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犧牲品
第0018章 :犧牲品
傑瑞和馬飛剛剛從直升機裏出來,一個士兵就莽莽撞撞的沖過來抓住傑瑞的胳膊氣喘籲籲說:“大校!賀隊長要把甘提哥殺了!”
“你說誰?”馬飛問。
“羅曼少主!”
傑瑞和馬飛對了一下眼神,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于是這士兵就就重避輕說了事情經過:最近島上多亂事,甘提懷疑和晏開有關系,就拉出去單獨審問了一遍,最後晏開做賊心虛兩天前從樓上跳下去自尋短見,今天賀染一回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兩個幹部打廢了,現在又去找甘提算賬。
兩人一聽立馬站不住了,随即直接上了旁邊一輛車往紅樓的方向趕去。
他們趕到時,甘提正被賀染一腳踹下紅樓門前的長梯。
人從長梯上翻下來又滾了幾圈後,賀染又坐到甘提身上,他從褲邊夾裏抽出一把銅色短刀就要往下方痛叫的人刺去時,幾米開外的傑瑞連忙大喊住手。
賀染只是稍稍看了傑瑞一眼,然後置若罔聞的在對方臉上劃拉出長長的一刀,看到瞬間冒出來的血珠,他還不解恨的又要捅下一刀,但馬飛及時撲倒了他,才沒讓第三樁命案發生。
幾個小時後。
甘提整個頭都被用紗布包裹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口鼻,他坐着輪椅由一名士兵推進了紅樓一樓的會議室時,那張矩形長桌上基本已經坐滿了人。
傑瑞坐在長桌的另一端,桌子左側是陳凜、李申和賀染三大隊長,右側是馬飛、賀庭、Marico三大組長,甘提被推到和傑瑞對立面的另一端後,會議正式開始。
甘提先是讓人把那兩個被賀染打死的幹部屍體搬了進來,質問傑瑞是不是應該給他個說法種種。
這兩人本來就不對付,況且晏開本來就是屬于傑瑞的組員,在他離島離島期間甘提擅自對他的組員用刑種種更是讓他心裏不舒服,兩人為此立馬在桌上吵了起來。
甘提越吵越激進,先是指責一群人就為了一個醫生小題大做在這裏搞內讧,還默許賀染殺害兩個幹部,最後甚至立場分明的指着傑瑞鼻子說:“WOLF是喬納在我們泰蘭組建起來,憑什麽讓這一桌子的中國人東亞人分權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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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說什麽意思?”傑瑞站起來指着對面的人吼道。
甘提摸出一把槍直直的摔在桌子上,強硬而嚣張道:“我想告訴你,你傑瑞.特馬森也只是和我平起平坐,我現在要殺了這個公報私仇的俄國仔你也沒有權力阻止我!”
這時,站在甘提身後的那名士兵舉起槍對準了就坐在一邊的賀染。
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都往那個槍口看去,只聽見會議室裏響起一記槍聲,那名士兵小腿中槍,吃痛倒在了地下。
十幾只眼睛同時往聲源處看去,是站在賀染身後不遠處的羅戬開的槍。
甘提火怒拍桌,艱難站起指着人的手還沒對準想要的目标,會議室裏又響起了第二記槍聲。
只見甘提的眉心中央打開了一個黑紅色的洞,鮮血從肉洞裏流緩緩出來,他表情僵硬,眼睛直直的盯着一個方向,然後身體一軟,整個人後跌進輪椅裏,不再有有任何言語動作。
眼看甘提的氣兒完全咽了,大家夥兒才順着甘提死不瞑目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了正在收槍的陳凜。
“看着我幹什麽。”陳凜面無表情的起了身,“為了這點小事還要專門開個會,浪費時間。”
傑瑞欲言又止,最後望着陳凜離去的背影無奈道:“你也想把我逼死是不是!”
“現在沒人跟你平起平坐了,誰敢逼你。”陳凜說完就出了會議室大門。
甘提一死,這事也就暫時過去了,剛剛得到頭權的傑瑞沒有去過分追責任何一個人,但是賀染還是受到了一點必要性的懲罰。
以及,晏開從此歸賀染管,且不能再讓晏開做出那種逃跑擾亂軍心的事情,畢竟近期确實出了兩個逃兵,他們原本要按殺頭的軍法處置,但這兩個逃兵用了晏開被關禁閉室為例,使得他們沒有辦法殺雞儆猴,導致紀律影響非常不好,往後再有這種事下不為例,就算是晏開,也一律以槍斃處理。
……
墜樓時,晏開只記得那是一瞬間的劇痛帶來冗長的失感,眼前的一切如同蒙了霧什麽也看不清,他幹脆合了眼,期待有一場死亡得以給他與天地為葬。
再次有感知生命和世界的能力時,晏開不是先睜開的眼睛,而是先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味兒。
“晏醫生。”
晏開連抽了兩口氣後才慢慢睜開眼,他眼珠子茫然的動了兩下,然後看到了坐在床邊上的羅戬。
“晏醫生。”羅戬又叫了一聲,确認對方是否清醒。
“是你。”晏開聲音有點幹啞,兩片嘴唇也是苦巴巴的。
羅戬點了點頭,然後去倒了杯水。
晏開思緒錯亂的觀察着周遭環境,他很确定自己應該是在一個正規的醫院裏,沒想到他還是得救了。
喝了水後晏開感覺嗓子舒服一點了,不會過身上的鞭傷還是火辣得很,現在回想起來,他跳下來的地方也就一層樓高,落地還是在草皮上,摔死的概率确實有點低,目前他還沒有發現比鞭傷更嚴重的問題,就是頭有點疼,可能是受了輕微腦震蕩的緣故。
羅戬按了叫醫鈴後,又自發解釋說:“少主今早還在,他有事回島了。”
“……”晏開還沒想到這茬。
不過在羅戬後續的轉述中,他已得知賀染也是昨天才回來的,距離他跳樓已經三天前的事,據說當時是禁閉室的一名守衛去找到了剛剛回島的陳凜,才把他從甘提那兒救出來送到了島外的醫院。
“少主晚上會過來。”羅戬自顧自的說,這人呆板得很,說話也是木木的。
“不用告訴我。”
“好的。”
沒一會兒醫生就查房來了,同行之間交流病情應該不難,可惜晏開不懂泰語,一切只能由羅戬作為轉達,醫生說晏開這情況沒有生命危險,需要住院幾天觀察就可以回去靜養了。
晚上賀染來的時候晏開已經睡下了,若不是對方亂摸亂碰的,晏開也不會被弄醒。
“你繼續睡吧。”賀染用手蓋住對方眼睛說。
晏開別開了頭,“那你能上一邊去嗎。”
“你已經不困了。”
“誰弄的?”
賀染輕笑了笑,臉上的細小傷口都跟着動了動,“你瘦了很多。”
“如果你們繼續這樣禁锢我,我會更瘦。”晏開沒個好臉色說,“也會死。”
賀染無視了這句話,“我們一個多月沒見了,你不該問候一下我嗎,問問我從哪裏回來,為什麽這麽久才回來。”
“我要離開這裏。”晏開幹脆也無視了對方的要求,“這裏不是島上,你應該可以放我一條生路吧。”
“這個我無法為你做主。”
“你覺得這話有說服力嗎。”晏開說,“放不放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賀染脖子上纏着一圈紗布,也不知道是什麽個情況,“如果今天基地放了你,明天就會有第二個你,不要冒頭做瓦解棋盤的人,哪怕你是誤入棋局的石子。”
“難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你哥嗎,歸根到底還是你們造成的。”
“事實上是的,他也不值得有人為他辯解。”賀染冷冷道。
“所以你們很清楚我是無辜的。”
賀染不喜歡看這樣被敵對的眼神,他心裏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人逼你買一張六十塊的廉價船票回國,這也是你避不可免要付出的代價。”
“被草菅人命算代價嗎,這難道不是被惡意利用嗎?”晏開也不想看對方不近人情的臉。
“雖然我和賀庭有着各方面的分歧,但是我已經向他确認了,他原本是打算單獨把你從菲律賓送回國的,無論你當時下不下船你都不會被帶到島上。”賀染娓娓道來,“問題就在于,你躲到了我的房間裏,又要求剪掉了頭發,以至于後面他安排在船上尋找你的人沒有辦法依照你的特征找到你,再加上你自稱自己是船醫,成功代替了別人的身份,你能到島上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天意。”
“但是當時如果我沒有向你尋求幫助,我一樣會被槍射死。”晏開辯駁說。
“所以這只是一個早死晚死的區別,更何況你當時要找的人是賀庭,如果他不讓你活,你照樣得死,晏開,一切命運的節點都離不開你自己的選擇。”
晏開無言以對,确實是無言以對了。
“你現在要我放你走,你又是拿什麽身份要我為你做主?”賀染緊盯着對方那雙不服氣的眼睛,“你覺得我是正義化身?還是為你所用的愛情犧牲品?”
“……”
“在做愛情犧牲品這件事上,你是不是覺得賀庭比我更有含金量?”賀染滔滔不絕道,“他敢硬着頭皮送你離開是不是讓你誤以為我也能做那種莽撞的事情?還是說,你勾引他的手段更加深入人心,以至于他能為你做到那個份上?”
晏開臉色鐵青,“你們之間沒有什麽參差可言,我愛勾搭誰是我的事。”
“我勸你現在和我說話客氣一點。”賀染暗暗攥緊了拳頭,心裏又是一股無名怒火,“最好是像之前那樣。”
“那就太多餘了,我勸你也不要活在過去的假象裏,既然你也不會為我做主,那我也沒有心思圍着你轉了。”晏開毫不避諱道,“我又不是為了什麽情情愛愛才接近你,你心裏清楚得很。”
賀染咬牙點頭,“我當然清楚。”
“那不就行了。”晏開翻了個身,把背留給對方,“懶得跟你說,我要休息了。”
賀染一把将人翻了回來,他捏着對方的手腕氣緊道:“你還沒問我為什麽沒有如期回來!”
【作者有話說】
以後還是保持日更,如果有事會請假,更新固定在晚上6點-9點這個時間段,最近都是6點左右,不能及時更大概率都是審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