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親子鑒定報告……

chapter38 親子鑒定報告……

一月底開學之後, 宋湜也的生活再度忙碌起來,她的研究生課業很輕松,但是她開始參加宋氏集團每周一次的例會和各種大大小小的遠程會議, 時間就顯得沒那麽空餘了。

弗朗克約她出去吃飯,十次有八次會被拒絕。

宋湜也之前在愛爾蘭招的助理俞思結束項目重返倫敦, 她在就近街區給俞思租了一套房子, 考慮到俞思去學校可能太遠,還另外配了一輛車。

她倒不覺得這是一個虧本生意, 俞思的工作能力比她想象得還要強。

她們的辦公地點常在宋湜也的公寓, 俞思一周只休息一天,有她在的時候,宋湜也的會議理解都沒那麽吃力了。

她誇贊俞思為先天管理企業聖體, 俞思得到她的誇獎, 永遠只是淡淡地笑一下。

俞思好像是那種天生的淡人, 對待工作一絲不茍之外, 沒有任何愛好,情緒更是穩定到永遠保持在冰點。

宋湜也開始學會處理和員工的關系。

在此之前她希望和俞思保持工作之外的朋友關系,畢竟她們相處的時間很長, 但俞思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宋湜也決定不冒犯她的邊界。

除此之外, 豐富宋湜也空餘時間的人還有蔡思言。

蔡思言在一月初火速殺回巴黎, 宋湜也還以為她至少會在國內再待一年。

倫敦和巴黎離得不遠,她們每逢周末都會聚一下。

蔡思言始終沒有告訴她自己為什麽那麽快回巴黎, 宋湜也一直等她開口,但毫無跡象。

唯一異常的點在于,蔡思言和鐘煜朗好像完全不聯系了。

她偷偷問過祝京南,但祝京南一直到三月份都待在北京, 君望的事情纏身,他完全不知情。

Advertisement

四月中旬,宋氏集團召開了一場高層會議,有關于董事會的人員調動。

宋定友和宋丁澤之前一直在集團內擔任重要職務,宋湜也大刀闊斧将他們踢出局後,董事會裏兩個位置一直由他人代持,高層的任命一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懸而未決将近半年的時間,終于有了一個合适的人選。

一直被宋湜也尊稱為“張伯”的張伯豪是她父親生前最信任的特助,是宋氏頗具威望的高層之一,他對宋湜也一向溫和,這一次卻在會議上發了火。

張伯豪一拍桌子,連咖啡杯都震了震,聲音傳過來,坐在宋湜也身邊做會議記錄的俞思也不由地擡起頭。

“湜也,我們經過層層篩選的人,背調信息送到你這裏多少次都不批,事情拖了這麽久,沒有你這樣胡鬧的!”

宋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問的一懵,俞思立刻開始查詢郵箱中是否有遺漏的信息,十分肯定地向她搖頭。

她反過來質問張伯豪:“張伯,你是否問過手下人有沒有把郵件傳達到位?”

張伯豪冷哼一聲:“我手下的人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即使如此,他還是又吩咐人做了一遍檢查,等待的時候,他仍然念念有詞:“湜也,不是阿伯不信任你,你也該玩夠了,倘若不肯收心回來,還不如徹底當個甩手掌櫃!”

宋湜也将揚聲器關了,畫面裏那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嘴唇張合,她一個字都沒聽見。

等張伯豪閉嘴,她重新打開揚聲器,乖巧問道:“張伯剛才同我講什麽?”

俞思笑了一下。

宋湜也驚訝,這姑娘居然有朝一日會被逗笑,太不可思議了。

張伯豪的助理确認,郵件已經傳達,這下誰也不知道問題的症結出在哪裏,張伯豪連同另外幾位高管一致将矛頭轉向宋湜也,指責她是玩物喪志。

她又把揚聲器關了。

祝京南也在這場會議中,他沒開攝像頭,之前也一直沒說話,宋湜也以為他缺席了,等她過了幾分鐘再把揚聲器打開,整場會議鴉雀無聲。

張伯豪搖搖頭,看宋湜也的眼神簡直恨鐵不成鋼:“湜也,你這樣我怎麽對得起你爸爸,不如早點退出,過你逍遙自在的日子去吧!”

這場會以這句話結尾,會後江淑妍和三叔宋定文都發來消息,讓她不要往心裏去。

宋湜也撇撇嘴,她才不往心裏去呢,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批評她。

她倒是很想知道,剛才是什麽讓那群老頑固安靜了下來。

祝京南的電話這時候打了過來,俞思識趣地整理東西離開。

“剛剛的會你在場嗎?”

“最後五分鐘在。”

宋湜也模仿張伯豪不屑的語氣冷哼了一聲:“那豈不是他們罵我你都聽見了?”

“嗯。”祝京南語調上揚,“幫你罵回去了,沒聽見?”

宋湜也笑得聳起肩膀:“沒聽見,你罵什麽了?”

“沒罵。”

“祝京南你再耍我?”

他輕笑:“闡述了幾句事實而已。過兩天來看你,忙嗎?”

“挺忙的。不過你要來也行。”宋湜也翻看着俞思留在桌上的幾張文件,她比較在意為什麽自己沒有收到人員任命的背調郵件。

任命高層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她把這項任務交給董事會,是相信他們有專業的眼光,這幾個月裏互相扯皮,她催了好幾次,現在反倒過來指責她不做批示。

她在電話裏問祝京南:“高層任命背調你知道嗎,為什麽我一直沒有收到郵件?”

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久到她以為掉線了,确認信號非常好,又懷疑祝京南是不是有事在忙。

他最近确實很忙,君望未來五年的發展計劃是開拓中東市場,企業早在四年前就在東亞和東南亞另外幾個國家做過海外試水,效益還不錯,但是中東地區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還涉及到宗教信仰,在市場開拓過程中不得不加深調研。

宋湜也皺眉,按照他們現在相處的習慣,他就算臨時有事,也至少會跟她說一聲。

二月底他來過一趟倫敦,待了三天就走。

他們之間沒有起矛盾,也幾乎沒什麽進展,比起夫妻,好像更像同事,但又比同事親密一些——同事不會每天道早晚安。

宋湜也漸漸收心了,面對集團亂成一團的財務報告,她也沒心思想別的。

深入了解宋氏她才發現,集團遠沒有她想象得那麽穩固。

表面蒸蒸日上,背後已經流出腐水。

電話一直通着,祝京南許久之後才發聲:“我截下來了。”

“什麽?”

她抓緊了手上的資料:“為什麽?”

“一個很沒價值的人,不值得你花心思去看。”

宋湜也有點生氣:“你至少應該知會我一聲,祝京南,你不能擅自做決定。”

“現在你知道了。”

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宋湜也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怎麽這樣專橫,還是說他也信不過自己的能力,所以幹脆不讓她碰這件事?

她胸口被一團布堵得嚴嚴實實的,布上裹着瀝青,冷卻之後凝固了,撞在她心口還有那麽點疼。

宋湜也走到陽臺去,倫敦的四月總是刮大風,好像被北大西洋暖流保護了一整個冬天,現在要将虧欠的風都吹回來似的。

她裹緊了披肩,紮起的發尾也被吹得飄起來。

宋湜也語氣不善:“現在知道有什麽用?”

祝京南很冷靜:“阿也,其實你根本沒有知情的必要。”

“我有。”她被冷風吹得吸了吸鼻子,此刻卻無比需要這樣凜冽的空氣讓腦袋清醒,“這件事情沒有知情的必要,那以後是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繞過我,只要告訴你就可以了?你可以做所有決斷,那我在公司存在意義是什麽?

而且我不希望這種信息傳達的誤差再一次出現,你看到了,公司裏那群老人根本不信我,他們也完全不認可我。我承認我是不在乎,但是我不得不在乎,這完全不利于我在集團裏立足。還是說,祝京南,你跟他們一樣都覺得我在鬧着玩?”

她的語速很快,每個字都清晰且铿锵有力。

祝京南說:“阿也,我不覺得你是鬧着玩兒。”

她依舊沒好氣:“你知道就好。我需要看到那份資料,不管那個人有沒有價值。”

他拒絕得幹脆:“這個不行。”

宋湜也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麽多話都白說了,她按着自己的心口讓心跳平靜下來,盡可能平聲靜氣,保持和祝京南一樣的态度。

“為什麽?”

“我明天的機票到倫敦,到了再跟你解釋。”

“今天不解釋你就別來了。”她放了狠話,随後立即按下挂斷鍵。

冷風吹得她雙頰冰涼,室內溫暖的空氣變得很柔軟,一寸一寸地包裹着她,将她凍硬的骨頭軟化了。

俞思這時候從書房走出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她已經将會議報告整理好了。

宋湜也依舊皺着眉,這讓她看起來很煩躁,倒不是對着俞思,她沖俞思點點頭,示意她把文件放下就可以走了。

保姆阿姨去超市采購食材,大門關上後,家裏就剩下她一個人。

宋湜也松開手上的鼠标,靠在椅背上長長舒了一口氣,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但她不低頭,她需要祝京南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不是搪塞她。

如果他覺得有些事情是他可以直接解決而不必知會她的,那說明他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同一視線看待,她不需要有一個人擋在她前面為她沖鋒陷陣,而她好像一個躲在溫床裏的公主。

從前那個保護她的人是她的父親,但她已經完全意識到了這種保護給她帶來的弊端。

宋湜也拿起手機,祝京南沒有給她發消息。

他确實不需要對她做情緒上的安撫,他們剛才僅僅是就事論事的争吵,宋湜也認為自己分得清這當中的界限,但她還是随手松開,手機砸在桌上發出沉悶一聲響。

這聲響蓋過了郵件的消息,她看見郵箱的紅點,随即點開來看。

陌生聯系人在正文裏打了幾個字:

你好,姐姐。

她以為是垃圾郵件,卻看見了下面的附件,理智提醒她這可能是個木馬,但她還是因為這詭異的四個字點開看了。

附件裏只有一份PDF,裏面的文件擡頭是“親子鑒定報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