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容歡被親得嘴都腫了。

但她心裏很歡喜,她喜歡看孟錦川在她面前失控的樣子,把清冷禁欲的男人培養成裙下之臣,是她引以為豪之事。

第一次見面,她被他周正的模樣吸引,故意将手帕掉在他面前,他看都不看就一腳踩過去,不解風情的行為既令她光火,也令她很不服氣。

還從未有人這般無視她,作為長公主之女,她在大同很是風光,來提親的多如牛毛,可母親一個都看不上,說她值得最好的。

以前她也是這麽認為的,直到遇到孟錦川,這個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

他那麽好看,還那麽好學,跑來山西一趟僅是為了向一位大儒請教學問,他每天都要讀書到深夜,燭火把他挺拔的身軀投映在窗牗上,也深深地印在她心裏。

她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征服他,吏部尚書的家世,雖不及太子,也比大同的鄉巴佬強太多。

他不是醉心學問嗎,那她就投其所好,扮作男子接近他。

他果然對“同性”不設防,幾番切磋後将她引為知己,與她結拜兄弟,對她有求必應。

她約他去桃花寺游玩,想在那裏跟他告白,卻被半路殺出來的山匪壞了好事,她滾下山坡的時候,他吓得聲音都變了,背着她往山下急奔,哭着求她不要死。

在老大夫那裏,他知道了她的身份,雖然無奈,卻還是留下來照顧她。

他們獨處了三天,頭一次以男女的真實身份面對彼此。

一開始他還冷靜自持,等她借着發燒親他,哭訴對他的愛慕之情時,他毫不猶豫地回吻了她,把她的嘴巴都吮紫了。

此後兩天,他都在她的撩撥下繳械投降,主動向她索吻,抱着她愛撫,與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除了沒有突破底線,他們什麽都做過。

她終于将自己愛的男人變成了衣冠禽獸。

他在床上瘋狂至極,每一次親熱都像要把她揉進骨血裏去。她一邊享受他的溫存,一邊不無酸意地問他,是不是也與未婚妻做過同樣的事。

“從未。”他停下來想了許久,神色茫然又複雜,盛滿欲望的眸子怔怔看着她,又仿佛在看別的什麽人,“她太規矩了,不似你這般。”

不似她哪般?

她很想問清楚,他卻似逃避一般,俯下身,将她帶進新一輪浪潮裏。

後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他從她的床上離去,穿過長街,越過庭院,走到他未婚妻面前,在她及笄那天,在她日思夜想地盼着他歸來時,當着所有人的面,給了她一紙退婚書。

人人都在罵他無情。

只有她,意外之餘深感滿意,這個男人是将她放在心尖上的,不需要她開口,就把她想要的雙手奉上。

更令她感動的是,他明明被父親抽得皮開肉綻,也要半夜裏偷偷出來找她,他父親要他把兩個都娶了,他堅決不從,為了補償她,那晚他特別賣力,在他們恩愛過的床上,纏綿一次又一次。

她是真的快活,被人瘋狂地愛着,他的身子他的心他的情全部屬于她,為了她不惜對抗所有人。

但她還保留着處子之身,這是她致勝的法寶,母親說甜頭不要一次給男人嘗完,不然他就不會珍惜。

她想正大光明地嫁進孟家,可她連個出嫁的宅子都沒有,他還是白丁,除了月銀沒有別的收入,又不肯向他父親低頭,她只好自己想辦法。

她找到皇後合作,這位娘娘資質平平還妄想将娘家侄女嫁給太子,好繼續江家的輝煌,可她不知道聖上不會同意,也不知道太子不喜歡江家表妹。

她只撒下小小的一點魚餌,皇後就上鈎了,幫她找聖上要宅子,幫她公開與孟錦川的關系。

只差一點她就成功了。

她沒想到厲王之亂已過去整整二十五年,聖上仍對外祖母耿耿于懷,別說賜宅子,就是她與朝臣走得近了也不許,執意要她住進宮裏,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

幸虧皇後嘴快,抖出她有心上人的事,她想沒有宅子撈個賜婚也行,嫁給孟家,對聖上的影響微乎其微,他不會不答應。

然而千算萬算,未算到孟父老匹夫為了阻止她進門,居然揭發襄陽王違法亂紀。

這個老不死的,不敢直接給她施壓,就一邊逼迫孟錦川,一邊抓着秦家不放,在他的攪和下,她一無所獲,秦卿賺得盆滿缽滿。

氣煞她也!

幸好孟郎心疼她,帶她出來散心,還将他外祖家給的壓歲錢掏出來,替她在城南買了一所宅子。

兩進小院,鬧中取靜,雖然不大,但很溫馨,離孟家也不遠。

孟郎說這是他們的愛巢。

彼時她正被他掐着腰親,聽他這麽說,身子一抖,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水。

孟郎見狀越發孟浪,貼着她的額頭說了許多胡話,她羞得不行,腳軟身子也軟,只能挂在他身上。

最後還是她的理智占了上風。

她聽說太子要來春華樓吃飯,打算去碰碰運氣,皇後那裏雖然進展順利,但她說話沒什麽分量,影響不了聖上,江次輔倒是有些能耐,卻是個老狐貍,孟父已經在他那裏碰了幾回壁。

唯二可以影響聖上的,除了襄陽王就是太子。

襄陽王桀骜難馴,又是秦卿未婚夫,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只有太子是最合适的人選。

她和孟錦川說要上樓給太子請安,孟錦川酸溜溜道:“你這是準備找下家了?”

她笑着在他唇上啃了一口,抱着他的胳膊得意地搖來搖去。

母親說,一個男人在不在乎你,一是看他喜不喜歡你的身子,二是看他會不會為你争風吃醋。

她安撫他道:“太子太端方,不似你這般。”

“哪般?”男人不依不饒,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她嬌喘籲籲,難于應付,只好繳械投降:“他一看就沒有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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