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澤陣帶着三明治離……
第22章 第 22 章 黑澤陣帶着三明治離……
黑澤陣帶着三明治離開了波洛咖啡廳。
他檢查過了, 三明治是完好的,沒有被下藥。黑澤陣心想琴酒肯定也會喜歡吃的。他們的口味完全一致,這很方便。
時間還早, 在經過一家超市的時候,黑澤陣停住了, 他盯着擺在收銀臺貨架上的小盒子看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有時候視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黑澤陣還在猶豫要不要搶在琴酒前面先準備好, 所以他沒急着就去買單,而是站在飲料櫃前面,象征性地拿了幾瓶咖啡。
轉身的時候, 他眼尖地捕捉到了一片衣角,有人藏在旁邊的零食架。難怪他剛才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
黑澤陣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銀白色的長發和他與日本人不太相同的外貌,讓他在出門的時候經常會收到各種目光。
不過這次是個熟人——也沒有很熟。
黑澤陣走了過去, 居高臨下地看着剛想要逃走的灰原哀。
“雪莉。”
灰原後退了兩步, 她就知道這個人是黑澤陣。在面對成年人版本的黑澤陣, 她對組織和琴酒的恐懼又浮上了心頭,對方看起來和琴酒太像了,簡直就是青年版本的琴酒,一看到這個年齡的黑澤陣,她腦海裏就浮現了琴酒舉槍對着她開槍的模樣。
灰原不斷在心裏重複對方是黑澤陣,試圖用六歲黑澤陣的臉沖淡自己對琴酒的恐懼。
她謹慎地說:“我只是正好經過。”
這附近就是波洛咖啡廳, 她會出現在這裏不奇怪。說不定偵探團也在附近。黑澤陣推測。但他不關心,不過正好可以問一下雪莉:“你有沒有能夠讓人變回六歲的藥?”
在他原來的計劃裏, 是想以小孩子的身份去參加“繭”的游戲體驗,正好可以通過“繭”試着和可能會出現的諾亞方舟對話。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他恢複了十九歲, 原來的計劃崩盤,他不太喜歡計劃被打亂的感覺,所以試着問一下。
“怎麽可能會有啊。”灰原反駁,“你當APTX4869是……”她的話語愣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反應過來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她急切地問:“你找到變回去的方法了?”
怎麽可能?APTX4869是她在父母研究的藥物基礎上制造的,直到被組織拿去使用的時候也都只是失敗品。前段時間,在黑澤陣的幫助下她基本把需要的研究數據和資料都收集齊了,就算是這樣,她也沒能制作出永久性的解藥。
“不算。”黑澤陣說。他沒找到方法,但就是變回去了。他同樣很好奇自己能夠恢複原來樣子的原因,只是多半是和他能夠穿越有關,和組織的藥物關系不大。
灰原沒有明白,只聽懂了黑澤陣對黑澤陣能夠變回去的好奇心在這個時候完全壓下了她對黑澤陣這張臉的害怕。她忍不住鼓起勇氣問:“那……你介不介意讓我幫你做個檢查,抽個血……”
她的聲音慢慢變弱。因為黑澤陣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冷下來。
殺氣像是毒蛇咬在喉嚨上,黑澤陣蹲下身,綠眸漂亮卻冰冷,他伸手比做槍,懸在灰原腦門前,黑澤陣勾起唇,慢條斯理地告訴她:“絕對不可能,雪莉。”他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想對他的身體做手腳,哪怕只是抽血也不可以。
灰原身上的溫度被他的殺意全部帶走了,她渾身冰冷,後背冒出冷汗,意識到如果這裏不是人來人往的超市的話,黑澤陣絕對會對她開槍。
灰原突然意識到,在确認黑澤陣不是琴酒後,她就放松了對對方的警惕,她只猜測兩人間可能有血緣關系,卻忘了對方的行事風格其實和琴酒沒有什麽不同,只是之前是小孩子的身體,所以看起來威脅性減少。
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跟上偵探團他們,而是在這裏逗留。灰原猛然想到小蘭和偵探團還在附近,心跳加快。不能讓他們被卷進來!
可是她離開太久,他們已經反應了過來。
“小哀!”一道聲音打破了駭人的氣氛,毛利蘭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警惕地想要把灰原拉到自己身邊。
黑澤陣站起身,後退了兩步,他在做小學生的時候有和毛利蘭接觸過,也有過調查,知道她的空手道很強,他倒不是怕對上,只是不想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和對方起沖突。
跟在毛利蘭後面跑過來的還有偵探團的幾個孩子以及柯南。黑澤陣想今天大概是博士又出了什麽狀況,所以是毛利蘭陪着他們來的。
“好久不見,柯南。”黑澤陣簡單的一句話讓毛利蘭怔了一下,她看向柯南,問:“原來你們認識嗎?”
“認識。”柯南哪裏敢在這個時候說不認識,誰知道如果說不認識黑澤陣會不會當場翻臉。他上前一步站在毛利蘭前面,嘴角動了一下試圖擠出微笑,失敗了,他說,“下次再聊吧黑……先生,我們還有點事要走了!”
他拉住毛利蘭的手就想要跑,卻聽見幾個孩子驚訝地看着黑澤陣,元太說:“這個哥哥和黑澤同學長得好像噢!”
廢話因為他就是啊!柯南急得不行,可是不管是黑澤陣還是其他人,沒有人理會他,唯一懂他在想什麽的人只有灰原,正縮在小蘭身後。
可惡啊!柯南的手背在身後,暗暗把手指搭在了麻醉針的發射器上,決定制造黑澤陣有異常的反應,他就立刻動手,絕對不能讓對方傷害到小蘭!
黑澤陣沒有理睬對他十分好奇的孩子,而是問毛利蘭:“我知道你,你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我記得是叫工藤新一。”
柯南大驚失色,沒想到黑澤陣說的會是這個,他大聲想要阻止黑澤陣繼續往下說:“你有什麽事要找新一哥哥嗎!我可以幫你打電話!”
黑澤陣看了他一眼,視線又重新回到了毛利蘭身上,只是輕輕一個眼神,柯南就如墜寒冰,意識到這是黑澤陣明目張膽地威脅。
沒錯,琴酒擅長做這個,人人都有在意的事或者是人,只要抓住弱點,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逼迫他人做他們不想做的事。
毛利蘭猶豫了一下,想到既然黑澤陣都知道了,也就沒隐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糾正:“他不是我男朋友,請問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原來還不是男朋友嗎?黑澤陣有些驚訝,看柯南的樣子,他還以為兩個人早就在一起了。黑澤陣多想了一點,轉身離開,輕飄飄地留下一句:“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多管閑事。”
柯南知道,雖然這句話黑澤陣是看着毛利蘭說的,實際上卻是直接對他說的,他咬咬牙,在這一刻他完全不想多管閑事,不管對黑澤陣有多大的好奇,他現在都顧不上了,他只想把小蘭帶離這裏,離得黑澤陣遠遠的。
黑澤陣沒有去管柯南心裏有多麽地驚濤駭浪,上一次見面他拿柯南威脅了貝爾摩德,這一次拿毛利蘭要挾柯南,真有意思,果然人一旦有了弱點,就會很容易被拿捏。
他對柯南并沒有惡意,只是覺得,高中生再怎麽聰明,還還是未成年,最好還是遠離組織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別給他們的計劃添亂。希望在聽了他的話之後,柯南能夠學聰明一些。既然有想要保護的人,那就保護好,別讓人被牽扯進來。
黑澤陣拿着咖啡走到了收銀處,雖然中途有些插曲,但他并沒有忘記自己最開始走進這所超市是為了什麽。收銀的隊伍有點長,在快到他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在收銀臺的架子上停留很久了。他從架子上抽了一個小盒子,放在自己買的咖啡旁邊,一同朝着收銀員推了過去。
“未成年不賣。”收銀員伸出手,卻只給那幾瓶咖啡掃了條形碼。
“……我成年了。”黑澤陣冷着臉說。他到底是哪裏會被認為沒有成年?先不說這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沒有成年就不給買。這又不是酒。
收銀員抱胸站在那,報出一個價格:“兩瓶咖啡一千一百日元,套不賣,日本的規定就是不給未成年賣這些,還沒成年就想着亂來,你是外國人吧?日語說的倒是很好。”
好,他知道了。黑澤陣從收銀員的神情和話語中看清楚了,日本沒這規定,是這人單純想管事。很可能是對方的小孩或者關系很好的親戚是個叛逆的未成年,做過什麽事,以至于這人看到別人也想管。
出發點是好的,但別對他出發。
黑澤陣從口袋裏摸出對應的日元,放在收銀臺上,他不想多事,冷下臉試圖恐吓對方。他冷着臉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年齡,但這人顯然沒長眼睛。
“你說你成年了,那駕照呢?拿出來給我看一眼我就知道了。”收銀員說。
在日本,駕照是很好的身份證明,黑澤陣清楚,不枉他出門的時候把琴酒的給順了出來,他掏了出來,拍在收銀臺。
“我看看啊,二十……九歲?”收銀員露出狐疑的神色,“你看起來也沒那麽大啊,上面的照片倒是和你很像,是你哥吧。”
黑澤陣想摸槍了。他真是的覺得時間多,在這裏浪費時間。
“是我的,我讓他幫我買。”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黑澤陣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琴酒。
他磨了下後牙槽,失望地意識到這個先機完全沒有占到。和另一個自己相處就是這一點不好,想做什麽對方基本都能猜到。
琴酒伸出手,從他手裏抽走了駕照,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兩人在這個時候挨得很近,琴酒的手落在黑澤陣的腰上,兩人的關系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非同一般,而且不是普通兄弟的那種一般。
收銀員沉默了幾秒,眼裏露出了看變态的神色。但這個時候他也沒法再說什麽了,更何況琴酒穿着一身黑衣,氣勢十足,像是混.黑.道的。收銀員飛快地給他掃了商品碼,看着兩人離開了超市。
“天,這不會是親兄弟**吧。”
黑澤陣聽到了,他不悅地指責琴酒:“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我們會被當成是變态的。”
雖是這麽說的,他也沒有把琴酒的手甩開。琴酒主動松手,卻是順勢勾住了他的手,觸碰他微涼的指尖,琴酒說:“你出來太久了,我來接你。”
“你是不是猜到我會買這個。”黑澤陣晃了一下手裏的小盒子,塞回自己口袋,“被你知道就用不上了。”
“用不用無所謂。”琴酒牽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車裏。
黑澤陣揚眉。他記住這句話了。看起來琴酒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那可就大錯特錯。
琴酒坐在駕駛座上,還沒有發動車,他看見了從超市裏出來的柯南一行人,兩人都看見了灰原。
柯南和灰原同樣看見了他們。灰原從這麽遠的距離看,都能肉眼可見地臉色一白。
黑澤陣想起來要和琴酒說什麽了,他像不經意地提起一般:“我和雪莉說了我的情況,她還想抽血去查原因。”
琴酒握住方向盤的手收緊,很快又放松,他冷笑一聲:“不長記性,雪莉,她不會以為你很好說話吧。”作為琴酒,他自然知道,另一個自己同樣會絕對厭惡任何和身體檢查挨邊的事。
黑澤陣看似漫不經心看着前方,實際上餘光一直落在琴酒身上,他問:“喂,如果我讓你抽一管血給我看看,你會同意嗎?”
琴酒的回答很快,他說:“是你,我不會介意。”
這句話出乎黑澤陣的意料,他心情複雜,思緒亂糟糟的像被貓玩亂的毛球。
但琴酒下一句話,卻讓他繃緊了神色。琴酒問他:“反過來,你同意嗎?”
黑澤陣知道自己的答案一定會是不。
他很讨厭,非常讨厭,極其厭惡的事情之一,就是檢查,各種身體檢查,抽血是最多的項目,無數銀色的針管在刺目的燈光下晃得他眼睛疼。更疼的是手臂上,身上,針紮下來,抽走一管血然後又是一管,又或者是把什麽東西注.射進來,透明的液體,不透明的液體,他不知道裏面裝有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被抽走的血将要去被拿去做什麽研究。
他沒有針頭恐懼症,也知道現在沒有什麽人會再對他做這些。只是他依舊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另一個自己。
但是琴酒似乎更加信任他,也更加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