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聽白哥,是你嗎……
chapter47 “聽白哥,是你嗎……
祝京南這次在倫敦整整待了七天, 北京有個企業家會議實在需要他出席才不得不離開。
宋湜也對于要個孩子的提議并非一時草率,她早在之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們總會有孩子的, 現在他們感情還不錯,在愛裏孕育的孩子會很漂亮。
當然這只是一個籌備中的計劃, 等宋湜也回國之後再執行也不遲, 只是祝京南本着優生優育的原則,已經開始戒煙戒酒了。
送祝京南離開倫敦之後, 宋湜也很快接到了蔡思言的連環Call。
“阿也, 你在家嗎?我來找你避一避!”
宋湜也被她的語氣感染,時覺情況緊急:“怎麽了?你哥哥的人找到你了?我現在就回來。”
“不是,阿朗來倫敦了。”
宋湜也無語了。
她到家之後, 拎起蹲在她家門前的蔡思言, 一副看熱鬧的表情:“你是真想躲他, 還是生怕他找不到你啊?阿朗來倫敦, 肯定會先來我這裏的,言言,你不可能不知道。”
蔡思言被她戳破, 耷拉着腦袋:“我就是不想見他。”
宋湜也毫不留情:“你是太想見他了。”
“你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蔡思言在她的酒櫃上挑酒,拎了一瓶高度數的白蘭地出來, 人頭馬兌死士手指的朗姆酒, 加點生命之水,堪稱深水炸彈。
“我從香港過來之後就沒見過。”蔡思言拿了兩只酒杯出來, “陪我喝一點。”
宋湜也擺擺手:“我最近在戒酒。”
Advertisement
蔡思言詭秘一笑:“幹什麽,備孕啊?”
看到宋湜也露出抿唇不說話的表情,蔡思言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宋湜也預判她的驚呼,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從她手裏奪過酒瓶,往兩個玻璃杯裏都倒了一點:“我陪你喝一點。”
她忍不住吐槽鐘煜朗:“阿朗也太沒用了,這麽小的地方找了快半年都沒找到你。”
蔡思言睜着一雙大眼睛,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宋湜也一下就讀懂了她的意思,是她故意不讓鐘煜朗找到,一個人但凡想躲你,你找遍天涯海角也尋不到蛛絲馬跡。
同樣的道理,如果真的想要找一個人,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
“有沒有一種可能,阿朗知道你不想見他,所以才假裝沒有找到你?”
蔡思言沉默了,她不知道。
第一杯酒沒喝完,宋湜也家的門鈴響了。
她不用猜就知道是鐘煜朗,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哪裏還有往日港島貴公子的模樣。
宋湜也人在國外,港內的消息倒是聽朋友們講了不少,最近傳得最盛的,是鐘煜朗要訂婚了。
女方家裏是港內制造業大亨,小學的時候就被送到美國,今年剛回來,跟宋湜也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
宋湜也把人堵在門口:“你不是要訂婚了嗎,還來找言言做什麽?”
鐘煜朗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阿也,我不會跟別人結婚,這一點我絕不開玩笑。”
她被他鄭重的樣子唬到,側了個身子放他進去。
蔡思言正坐在地毯上,眼睛放空看着玻璃杯裏的酒,她知道他來了,但她假裝不知道。
鐘煜朗想拿下她的酒杯,她的手指緊緊攥着,指尖泛白。
“言言。”他望着她的眼睛,拉住她的手,将酒往自己口中送。
半杯酒又灑了一半,順着他的喉結滑落,蔡思言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她朝思暮想的無望的戀人,跨越一整片大陸和英吉利海峽跋涉至她面前,卻讓她的答案更加清晰。
他們永無可能。
鐘家與蔡家幾乎沒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也不會存在利益聯系,他們沒有聯姻的可能,鐘煜朗也不可能為了她放棄整個鐘家。
他說:“言言,我們私奔。”
仿佛是上個世紀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凄婉愛情,他會為她背棄家族,他們會為了愛進行一次轟轟烈烈的逃亡。
蔡思言問他:“你膝蓋還好嗎?”
宋湜也站在一邊,嘆息一聲之後,默默回了自己房間。
這五個月來,鐘煜朗并非一直都在歐洲,有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被鐘父囚禁在港島鐘家,這是宋湜也所知道的,她不知道的還有,鐘煜朗因為這次叛逆出逃,被鐘父罰着在鐘家的祠堂跪了三天,他這次也并非得到鐘父許可,只是又逃了出來。
這兩個人的感情走向,還真讓人摸不清,宋湜也原先覺得他們彼此都有想法,自然甘當這個月老,然而現在郎情妾意不得不為各種現實因素讓步,她也不敢貿然行動。
宋湜也堅定自己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幫助蔡思言,讓她逃離和鄭家的聯姻。
她不知道屋外兩個人互訴衷腸多久,祝京南這個時候在飛機上,用信號緩慢的機上流量回她消息,兩人才分開幾個小時而已。
宋湜也沒跟他聊多久,她說自己困了,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這一覺睡到早上六點,整整十個小時,還因此錯過了祝京南落地平安的消息。
她是被一個電話鈴聲吵醒的,這個點給她打電話的只有可能是國內的人,然而來電顯示倫敦當地。
陌生號碼,她往上翻了翻通話記錄,顯示四月多的時候打過來一次,那時候她在北京。
蔡思言和鐘煜朗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保姆阿姨也還沒起床。
在倫敦的朋友聯系方式都有備注,唯獨這通電話蹊跷,她想了想還是撥了回去。
對方接得很快,但沒有出聲。
宋湜也試探出聲:“哪位?”
對面仍然沒有說話,聽不見任何人聲,但漸漸響起音樂的聲音,宋湜也對此感到無比熟悉。
她心頭一悚,聲音不免顫抖起來:“聽白哥,是你嗎?”
對面把電話挂了。
宋湜也本來不敢确定,可對方挂了電話,這樣反常的舉動讓她篤定這個人就是祝聽白。
她立馬又撥了一個電話回去,他沒接。
宋湜也死死咬着下唇,在陽臺上來回踱步,九月的清晨天才蒙蒙亮,未散的霧氣讓整座城市變得迷離撲朔。
她連續打了兩三個都沒人接,然後收到了這個號碼的短信。
“阿也,我是聽白哥,別打了,不方便接。我在倫敦,找機會見你,有要事同你講。”
單單看這一句話,她隐約覺得背後的事情格外凝重。
找弗朗克,他能幫忙查人,一定能查到更多信息。
消息發出去之後,宋湜也突然覺得心頭的血涼了下來,一種恐懼的、難以置信的感受。也許她應該先找祝京南的,但她什麽事情都可以先聯系祝京南,偏偏這一件不行,深處的某種心理暗示令她感到不安。
弗朗克已經回到巴黎了,他這個點剛剛起床,第一眼就看見了宋湜也的消息。
她深谙求人幫忙之道,先是迂回地問他回巴黎之後的生活怎麽樣,緊接着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弗朗克,祝聽白給我打電話了,他現在在倫敦,但是他的狀況似乎不太好,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弗朗克仍有閑心跟她開玩笑:“拜托Evelyn,你怎麽總是找我問別的男人的事情。”
她在電話裏放軟語氣,聽上去格外急迫:“拜托拜托,我真的很需要,等你來倫敦我請你吃飯好嗎?”
“看來只有別的男人才能讓你請我吃飯了,我真是太失敗了。”弗朗克靜了一會兒,很快皺起眉,“你确定他在倫敦?我的偵探給我的信號一直顯示他在北京。”
宋湜也只有愣住。
他肯定在倫敦啊,他自己都這麽說。
“你的偵探可靠嗎?”
“可靠。”弗朗克嘶聲,收回剛才篤定的語氣,“也有可能我們查到的一直是假消息,有人背後動手腳了。”
這下宋湜也說不出一個字。
誰在背後動手腳?祝聽白好歹是祝家人,誰敢在背後動手腳?
弗朗克見她沉默,低聲問:“你心裏有人選了嗎?”
她答得倉促:“沒有。我先挂了,等你回倫敦請你吃飯。”
手機被她緊緊捏在手裏,後蓋的玻璃冰涼,刺痛她的指尖,無名指上的戒指劃過後蓋,發出一陣刺耳而尖銳的聲音,令她渾身生寒。
保姆阿姨剛剛起床,就看見她衣着單薄站在陽臺上,忙給她披上披肩。
她看起來有點六神無主。
“阿姨,你覺得祝京南是什麽樣的人?”
阿姨沒想到她這麽問,認真想了想,露出一個微笑:“性格是冷漠了一點,但是對你很好,那就是個不錯的人。”
她茫然地點着頭。
祝京南給她打電話,她不知道要不要接,她應該信任他的,他做不出像她大伯一樣陰險的事,也沒必要軟禁祝聽白。
“怎麽啦?”
司機剛從機場把祝京南接到家裏,他一累,聲音就有些啞:“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哦,昨天睡太早了。”
“心情不好?還是起床氣?”
宋湜也決定跟他坦白:“祝京南,我有件事要問你。”
他仍然笑,漫不經心的樣子,什麽都不在意:“你問。”
“我今天早上接到了聽白哥的電話,他說他在倫敦,聽上去......”宋湜也深吸一口氣,才小心翼翼地将這句話努力說完整,“聽上去狀态不太好,我猜想,有人可能威脅他。”
“哦?”
宋湜也甚至能從他的語氣裏想象到他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八卦,眉峰一挑,嘴角淡淡笑着,指不定是拿着這個八卦當今天的第一樂事,祝聽白出事之後,他對祝聽白的消息一直是這樣事不關己的态度。
他們兄弟之間不是兄友弟恭的關系,宋湜也在心裏早有預設。
“那麽,阿也是想問我什麽呢?”他的語氣溫柔和緩,仿佛學生時代你拿着一道不懂的數學題去問老師,老師循循善誘你說出的話。
宋湜也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點抖,興許是被風吹的,可今天清晨沒有風。
“你知道聽白哥在倫敦嗎?”
祝京南很擅長反問。
“阿也覺得我知道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