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我沒有祝聽白對你……
chapter25 我沒有祝聽白對你……
宋湜也腰部的肌膚很敏感, 被祝京南的手一攬,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用筷子戳着碗裏的青菜,計劃着踩他一腳, 但是被他預判後躲開了。
宋湜也連續兩次吃癟,她生氣了, 但現在餐桌上氣氛和諧, 她無計可施。
晚餐結束後,幾個人在沙發邊打牌, 一直到十一點多, 蔡思言有點困了。以前她每次來宋湜也家都是跟宋湜也睡一張床,今天宋湜也也是這麽計劃的,她的公寓只做了兩室, 有一個房間是阿姨的。
書房有一張行軍床, 祝京南和鐘煜朗可以選擇誰睡沙發。
但鐘煜朗拒絕了她的提議:“剛好邊上有家四季, 我和言言去酒店住, 明天我們去玩,不來找你了。”
宋湜也想,這樣也行, 但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鐘煜朗說去住酒店的人只有他和蔡思言。
她不由得看向祝京南, 眼神暗示他也去住酒店。
祝京南并不看她, 出完手裏最後一張牌,成為當天的最後一場牌局的贏家。
她只能直接問:“你住哪裏?”
他懶懶地撩起眼皮:“你說呢?”
蔡思言催促鐘煜朗趕緊跟她走, 好給這對新婚夫婦留二人世界。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太聰明了,沒有旁人的打擾,他們也不用覺得睡一張床上不好意思。
但是剛才在餐桌上,蔡思言喝得有點醉了, 加上困倦,踉踉跄跄地扶着鐘煜朗的手臂站起來。
宋湜也送他們到門口,囑咐鐘煜朗:“阿朗,你照顧好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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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煜朗比了個OK的手勢給她,扶着蔡思言進電梯。
宋湜也對鐘煜朗還是很放心的,他們之間多年交情,而且鐘煜朗也不是會亂來的人,這麽多年過來有不少人追過他,他依舊孑然一身。
這位自稱“婦女之友”的大少爺,純愛得連除了蔡思言之外的女生的手都沒牽過。
但宋湜也看不太清楚,他好像總是在等蔡思言分手,但是蔡思言每次分手之後,他也沒有要跟她再進一步的意思。
四季酒店距離宋湜也的公寓一街之隔,蔡思言尚能走穩,過了馬路就不讓鐘煜朗扶着了。
站在酒店前面,她頓住腳,眯着眼睛問:“我是不是很聰明?”
鐘煜朗手上挎着她的包,笑着點頭:“是。”
“哪裏聰明?”
他答:“哪裏都聰明。”
蔡思言很滿意這個答案,重新挎上他的手臂往大堂走。其實他們根本沒有開好房間,住酒店只是臨時起意而已,兩人默契地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讓蔡思言坐到大堂的沙發上等着,他去辦入住手續。
挑高懸挂下來的水晶燈光線眩目,蔡思言将眼睛閉上,過了一會兒又睜開,鐘煜朗已經把手續辦好了,朝她走過來。
她對他的印象永遠停留在亞熱帶海灣,他總是穿着花襯衫、沙灘褲,半長的頭發梳成背頭,戴細鑽耳釘,他對誰都一樣笑,又長又深的歐式雙眼皮下瞳孔裏也總是映着港島的白沙灘和棕榈樹。
他的手臂上有一串紋身,是十八歲的時候去紋的,那一年夏天她回國,驚喜地發現他手臂上多了一串拉丁文,問他什麽意思,他不告訴她。
今天晚上,在這個寒冷的國度,一身亮黑色短款羽絨服遮住他的線條,将他的氣質從盛夏抽離,一秒遁入冬日肅冷中,讓她覺得有點陌生。
鐘煜朗朝她伸出一只手,她搭上去,借力站起來。
他把她的房卡遞給她:“我喺你隔籬房,驚記得Call我。(我在你隔壁房間,害怕記得Call我。)”
蔡思言輕拍他腦袋:“我系呢度比你熟!(我對這裏比你熟!)”
他揚揚眉,表示贊同:“唔怪之得喺呢度揾咗好幾多男友。(怪不得在這裏找了好幾任男友。)”
這兩句話之間并不存在強烈的邏輯關系,蔡思言啞然無聲。
鐘煜朗低頭便看見她因為酒精和困倦而泛紅的眼睛,不着力地将她推進電梯裏:“早點洗澡睡覺。”
蔡思言聽他說這話,才想起來他們的行李還放在宋湜也家。
鐘煜朗不确定問:“我回去拿?”
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這個做法不靠譜,萬一撞破新婚夫婦好事就不好了,好在酒店裏基本的洗護用品都是她用慣的牌子,一個晚上不護膚也沒什麽。
兩人同時站在房門前,蔡思言刷卡,手腕用力,将門打開後,突然看向鐘煜朗,說道:“阿朗,晚安。”
鐘煜朗松開了握着的門把手,朝她走了一步,蔡思言便也松了手上力道,直愣愣地盯着他。
但他後退一步,笑了笑:“晚安,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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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湜也晚上也喝了點酒,她這幾年在倫敦,喝酒不過晚上的消遣,于是将酒量也提高了,僅僅一杯紅酒,只能令她微醺而已。
她送走蔡思言和鐘煜朗之後,将大門關上,她靠在門板上,與祝京南之間不過一步距離。
祝京南身上的外套脫了,扔在沙發上,修身的羊絨衫将他的肌肉線條襯得很突出,衣領剛好蓋到喉結的位置。
宋湜也伸出手,撥開他,說:“我先去洗個澡,你自便。”
祝京南為她讓出一條道。
她經過客廳,看見了蔡思言和鐘煜朗的箱子,猛地回頭:“要不要給他們送過去?”
“他們要是需要會自己回來拿。”
“萬一他們覺得不方便呢?”
祝京南雙手抱臂,歪頭笑看她:“為什麽不方便?”
他比那棵聖誕樹要高,聖誕樹上燈串的盈盈亮光點綴在他身後,視線越過他,窗外那場雪越下越大了,伴随着壁爐裏火焰劈裏啪啦的聲音,這樣的夜晚很寒冷,也很溫暖。
宋湜也不同他掰扯:“沒什麽不方便,你今天睡書房還是沙發二選一,我要去洗澡了。”
她忿忿地将腳下的拖鞋踢掉,踏過地毯,踩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
宋湜也不喜歡穿拖鞋,她有赤腳踩在地上的習慣,盡管地上涼,她依然不管不顧地赤腳,因此每次來月經的時候小腹會因為着涼隐隐作痛。
打開花灑,熱騰騰的水汽頓時彌漫磨砂玻璃,她仰起頭,任憑熱水流過她的頭發。
水流從她的額頭滑落至鼻梁,水滴沿着翹挺的鼻尖落在唇上,濕潤了她幹澀的唇。
她的視線被水蒸氣模糊,但手上的鑽戒依然閃爍,再度吸引她的目光。
她試圖摘下來,但盡管有水的潤澤,戴上去還是比摘下來容易多了。
宋湜也放棄了,腦海中開始翻湧幾個小時之前,她是如何隔着玻璃、馬路、人群認出了祝京南,她那時是有那麽點開心的,甚至因為弗朗克在場而竊喜。
但後來她意識到沒什麽好竊喜的,祝京南當然會生氣,但他不會吃醋。
他給她戴戒指的時候,她沒敢看他,她總覺得這個場景過于虔誠,不适合他們之間的關系。
祝京南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宋湜也出來的時候,他恰好将電話挂斷。
室內要溫暖得多,她照舊穿着單薄的吊帶低胸睡裙,她坐到沙發上,祝京南便站起來。
現在遠沒有到宋湜也睡覺的生物鐘,她打算當祝京南不存在自己看一部電影。
《愛在黎明破曉前》看完了,她打算看三部曲的下一部《愛在日落黃昏時》。
祝京南将自己的行李箱打開,從裏面取出一條折疊整齊的咖色圍巾給她:“秦阿姨給你織的。”
宋湜也覺得有點眼熟,自然而然看到他垂落在沙發靠背上的圍巾,一模一樣。
她沒有接,反而問道:“确定是給我的?”
祝京南不僅點頭,還将圍巾抖開,幾步走到她面前,把圍巾圍在她脖子上。
她伸手去扯,他按住她的手:“怎麽像貓似的,穿件衣服就亂動?”
“你養貓了?”
“姥姥姥爺家的,你見過。”
宋湜也是有那麽一點印象了,一只銀漸層,她那年去天津的時候,小貓剛被帶到姥姥姥爺家,蜷縮在手掌裏小小的一只,姥姥給她取名北北。
可惜她只去了一次天津,不知道北北現在長多大了。
宋湜也屈腿,整個人坐到沙發上,問他:“姥姥姥爺身體還好嗎?”
“都挺好的。”
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到圍巾上,埋怨道:“我不要跟你戴一樣的圍巾。”
“這是秦阿姨的心意。”
她把圍巾揣進懷裏:“那你別戴了。”
祝京南失笑:“你不舍得辜負她的心意,就讓我辜負?”
宋湜也瞪了他一眼:“她怎麽知道我們結婚了?”
說到這裏,她一時情急站了起來,卻不小心踩到睡裙,腳底一滑。
幸而祝京南向前一步,她撲進他懷裏,不至于摔一跤。
宋湜也臉一熱,披上圍巾,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質問他:“你把聽白哥的事情告訴秦阿姨了?她會受不了的!”
他蹙眉,示意她冷靜一點:“沒有。圍巾是她之前就織好的。”
宋湜也冷哼:“那你怎麽知道這條是給你的,不是給聽白哥的?”
“阿也。”他的聲音和雪落聲一起落進她耳中,“你好像不記得,是你先提出的忠誠。”
“我也說過,我沒有祝聽白對你那麽大方。”他的語氣依然很溫和,但宋湜也從他壓低的眉眼中能看出來,他生氣了。
又是祝聽白,又是弗朗克,他當然會生氣,宋湜也真想讓他收收不公平的占有欲。
她不過嘴上說說,他呢?他整顆心都在別人那裏,她說什麽了?
注意到他拉着自己的手臂,宋湜也用力掙脫開,向後退了一步,眼眶不免有點紅:“你忠誠嗎?如果不,憑什麽要求我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