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除了你,沒有什麽輸不起……

第57章 第 57 章 除了你,沒有什麽輸不起……

京市的初夏, 晚上六點,天色已經開始黯淡。

車子在一家私人會所門口停下。

會所外觀風格低調,內裏卻是另一番別有洞天。古典中式風格,卻并不顯老氣, 裏面做成了竹林假山樣式, 更有流水潺潺,從天花板上傾瀉而下。

不知道是哪位設計師有如此神通, 那竹林假山、流水瀑布做的極其逼真, 一眼望去, 翠色欲滴,水霧彌漫, 讓人心曠神怡。

他們一進去, 便有經理迎上前來,大概是提前打過招呼,對方直接引他們朝電梯走去。

“宿總, 宿太太,這邊請, 季總在十八樓等候多時了。”

葉蜚聲站在電梯裏,聽聞此言,不禁問道:“我們遲到了嗎?”

經理還未說話,宿時信倒先開了口, “都給他帶了生日禮物, 就算遲到, 他也得等着。”

嗓音回蕩在金屬電梯壁之間, 帶着冷淡的涼意。

這話說得有些不講理,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理所應當。

葉蜚聲想,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曾經讨厭他身上的某些特質,如今聽在耳裏,卻已是如此習以為常。

經理笑了笑,對葉蜚聲說:“宿太太,不必擔心,宿總和季總是多年好友,多等一會也沒關系。”

十八樓很快就到,葉蜚聲跟在宿時信身後,走過一段大理石地面的黑色長廊,到了某間房門前,經理幫他們推開閉合的大門,“兩位請進。”

入目是一片奢華淺金色,裏面空間極為寬闊宏大,每間隔一米便立着一臺同色落地燈,前方是一盞落地金砂屏風,兩旁光影投在其上,屏風正中央的一株櫻花樹枝蔓生,鋪沿折疊,花朵紛紛揚揚,瑰麗高雅。

室內被屏風一分為二,外面的男男女女一堆,正在說笑聊天,看到他們進來聲音漸消,有認識的人認出宿時信,忙上前問好:“宿總,晚上好,您也來了。”

宿時信僅以點頭作回應,多的話一句也不講,帶着葉蜚聲繞過屏風,朝內走去。

葉蜚聲壓下心底震驚,跟上他的腳步。

前方一張墨色圓桌,七八個人正圍桌舉杯閑聊,主位上的男人看到他們兩人,話音瞬時停下,接着将手裏拿着的杯子放下,眉梢微挑,一雙桃花眼漾着笑意,嗓音磁性。

“宿總可真是大牌,讓我這個壽星等這麽久。”

其他人順着他的視線回頭看去,看到兩人,也都跟着笑起來,臉上帶着調侃神色。

“這麽晚才過來,怎麽也得自罰三杯吧!”

“不過這三杯是讓宿總喝,還是讓宿太太喝呢?”

“那就宿總喝一杯,宿太太喝一杯,剩下的一杯,兩人一起喝!”

“兩個人怎麽喝,是嘴對嘴,還是喝交杯酒……”

“……”

葉蜚聲聽着他們的說笑聲越來越大尺度,不由得耳根發熱,側頭去看宿時信,眼裏帶着點求助的意思。

宿時信收到她這一眼,輕聲說:“別怕。”

然後牽着她的手走了過去,兩人落座。

宿時信面色冷淡,将衆人掃視過一圈,其他人還想要再調侃幾句,見他神情間帶着警告之意,便個個見好就收,不再多言。只是那眼底的笑意,卻始終揮之不去。

季聞霆語氣散漫,笑道:“不是來給我過生日嗎?怎麽連個笑都不給我。”

宿時信瞥他一眼,将手裏的皮箱放到桌上,推在他面前,“看看。”

那神情說是送禮物,更不如說是施舍來得恰當。

季聞霆也不在意,手指在那只黑色皮箱上點了點,其他人也跟着看過去,好奇問道:“裏面是什麽呀?”

宿時信挑眉,“有獎競猜一下。”

這話一出,瞬間讓所有人來了興趣。

他們剛才等這兩人過來,已經等得頗為不耐煩。人終于來了,他們剛調侃兩句宿時信就甩臉子,現在終于有了樂子,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異常興奮。

有人剛要開口,季聞霆忽然打斷,“既然是有獎競猜,那總得有個彩頭吧。”

其他人也跟着回過神,對啊,既然是有獎競猜,有獎品才有意思啊。

宿時信看向他們,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季聞霆說道:“既然是宿總帶過來的禮物,那賭注自然要由宿總來出。這樣吧,誰要是猜中了這禮物是什麽,那宿總就把城南那塊地讓出來,怎麽樣?”

其他人聞言,面上興奮的神色忽然淡了下來,漸而轉變為別有深意的對視。

晟遠集團剛以數十億的價格拍下城南那塊地,要是有人猜中,宿時信不僅要把這塊數十億的地皮拱手讓人,還要連同這塊地皮未來創造的數百億價值一并送出。

賭注不可謂不龐大。

場上的氣氛詭異裏透着隐隐的亢奮。

葉蜚聲雖然不知道那塊地的實際價值,但也有基本常識。

心底湧起荒唐又不可置信的感覺,他們這幾個人為了打賭,竟然能将送塊地這種事說得輕描淡寫。

她看向宿時信,期待他能夠拒絕,因為這個賭注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然而,宿時信神情未變,随口說道:“那你們要是猜不出呢?我總不能白陪你們玩吧。”

這話裏的意思不言自明,他可以把那塊地作為賭注,但總不能任憑你們玩,我卻只能在一旁當待宰的羔羊。

宿時信是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生意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甚至是玩的每一個游戲,都要得到相應的報酬。

無利而不往,才是生意人的本色。

其他人蠢蠢欲動的心再也掩藏不住,有人抵擋不住誘惑,率先說道:“那你想要什麽?”

宿時信看向那人,目光裏有了贊賞,像是終于等到有人說了這話。

他眸底含笑,淡聲說:“要是你們沒人能猜出來,那就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不公平吧。”又有人說,“你只送一塊地,結果要我們這,”他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七。

“要七個人分別答應你一個要求,不公平吧!”

宿時信攤開手,“以小博大,高風險意味着高收益,我這塊地總不能白送出去,你們得讓我輸的心甘情願吧!”

他說完,又看向一旁含笑不語的季聞霆,“不過,我不像季總這樣,一開口就是一塊地,專往人的心窩子上戳。我提的只會是小要求,在座各位都能拿得出來,而且,絕對不會傷筋動骨。”

季聞霆被他揶揄,眉尾揚起,那雙桃花眼裏水波流動,面上卻不見任何羞愧或不豫神色,客氣道:“多謝誇獎。”

宿時信:“不客氣,應該的。”

葉蜚聲見兩人互動,擔憂的心情随即化為無形,不由噗嗤笑出聲來。

其他人都看了過來,葉蜚聲眨眼,抿唇,避開其他人的視線,“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宿時信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淡聲道:“想笑就笑,真要說不好意思,也該是他們。誰讓他們這麽沒禮貌,一直盯着別人看。”

他這話出來,哪個人的眼神還敢往葉蜚聲身上多停一秒。

衆人無語,默契互換眼色,真沒見過護犢子護到這份上的,連看一眼都不行。

宿時信看了眼時間,将話題重新拉回來,“誰想猜就猜,我也不勉強,賭注已經說了,要是不願意,那就當沒這回事,咱們好好給季總過生日。”

終究是地皮的誘惑力力太大,有人沉思幾秒,率先說道:“車鑰匙。”

他話音剛落,其他人就發出哀嘆聲,“你會不會猜,那麽大個箱子就裝把車鑰匙,你看不起誰呢?”

“……那就十把車鑰匙。”剛答完的人被投以鄙視目光,又立馬揚聲說道。

“……”

衆人紛紛無語。

宿時信哼笑提醒:“一人只有一次機會,想好再回答。”

那第一個說出答案的人瞬間懊悔,看向其他人。

剩下幾人冥思苦想,深思熟慮,但實在是想不出,只能依賴他們平日給別人送禮物的喜好,本能猜測答案。

“古董。”

“房産證!”

“現金或者銀行卡!!”

“聽診器。”

“……”

聽診器這個答案混在房産證、現金和古董裏實在是普通得太過格格不入,衆人視線沒法不落在說話的人身上。

章柏晏喝了口茶,幽聲解釋道:“你們怎麽光往送禮的人身上猜,不看看收禮的人有什麽需要。聽說季總的未婚妻是外科大夫,前段時間一場醫鬧,文醫生的聽診器給摔碎了。”

一聽這話,衆人心思瞬間活泛起來,已經說完答案的人都後悔剛才怎麽沒往這方面想,不過為時已晚,現在只剩季聞霆和另外一個人沒猜。

剩下那個人急切問道:“季總,文醫生還缺什麽?你說說看,咱們一人猜一個。”

季聞霆沒理會他,眼角笑意未散,看向章柏晏,平日裏總是調笑的語氣帶着涼意,“章總,對我未婚妻這麽了解?”

章柏晏溫和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嘛,朋友的未婚妻自然會多了解一些,免得到時候結了婚,還不知道新娘姓甚名誰,長什麽樣子,到底是哪家的。”

結婚一年後才把老婆帶出來的宿時信,充耳不聞,給葉蜚聲的杯子裏又續了點茶。

葉蜚聲默默低頭喝茶,總覺得這些男人,每個人都話裏有話。

季聞霆涼聲道:“又不是跟你結婚,你操哪門子心,我知道是哪家的就成。”

說完,也不待衆人反應,又看向剛才那個問他“文醫生還缺什麽”的人,唇角揚起,那雙桃花眼裏瞬間漾着無數昳麗風情。

“文醫生說醫院最近缺大體老師,你要不猜一個試試。”

“……”

場面倏然靜寂下來,葉蜚聲感受到了一陣難言的尴尬,鼓起勇氣,暗中戳了戳宿時信的手臂。

宿時信反手握住她戳過來的食指,看着剩下兩個還沒猜的人:“這個就別猜了,我膽小,真幹不了這個。而且,我對別人的未婚妻也沒興趣了解。”

一語既出,惹得其他人笑起來,被點名的章柏晏仍舊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微笑喝茶。

已經猜過的人連連催促道:“快點說個答案,說完趕緊吃飯,來半天光喝酒了。”

季聞霆眼尾挑起,示意另外一個人先說。

那人害怕剛才尴尬的場面再次降臨,只想着早說答案早脫身,惦記宿時信城南那塊地的迫切心情瞬間降低大半,随便說了個答案。

葉蜚聲聽後,暗暗松了口氣,雖然城南那塊地她見都沒見過,但并不妨礙她從這個賭注開始就一直在緊張。如果宿時信真的輸了,把那塊地給白送出去,她簡直不敢想,自己心裏到時候要有多難受。

現在六個人都沒有猜對,葉蜚聲緊張了半晚的心情便放松了一大半。

如今只剩下季聞霆一個人,她不覺得他真能猜出裏面是什麽東西。

她看向季聞霆,等她說出那個不可能的答案,便徹底結束這個游戲。

賭注的代價太大,連她這個旁觀者,都跟着心驚膽戰。不敢想象,宿時信還能游刃有餘,不緊不慢地在旁邊悠閑品茶。

季聞霆接收到她的視線,忽然笑問:“聽說宿太太是學陶藝的?”

葉蜚聲:“……”

縱然她表面僞裝得如何平靜淡然,但這句話一出,到底是沒忍住,表情倏變,一把攥緊了桌上那只碧色卧足杯。

她的動作沒有逃開其他人的眼睛,這些人都是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精英,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葉蜚聲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便将底牌輕易洩露。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正确答案。

見她又緊張地看向宿時信,在心裏又确信了幾分。

自覺說錯答案的人全都放松下來,靠在椅背,邊喝茶,邊将羨慕的眼神投向季聞霆。

生日禮物是一塊價值數十億的地皮,恐怕季聞霆今晚做夢都要笑醒。

季聞霆眼底多了些勝券在握,但并不着急,再問了宿時信一遍,“宿總确定要把那塊地做賭注?要是後悔還來得及,我這打的是信息戰,要是贏了,聽起來有些趁人之危。”

葉蜚聲表情急切又緊張,示意宿時信快點反悔。

玩一個游戲,沒必要付出這麽大代價。

那是一塊地,又不是一張紙,他就算再有錢,也沒必要這樣。

宿時信将她因不安而緊攥着茶杯的手松開,邊将那五根手指溫柔撫平伸展開,邊低笑着問她:“不信我?”

“沒有……”葉蜚聲語氣結巴,随着他的力道張開五指,放在他的手心,小聲咕哝,“我只是怕……”

宿時信哼笑:“怕什麽?”

葉蜚聲看着他,他的臉離得很近,墨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有種令人鎮定的心悸之感。

于是她便再也無法說出那些恐懼的內容。

然而,宿時信卻代她回答了,輕聲問:“怕我輸?”

葉蜚聲的眼睛飛快眨了一下,洩露了她的情緒。

宿時信五指交錯,手上用力,緊跟着便和她十指相扣,俯身湊近她耳邊,說道:

“蜚聲,輸了又怎麽樣,除了你,我沒有什麽是輸不起的。”

耳邊是他溫熱的吐息,葉蜚聲後背湧起一陣戰栗,不知是因為他忽然的湊近,還是因為他說出的這句話。

暧昧的氣氛從兩人之間滋生,随即在桌上游離開來。

兩道輕咳聲忽然響起,葉蜚聲恍然驚醒,迅速和他拉開安全距離,但因為手指仍被扣着,所以最後也只是将頭偏開寸許。

季聞霆以拳抵唇,笑容邪肆張揚,“知道二位感情好,不過,今天是我的生日,兩位就別搶我風頭了吧。”

其他人都跟着笑起來,那笑聲算不上不懷好意,但總歸不是純粹的善意。

葉蜚聲感覺室內流過的空氣又灼熱了幾分,她想要起身離開,但更想要知道這場賭注的結果。

宿時信身體坐正,面色不改,絲毫瞧不出窘迫尴尬,“季總着什麽急,待會要是猜中,城南那塊地白送給你,你還愁沒有風頭。”

季聞霆笑道:“說的也是。”

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場賭局勝敗已分,最後的贏家非季聞霆莫屬。但看着宿時信始終不慌不忙,淡定自若,也不免有些佩服。

看看人家這從容不迫的氣度,數百億就這樣白送出去,眉都不皺一下,這才叫真正的大氣。

所有人的視線都齊齊聚焦在季聞霆身上,季聞霆看了眼葉蜚聲,瞧見對方因緊張而發亮的瞳孔,語調放慢,雙唇張合,說道:

“陶、瓷。”他說完這兩個字,頓了下,似是想讓宿時信輸得心服口服,又補充道,“杯子。”

“陶瓷杯子。”

葉蜚聲繃直了的後背倏然微塌,晶亮的瞳孔轉為黯然,她緩緩松開了宿時信的手,輕聲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她起身的時候,腳步踉跄了一下,被宿時信一把扶住了後腰,才沒跌倒下去。

“小心點。”宿時信叮囑她。

葉蜚聲點頭,喉腔像是被一團細密的水霧堵住,說不出一個字。

等她站好後,宿時信才将扶住她後腰的手收回,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半截腰肢果真如預想的細膩。

不過,就是有些涼。

宿時信勾唇低笑,這麽害怕嗎?

其他人目送着葉蜚聲離開,眼裏都有些不忍,等到将視線收回,卻見宿時信臉上是明晃晃的笑意。

沒搞錯吧,衆人心底不約而同升起這個念頭。

數百億都送出去了,你還笑得這麽開心。

雖然不至于心痛難忍,痛哭流涕,可你至少也得學學你老婆,失落、惆悵一點吧。

現在還咧嘴笑,這算是幾個意思。

就連季聞霆,都被他搞得沒了贏家應該有的心情。

被宿時信這樣一笑,個個都覺得自己才是小醜。

最後還是章柏晏察覺出端倪,出聲道:“裏面不是杯子吧。”

季聞霆神情一凜,問道:“什麽意思?”

宿時信眉梢微揚,示意他打開。

“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聞霆雙手搭上箱子鎖扣,用力,“咔噠”一聲輕響,箱蓋應聲而開。

裏面赫然是一副瓷板畫。

山巒起伏,輪廓若隐若現,水面蕩開,波紋并着漣漪,淺灰的色調将山與水朦胧遮蓋,有種歲月沉澱下的自然意境。

宿時信攤開手,“季總,祝你生日快樂。”

其他人連聲喊着“可惜,太可惜了”,如果季聞霆沒有補充“杯子”這兩個字,那毫無疑問,城南那塊地剛才就換了主人。

可他卻因為太想贏,愣是多補了兩個字,弄巧成拙,到手的地就這樣飛了。

季聞霆在看到那副瓷板畫時,一瞬間愣住,心情大起大落,待他還未品出心底浮現的那絲荒謬感,就先回憶起葉蜚聲進來後做出的每一個動作。

在他的視角裏,明明一切都沒有錯,因為緊張而睜大的瞳孔,因為擔心而緊皺的眉,甚至是攥住的杯子,抓住的手腕……

甚至在他說完答案後,失落的神情,分明都逐一印證了他的猜想。

季聞霆不解,疑問壓過了遺憾,“既然我最後說錯了,她為什麽還那麽失魂落魄?”

衆人視線齊刷刷朝宿時信移去,這也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宿時信一一回看過去,輕笑解答:“大概是太擔心了。”

“大驚之下大喜,情緒難免有些波動,這很正常。”

“……”衆人目瞪口呆,那是有些波動嗎?那真的正常嗎?

要不是因為葉蜚聲的反應強烈,他們怎麽會先入為主覺得宿時信肯定輸了,季聞霆更不會把葉蜚聲的一舉一動都聯系起來,自作聰明的多添上“杯子”兩個字。

季聞霆細思幾秒,回過味來,“感情宿總一開始就設了個圈子,讓我們往裏跳啊!”

心思被戳穿,宿時信不慌不忙,淡聲道:“季總,這責任不能推到我身上來吧,我一開始只說了打賭,其他的可都是你們說的。”

賭注是季聞霆提出的,其他人都因為那塊地誘惑力太大,一個個迫不及待地往裏跳。

他連阻止都來不及。

衆人紛紛無語,但也只能低頭認栽。

章柏晏看夠戲了,讓他說出真正的意圖:“那宿總,想讓我們答應什麽條件,當真不會傷筋動骨?”

其他人都看向宿時信,一個個既好奇又心驚,生怕宿時信的條件不會傷筋動骨,也會扒掉他們一層皮。

宿時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上等的金駿眉,花果香交融,沁人心脾,卻不及已離開人的身上半分淺香。

他放下杯子,看向衆人,平日肅冷的眉眼半彎,溫潤如玉,含笑問道:“你們喜歡瓷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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