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目對視,琴酒在想……
第19章 第 19 章 四目對視,琴酒在想……
四目對視,琴酒在想什麽,黑澤陣心知肚明,他錯開視線,剛想說點什麽,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抓了起來,他動了下手想要把手抽出來,被琴酒按住了,琴酒低下頭,稍稍用力,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我們之間的共感也可以證明這一點。”琴酒說,卻沒有松開他的手。
黑澤陣知道他就是想要這麽做,但還是忍不住說:“為什麽你不能咬你自己一口,效果是一樣的。”
“不一樣。”琴酒的手指在剛才他咬出來的牙印上劃過,黑澤陣垂眸盯着那個牙印看了兩秒,也沒有想到把手抽出來,他若有所思,知道琴酒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只是……
“為什麽你看起來早就這麽認為了?”黑澤陣有一點不服氣,既然完完全全同一個人的話,那琴酒為什麽能夠比他先想到這點?
大概是因為黑澤陣的記憶并不完整。琴酒想。他知道黑澤陣并不是真的需要一個回答,只是在抱怨。
“因為我腦袋轉得快。”所以琴酒這麽回答,他終于松開了手,站直身體,拎起衣服準備給自己穿上,他的視線隐晦地在黑澤陣身上掃過,他眼裏帶着戲谑,說道,“別糾結那麽多,男孩。”
黑澤陣因為琴酒最後的稱呼送給他一個白眼,他朝着卧室走去,一邊回擊:“是,老男人。”
琴酒正在穿衣服的手頓住,他眯起眼看着黑澤陣走去卧室的背影,忽然發出邀請:“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嗎?”
黑澤陣的腳步沒停,頭都沒有回:“你也不擔心我中途突然又變回六歲的樣子。”
“我說的是純睡覺。”琴酒說。
“哦,那也不。”黑澤陣終于扭頭看了他一眼,他非常記仇,提醒琴酒,“我剛來的時候,你還讓我睡在椅子上,然後我感冒了。”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你。”琴酒為自己解釋了一句。琴酒是唯物主義者,所以在被庸醫判斷為精神分裂時,他雖然不信,也覺得确實沒有更好的解釋。
後來三歲的黑澤陣從天而降,打破了他的唯物主義,但剛來的時候黑澤陣完全失去記憶,像是真正的三歲小孩,他沒想到會是黑澤陣,他讨厭小孩。
完全是他。黑澤陣說:“不意外,我也不喜歡小孩。”他說完就準備關上房門,卻聽見琴酒說:“我現在可以喜歡,晚安。”
……太溫情了,這不琴酒。黑澤陣有點不适應,他在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低頭看了眼屬于十九歲成年人的手,十指修長,帶有槍繭,上面突兀地留了一個很淺的牙印,他撇撇嘴,心想下次一定要咬回來。
他好像在變小的時候想過很多次要報複回去。
希望第二天不會變回小孩子。在徹底陷入沉睡前,黑澤陣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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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事情如黑澤陣所想,他還是保持着十九歲的年齡。
很好,終于不用去該死的小學了。黑澤陣給自己請了個假。琴酒并不在家,估計又是臨時被組織的任務叫走了。
黑澤陣很熟悉這一套,他也沒有閑在家裏,稍作僞裝,就出了門。
他特意選在了米花小學附近,時間還是早上上學的時候,他不出意外地看見少年偵探團。
他盯着灰原和柯南看了一會兒,果不其然看見灰原立刻像是感覺到什麽一樣神色變得緊張了起來。随即是柯南開始故作鎮定地左右張望。
黑澤陣收回視線,步伐輕盈地朝約定的位置走去,很快就感覺到身後被尾随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柯南。
人在不同年齡的時候外形會有很大的變化,黑澤陣六歲的時候可以說是外形特征和琴酒極為相像,柯南百般懷疑,卻也只是懷疑。而十九歲已經成年的黑澤陣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除了年齡稍微年輕一點以外,都和琴酒幾乎沒有差別。因為他就是琴酒。
和他想的一樣,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柯南幾乎就要以為琴酒又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他下意識地跟了上去,但在注意到青年的穿着後和年齡後,他愣了又愣。
灰原急急地跟了上來,抓住他的衣服想要阻止她:“他不是琴酒。”
柯南停住了,他懷疑地看着灰原,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灰原的語氣過于堅定,這句話是一個肯定句,柯南鋒銳地反問:“為什麽你會那麽清楚?”
“我就是知道。”灰原沒法在這個問題上撒謊,她別開了頭,知道這回大概是瞞不住江戶川了。
柯南在腦海裏把她最近的那些異常都串了起來,他有幾分恍然大悟,剛想追問,就見黑澤陣即将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咬咬牙,只能說:“等下再說,我先跟上去!你先回去吧。”
他說完這句話就甩開灰原跑了,灰原遲疑了幾秒,最後還是沒有決定跟上去,而是選擇撥通了一個號碼。
黑澤陣走進了一家很普通的商場,看起來就像是來購物一般休閑。
休閑得跟蹤在他身後的柯南都開始忍不住懷疑,對方真的有可能和琴酒或者是組織有關系嗎?
黑澤陣沒有穿得一身黑,身上也看不出帶了武器,簡單的日常衣物讓他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高中生或者是大學生——就是氣質稍微有點冷過了頭。
柯南這個念頭只出現了幾秒,還沒等他仔細思考,他就發現黑澤陣消失在了他面前。
他驚愕地四處張望,往前走了兩步,剛想去旁邊的服裝店裏找人,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在問:“你是在找我嗎?”
對方聲音低沉冰冷,帶着像是貓抓老鼠一般的玩味,柯南猛地回頭,看見黑澤陣站在他身後,不知什麽時候穿上了黑色的外套,嘴角上翹,手裏把玩着黑色的手.槍,一邊叫出了他的名字:“工藤新一。”
柯南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幾乎以為這是一場噩夢,琴酒找到了他,并且下一秒一定是要殺死他,甚至是殺死他身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他渾身僵硬不能動,眼睜睜地看着琴酒對着他舉起了槍,然後扣下了扳機。
“黑澤。”一道聲音打斷了黑澤陣的動作,黑澤陣露出一絲滿意的笑,他回頭,看見貝爾摩德站在服裝店裏,大明星善于僞裝的臉上有幾分掩蓋不住的難看神色,黑澤陣再看向柯南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聰明地抓住了機會躲了起來。
黑澤陣收起槍,貝爾摩德不愧是一流女明星,已經很快地調整了臉上的神色,現在已經能夠鎮定自若地沖着黑澤陣打招呼了:“嗨,好久不見,我這麽叫你應該沒有問題?我記得你是叫做黑澤……陣?”
貝爾摩德有意在“陣”這個讀音上加重了語氣,想要試探黑澤陣的反應。
兩人遠遠地對視,黑澤陣淡定地脫下了黑色的外套,原封不動地放回了服裝店裏的衣架上,他說:“我沒有意見。”
“那就好。”貝爾摩德輕快地說,她走上前來,親昵地想要挽住黑澤陣的手臂,卻被黑澤陣後退一步躲開了。
黑澤陣清晰明了地表示:“我不喜歡女人。”
“這樣嗎?”貝爾摩德露出驚訝的神色,“我還以為你今天把我叫出來,是想要和我約會呢,出門前還在想,十九歲的男孩還挺浪漫的。”
黑澤陣沒搭理她,貝爾摩德早已收好了所有外露的情緒,現在一舉一動在黑澤陣看來都假得不能再假,他不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
不過既然貝爾摩德不想這麽快說正事,那黑澤陣也打算問點別的。
所以黑澤陣問了:“你調過馬丁尼嗎?”
貝爾摩德揚眉,被他的話稍微從緊張的氣氛中帶了出來。黑澤陣問這個的意思是?他和琴酒到底是什麽關系?為什麽看起來這麽在意?
貝爾摩德笑吟吟地說:“如果你說的是那種,苦艾酒和琴酒混合在一起的調酒話,那沒有哦。你看起來很在意這個,既然我告訴了你答案,你能說一下為什麽嗎?明明上一次你似乎很堅定我和琴酒沒有發生過任何關系。”
黑澤陣一直都知道,琴酒不可能和貝爾摩德發生關系。琴酒不會喜歡任何別的人。這個時候問,只是他想要讓貝爾摩德閉嘴,別再亂造謠。
他現在是十九歲的年齡,但血統帶來的身高體型讓他比一般的男性要更高,高得足以低頭充滿壓迫地看着貝爾摩德,然後冷冷地警告:“既然沒有,那就不要亂說。工藤新一對你來說很重要,你也不希望他因為你一句亂說話然後莫名其妙地死掉吧。”
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秒,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回應。她在心裏大罵這人有病,她沒有沉住氣暴露了自己對工藤新一的重視,這是她的問題,行,黑澤陣用這個要挾她她不意外。可是這麽多能夠以此威脅她的事情,黑澤陣第一個說了個最讓人無語的。
就因為這點事?貝爾摩德有點笑不下去了,她開始覺得這兩人關系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樣。這種略微過頭的占有欲,她上一次好像也略有察覺。比如她那回只是給黑澤陣輸了個電話號碼,對方就被琴酒拎走了。哦還有,琴酒瞪多了她幾眼,也被黑澤陣拽走了。
這兩個人。貝爾摩德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黑澤陣,神色有幾分複雜:“你和琴酒到底是什麽關系?”
黑澤陣沒有立刻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很突兀地提到:“我喜歡金湯力,或者純飲。”
金湯力?只有一種基酒也就是琴酒的雞尾酒。好吧其實也不需要她想那麽多,後面那句純飲就是答案。貝爾摩德抽了下嘴角,她果然沒猜錯。
黑澤陣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沒有完全明白。他不在意,他和琴酒的關系就存在于這裏,不需要多言。
他們比世界上任何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要更為親密。無人能懂,無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