧。”
宋燦摸着貝殼：“好。”
于是一個大朋友，一個小盆友，一起坐在客廳的地毯上, 做起了貝殼手工。
宋嶼吃好了，擱下筷子，用薄荷水漱了口, 再用帕子掖了掖唇角，并未離開餐桌，等宋震霆也放下筷子，擦了嘴角，這才一起慢吞吞踩着樓梯上書房。
門還是保持之前的樣子, 半開着。
宋嶼目光掃過書桌最角落上的一只深綠小口骨瓷瓶，幾只素淡的幹花靜靜斜卧，光影昏暗。
宋嶼“趴”一聲打開燈，明亮的光切進去, 漆黑的洞口裏, 反射了一小截銀質的光。
宋嶼了然的勾了勾唇，大步去茶桌，優雅的煮上一壺茶，這才擺上象棋盤。
漫不經心的道：“爸，你對小豐, 是怎麽看的？”
宋震霆一頭霧水：“你要說什麽？”
宋嶼下了一顆棋道：“現在，小燦是這個樣子，小宸，一直就不争氣，現在，看起來小豐是唯一能給予厚望的，小豐的心，怕是不靜。”
宋震霆笑：“他才多大，這孩子還在念書呢，你想太遠了。”
宋震霆又不傻，念書和管理公司是兩碼事，宋豐要學的還多着，研究生畢業以後，進入公司，再學上十年，大概能真正獨當一面。
現在扯那些，還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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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嶼道：“爸，若是小豐做出了些出格的事，你可別太氣着自己。”
宋震霆好奇心都被勾起來：“小豐到底做什麽了？”
“不如您親自去看看。”宋嶼下巴擡了擡，指向書桌。
宋震霆楞了一下，自己這個兒子，從不說沒有實證的話，也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擱下象棋，慢吞吞起身。
書房是很典型的中式裝修，靠牆是一排書櫃，門口放置了一張長紅木書桌，散發着紅木悠悠的香，書桌上一臺電腦，一角置了一只深綠的小骨瓷瓶，再沒有其它。
看着一切如常啊？
宋震霆走近幾步，目光從瓶身往上擡起，落進瓶口裏，一小截銀質的光浮在瓶子裏側。
這個位子很妙，花瓶很小，又是靠牆的位置，宋震霆幾乎沒注意過這個角落。撥開花枝，就看到一支斜着躺着的錄音筆。
宋震霆難以置信的拿起來，回頭，宋嶼斜靠在椅背上，十分無奈。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您想怎麽處理？”
宋豐做事當然也是小心謹慎的，這支錄音筆裏面的錄音早就删的幹幹淨淨，打開，裏面也只有剛才的錄音。
宋震霆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的品性，不會造自己孫子的謠。
換句話說，宋嶼若是真想毀了這個侄子，也不屑于用這種小手段。
于是想了想道，“你去把他叫過來。”
“不要驚動家裏其他人。”
畢竟是自己寄予厚望的親孫子。
這是給他一個回頭的機會。
宋震霆想要低調處理，這個反應，在宋嶼的意料之中。
宋嶼道：“一會，讓小豐自己說吧。”
《雪國》攤開在書桌上，宋豐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就算是猜到宋嶼的意圖，他現在還想不出任何的應對之法。
自己這個好二叔的唯一弱點，只有宋宸那個兒子。
只是如今宋宸兩點一線，只怕也很難尋到機會。
食指一下下刮着拇指，他也不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宋宸身上，可恨自己老爸是個廢物，不然，哪用他這個大學生操心。
還是應該想辦法乘早進公司。
考不上研究生肯定是不行的，那等于是在告訴宋震霆自己沒那個能力，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能兼顧學業，先進公司實習，那他研究生還是轉回清華的好。
正捉摸着這件事呢，門上傳來叩門聲。
他以為又是陳蘭給自己拿吃的，不耐的道：“媽，沒胃口，你別煩我。”
門卻被從外面推開，宋嶼走進來：“什麽事這麽心煩，連吃飯也沒胃口？”
“二叔？”宋豐很意外，“你不是在和爺爺下棋嗎？”
宋嶼：“跟我去書房，老爺子叫你。”
宋嶼面色如常，語氣也是溫和的，以至于宋豐完全沒有朝錄音筆被發現的事情上想，他懷疑，是要自己本碩連讀的事。
“爺爺，你找我什麽”
“事”字卡在嘴裏，宋震霆坐在茶桌上，那只錄音筆，正捏在他兩指間，宋豐腦子嗡的一下。
目光在書房各個角落裏快速掃了一眼，這書房是沒有攝像頭的，迅速反應過來，錄音筆裏沒有任何內容，誰也不能證明這錄音筆是他的。
沒有任何猶豫，他選擇裝作不知道。
“爺爺，你找我什麽事？”
幾乎是在下決定的一瞬間，他的心态就扭了過來，甚至若無其事的在茶桌坐下。
宋震霆撩起渾濁的眼皮：“你不知道？”
宋豐很無辜的樣子：“我應該知道嗎？”
宋震霆把錄音筆放在他面前：“你不解釋一下？”
宋豐拿起來錄音筆，裝模作樣看了一會才道：“這是錄音筆吧？”
“爺爺，你要我解釋什麽？”
宋嶼已經關上了書房的門，插話道：“這只錄音筆，是剛剛在花瓶裏看見的。”
宋豐眼睛震驚的睜大了一下，然後道：“二叔，你不會認為是我放的吧？”
宋嶼坐去了沙發上，大長腿交疊，散漫的靠着椅背：“那你覺得是誰？”
宋豐：“二叔，我好歹是你的侄子，你不能這麽想我？”
宋嶼：“小豐，放錄音筆是一個性質，被發現了，拒不承認，還栽贓到長輩身上，這又是另一個性質了，你确定要選擇，成為這樣的人？”
宋豐：“二叔，我知道，現在小燦病了，小宸不争氣，孫子輩裏，就我最有出息，你也不能因為我妨礙了你的路，就害我，我沒做過這種事。”
宋嶼只扯了扯嘴角，并不跟這個小輩争辯。
宋豐，還是太嫩了。
宋震霆：“好了，你既然不承認，就回去吧。”
宋豐：“……”
難道二叔不應該和自己對峙争辯嗎？然後自己把他往水裏拖更深。
爺爺對兩個人都懷疑上？
為什麽現在只是讓他回去？
“爺爺，你不相信我？”
“你既然說不是你放的，先回去吧。”
宋震霆深深看了孫子一眼，渾濁的雙眼裏，失望兩個字外洩。
滿眼似乎都在說，自己這個孫子，怎麽是這樣的品性。
宋豐陷入僵局，轉過身，腦子裏閃過宋嶼那嘲笑的笑容，心中一驚。
難道這房間裏放了隐形攝像頭？
他對自己這個懷疑深信不疑。
那自己豈不是讓爺爺失望透頂，所以爺爺剛才是滿眼失望。
這樣就說的通了。
郁清晗上次可是看見自己拿錄音筆了，所以，其實二叔早就知道這件事，故意設的這個局？
宋豐被自己的這個設想吓了一跳，他不由得後悔，不如一開始就老實擔下罪名。
把宋嶼徹底得罪了，還失了爺爺的信任。
宋豐轉過身，噗通一身跪下來，哭出來。
“爺爺，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爺爺，對不起。”
宋震霆那口氣籲出來，總算是還還有救。
“為什麽要放錄音筆？”
宋豐：“我，我心裏害怕，我爸我媽都不得你和奶奶的歡心，我怕你也不喜歡我，這麽多年，我拼命讀書，就是希望你和奶奶多看看我，我一時鬼迷心竅。”
宋震霆問：“還有呢？”
老爺子不怒自威，宋豐幾乎要被這淡淡的目光壓破了頭皮。
指尖狠狠刮在掌心，他現在十分清楚，這種說辭，是糊弄不了宋震霆的。
立刻劍走偏鋒。
“我，我想做宋家下一代繼承人，把宋家的生意再擴張下去，做全世界一流企業，看爸媽都不能入您的眼，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入場資格。”
宋震霆：“你有志氣是好的，但方式不對，時間也不對。什麽時間，做什麽事情，你現在是學生，就應該沉下心來，用心做學問，公司的事，等你拿到碩士學位再說。”
“更不該在事發之後，把事情推到你二叔身上。”
宋豐哭的真心實意：“爺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二叔，對不起，我是太害怕了，不敢面對爺爺失望的眼神，不敢讓你知道，我做了這種事，請你原諒我。”
宋嶼拿下鼻梁上的眼鏡，漫不經心擦拭上面不存在的灰塵，并不說話。
宋豐面上露出更慚愧的神色，哭的也更深刻：“對不起，二叔。”
宋震霆推了紙巾過去：“擦擦眼淚吧，別一會叫人看出來。”
宋豐：“爺爺，您這是，原諒我了？”
宋震霆并不打算因為這件事定宋豐的死罪，但也不想這樣輕易原諒他，那是在縱容他。
他把底線擺出來，道：“小豐，爺爺原諒不原諒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後打算成為什麽樣的人。”
“你回去反思一下吧。”
“再沒有反思出結果之前，不必來回我。”
宋豐心中一咯噔。
爺爺這是，放棄了自己？
這回，眼淚是真心實意的往外飚。
樓下，陳蘭的确惦記着宋豐今晚還沒吃多少呢，于是指揮阿姨切了一份水果端上來。
她慣常是不敲門的，直接推開宋豐的房間。
兒子人呢！
剛才也沒看見他出去啊。
“小豐！”
陳蘭的大嗓門吼了一聲，宋震霆揮揮手，叫宋豐洗把臉出去。
“媽。”
宋豐洗了一把臉，又整理了一下心情，感覺自己恢複了這才推門出去。
這時候，陳蘭端着水果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
“小豐，你怎麽哭了？你哭過？”
宋豐要被陳蘭給氣死了！
她這一嗓門吼出去，果然，客廳裏的人都聽見了，聰明如他奶奶，這件事肯定也會知道的。
他怎麽會攤上這樣愚蠢的媽！
宋豐咬牙切齒的低聲命令“閉嘴！”，然後，大步回了自己房間。
陳蘭被自己兒子的目光刺的心頭一悸。
好好的，這是怎麽了。
陳蘭也不敢去問，怕宋豐更煩他，只是紅着眼眶回了自己房間。
宋溫回房間，打算換身衣服去開始自己的夜生活，看見陳蘭悶悶躺在沙發上，也懶的過問，直接去衣廚裏拿了衣服換上又要出門去。
陳蘭氣的推了宋溫一把，直接給他撅到門上！
“你還要出去鬼混！”
“兒子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偷偷哭過，你能不能消停點！”
宋溫道：“小豐哭了，你去看看啊，在這跟我叫什麽叫，你這女人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陳蘭：“他要是願意跟我說，我還用的着喊你嗎！”
宋溫不耐，最近宋豐管他管的嚴，不許他出去鬼混，說等撐過了年回去的，他都快無聊死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攢的局。
都要遲道了，“他都多大的人了，不就哭了嗎，這點小事也值得叫我。”
陳蘭氣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喊媽。”
“你別想出去玩！”
宋溫氣結，“行行行，我去看看。”
陳蘭這才開門放他離開，宋溫用力拍了拍宋豐的門。
“小豐，開門！”
“你媽說你哭了，怎麽了！”
此時宋豐正在衛生間的浴缸裏泡澡，他不太能面對今天的失敗，暫時也想不到能打動宋震霆的辦法，在浴缸的置物架上放了個ipad，在游戲裏瘋狂的殺人。
衛生間是幹濕分離的那種，外面一道衛生間的門，洗浴間屬于還有一道移門，加上卧室的門就是三道，豪宅的門為了隔音，都是加了隔音棉的，宋豐是一點沒聽見。
宋溫就加大了嗓門吼，陳蘭都慌了，然後，三房人都被驚動過來。
“怎麽了？”
“出了什麽事了？”
陳蘭抓住宋嶼就問：“二哥，小豐剛才是從書房出來的，他好像哭過，這會子門也不開，他到底怎麽了？我好怕他會想不開，那我要怎麽辦。”
宋嶼：“應該不至于吧。”
他去敲了敲門，喊了兩聲，又試圖擰開門鎖，裏面是反鎖上的。
“這打不開啊。”
“沒有藥匙嗎？能不能找到藥匙？”宋承在後面問。
“沒有啊！”宋老太太道：“這都是密碼鎖，根本沒藥匙。”
“剛才吃晚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小豐到底出什麽事了？”
“要不要叫消防員來打開？”
宋震霆還是想給宋豐留這個臉面的，道：“沒什麽，我說了他幾句。”
宋老太太道：“要是批評了幾句，道也沒關系，或許是在上廁所？我打他電話吧。”
宋豐的游戲正在殺紅眼的階段，外放聲音大，手機放在卧室，還是沒聽見。
宋老太太面色一沉：“真的只是批評了幾句？怎麽還是沒反應。”
陳蘭這會子是真的急了，畢竟宋燦才出過事，她親眼看到的。
“爸，小豐到底怎麽了？他要是好好的，不能不接電話，不開門啊，這都多大動靜了！”
宋震霆這會子腦子也是亂哄哄的，就有點亂了分寸。
難道自己剛才太過嚴厲了？
“小豐在書房放了錄音筆，我說的有點重。”
宋承吃到了驚天大瓜：“爸，小豐竟然偷錄你！”
宋老太太道：“線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報警吧，快叫消防員過來開門。”
陳蘭立刻就報警了，“消防員，我兒子可能自殺了，門鎖上了，打不開，求你們快一點，地址是……”
消防員這邊接到報警立刻就飛速往這邊趕。
衆人的神色都緊張起來。
宋嶼又想起來道：“對了，次棟，花匠，有沒有斧子之類的，我去找。”
宋承：“我跟你一塊去。”
宋溫試着撞門，疼的龇牙咧嘴的叫。
“你滾開！”陳蘭氣的把宋溫推開，自己拼命拍門撞門，奈何宋豐的外放聲音太大，又沉浸在游戲裏，還是沒聽見。
樓下，宋嶼邊奔跑，邊打給管家打電話，安排花匠找斧子之類的送過來，半道上總算是遇上來送斧子的花匠，又拿着斧子瘋狂跑回來。
“爸爸回來啦！”
郁清晗小盆友喊了一聲，衆人回頭，立刻騰出來門口的地方，宋嶼跑上來，喘着粗氣就用斧頭劈門。
總算是破開門，目光在房間裏搜索一圈，沒有。
“衛生間！”陳蘭叫喊道。
宋豐正好一把游戲結束，感覺自己似乎聽見了陳蘭的喊聲，又懷疑自己幻聽了，不過還是從浴缸裏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宋嶼粗暴的連踹兩道衛生間的門，宋豐正好濕漉漉的，從浴缸裏起來。
！！！！
好在小盆友個子矮，腿矮，在隊伍最後，被大人擋的嚴嚴實實的，林清清只看到一點晃影立刻轉過臉，把小盆友的眼睛捂上。
郁清晗小盆友不明所以，“媽媽，小豐哥哥自殺了嗎？”
宋豐：“……”
飛速趕來的消防員在宋嶼破門的時候，正好趕到別墅客廳，因為眼睛已經确認了房間目标，剛才就以生死時速的速度往這個房間快速奔跑，然後就看到浴缸裏的宋豐。
！！！
畫面之辣眼睛，宋豐一個人赤的被圍觀，這輩子都沒這麽丢人過。
門外，郁清晗小盆友剛才好奇的事還沒問完呢，于是問：“媽媽，什麽是錄音筆啊？小豐哥哥為什麽要錄爺爺啊？”
林清清：“……媽媽回房和你說。”
小盆友的聲音不大，但因為門內這會子是死寂一般的尴尬，清脆的聲音就鑽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這和公開處刑有什麽區別！
不，這就是公開處刑！
宋豐都想一頭溺死在浴缸裏了！
偏生宋燦現在是郁清晗的複讀機，又問一遍宋嶼：“二叔，什麽是錄音筆啊？”
“小豐哥哥為什麽要錄爺爺啊？”
宋嶼：“……二叔帶你回房間，跟你說。”
宋燦：“謝謝二叔，小豐會認真聽的。”
宋豐：“……”
公開處刑久算了！
還要公開處刑兩次！
宋書在心裏都要笑死，陳蘭的兒子，也不過如此。
然後也做了一回複讀機，“奶奶，什麽是錄音筆啊？”
“小豐哥哥為什麽要錄爺爺啊？”
宋老太太：“……奶奶帶你回房間說。”
宋豐：“……”
當事人宋豐腦子裏一萬只草泥馬飄過！
來個地縫，讓他鑽進去吧！
消防員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大人也是擔心孩子，雖然過分沖動了一點。
“下次，下次有什麽問題，好好和孩子溝通。”
陳蘭讪讪：“我知道了。”
宋嶼送走了消防員。
宋震霆看着又要哭了的宋豐，也不好再過多苛責。
孩子犯錯是正常的，總要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
“小豐，爺爺原諒你這一次了，下次，別再犯這種事了。”
宋豐：“爺爺，我以後，肯定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宋承和張靜雅忍的很辛苦才能沒笑出來，回到房間關上門，笑的肚子都疼。
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宋豐寒着一張臉，一邊快速定了最近一班飛日本的機票，一邊氣的肝都疼，“所以，現在大家都知道錄音筆的事了？”連那三個孩子都知道了！
陳蘭根本不敢說話，縮着脖子。
宋溫也有點怕這個兒子，也是不說話。
宋豐想拍桌子，想起來，自己門現在是壞的！
已經被斧子砍的爛了，歪歪斜斜的。
一點也不隔音啊。
于是咬着問：“媽，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陳蘭解釋：“我，我也是擔心你。”
門壞成那個樣子，宋豐也不好再讓人看更多笑話，“你以後少擔心我吧！”
“你給我收拾一下行禮。”
陳蘭：“啊？你，你要回去啊？不多休息幾天嗎？”
宋家人又不用坐班，一個春節過來，人都是懶洋洋的，按照宋家人的習慣，都會度假到十五之後才陸續回去上班。
畢竟大老板沒幾個會初八準時上班的。
宋豐：“你說呢！”他還有臉待在這裏嗎！
宋震霆剛才雖然嘴巴上說原諒自己，可現在只要見到自己，保不齊就想起來錄音的事，肯定不待見他，現在當然是跑。
現在距離，才能産生美。
陳蘭縮着脖子，給宋豐收拾行李。
宋嶼安撫完宋燦，又去看郁清晗。
“原來，小豐哥哥，上次就在錄爺爺啊。”
宋嶼沒把郁清晗小盆友徹底當成小孩子，半枕着下盆友的床頭，依偎着小盆友摟在懷裏，認真給她講道理道：“人要走正道，不能做坑蒙拐騙的事，否則，一定會有被撞破的一天。”
“小豐哥哥，是不是就被你撞破了？”
郁清晗：“那清晗也是有功勞的呦。”
“是啊，”宋嶼捏捏小盆友的鼻子道：“我們清晗可是小福星，壞事都能叫你變成好事，爸爸相信，你有很多，很多的福運在身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輩子走好運。”
郁清晗小盆友擡起雪白的小胳膊，捏捏爸爸的大鼻子：“清晗把好運，分一些給爸爸，爸爸長命百歲。”
林清清躺在郁清晗的左邊，臉蹭過去：“媽媽呢，媽媽也要。”
郁請晗小盆友的臉蛋搖啊搖，臉頰的軟肉貼着媽媽的：“清晗也給媽媽，媽媽也長命百歲，爸爸媽媽，陪着清晗一輩子。”
“那清晗，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孩子啦！”
“爸爸，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
“媽媽，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媽媽。”
郁清晗：“要是哥哥也在，就好啦！”
“你哥哥現在啊。”宋嶼勾唇一笑，“大概也是很想我們的。”
話音落下，林清清的手機，果然進來宋宸的視頻。
“老公，你說的也太準了吧！”
林清清接通視頻，宋嶼沒說，這世上，哪有那麽巧合。
宋宸，一接通，就看見，他爸他媽他妹擠在一張床上。
“……”他這個兒子，還有存在感嗎？
“哥哥！”郁清晗小盆友脆脆的喊一聲。
“唉！”宋宸還真有點想這小蘿蔔頭，“妹妹，爸媽，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宋宸當然知道，爸媽要到十五左右才回來，派私人飛機來接他，他就勉強去三亞陪他們過年吧。
“爸爸明天打算帶妹妹去蜈洲支島，天堂森林什麽的，你妹妹都還沒去，後面還要帶你妹妹去瑞士滑雪，估計要玩到過了元宵再回來，你一個人好好在家刷卷子。”
宋宸：“……爸，你就不想我嗎？”
宋嶼：“不想，你不是要在家刷卷子嗎，難得你有志氣，爸爸當然要支持，記得刷滿30張，我回去檢查。”
宋宸：“……”
宋嶼又道：“對了，還要給你妹妹再講兩個故事，你妹妹馬上到睡覺時間了，再見。”
被挂了電話的宋宸：“……”
怎麽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他現在還是有父母的孩子嗎？
林清清：“小宸是不是剛才是不是想來和我們一起過節啊？你怎麽不讓他過來？”
宋嶼當然知道，宋宸現在是想和他們一起過年。
他的人找到了沈千梨早些年走丢的姑姑，在另一個城市，沈千梨的奶奶正在為失而複得的女兒高興着呢，要帶孫女去姑姑家，自然不能再和宋宸一起。
越過小盆友，低聲告訴林清清道：“……你兒子現在，是真正一個人在家呢。”
林清清：“……”
郁清晗：“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麽呀？”
宋嶼：“悄悄話，少兒不宜。”
郁清晗爬到林清清身上，小手也學着大人，捂在小嘴巴上說了一通。
宋嶼：“和媽媽說什麽呢？”
郁清晗：“悄悄話，爸爸不宜。”
宋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