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chapter“阿也,我們複婚……

chapter89 “阿也,我們複婚……

老爺子在醫院住了一周, 各項檢查達标後出院了,也算是虛驚一場。這是兩位老人第一次見宋湜也和祝京南第一次帶着孩子來,一定要讓他們多住一些日子。

姥姥每天拉着宋湜也的手不肯放, 兩位老人一個勁地回憶她十幾歲的時候只身來找祝京南的場面,饒是宋湜也這樣聽慣了誇獎的人, 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多多天天纏着那只叫北北的小貓玩, 這年紀的小孩正是貓狗都嫌的時候,祝京南又常常帶多多來看北北, 小姑娘跟小貓膩在一起, 扯都扯不開。

這只貓的名字是宋湜也取的,她第一次來天津的時候,這只貓剛被姥姥從老同事家裏抱回來, 兩個多月的小奶貓, 剛斷母乳, 一只小小軟軟的銀漸層。

那時候宋湜也問姥姥小貓有沒有取名, 姥姥說還沒取,讓她給取一個。

宋湜也便抱着小貓去看望正在病床上養病的祝京南,眼中閃過促狹地笑:“就叫北北吧, 跟南南哥哥一南一北,好兄妹。”

祝京南病還沒好全, 不宜太激動, 皺起眉來問她:“你剛才叫我什麽?”

阿也抱着貓搖搖頭:“我什麽都沒叫。”

祝京南的眼裏于是閃過幾乎一模一樣的促狹笑意,沖她招招手:“我跟你說件事兒。”

宋湜也才走近, 就被他拉住衣服袖子,小貓從她的懷裏溜了出去,沾了滿身的貓毛在暖陽之下飄雪一般。

“你剛才喊我哥哥。”

宋湜也對他向來是沒大沒小,大院裏那麽多姐姐哥哥, 她一口一個喊得清脆,唯獨不喊祝京南,一開始的時候他想騙她喊一兩聲,詭計統統被她識破,仍然喊他大名。

她撇撇嘴:“我說你是北北的哥哥。”

他勾起唇角:“噢,北北的哥哥,不是你的?”

他們反應都很快,彼此意識到這句話有歧義,祝京南率先收了手,別過臉去:“你還是別這麽喊我了,太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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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湜也紅着耳垂哼聲:“誰要這麽喊你!”

她轉身就走了,把地板蹬的震天響,留下祝京南一個人在屋子裏回味那句脫口而出的“南南哥哥”,從來沒有人這麽叫過他,後來這個稱呼也被宋湜也淘汰了。

現在多多一口一個北北喊得親昵,北北一開始還舉着爪子擋在她嘴上不讓她親,後來放棄了抵抗。

祝京南想到了那句久違的稱呼,他問宋湜也:“你記不記得當時給北北取名的時候說過什麽?”

宋湜也對着一段過往的記憶非常模糊,她愣愣地說不記得了。

他笑得有些得意,在她耳邊低語,宋湜也頓時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去你的吧!”

是那一天晚上,他将她碾磨的不上不下之際,誘哄着她再喊一遍,她幹脆擁吻着堵上他的唇,不許他再說話。

宋湜也和祝京南在天津待了小半個月,一直等到老爺子二次複查沒問題才離開,“人生旅行”的第一條算是陰差陽錯地完成。

七八月份的江南梅雨季節剛過,副熱帶高壓毫不留情地帶着三伏天席卷而來,于是一同去一趟江南的計劃被擱置,宋湜也因為公司的原因要回一趟香港。

這次祝京南陪她一起回去。

他們上一次回去已經是結婚前的事了,她那時候一味擔心他的身體,甚至全然沒有意識到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的名字會寫在同一張婚姻證明上,即使後來這張證明作廢,他們尚且沒有再做補全,但第二次同行,心情總歸有所不同。

飛機航行至離島上空,香港周圍的大小島嶼浮在海面上已經清晰可見。

這是宋湜也看過無數次的場景,不過二十載歲月,她離家歸家,見識了無數謊言被拆穿,也親手扯下太多的遮羞布,但這裏仍然是她的家,她寄托過童年和少年時期幻想的土地,有南島,有海洋沙灘,有高樓大廈,有友人。

宋湜也拉上遮光板,突然就說:“其實那一次,我問你會不會陪我一起回香港,是很希望你說會的。”

宋湜也從小的性格就是這樣,曾管家說,因為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麽委屈,所以有傷心難過的事情就容易記得特別牢。

祝京南也記得,幾乎不用她鋪墊任何前情提要,他也記得是哪一次讓她很失落。即便是後來的無數次後悔,也沒有一臺時光穿梭機能送他回去彌補。

她神采中不見傷心難過,只是很平靜:“不過現在沒關系了。”

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埋怨過去,因為他們都沒有超能力,既然還有很多時間,就有漫長的一生去陪伴未能陪伴的事。

祝京南張了張口,被宋湜也打斷:“不許說對不起或者謝謝我。”

他仍然開口:“我是想說,往後每一次,我都陪你一起來。”

有點肉麻。

宋湜也雙手抱胸,清了清嗓子:“嗯......算是不謀而合吧。”

她說他們的想法。

宋湜也決定定居北京之後,就遣散了宋宅大部分的傭人,只留下曾管家和一個廚師、一個保潔。曾管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宋湜也了,她有時候回港處理工作,也總是住在公司邊上的房子裏。

這一次他們一起回去,曾管家提前讓廚師備了一桌子的菜。

曾管家是看着宋湜也從小長大的,對她的關心不少于母親對孩子,宋湜也和祝京南離婚的事情她知道,因此在收到宋湜也說要和祝京南一起回去的電話之後,語氣便肉眼可見的不好了。

見到祝京南之後,不滿态度尤甚,縱使宋湜也替祝京南萬般解釋,曾管家也只是将敵意按下不表,好像随時要爆發似的。

宋湜也對此很憂心:“你知道的,曾姨從小就寵我,她對我們離婚後還在一起這件事意見很大,但我一時間沒有辦法讓她消除偏見。”

祝京南很是無所謂地聳肩:“那就慢慢來咯。”

宋湜也睨他一眼,剛才的餐桌上,曾管家可是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他,她知道祝京南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她轉過身,被他兩臂圈在陽臺玻璃前的半米空間裏,伸出手來揉了揉祝京南的臉:“委屈你了。”

祝京南低頭快速地親了她一下:“宋董事長有什麽補償方案嗎?”

“董事會決議一下。”

他又親了她一下,比上一個吻要長:“我還以為這種事董事長一個人可以決定。”

宋湜也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快要聽不清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鼻息之中海風的味道漸漸被他的氣息掠奪。

她只能趁着換氣的時候說話:“要有耐心。”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被他的吻吞沒,他的瞳孔染上潮色,掌心貼着她的臉頰,低聲道:“我需要董事長果斷一點。”

他堵住兩片微紅的唇,主動去勾她的舌尖,宋湜也的一聲咛聲被海浪聲淹沒,而他溫熱的掌被暑熱烤得滾燙,從她的肩頭游離至腰肌。

宋湜也感到自己頓時懸空,被他打撈似的抱起來,身上被潮濕水汽裹挾着,仿佛蒸籠一樣越來越暖。

房間的空調吹在她半裸的肩頭,剛才陽光的滾燙的仿佛還殘留着。

窗簾緩緩合上,沒開燈的房間,不見一絲光亮。

宋湜也按開了床頭的燈,她輕輕笑了一下:“我想看着你的眼睛。”

或許是大洋,又或許是蒼穹,這雙眼睛将從前藏起來的缱绻愛意盡然寫出。

宋湜也今天穿了一條連衣短裙,黑色的裙身腰間留出一條縫隙,他的掌緩緩探入,将溫度帶到一片盎然的濕地。

深入腹地才察覺,這片濕地全靠一條小溪作為唯一的水源灌養。

即便度過了那麽多個共同歡愉的夜晚,知道對方善用的技巧,宋湜也還是難以忽略像楓糖漿淋在松餅上時粘稠的水聲,她的臉連同身體一并升溫。

她的手按在他的肩頭,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要向下推,還是想要他停止現在的舉動吻她的唇,只是腕間的力道逐漸松了,漸入佳境地遁入他創造的烏托邦。

他推着她倒了烏托邦的山峰頂端,産生一種近乎于尖銳的快感。

宋湜也的胸口起伏着,重新找回那雙眼睛,此刻她是汪洋,是潋滟。

祝京南輕搖她的耳垂:“你要在上面嗎?”

他們之前試過,但次數不多,宋湜也沒有回答,只是翻過他的肩背,兩人一同滾進這張床更柔軟的地方。

她起初還撐在床頭,後來連同被汗濕的發絲一樣貼在他的胸膛上,這是心跳和心跳相撞的聲音,隔着肋骨肌膚層層的保護機制,卻如此清晰而熱烈。

宋湜也很喜歡這樣的午後,睡一個筋疲力盡之後的午覺,醒來的時候愛人就在身邊。

臨近日暮黃昏,宋湜也提議:“我們去完成第二個任務。”

從淺水灣驅車到維多利亞港,中間要橫跨一條海底隧道。維多利亞港的夜景被譽為世界的三大頂級夜景之一,另外兩個分別在北海道函館和那不勒斯,宋湜也留學的時候跟朋友一同去旅游,都看過了。

夜晚總是能很容易地勾起人們的思緒,宋湜也記得她站在函館的山頂,左側是日本海,右側是太平洋津輕海峽,函館灣的夜景仿佛世界就在腳下,而她會想到祝京南,想到他們絕交之前看過的京城夜色,好像他在,哪裏都不錯。

夜幕降臨,暑熱消去之後,維多利亞港的晚風輕柔地吹,好像是楊千嬅在《少女的祈禱》裏唱的“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晚風傳達天地旨意,祝他們纏綿。

她祈禱過嗎?宋湜也自己都記不清,她不信這些,不信命運,但也許在某一個念而不得的晚上,她也天真地做過禱告。

祈禱一場再相見,貪心一點的話,祈求一場相愛,一次相伴永生。

她記得祝京南對她說過:“阿也,誰說我們不是正緣?”

她彼時不信。

他們走到今天,宋湜也願意相信是天公作美的正緣,但更願意認為是他們彼此努力,朝着對方的方向,踩着荊棘一步一步走。

他們站在酒店露臺前,正對着維多利亞港,星光大道上非常熱鬧,像是芸芸衆生的群像,年輕的情侶,中年的夫婦,老年的愛人,小孩、獨身的人,皆融進這幅醉人的夜色裏。

宋湜也靜靜地吹着風,他們偶爾說一兩句話,大多數時候都保持沉默,因為确認了對方的存在。

她溫聲說:“第二個任務算完成了吧。”

他們分別獨自吹過的風,終于吹到一起。

祝京南的聲音在她耳後,低醇溫潤:“阿也,我們複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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