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只鐘情于你
領證 只鐘情于你
領證的日期, 是兩人商議過後定下的。
5月21日。
無論是520，還是521，這兩個日期都極難約, 談青下班後，衣服都還沒換, 就坐在沙發上, 一邊和明黛通話，一邊預約。
他仔仔細細浏覽過每一個頁面, 耐心地填寫每項信息。
填完, 都會通過手機給明黛看一眼。
“那就這麽決定了。”只剩下最後一步，他擡眸看向屏幕，濃密的睫毛底下, 壓着濃烈的情緒。
明黛将手搭在膝蓋上, 湊近手機。
談青身上還穿着深黑色的西裝, 連頭發絲都透露着凜冽冰冷, 偏偏，他有着一雙深情眼。
“早決定好了。”她難以逃離他的目光，只垂着睫道。
這是他們花了一整天時間商量後定下的, 數字寓意不錯，又是談青出差回來後幾日。
信息提交後, 第二天上午,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便發來預約成功的提示，談青又給明黛打了個電話, “那21號那天見。”
他抽出一段時間，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再之後，有更多的精力照顧明黛。
越是這種時候, 男人越緊張，明明兩人很快成為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他卻什麽話都難以出口，也不敢随意稱呼，生怕不夠鄭重。
“好。”明黛回應他，欲言又止。
她還是叫不出，不過，什麽都等21號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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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到時候，就順理成章叫了出來。
電話挂斷後，她試着小聲說那兩個字，說完，将自己的臉捂住。
-
5月21日，天公作美。
明黛早上六點的時候就睡不着了，起床洗漱完，站在家裏無所事事。
她和談青約了十點鐘出門，中間還有四個小時。
就和以前在劇組等自己的戲份一樣，整整一天，都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明明時間很松弛，她卻感到無比緊張。
今天過後，她便擁有了丈夫，成為了一個人的妻子，他們成為利益共同體，要彼此信賴，互不背叛。
這對明黛而言，是一種新鮮的體驗。
她無法将自己托付給一個人，或許等她老了躺在病床上，還需要對方決定自己的生死，這多可怕。
可對象是談青，一切變得并沒有那麽難接受。
她信任他，願意和他，創造新的生活。
吃過早飯，陽光透進房間裏，她的心情放松不少，等着葛念的到來。
今年領完證，她勢必要和談青待在一起，葛念便提出自己早點過來，給她梳妝打扮。
八點鐘，門鈴聲響起。
明黛起身去開門，緊接着在葛念的懷中，接過葛滢，“你怎麽把寶寶帶來了？”
“裴以恒因為她不願意叫爸爸而賭氣呢。”
葛念換好鞋子進來，“所以我把她帶上來，正好給你玩玩。”
明黛怕摔着葛滢，坐在了沙發上，拿出一個玩偶給她。
“有寶寶……是什麽感覺啊？”
她看着葛滢，忽然擡頭問。
在她看來，葛滢是小天使，不怎麽哭鬧，又很漂亮，可她畢竟是局外人，如果是站在葛念的角度呢？還會感到幸福嗎？
“當然是痛苦和滿足/交織着。”葛念癱坐在沙發上，将桌子上給她倒的水一飲而盡，“不過，還是滿足更多吧。”
明黛陷入沉思。
“怎麽？”葛念問，“談青提出他想要孩子了？”
“他沒有。”
明黛搖搖頭，“結婚生子四個字，向來連在一起，我就是提前考慮清楚。”
“你們想要一個孩子的話，現在是最合适的時候。”葛念提出建議，“你沒有工作，他還沒完全接手信核，都還有時間和精力。”
“想太遠了……”
她和談青現在，證都還沒領。
“行吧。”葛念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你家那位就到樓下了，我來幫你挑衣服和化妝吧。”
“寶寶怎麽辦？”
“讓她自己玩會兒。”葛念十分驕傲，“我家滢滢打小就乖。”
明黛和葛念來到房間。
結婚證上穿的衣服，其實沒有太多可供挑選的空間。
葛念給她拿了件白色的長裙，就将她摁在梳妝臺前。
“你和裴以恒領證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化妝的時候，明黛忍不住問。
“我和他？”葛念簡單明了概括，“臨時起意，素面朝天。”
“留下了我們兩個人這輩子最醜的樣子。”
明黛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別笑，眼影都要化出去了。”
她和葛念之間，一晃二十年過，從孩童，到成人，再到成家。
“我想起來，讀高中的時候，我問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葛念忍不住回憶起兩人的青春期，“你說你喜歡黑的，壯的，活潑的。”
“感情全和談青反着來啊？”
明黛那時候故意的，将對談青的喜歡死死壓在心底，“你怎麽這還記得啊？”
“你的事情，我可都記得一清二楚。”
葛念直起腰，說完，又開始俯身給明黛畫眼線。
察覺到臉上柔軟的筆觸，雙方開始屏聲靜氣。
畫完眼線塗睫毛膏，明黛一動不敢動。
時間長了，她有些困倦，也就任由葛念擺弄。
“再塗個口紅，就大功告成了！”
明黛擡起下巴，靜待葛念落筆。
可片刻後，她只瞧見自己的化妝品都被收拾到盒子裏。
難道葛念是讓她自己塗？
“我口紅在哪裏？”
“現在就塗嗎？”
葛念回頭看着她，“難道你和談青不需要……”
“kiss.”
……
九點一過，談青便在樓下停車場等着明黛。
窗戶被敲了下，他的心跳迅速加速，擡頭看去，對上的，卻是裴以恒那張臉。
他眼底的光頓時黯淡了下去。
裴以恒順手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笑着看向他，“恭喜啊。”
“謝謝。”談青不知道從哪兒拿了個紅包出來，遞了過去。
裴以恒猶豫片刻才收下。
今天的談青心情好到他有些陌生。
“你來做什麽？”
盡管他的闖入有些突然，談青還是平心靜氣問。
“葛念在明黛家，我想着和你老婆還不是很熟，就沒上去，在樓下等着。”
“她們不是十點鐘才下來，你這麽早就來等着幹嗎？”
談青淡淡道，“在家不知道能做些什麽，就出來了。”
“能做的不是很多嗎？”裴以恒看似再提建議，實則炫耀，“比如我和葛念最近在籌辦婚禮，還有葛滢長得快，基本每個月都要準備新衣服。”
“對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
領證歸領證，婚禮還得從長計議。
好在，談青在一個月前便着手準備，估摸着再籌備一兩個月，只要明黛同意，随時能辦。
不過這話，他沒和裴以恒透露。
“還不知道。”
裴以恒暗自得意。
說話間，葛念打電話過來，問裴以恒在哪裏。
“她們估摸着下來了。”
“嗯。”
談青打開窗，開始尋找明黛。
時間內倏忽出現道綽約的身影，他的呼吸近乎凝滞。
明黛在找到他的車後，麻利地上來，然後轉頭看向他。
“我……本來想穿旗袍，但是在家找了一遍，只找到一件拉鏈壞了的。”
她有些懊惱，因為今日本來可以準備得更好。
談青目光溫柔，“沒關系，這樣就很好看。”
其實今日的明黛，不如她在鏡頭下光鮮亮麗，可談青就是覺得，很美。可能是因為他們會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也可能是因為她梳妝打扮，只為成為他的妻。
“那我們現在走嗎？”明黛舔舐了一下唇。
偏偏，談青并沒有注意到她與妝容不符的唇色，而是專心去開車。
她略微失望地看向窗外。
車開出去後不久。
想到他們是去做什麽，她的所有心情立即被緊張所取代。
街邊的景象在車窗裏如影片般播放，忽然在某一處停下來時，就像慢放鏡頭，明黛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直到——
修長的指朝她勾來，使她後腦勺抵在座墊上，揚起下巴，迎上一個吻。
她的唇很快被浸濕，唇珠被反複含住。
今日還有正經事要幹，談青也沒親太久，而是很快起身，手撐在她身側，低頭看着她。
“很快我們便會成為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你的所有需求，我都有義務幫你解決。”
“包括接吻。”
他看出來明黛沒有塗口紅，等着她開口之前，自己先沒忍住。
“我只是覺得……”
明黛說着，面頰再度發熱起來。
覺得什麽？她不就是想親，卻不好意思開口嗎？
看來她的确要糾正一些觀念，夫妻之間，不需要隐瞞，尤其，是自己的欲望。
“可以回去親。”她想方設法将這句話圓回來。
“好。”談青輕笑了一聲，繼續開車。
民政局很快就到了。
今天過來領證的人不在少數，都是打扮得十分靓麗的年輕情侶。
明黛小心翼翼跟在談青身後，用手擋着臉。
她不想剛領完證，自己和談青被偷拍的照片就發在了網上。
她無所謂，但談青畢竟是素人，不應該遭到網友的審判。
到了兩人預約的時間，他們暢通無阻地來到照相室。
拍照的工作人員自然将明黛認了出來，又看了談青一眼，眼底流露出豔羨。
誰看了不說一句般配。
流水線作業下，兩人拍出來的效果也極為亮眼，連精修都不需要。
拍完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将所有手續走完，兩個暗紅色的本子遞了上來。
談青先将兩本都拿了，離開民政局後，才将另一本遞給明黛。
陽光照射在明黛的指尖，結婚證上的照片反着光，在她眼底劃過光芒。
“我覺得，還不錯。”談青對上面的照片還算滿意，他不怎麽拍照，在鏡頭底下，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可當他坐在明黛身邊，一切都順其自然了起來，他可以笑得放松與自在。
“挺好的。”
明黛将結婚證收了起來，仍覺得指尖發燙，手中的包也變得沉澱起來。
內心的激動難以平息，讓她上車後，感覺像做了一場夢。
讓人不願清醒的美夢。
“要回去嗎？”談青俯身問她，“想在外面吃的話，我現在就訂餐廳。”
“晚上出去吃吧，比較有氛圍。”明黛也覺得應該慶祝一下。
“還有……”她深吸了口氣，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想見Fenrir了。”
“它在家乖乖等着你。”
談青握着方向盤道，“就是有時候，會拽着你的衣服去床……窩裏睡覺，我洗過幾遍，但聞起來還有Fenrir的味道，不知道你還要不要。”
“那就送給他吧。”明黛非常慷慨，“一件衣服而已。”
“還有你的襪子。”
“沒關系，一雙襪子而已。”
“還有你的鞋子。”
“也就雙鞋。”
明黛對Fenrir十分寬容，只是一只小狗，它連對和錯都不知道。
回到家，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明黛換鞋的時候，注意到櫃子裏的确少了雙她的高跟鞋，不過她沒想太多，而是匆忙換上拖鞋，直奔Fenrir。
薩摩耶也很激動，一個勁撲她，還在地上打了個滾。
明黛将腦袋埋進Fenrir的圍脖裏，猛吸一口。
小狗身上洗完澡後的香氣和隐隐約約的小狗味，很令人着迷。
吃飯的時候，明黛也舍不得Fenrir，讓狗坐在她的左手邊，談青坐在她的右手邊。
“新婚快樂！”周姨從廚房裏出來，笑容滿面。
“謝謝周姨。”明黛起身幫她端菜，看到擺盤的時候，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都是小談總囑咐的。”
談青誇贊，“當然還是周姨的手藝很不錯。”
明黛坐下來，不忍心将那些菜拆散，“我先拍個照。”
每一道菜，都美輪美奂，寓意非凡。
“拍完了嗎？”談青湊過來，看了眼她拍的照片。
“好了。”
“那就嘗嘗。”
明黛随便夾了道菜。
“等一下，這個……”談青還沒說完，她便落了筷子，察覺到裏面的堅硬後，拂開外面那一層堅果碎。
明黛蹙了下眉，談青回頭去逗狗。
她夾不動，便把碟子拿了過來，好看清裏面是什麽東西。
将堅果碎全部撥開，裏面是用金條架起來的一座小山。
明黛震驚住了。
談青開口解釋，“情比金堅。”他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點子。
他攬住她的腰道，“送你的新婚禮物。”
“……我要這麽多黃金做什麽？”她數了數，差不多有二十根。
談青起身，去了趟書房，拿了張圖紙過來。
坐下來後，他遞給明黛，“本來是想給你做套首飾，但是時間太匆忙，沒來得及，所以先把這些黃金給你，不然，就不算新婚禮物了。”
他很執着，新婚當天送出的禮物，才叫新婚禮物。
明黛拿過圖紙看了眼，看完也不說話。
談青心底一沉。
難道她不喜歡？
可能黃金的确有些俗，可其他的……他還另有用途。
片刻後，明黛擡起期待的眼睛，“可以把做耳環這個，留給Fenrir做條項鏈嗎？”
談青松了口氣。
還好，只是對Fenrir有所偏愛。
“以後我是它媽媽，總需要給它個見面禮吧。”
“那我呢？”談青在她耳邊道，“以後我是你老公。”
被他氣息沾染上的半邊脖子，都透露着麻意。
“我忘了。”
“沒關系，來日方長。”
談青完全不計較這些。
吃過飯，明黛回房間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Fenrir跟上來，卻被談青拒之門外。
周姨拿着狗繩過來，“好了，別打擾先生太太了，我們出去玩。”
衣帽間內。
明黛準備挑一身舒适的衣服換上。
她記性好，目光掃過所有櫃子，稍加清點，便發現自己少了一件外套，一件襯衫，甚至還有一套貼身內衣。
毫無疑問。
Fenrir不可能來到衣帽間，精準地拿走這些東西。
唯一的可能，是談青拿去，至于他拿去做些什麽……明黛感覺渾身有些發熱。
她正準備轉身去和男人質問，卻撞上始作俑者的胸膛。
下一秒。
談青握住她的腰，将吻落了下來。
明黛頓時軟了腿，被面前人有所察覺，抱到了梳妝臺上。
“你拿我的……”她明知故問。
“借來一用。”談青坦然承認，“Fenrir在乖乖等你，我也是。”
聽到他毫無隐瞞地回答，明黛的臉更紅了。
“都幫你洗幹淨了。”
他一邊吻着她的耳朵，一邊問，“還要嗎？”
說着，他含住了那一朵圓潤小巧的耳垂。
太久沒有做過，明黛根本招架不住，全身比之前還要敏感。
她抖着唇道，“不、不要了？”
“為什麽不要？”談青眼底晦澀而滾燙，“嫌棄？”
陷入情欲裏的談青，剝去了平日裏冰冷沉穩的外殼，而總是逗弄她，無所顧忌。
“連寶寶自己都被我用過了，還要嫌棄幾件衣服嗎？”
他的手已經探進她的衣擺裏，揭開那一層束縛。
明黛連他在說什麽都聽不清，眼底一片朦胧。
她不回應，談青便逼得更緊。
“先幫幫我，好嗎？”男人喉結滾動，“讓我試試，是寶寶的手好用，還是衣服好用。”
明黛被他牽着手，好似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她閉上眼睛，就被男人咬住唇。
可能是手心磨得有些炙痛，她稍微清醒過來，想起他剛才說過的話。
“不嫌棄。”
她坦誠道，“但也不是很想要。”
談青輕笑了一聲。
“不要。”他低下腦袋，“已經扔了，給你買了新的。”
“嗯。”明黛仰起了頭。
衣帽間裏很溫暖，還鋪了地毯，只是面前一面偌大的落地鏡，讓明黛的目光無所适從，她渾身的肌膚都變成了粉紅，連腳尖都是。
“膝蓋疼不疼？”談青體貼地問。
“有、有一點。”
“那站起來好不好？”
“不要。”
明黛覺得自己站起來只會更窘迫。
她忍不住催，“你能不能……快一點。”
她根本做不到和談青同頻，往往他少她多。
“嗯。”談青答應下來，“很快了。”
他的很快是指，再來最後一次。
不過，他忽然停下，明黛在迷糊中轉頭。
沒套了。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浴室幫你放水。”談青披上外套起身，留明黛怔愣在原地。
看到一地狼藉，她才明白過來。
也陷入片刻的沉思。
沒過多久，談青就回來抱她，明黛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
浴室裏比衣帽間還要溫暖。
明黛跌入輕柔的水中，舒服到連腳趾頭都展開。
“你要一起嗎？”她趴在浴缸邊沿問。
談青朝她投去目光，“是讓我幫你洗，還是，邀請我？”
他又興致盎然地叫了句，“老婆。”
不是前者，但明黛也說不出後者相似的話來。
她一沉默，談青便知道什麽意思。
“只要是你，我的人生規劃中，随時可以有一個孩子。”他緩緩道，希望她能聽得更清楚，“也會去做一個好父親。”
“生寶寶會很疼，言言你要考慮好了。”
“應該也不會……”一次就中。
全憑運氣好了。
葛念其實說得很對，如果他們想要一個孩子，現在是最合适的時機。
如果沒有這個緣分，就算了。
在她的允許下，談青進入浴缸當中。
怕她溺水，談青的手自始至終撐着她的後背，她抓着浴缸邊沿的手，逐漸從通紅到泛白。
男人覆下一層陰影，讓她沒有那麽強的羞恥感。
明黛第一次知道，徹徹底底的親密接觸原來是這種感覺。
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清晰起來。
談青吻了吻她的唇，低眸看着她，“言言。”
她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老公。”可能太舒服，讓她叫喚出來并沒有那麽困難。
談青有一剎失神，呼吸陡然加重，他在自己的心跳聲中，再一次聽到她的聲音，“進來。”
……
原本出門吃晚餐的計劃泡了湯，明黛從浴室出來，深深陷入松軟的床墊裏，長睫輕垂。
她睡得安靜，談青則去陽臺上抽了支煙，然後一直站着吹風。
聽到卧室裏的動靜，他才轉身回到床邊。
明黛已經坐起身，腦袋卻還有些暈，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老婆。”
談青的聲音似乎離她很近。
比視線先清晰的，是手上的觸感，經過一瞬的冰涼後，似乎有什麽東西推到了她指根。
無名指，大拇指，食指……
明黛感覺自己的手都擡不起來。
“喜歡哪個？”談青問。
她緩緩睜開眼，終于看清自己手上五花八門的鑽戒。
“不喜歡的話，這裏還有。”說着，談青起身去拿盒子，卻被明黛扯住了衣角，“都是送給我的？”
“都是送給你。”
談青坐回她身側，“外面還有十幾個包，剩下的過幾天會相繼送過來，至于你說的豪宅，抱歉，我現在只買得起三千平米，剩下的……”
明黛睜大了眼睛。
要不是談青提起，她甚至想不起自己說的話。
她是說過買不起一百個限量包包、一千克拉的鑽石、十萬平方米的豪宅，就不要想着金屋藏嬌，可那是她編來吓唬人的，談青怎麽還真信？
男人的目光很真誠，真誠到讓她不忍心說拒絕。
她回過神，低頭看着手上的鑽戒。
“我也給你準備了新婚禮物。”
“不是說沒準備？”
“我現在覺得還不如沒準備。”明黛從床上爬起來，從包裏拿出來一個盒子，“只是兩枚袖扣。”
雖然也挺貴，但和談青這些，完全不能比。
“拿過來，我看看。”
明黛将盒子打開遞給他。
“我很喜歡。”
“你明明看都沒看。”
“寶寶送的我都喜歡。”談青欣喜地撫摸袖扣光滑的表面，随後緩緩看向她，“認真的。”
“我相信你。”
明黛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真心。
她所有的不安，被一個人所無限包容。
或許，不是她的不安，而是她。
談青喜歡的人，愛的人，是她，是她的一切。
“我喜歡這個。”她将其他鑽戒取下，留下枚藍鑽，代表忠貞不渝。
談青托住她的手，将戒指從食指上取下來，“那我幫你重新戴上。”
璀璨奪目的鑽石，明黛纖長的指上，一寸一寸往深處挪動，直到，定格在某處。
明黛的心也靜止了，聽到男人說“我愛你”時，才重新開始跳動。
“我也是。”她蹭上柔軟的唇，發自肺腑道，“永遠，偏愛你。”
即便某一天，我看不見，聽不清，頭發蒼白，也走不動，但我仍然，記得你的氣息，因為我從來，只熟悉過你，只鐘情于你。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