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澤陣怔了兩秒,他……

第17章 第 17 章 黑澤陣怔了兩秒,他……

黑澤陣怔了兩秒,他回憶了一下,琢磨了幾秒,居然沒想到答案,他警惕了起來,說:[你不是gay,我知道,你對別人的身體提不起興趣。]

琴酒知道他說的沒有錯,但這話聽起來很奇怪,他為自己澄清:[……別把我說得像陽.痿。]

[我知道你不是,我當然比誰都清楚。]黑澤陣沒好氣地說。

琴酒挑了下眉,卻反問:[你為什麽這麽确定?]

黑澤陣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他有那麽幾秒,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誤解了琴酒的意思。原來琴酒從這個時候就已經不太正常了嗎?喜歡自己是人之常情,可是更進一步似乎略顯不對。

又好像沒有哪裏不對。黑澤陣陷入沉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完全能夠理解琴酒,只是他并不想這麽做。他還是更想恢複原來的身體,然後試着給組織添點大麻煩。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琴酒很快把視線從後視鏡移開了,正好是紅燈,琴酒點燃一根煙,在車內抽了起來,他在想自己和十九歲的黑澤陣說這些好像确實不太應該。況且對方只存在于自己腦海中,他所能做到最多的事情不過就是聊聊天。

很快,一根煙就被抽完了,紅燈轉綠,琴酒把煙頭扔進煙灰缸,繼續開車。

黑澤陣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裏響起,只不過已經是別的話題了:[所以這是誰的車?]

[貝爾摩德某個情人的,不重要。]琴酒回答。不然他也不會車窗都不開就在裏面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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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只是晝伏夜出,并非沒有睡眠時間,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腦海裏另一個自己并沒有離開。他沒有覺得奇怪,黑澤陣出現和消失的時間不定,存在的時間也時長時短。

這一次黑澤陣在這裏的時間還算長,長到那天他們就下來的蘇格蘭威士忌從昏迷中醒來,能夠正常溝通,黑澤陣都還在。

會有什麽聯系嗎?在去見蘇格蘭威士忌的路上,黑澤陣不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他好像也是在見到萊伊和波本之後穿越的,穿越後也遇到了這三個人。至于上一次,他是在遇到雪莉後穿越的。

下次再穿說不定就知道了。在見到蘇格蘭威士忌後,黑澤陣很快把這個問題放到了一邊。

蘇格蘭威士忌受傷的部位靠近心髒,子彈精準地從心髒與肺髒之間的間隙處穿過,并沒有直接對心髒造成損失,他們提前給蘇格蘭吃了組織的特效藥——當然,是在蘇格蘭并不知情的情況下。組織研發的藥物千奇百怪,其中有一種能夠制造出假死的效果,在人體大量出血的情況下,能夠制造心髒暫停跳動的假象,幫助蘇格蘭躲過了組織其他人的檢查。

當然,這種藥制造的只是假象,如果不是這一槍是由琴酒開的,組織就會進行進一步的确定,那樣的話,蘇格蘭依舊是死路一條。

琴酒把事情簡單地解釋給了蘇格蘭聽。他費了些力氣才救下這個人,當然必須全部告訴對方。他清楚這些卧底,多少都會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裏,于是在一些事情上就會為他所用。如果是他的話……

[如果是我的話,病好了就把人殺了。]黑澤陣在他腦海裏說。黑澤陣在另一個自己面前無需有任何隐藏,他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有人救了他,那肯定是別有用心,世界上不會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地對另外一個人好,如果有,那就是大聖人,黑澤陣自認為自己不可能遇到。遇到了他也要殺,他不會允許自己被任何事情要挾。

只有琴酒能夠完全清楚黑澤陣的意思,因為他也是這麽想的。不過,總有些時候會例外,琴酒并不意外黑澤陣什麽也不記得了,他總是這樣,好像一直停留在十九歲的那個時間。

琴酒打量着蘇格蘭。那天他把蘇格蘭的手機從對方胸前的口袋裏拿走了,從裏面有的線索查到了一些信息。蘇格蘭威士忌,原名諸伏景光,在警視廳還有一個當警察的哥哥,諸伏高明。為什麽警視廳會派一個親生哥哥就是警察的人來當卧底?日本警視廳沒別人了嗎?

蘇格蘭手術做了一輪又一輪,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大病未愈,此時臉色蒼白的靠在病床的欄杆上,被琴酒從上到下打量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半是完全暴露了。

但只是暴露了他一個人,只是暴露在琴酒面前而不是組織面前,他還能夠接受。

“你為什麽要救我?”蘇格蘭問。這是他聽完琴酒講述後最不明白的地方。他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能夠被利用的,如果是組織想要抓他,完全不需要費那麽大力氣,所以他認為琴酒沒有說謊,把他就下來這件事只是琴酒的個人行為。

蘇格蘭,現在可以稱呼為諸伏景光了,諸伏景光看向琴酒的神色有幾分複雜,他沒想到,所有人眼裏對組織忠心耿耿的琴酒,似乎并不是他們之前想的那般忠誠。

聯想到那天晚上,在天臺的時候,萊伊也表現出了救他的意思,而萊伊自稱是FBI的卧底……諸伏景光的腦海裏甚至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該不會……琴酒也是卧底吧?

“看來你并不知道你接觸到了不該知道的事情。”琴酒說。不過也不排除諸伏景光清楚,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露的可能。

他觀察着諸伏景光的神色,什麽也沒有看出來。他沒有意外,畢竟諸伏景光也在組織做了那麽長時間的卧底。

“交換。”琴酒說,“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幫你制造假身份瞞過組織,很公平的交易。”

看起來公平,其實一點也不公平,因為諸伏景光知道自己實際上沒有拒絕的選擇。他并不覺得自己如果不交換,琴酒會就這麽放他走。他冷靜地說:“我并不知道我有什麽信息可以拿來交換的,恐怕沒有辦法與你進行交易。”

[他在說謊。]

琴酒也是這麽覺得的。他從口袋裏拔出了伯.萊.塔,對準了諸伏景光的腦袋,然後是上膛,手指移到扳機處,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絲毫沒有停頓。

“既然沒有,那非常遺憾。”琴酒說着,手指微微往下壓,似乎下一秒就要開槍。

諸伏景光沒想到琴酒說動手就動手,看起來像是完全不打算給他機會,他的瞳孔收縮,在琴酒即将扣下扳機的前一秒,終于做出了選擇:“我和你交換。”

琴酒的手指從扳機處移開了,他依舊舉着槍,神色中帶了一點疑惑:“你不是說,你沒有信息可以交換嗎?”

諸伏景光抽了下嘴角,他無奈地舉起雙手,說:“我前段時間在組織的一個任務中發現了一些事情,我并不清楚那些是不是你想要的,所以剛才才會這麽說。如果你想要知道,那我會如實告訴你的。”

琴酒把槍放下了,把玩着手裏的伯.萊.塔,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過在告訴你這些信息之前,我能夠再問一個問題嗎?”諸伏景光試探地問。他并不确定,自己在說出信息之後,琴酒會不會真* 的放他走。以他現在的處境,琴酒完全可以在了解到想要的信息之後直接了當地殺死他。所以他決定大膽發問,趁着琴酒還沒把槍重新舉起來,他問了:“你是卧底嗎?”

琴酒的眼神沒有半點波動,他嗤笑一聲,反問:“你覺得有可能嗎?”

諸伏景光不再問了,看來琴酒是那種就算要送人上路也不會多說半句話的人。不過往好處想,說不定琴酒真的會放他走。

他不再拖延,三言兩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概就是這些了。”他說完了。看見琴酒盯着槍,臉上的神情依舊是冷冷的,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對這些信息是否滿意。

實際上,琴酒正在和腦海裏的黑澤陣說話。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半真半假。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那一位已經走在試圖起死回生的路上了。]黑澤陣判斷,他結合了一些自己前段時間裏和琴酒一起拿到的信息,有了一些猜想,但當他想說出來和琴酒分享的時候,卻發現琴酒并不能聽見超出這個時代的信息和推論。這一下就讓他交流的欲望減退了一大半。

琴酒站起身,準備要離開了,雖然不管在哪裏都能夠和黑澤陣交流,但他還是更喜歡在只有他們兩個的空間聽黑澤陣說話。

“等下回有人把你的假身份送過來,這兩天內我會安排你離開日本。”琴酒不打算食言,他救下諸伏景光本來也不只是為了這些可有可無的信息。

諸伏景光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打算離開日本。”

琴酒看着他,指出:“你這個時候離開,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這裏還有我在意的人,我不放心就這麽離開。”諸伏景光很是堅定,他知道如果自己留在日本,對琴酒來說也有一定的風險,所以他極為認真地保證,“我會小心的,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我,如果有任何不對,我會在暴露身份之前自殺,不會牽扯任何人進去。”

“愚蠢的行為。”琴酒評價,他猜對方所說的大概是他那個警察哥哥,不耐地道,“你離開對諸伏高明來說才是最好的保護。”

諸伏景光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尴尬,沒有被琴酒捕捉到,他沒有去否認琴酒的話,而是選擇了反問:“琴酒先生難道沒有非常重視的人嗎?如果有的話,或許就能理解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琴酒看了諸伏景光一會兒,意識到這個混到組織代號成員的狙擊手,此時是在試探他,就像剛才多次的試探那樣,諸伏景光就算是目前受制于他,也沒忘記要收集情報,想找到他的弱點。

但是很遺憾,他沒有弱點。琴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說:“我最重視的人,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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