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新婚快樂

chapter24 “新婚快樂。”……

宋湜也看着雪飄落在戒指盒上。

她所期待的這場雪如約而至, 有一種願望實現的意外,但不該是現在這樣的場景。

祝京南彎腰将戒指盒撿起來,宋湜也眼睜睜地看着他慢條斯理地用紙巾将盒子擦幹淨, 下一個動作是把盒子合上。

不是。

他先後取下兩枚戒指,一枚按進她的右手手心, 另外一枚被他攥進手心。

他拉過她的左手, 将戒指一寸一寸套進她的無名指中,這枚戒指剛剛還在他的手心待過, 排鑽戒環将他的體溫套到她的指根。

宋湜也明白了十指連心是什麽意思, 她渾身激起一陣酥麻。

戒環的尺寸大小剛剛好,海瑞溫斯頓的情侶對戒Truly,經典的款式最永恒, 宋湜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不過這對戒指的寓意對他們來說太過于冠冕堂皇。

他替她戴上這枚戒指, 仿佛他們剛才沒有矛盾, 這讓他隐隐透出一種病态的偏執。

宋湜也剛反應過來,想要摘下,聽見他說:“幫我戴上。”

他的冷靜與漠然中間夾雜了那麽點少許溫柔, 讓宋湜也覺得面前的人和剛才的祝京南不是同一個人。

他們本來應該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又或者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交換戒指, 他們會彼此珍重地牽着對方的手戴上戒指, 在神父面前許諾無論生老病死永不分離。

但現在,他們在異國夜晚的街區, 假裝愛人。

宋湜也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動作不受大腦控制,小心翼翼地把指環套進他蒼白的手中。

他的手一直以來蒼白而瘦削,能夠輕易看見皮下青紫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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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環推進指骨末尾, 她如釋重負地松開他的手,得到路過的人一句“Congratulations”的恭喜。

宋湜也笑意讪讪,她覺得冷,指尖都被凍紅,她想上樓了。

一陣風起,吹起她的頭發,祝京南替她攬過,低醇的聲音随風飄進她耳中:“阿也,新婚快樂。”

宋湜也不得不感嘆,祝京南太能演了,他們之間竟然還能表現得這麽恩愛,尤其是在他們剛剛有過矛盾的情況下,他有一種不計前嫌、往事随風的豁達。

而她也被這句輕描淡寫的話感染着揚起唇角,或真情或假意地說:“新婚快樂。”

演戲誰不會,別把自己演進去就好了。

他們并肩走進電梯,宋湜也伸出手端詳手上這枚戒指,她喜歡戴首飾,但很少戴戒指,總覺得套個指環在手上不方便,現在也是,她沒能适應手上有一枚戒指。

老式的梯廂慢慢上升,宋湜也看了一眼祝京南,他的面容被屋外飄雪染白許多,方才的缱绻蕩然無存,恢複冷淡的神色。

視線下移,宋湜也注意到了他的腕表,跟錢正遙的plog裏出現的那只表一模一樣,深藍色的表盤,機械走針精确。

倫敦進入冬令時,他表上指針指向的是東八區的時間。

宋湜也問他:“知微姐和遙遙到香港,你跟她們一起吃了頓飯?”

這是她第三次問類似的問題。

祝京南側目看她,收回視線:“沒有。”

“哦。我在遙遙發的照片裏看見了你的表。”

這話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阿也,這塊表不止我一個人有。”他絲毫不心虛,“我也沒必要騙你三次。”

他記得宋湜也每一次提問,她總是裝作無所謂地提起來,心裏卻明顯記挂着什麽。

宋湜也大方地為自己解釋:“我問你三次,是因為我不信任你。”

他沒什麽明顯反應:“信任是可以培養的。”

“我看這在我們之間還挺難的,反正你也不信任我。”

電梯到達宋湜也所在的樓層,她先一步走出去,祝京南慢悠悠踱步出去。

宋湜也想到屋裏有人,就不貿然開門,她輕叩了三下門板,站在原地乖乖等着。

祝京南走到她身邊,再度攬上她的腰,這次他的掌心和她的肌膚隔了一層衣物,但剛才他的指紋仿佛烙印在她的腰側,讓她不由得一激靈。

他低眉,朝她耳畔輕輕吹氣,眼中戲谑:“我還不夠相信你?你說那是你的孩子,我就真信了。”

“你還挺單純的。”宋湜也的耳朵一熱,随口嗆他一句,急于從他的掌心掙脫出來,“等下他們看到了不好。”

“不好在哪裏?”

話音落下,蔡思言把門打開。

“這不是你家嗎,你怎麽還敲......”她應該沒想到他們倆會一起回來,吐槽的話說了一半,看見他們兩個如膠似漆地站在一起,尴尬地扯起嘴角,“你們......真夫妻啊,蠻親密的。”

宋湜也趁亂把祝京南的手撥開,搶先鑽進房裏。

蔡思言在倫敦的時候經常到她家裏玩,宋湜也自然地把廚房使用權開放給她,鐘煜朗在裏面洗菜,他們還沒吃晚飯。

蔡思言說:“我們過來之前問候了曾管家,她非讓我們給你帶青菜!那麽一大捧!我跟阿朗打算吃火鍋,你們吃過沒?”

宋湜也答:“吃過了。”

蔡思言便眯起眼睛,戳了戳她的肩膀,悄聲說:“你們怎麽回事呀?他說出去走走,你們怎麽就一起回來了,街上碰到了?咁有緣分?(這麽有緣分啊?)”

宋湜也的臉更加紅了,拍她一掌,把她拉到自己房間裏,順便把房門也鎖了。

她質問道:“你們怎麽把他帶來了?”

蔡思言很無辜:“什麽叫我們把他帶來了?他這麽大的人,要是不願意,我們還能五花大綁逼他過來?”

“他自己要過來的?”

蔡思言暧昧地點點頭:“當然了,人家可是主動提議要來看看阿也呢。”

“我知道他為什麽過來。”宋湜也冷冷地說。

祝京南過來的意圖很好猜,跟兩年前一樣,他的目的地肯定不是倫敦。

蔡思言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懶得解釋,問她:“你跟阿朗過來,小卷毛知道嗎?”

“我跟阿朗關他什麽事?再說,我跟小卷毛已經和平分手了。”蔡思言大言不慚。

“這麽快!”

宋湜也捂嘴驚嘆,蔡思言自然而然看見她手上的戒指,拉着她的手啧啧稱贊:“不是合約結婚嗎,這麽快連對戒都戴上了,到底誰說不愛啊?”

宋湜也把手抽回來:“講你的事情,不要扯開話題!”

蔡思言兩手一攤:“被我老爸發現了,他不讓,說小卷毛是窮小子。然後我就模仿TVB裏跟老爸講啊,爹地啊,他才不是什麽窮小子。”

宋湜也聽她繪聲繪色地講,樂不可支:“然後呢?”

蔡思言的神情耷拉下來:“老爸說要停我的卡!”

宋湜也又捂嘴:“這麽嚴重!”

蔡思言将她的手拍下來:“不許秀你的情侶對戒!”

鐘煜朗敲響宋湜也的房門:“言言,阿也,吃飯。”

蔡思言立刻從床上起來:“我都要餓死了,你出去陪我吃一點吧?”

“我不去。我看見祝京南想發火。”

房門打開,鐘煜朗探出一個腦袋:“阿也,不嘗一下我的手藝嗎?人生僅此一次。”

宋湜也抓了抓頭發,想着反正總要跟祝京南見面的,躲也躲不過,她還是出去盡一盡地主之誼,畢竟剛才吃飯的時候光顧着跟祝京南賭氣,她沒吃飽。

鐘煜朗穿着圍裙給他們放碗筷,顯得特別賢惠,宋湜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托着腮問:“阿朗,你什麽時候學會下廚的?”

鐘煜朗說得煞有介事,将筷子遞進蔡思言手裏:“俗語講得好,要捉住個女嘅心,先要捉住個女個胃。(俗話說得好,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先要抓住一個女人的胃。)”

宋湜也便興致勃勃地看了蔡思言一眼,故意問道:“你想抓住哪個女人的心?”

鐘煜朗神秘兮兮地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再看蔡思言,她全程盯着沸騰的火鍋,像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全程無動于衷。

她跟祝京南坐一邊,蔡思言和鐘煜朗坐一邊,竟真有那麽點情侶局的意思。

她決定暫時将不愉快抛諸腦後,今天對她來說是個很幸福的日子,期待已久的雪落下,跟三兩好友在家裏吃火鍋,她不打算讓別的情緒占據她的大腦太久。

宋湜也一直是這樣的人,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她還挺驚訝的,祝京南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跟她的朋友相處得如此和諧。

飯吃到一半,鐘煜朗開了一瓶紅酒,據他介紹又是從他老爸的酒莊裏偷出來的,他這次過來帶了兩瓶,另外一瓶送給宋湜也。

宋湜也欣然接受,自然想到酒莊繼承人弗朗克,絲毫不在意祝京南也在現場:“我有個學弟在巴黎有個酒莊,你們在倫敦玩幾天,要是時間充裕,我帶你們去酒莊。”

蔡思言問:“弗朗克嗎?”

她點點頭,聽見祝京南說:“你孩子的父親?”

他語氣裏那點要死不活的痞勁當真一點沒變。

宋湜也咬牙切齒回應:“對啊,你去嗎?”

祝京南勾唇冷笑:“為什麽不去?”

她別過頭:“我偏不讓你去。”

另一邊的鐘煜朗跟蔡思言耳語:“真讓我說中了?京南哥撞上阿也豔遇了?”

蔡思言對弗朗克有所了解,看到他們這樣針尖對麥芒,覺得鐘煜朗的猜測不無道理。

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很需要一個人出面調解,鐘煜朗身先士卒:“阿也,我們在倫敦玩幾天就走了。”

宋湜也皺起小臉,語氣卻一點都不客氣:“太可惜了,本來可以讓你們見一見我孩子的父親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話是對祝京南說的,他伸手覆上她的腰,笑意淺淺:“沒關系,我可以在倫敦待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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