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嫌貧愛富
第0019章 ：嫌貧愛富
時間很快就過了兩天，晏開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也是時候出院了，這兩天裏賀染沒有來過，也不知道會是誰來押他回島繼續關禁閉。
晏開這兩天想了很多，現在就是他逃走的最好時機，可是出了病房他才發現樓下多的是在盯他的人，晏開下到一樓後，心生一計和羅戬托辭去個洗手間，剛想找空子開溜就撞上了賀染。
在專程護送晏開去廁所的路上，賀染看破不說破調侃問：“再舍不得外面的空氣也不至于廁所的也要多留念一下吧。”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個國家，好奇一點有什麽奇怪的。”
前兩天不歡而散後，兩人的關系顯然更加充滿敵對性了，有時候細想一下，感覺和曾經的彼此都是判若兩人的，其實賀染也分不清哪個是假的自己，哪個是真的晏開，但他又總希望再能和假的晏開說兩句平心靜氣的話。
“第一次來？”賀染索性讓自己平心靜氣。
“哪裏有60塊船票能送你到這來的好事。”晏開随便解了個手就出來了，“中午了，那吃頓飯再回去吧。”
“可以。”
“我不喜歡吃泰餐。”晏開用對方的短袖下擺擦了擦濕漉漉的手。
賀染冷呵一聲，“你現在是在裝乖，要求還這麽多。”
“裝一下又怎麽了，反正你不就是喜歡被這樣哄着嗎。”晏開用冰涼涼的兩只手貼在對方臉頰上，“你敢說不是？”
賀染眸色盛滿溺愛，他颔首：“是。”
把其他人撤了以後，賀染就領着晏開上外邊吃飯去了。
晏開一路上都在留意着周邊環境，他大概能猜測這裏應該也是個半島之類的，可能是在泰南的馬來半島，如果要從這裏回國那就太難了。
找了很久兩人總算找到一家泰中菜館，不過他們都不通當地語言，用中英交流有些麻煩，以至于點了很多不必要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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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染也吃不慣東南亞菜系，他沒吃多少就放下筷子了，但是晏開還在慢吞吞的吃，可看樣子他并不餓，也不見得多喜歡吃這些東西。
“吃不下就別吃了。”賀染看了看牆上的挂鐘，這頓飯已經吃兩個多小時了。
“你出去給我買杯鮮榨的果汁喝。”晏開無厘頭的要求對方說。
賀染有些意外，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如意，“我不吃命令這一套，注意你的身份。”
“……”晏開有點氣笑的前兆，但他也心知肚明對方吃哪一套，索性給了對方面子又重新說：“你可以出去給我買杯果汁嗎，賀染。”
“這店裏就有，你點吧。”
“這飯都不好吃，你還指望其他能好喝。”晏開也就能裝一句，達不到目的後立馬又找茬了。
“那就出去買吧。”賀染叫來了服務員買單。
道路兩側多的是水果攤和冰棒店，晏開脫離這種正常生活太久了，沒走幾下就有點被吸引其中了。
“你跟他說要一個橙子兌菠蘿冰的。”晏開催着賀染說，“不要放那個果凍。”
“那是布丁吧。”賀染糾正說。
略懂一點中文的老板娘連忙解釋說：“不系哇，介個系冰粉咧……”
“我還以為你多有見識呢。”晏開立馬抓住機會落井下石，“還布丁，洋人說話就是洋氣。”
賀染咬了咬後槽牙，怼不回去。
果汁做好後晏開嘗了嘗，不太合胃口，但還是堅持喝了一段路才打算扔掉，可他又覺得有些浪費，就問賀染要不要喝。
“剩兩口才給我。”賀染捏着差不多見底的塑料杯冷幽一默：“等你想起我，我已經渴死了。”
“那你剛剛又不買。”晏開完全沒有不好意思，“渴死了你賴誰。”
賀染一口氣把最後兩口底汁喝完後才說：“我沒有錢買第二杯了。”
“什麽？”
“我身上那麽多錢。”
“沒錢你還帶我出來逛街？！”晏開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跟嫌貧愛富沾邊，“一杯果汁還等着我跟你分？！”
這霸淩一樣的話術讓賀染感到有一點尴尬而甜蜜，他臉紅了卻還能冷靜解釋說：“我身上一般不怎麽帶錢。”
“那我也沒有啊，你不會指望接下來都是我買單吧？”晏開繼續挑事說。
“羅戬他們在港口，我去跟他要。”
“那你去吧。”晏開說，“多要點回來。”
賀染說了好以後，又才想起什麽來，他拽住晏開的手，“一起。”
心裏的算盤打了空，晏開也不覺得意外，他牽住對方的手，“走吧。”
守在港口的羅戬見兩人回來了，立馬就開始拾掇行程了，結果賀染過來只是說：“你身上還有錢嗎，借我點。”
“啊？”羅戬愣了一下，才去摸口袋，結果只摸出了一張一百面額的泰铢遞過去。
“不太夠，還有嗎。”賀染咳了咳。
羅戬說沒有了，然後只能去船上問其他幾個士兵東拼西湊的湊了六千泰铢回來，“少主，這些夠了嗎。”
賀染捏着新舊不一的一沓紙幣，心裏也不太有底的問手邊人：“這些夠嗎。”
“應該吧。”晏開說。
賀染将錢收了起來，“那走吧。”
羅戬見兩人又要走，便問什麽時候回去。
“晚點吧，時間還早。”
兩人又重新往中心街道那邊走，晏開說他要去買什麽過敏藥，說是島上蚊蟲太多他有些過敏，然後兩人就找到了一家藥店，藥店老板不通曉中英文，晏開和對方交流無果後，只能在紙上寫了一串什麽編號數字之類的。
“藥品類不能由後勤組以外的人帶回島上。”賀染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你需要可以去找馬飛報備。”
“那……到時候留在島檢口，等檢查過了我再去拿不就行了。”
付了錢，賀染從藥袋裏拿出幾個藥瓶子看了看，不解問：“過敏藥要吃這麽多？”
“沒有啊，有幾個是消化不良吃的。”晏開解釋說，“我在禁閉室裏沒有戶外活動，消化不太好。”
說着，晏開還提着衣角将衣服撩起來，露出白淨的肚皮給他看：“你看是不是有點鼓。”
“……”賀染把對方衣服扯回去，“這是公共場合。”
賀染也看不懂藥瓶子上的泰文，于是就不再追究了。
之後晏開又說要去買衣服，賀染有點擔心錢不夠花了，但好在那些涼衫還挺便宜，晏開買了一身沙灘襯衣直接就穿上身了。
這種雪紡布料垂感很好，但衣服有點大，穿在晏開身上顯得很空，兩只白皙胳膊看着更纖瘦了。
“花花綠綠的，看着晃眼。”賀染評價說，“像漁民愛穿的。”
“你這是刻板印象。”晏開站在鏡子面前打量自己，“這多有當地特色。”
“太有特色了，往人堆一紮都一個樣。”
晏開轉身瞪了對方一眼，“你到底對我有什麽偏見，不好看嗎。”
“我沒有任何偏見。”賀染替對方把領子疊好，“還可以。”
晏開走到衣服架前又挑挑選選出一件同色系的楓花襯衣給賀染比劃了比劃，“你也買一件吧。”
“為什麽。”賀染挑眉。
“既然有刻板印象，那就打破偏見呗。”晏開說，“我們一起穿。”
盡管晏開今天的表現一會兒一個樣，這詭異程度的背後是出于什麽目的也并不難猜測，但賀染這會兒至少足夠清醒，他覺得陪對方玩玩約會逛街這種戲碼也沒什麽。
晏開讓賀染去試衣間試試，賀染婉拒了，并直接在鏡子面前脫下了身上的黑色T恤，把那件花色琳琅的古巴襯衣換了上去。
買完衣服出去後，賀染發現大街上多的是穿這種衣服的，他已經發現好幾個和晏開撞衫的了。
“你還有什麽要買的，沒有的話就回去了。”賀染問，下午的太陽太曬了他有點不舒服。
“可是我好渴。”晏開扒着對方胳膊說。
“我去買水。”
“我不想喝水。”晏開用手擋着太陽，“太熱了，我們能找個地方坐會兒吃點東西嗎。”
賀染跟路邊發小廣告的人拿了一張海報，給對方一路遮陽找到了一家環境比較舒适的海岸冷飲店。
時間很快就到傍晚了，海面上推着粉橙色的浪，溫度降下來了一點，沙灘上也多了很多賣紀念品之類的攤販，晏開裝模作樣挑了很久，最後什麽也沒買。
兩人坐在一棵棕榈樹下，晏開看着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有感而發說：“要是不用回去就好了，禁閉室裏都看不到太陽。”
“還有兩個月就結束了。”賀染說。
“你真的不能在這裏放我走嗎。”晏開扭頭看他，“你放我走吧，賀染。”
賀染聞而不語，突然說有東西要給晏開看看。
“什麽東西。”
賀染從褲袋裏摸出一個抽繩袋，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對銀晃晃的手镯，“之前去尼泊爾帶回來的。”
“尼泊爾不是産玉石的嗎。”晏開捏着兩只銀環左看右看，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的，“這種镯子還用跑去尼泊爾買嗎。”
“你覺得不好看？”
晏開怎麽看，這都是一對很常見的矩形方镯，花紋裝飾都沒有，真看不出來有沒有什麽好不好看的說法，“你不會要給我吧？”
“嗯。”賀染點頭，“你要嗎？”
“這種都是女孩戴的吧，我不要。”晏開把東西還給了對方，“怪怪的。”
賀染卻固執的捉住了對方一只手，然後開了镯扣給對方套上了一只，“不怪。”
這镯子口徑并不大，戴上去以後根本不是能直接摘下來的尺寸，晏開看着覺得愈發不對勁，趁此間隙，賀染又要把另一只也給他戴到了另一只手上。
“幹嘛一邊戴一只，像手铐一樣。”晏開蹙眉，“戴一個就夠了。”
“也行。”賀染于是把另一只收了起來。
“這镯子摘不下來。”晏開試着強行取下來，手腕卻被磨得通紅，“你幫幫我。”
賀染避開了對方的目光，他正回臉看前方的海面，立馬岔開話題問：“你在信裏留的地址和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還能是什麽意思。”晏開握着手腕低聲說，“不是寫得明明白白了嗎。”
“但是我不會去中國。”賀染頓了一下，“更不可能會去中國找你。”
晏開沒問為什麽，“提這個幹什麽。”
賀染見對方不接茬，又重複了一遍：“你為什麽希望我去中國找你。”
“我不知道，別問了。”晏開推開對方，“反正我也回不去，這個問題還有什麽意義。”
“你說清楚。”賀染将人堵在樹幹和自己的臂彎裏，“我沒看明白。”
晏開張了張嘴，但還是選擇了不做回應，他有些懇求意味的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很希望對方能忘記這個話題：“你別問了，好不好。”
“……”賀染目光變得晦澀難懂，他也啄了一下對方的鼻根作為回應，“不說就算了。”
晏開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但是又覺得心中敗興，他扁着嘴幹瞪了對方半晌後，捧着對方的臉滿是報複意味的親了起來。
這讓賀染覺得有些陌生，但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托着對方的頭也吻了回去，還未徹底散失的椰甘味彌漫共享在兩片眷戀的舌頭上，目光飄忽渙散之間是不難看出的含情脈脈。
晏開突然說：“我們可以明天再回去嗎。”
“在這裏坐一晚上？”賀染顯然沒忘這兒是戶外沙灘，可他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對方肩窩裏蹭。
晏開看到遠處某個高樓建築上的霓虹燈招牌，于是湊到對方耳邊說了兩個字。
賀染身子一僵，有些不可思議的擡起頭來，羞赧上臉突然答不上話來。
然而，等他們走到酒店門外時，賀染才想起來自己沒帶任何身份證明，很顯然晏開也沒有。
大約一個小時後。
羅戬從酒店裏出來走到一邊的花圃前，他将手裏的房卡遞給賀染說：“入住都辦好了，房間在七樓。”
随着電梯緩緩上升，電梯裏的兩人由先前的些許冷靜變得有些不自然，兩人照着房卡上的數字找到了對應的房間。
門一打開，卡還沒來得及插進取電用的卡槽裏，賀染就迫不及待将人抱起來抵到了門背上。
【作者有話說】
O_o扣1就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