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玩火自焚
第0002章 :玩火自焚
賀染穿戴整齊後又把床上的人卷進懷裏意味不明的親了一下,“明天我會離島,你可以提個要求,比如讓我給你帶個禮物。”
“我只需要你別來煩我……”晏開用胳膊肘盡數抵抗着對方貼上來的身體,“走開!…”
賀染笑了笑,也就放開了對方,他帶上門出去後又折返回來說了句:“花是李申送給陳隊,他沒地處理順手扔給我的,你別以為我會有那麽多花花心思讨好你。”
“……”
對方走遠後,晏開又躺回了床上,被單濕漉漉的,渾身上下都粘糊得難受。
晚上晏開去基地的食堂用餐回來路上突然被一輛越野車攔住去路,他下意識以為又是賀染,然而從車上下來的只是賀染同父異母的哥哥賀庭。
“庭哥。”晏開自認為恭敬的叫了對方。
賀庭點點頭,“我昨天剛剛回來沒來得及找你,你要的東西我讓馬飛送過去了,有沒有缺漏?”
“沒有,我清點過了。”晏開有所表示的笑了笑,看不出來是什麽意味。
“那就好。”
說着,賀庭又伸手進車座裏拿出個金色鳥籠對他說:“朋友送的,我對禽類羽毛過敏,送給你養養解悶吧。”
“這不好吧。”晏開沒有立馬去接,“我也沒什麽養禽類的經驗,還是給別人吧。”
“這島上除了你心思細膩也沒人适合養這種小東西了,要不我送給馬飛烤了吃?”
這下晏開才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鳥籠,賀庭也沒繼續跟他磨,上車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後,晏開才把鳥籠外的防塵布拿走,也看到在裏面叫了一路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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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為數不多的禽類知識裏,他似乎記得這種鳥叫文鳥,紅嘴白毛,通體胖乎乎的,還有點呆。
晏開打開籠子,用掌心把鳥罩了出來,這鳥性子溫和,并沒有什麽應激反應,反而如同示好一樣啄了他手兩下。
可能是因為被囚禁在島上的日子太無聊了,晏開一下子就對這小東西産生了極大的興趣,他把鳥關回籠子後,又折返回食堂拿了些熟米來喂給對方吃。
他的宿舍裏不允許有儲備幹糧,賀染不允許他吃基地食堂以外的東西,究其根本當然是怕他能揣了幹糧就敢逃走,這基地就沒有無償的醫官可用了。
晚上他起來看了幾次,這鳥老是不睡覺,他又不是個獸醫,也看不出對方到底怎麽了,隔壁的陳隊聽得也睡不着覺了,便過來問他有沒有給吃給喝的。
晏開這才想起來鳥也要喝水,果然喂了水以後就不叫了。
第幾天晏開都是在逗鳥中度過的,
這天傍晚晏開喂過鳥後被叫去草場上急診,也就和剛剛回來的賀染錯開了。
賀染見宿舍裏沒人,看了一眼就打算走了,結果又被什麽叽叽喳喳的聲音留住了腳步,他走到宿舍後陽臺那,看到了一只金色的鳥籠。
盯着裏面那活物看了足足十秒鐘後,他打開籠子,将裏面的小毛球捉了出來,他用指腹在紅色的鳥爪上揩了揩,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等基地全被霞光染紅時,晏開才提着急救箱回宿舍,不過剛剛到宿舍樓下,就看到了好像在等什麽的周七。
周七是賀染的狗腿子,看到這人基本也沒什麽好事了。
他打算直接越過對方上樓,對方直接道明來意說賀染要見他,就在草場後的湖邊。
等他到那兒時,湖心中央的靶子已經被賀染打爛了。
還沒等他開口,賀染就先反問了他一句:“我前幾天跟你說過什麽。”
“忘了。”晏開毫不吝啬對這人的敷衍。
賀染将手裏的槍支往一旁的人手上扔,然後往躺椅上自得一坐,又給自己點了支煙:“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話音剛落,站在躺椅後的一名男人走到一旁的車裏,将一只金色鳥籠提了過來。
晏開瞳孔微微放大,他看向賀染:“你想幹什麽。”
賀染沒有立馬回話,而是接過了那個鳥籠放到手邊的折疊桌上。
晏開又問了一遍:“你想幹什麽。”
“這鳥,不錯……很漂亮。”賀染口吻突然變得很輕,不像他往時的陰沉,“不過被關在籠子裏也太可憐了,白長了一對翅膀。”
一陣熟悉的背寒感從脊骨直沖到晏開的大腦,他揣在白大褂裏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頭,“我就在你面前有必要說這種含沙射影的話嗎。”
“你這麽想要自由,還把它關在籠子裏,我還以為你應該會共情它的。”賀染伸出手,用一股輕松的蠻勁兒直接把人拽進來懷裏坐在他腿上。
須臾的失重讓晏開有些驚魂未定,他被死死箍制在對方的臂彎裏,動彈不得。
緊接着,賀染将那只鳥籠提過來塞到他懷裏,又低着嗓音對他說:“我哥給你送什麽你倒是收什麽啊……”
“……”
“它既然長了翅膀,就會像你一樣渴望自由,晏開。”賀染狎昵的貼着他的耳廓說,“把它放了吧,我不喜歡叽叽喳喳的東西。”
晏開握手術刀的手向來很穩,這會兒指尖卻有稍稍的發抖,他五指僵硬的打開了鳥籠的門,小心翼翼的将那只小毛球拿了出來。
“放了它。”賀染用命令的口吻說。
晏開緩緩松開五指,掌心裏的小毛球撲騰了一下翅膀,然後就振翼飛了起來。
這小毛球看着胖乎笨重,但是轉眼間就飛出兩三米遠了。
但是下一秒,晏開的耳邊炸開一記沉悶的槍聲,那半空中的小白鳥瞬間失去了振翼的能力,直直的從半空墜了下去,砸到了他面前幾米外的草地上。
晏開驀然回頭看向一旁,是剛剛那個男人開的槍!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賀染在他耳邊風輕雲淡道。
晏開牙關發抖,說不出一句來。
“羅戬。”
這是剛剛開槍那男人的名字,聽到賀染叫他,他随即又拿了個禮袋過來。
賀染接了過來,然後從禮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說:“說了你打個金的,看看合不合适。”
晏開原本微微抖動的手腕被對方握得緊緊的,賀染用鑰匙給他打開手上那只銀色手環,又将一只金的給他套上去。
“剛好合适。”
話音剛落,他将舊的那只銀手環交給羅戬,羅戬奮力往前面的湖中一扔,大約半分鐘後,湖心炸開三米高的水花,水底還回蕩着足足十秒鐘長的悶雷聲。
“銀色太次,金色配你剛好。”賀染滿意道,并在他腕心親了一口。
晏開眸色慘淡,是無奈的失神。
過後所有人都離開了,賀染也走了,只剩下晏開一個人坐在原地久久的發着呆。
天色徹底暗下去的時候,他才腦子空空的撿起那個鳥籠,過去将那只已經冰冷僵硬的小胖鳥重新捂進溫熱的掌心裏。
他失魂落魄的往紅樹林裏走,此時天已經黑得看不清腳下的路了,他盡可能的找到了一塊比較平坦的泥地,然後用手開始刨土。
沒一會兒,他的身邊蹲了個人。
晏開擡眸一看,是羅戬。
羅戬小聲的說了個抱歉,并用一把折疊短刀替他挖起了坑,兩人沉默着将小東西給埋在了這裏。
回去前,羅戬幾番欲言又止後才說:“您不用責怪少主,這是我殺的。”
晏開将那輕盈的鳥籠往樹叢裏随手一扔,冷冷道:“狗咬了人,狗主人就能脫身事外嗎。”
“……”羅戬回避了對方的責問,只說:“您盡快回去吧,天黑了。”
回到宿舍時,裏面已經坐着個人了,晏開視若無睹的越過對方,徑直走到陽臺那兒洗了手。
賀染百無聊賴翻看着晏開的就診記錄,看到對方進來了便問:“埋好你的自由了嗎。”
“……”晏開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旁若無人的拿了衣服進去洗澡。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陽臺後的衛生間裏傳出來,賀染幹脆閉了眼,頭耷在椅子靠背上,腦海裏的畫面全跟着那水聲的動靜變化。
這會兒晏開應該是搓大腿根,也可能是在搓腳背,他很肯定那水聲是打在背上,總之晏開是在彎着腰,如果他現在進去,就可以看到對方正撅着屁股,且毫無防備……
等人洗完澡出來,晏開才開口搭理他說:“你想我怎麽趕你。”
“我待會自己會走。”賀染起身,“你還沒有留我過夜的本事。”
晏開不搭腔,自顧自的鑽上了床。
“前幾天我回了伊爾庫茲克。”賀染挪步到床邊坐下,“回來那天,我不知道那天是情人節,那束花真是陳隊順手不要扔給我的,我可沒有跟你和解的意思。”
“一束花你有必要解釋來解釋去嗎。”晏開已經閉上了眼睛,人窩在被子裏。
“沒必要。”賀染說,“不過回去這一趟,我母親從她新情夫給她的情人節禮物裏挑了一樣給我,讓我送給我的……女友?”
“……”
晏開催促着自己趕緊睡着,但片刻過後,他的臉頰被掐住,有什麽東西在往他的嘴唇上蹭。
他睜開眼,只見賀染捏着根金管的口紅在往他嘴上抹。
“抿一抿。”賀染盯着他的嘴唇說,“我不會塗這種東西。”
晏開覺得很無聊,所以并未動作,他對上賀染那雙灰藍色眼睛,做着最後的對峙。
這基地目前來說姓賀,是個位于金三角國家某熱帶小島上的國際雇傭兵組織,賀染的父親賀隆也就是組織的第一頭目股東。
而賀染和他大哥水火不容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童年遺留因素,他母親是俄國伊爾庫茲克人,所以賀染有着一半的斯拉夫血統,眼睛是俄人常有的灰藍色。
見對方不動,賀染幹脆用大拇指腹替對方将唇上的口紅勻開,然後整個手指沖開對方微張開的牙關,像是給在給動物檢查牙口那樣。
晏開正嫌惡心,他卷起舌頭剛碰了對方的指肚一下,就重重的咬死了對方的拇指。
賀染不吭聲,就這樣看着對方能不能把他的手指咬斷下來,但對方那股咬合力,實在也有讓他覺得手筋發痛。
舌尖嘗到一點腥鹹的血味兒後,晏開才滿臉嫌惡的松了嘴。
賀染看着大拇指根上紫得滲血的一圈牙印,太陽穴跳了跳,他擡手脫了身上的貼身T恤,露出精悍的身體,随着皮帶開扣的聲音,晏開的手被扣在頭頂上方,嘴被掐開,兩人接了個不太對付的吻,賀染的嘴唇一周都被蹭上了正紅色的口紅。
過于暴戾的吻使得晏開猛咳了一聲,又被堵了回去。
“我兩年前就跟你說過了,晏開。”賀染目光落在一張不再對他示好的臉上,“沒有真心的勾引就是玩火自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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