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好帥
你好帥
老板把三人的串端上來，燒烤醬和孜然粉的味道伴随着烤串的熱氣飄散開來。
兩人不顧打趣賀初霁，當即放下手機開始撸串。賀初霁也加入隊伍，三人非常同步地咬下一口邊嚼邊晃着腦袋感嘆：
真香！
三個人吃了一會，就開始玩起各種游戲來，懲罰就是把淋滿爆辣醬料的烤串一口悶。
然而過了半個小時，也沒有任何人受到懲罰。
“我發現一個問題，”賀初霁不解道，“我們一共三個人，無論是虎克船長還是007，我們都是三個人共同參與，大家精神大都緊張，所以我們很難有人出局。”
岳文宇筋疲力盡地坐在板凳上：“有道理哈。”
三人經過一陣激烈的商讨，終于決定了下一個游戲。
“等等等等，你叫什麽名字來着？”秦少洋問岳文宇。
“現在已經不能說了。”岳文宇邪魅一笑，閉口不談一個字。
“他是番雞蘸蒜香孜然蘑菇湯。”賀初霁看着秦少洋回憶道，“你是蒸羊羔踹翻米線……”
岳文宇看他精準無誤地說出自己的名字，立刻制止:“好好好，不能複盤！”
“你又叫啥來着？”秦少洋指着賀初霁問。
岳文宇搶答道：“重拳哥是sin1B加cos0B！”
“你直接叫2B多順口啊？”秦少洋吐槽道，“這個就算記得也容易嘴瓢說錯啊！”
賀初霁一臉坦然地說：“這游戲玩的不就是一個拗口嗎？也不看看你倆都起的什麽名字，也好意思說我。”
“來吧，報數！”秦少洋先發制人，“1！”
剩下賀初霁和岳文宇面面相觑露出苦笑，然後異口同聲地喊出：“2！”
賀初霁大聲喊出岳文宇的代號：“番茄雞蒜香孜然蘑菇湯！”
“是番雞蘸蒜香孜然蘑菇湯。”岳文宇笑着喊出對方的代號，“sin1B加cos0B，你輸了！”
賀初霁用筷子把青椒從串上撸下來，然後戳到老板自制的爆辣辣椒醬裏，最後把裹滿醬汁的青椒夾起來在二人面前展示：“看清楚啊。”
“還是青椒呢，有膽。”秦少洋捧場道。
賀初霁展示完之後一口塞到嘴裏，邊嚼邊流淚，咽下去之後立刻往嘴裏灌酒。
路過給人上菜的老板看到打趣道：“怎麽樣？叔的秘制辣椒醬夠味吧？”
“夠，絕對夠啊！”
秦少洋和岳文宇看賀初霁邊擺手邊點頭話都說不出的樣子，熱心地替他回答老板。
老板看着賀初霁的邊咳邊掉眼淚的樣子，非常善良地給他遞了瓶可樂。
秦少洋看熱鬧不嫌事大，給賀初霁錄了段視頻發到了微博上。
【洋洋得意的洋】：來給大家放一段作業哥掉淚。
秦少洋剛想關掉手機，接着就看到一口橙汽水給自己的微博點贊評論了。
【一口橙汽水】：這是什麽催淚環節？
秦少洋回複道：這是作業哥玩游戲輸了受罰吃蘸了爆辣醬的青椒之後的催淚環節。
【一口橙汽水】：心疼賀哥。[可憐JPG.]
對方立刻發來了回複，還帶了個可憐小貓的表情包。秦少洋看着剛緩和點了的賀初霁打趣說：“好點了嗎？你家小橙汁說心疼賀哥哦。”
“你偷拍我是吧？”賀初霁一激動又咳了起來。
岳文宇看熱鬧不嫌事大湊道賀初霁面前問：“小橙汁管你叫賀哥？你們已經到了呼喚名字的地步了？”
“什麽啊。”賀初霁一不做二不休，把辣椒醬倒在每個人的串上，“直接來吧，看看我們對老板辣椒醬的承受能力有沒有增長一些。”
秦少洋率先拿起自己碟子最上面辣椒醬最多的烤茄子：“誰怕誰啊？”
接着一口塞到嘴裏，瞪着眼睛盯着岳文宇。
“我怕了你們了。”
岳文宇拿起一串金針菇又放下，換成了還沒被辣椒醬完全浸透的羊肉串，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最後，托賀初霁的福，三個人邊喝酒邊把面前一盤裹滿辣椒醬的烤串吃完了。
新的一盤串烤好被老板端了上來，岳文宇拉住老板的袖子：“叔，把你的秘制特辣辣椒醬端走吧，我還是比較喜歡香辣味的燒烤料。”
老板笑嘻嘻地把辣椒醬端走，又把孜然粉和辣椒粉這些燒烤料的拼盤端到三人桌子上。
秦少洋被剛烤好的五花肉燙到，瘋狂用舌頭在嘴裏翻炒降溫：“站們料布料……”
“先咽下去再說話。”岳文宇好心把啤酒遞到他面前說。
秦少洋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咽下去再說。他仰頭把自己那瓶只剩底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拎着空瓶子興奮地提議道：“咱們要不要玩點刺激的？”
“什麽刺激的？”賀初霁和岳文宇問。
秦少洋把啤酒瓶橫放在桌子中間：“真心話大冒險啊！”
看兩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秦少洋提高音量質疑道：“這個游戲就這麽索然無味？”
“主要是……”賀初霁把嘴裏的串咽下去說，“咱們三個人從初中玩到高中，還有什麽真心話是對方不知道的嗎？”
岳文宇附和道：“對啊，我們哪次玩這個游戲是知道問什麽的？”
“這倒也是。”
秦少洋提議道：“不然我們還是聊會天吧，過會直接玩大冒險得了。”
“可以。”賀初霁點頭。
“我也覺得行。”岳文宇應和道。
三個人安靜吃了一會，氣氛冷了下來。
“沒想到這麽快就畢業了。”賀初霁感慨說，“感覺在學校裏那些好玩的事讨厭的人都習慣了。”
岳文宇問：“所以你讨厭的人是誰？”
“當然是你們了。”賀初霁說完又解釋說，“開玩笑開玩笑哈。”
秦少洋立刻制止他說：“不用解釋哈！千萬別解釋，這就是借着開玩笑說了真心話啊！”
“啧，兄弟們你們這麽說是吧？”賀初霁說，“那我承認了。”
岳文宇也咄咄逼人道：“那你說你最讨厭的人是誰？”
“程澈吧？”秦少洋說，“拽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賀初霁仰頭喝了口啤酒點點頭說：“你要說程澈那我沒法噴，他今天的穿搭看起來是在為出道做準備。”
“要我說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岳文宇說，“人家程澈今天可是叫你帥哥，還給你加油了呢，你還要讨厭他。”
秦少洋銳利地評價說：“你倆就是歡喜冤家。”
“別歡喜，冤家就行了。”賀初霁說，“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岳文宇坐直身子一臉八卦地看着賀初霁問：“所以你倆到底是什麽事啊？我看他對你每次都笑臉相迎啊。”
“他那叫冷嘲熱諷。”賀初霁解釋說，“其實我倆的事也挺簡單的。”
兩人一聽賀初霁要開始講他和程澈之間的矛盾了，激動地串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剛開學那天我不是看到教導主任在幫他女兒清理頭發上的泡沫嗎？我隔老遠只看見一個男人在拍一個穿着校服的女生的頭，以為有人在校園霸淩呢。” 賀初霁回憶說，“我就好心去給了教導主任一書包，然後教導主任就來訓我。那個時候程澈就在我身後目睹了全程，結果他也沒幫我說一句話，就站在那裏看我的笑話。”
“這事我倒是有印象，我倆站在分班欄那裏等了你半天也沒等着。”岳文宇說，“你不還差點遲到了嗎？”
“就是那次。”賀初霁說，“我當然也沒那麽小氣，當時我倆也不認識對方，而且都是新生，不想惹事也可以理解。”
秦少洋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結果後來高一下學期的時候他還主動來問我要聯系方式，我問他有什麽事，你們猜他怎麽說？”賀初霁故意留了個懸念讓兩人猜。
岳文宇猜測說：“難道是說上次看你見義勇為很帥？”
“那肯定不是啊！他不是都見死不救了嗎？怎麽可能主動提這茬。”秦少洋猜道，“難道他被你的帥氣折服了，想要跟你認識一下？”
岳文宇吐槽說：“怎麽可能啊？程澈又不是那種犯花癡的小女孩，還會因為重拳哥長得帥要聯系方式？再說了，他自己比重拳還帥好吧，怎麽說也是軍訓照片帥到上熱搜的程度。”
“所以他到底怎麽說呀？”秦少洋催促道。
“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倆都說對了。”賀初霁挂着僵硬的笑容情景再現道，“當時是大課間，我剛從廁所出來，他就把我攔住了，說‘帥哥，上次看你見義勇為感覺你很善良，而且長得也很帥，我覺得咱倆應該人以群分一下。’還要誇自己一句，離譜吧？”
秦少洋聽完之後發出爆笑：“怪不得你一直不願意說呢，程澈這說法也太搞笑了吧。”
“對啊。”岳文宇附和說，“感覺是在嘲諷你。”
“對吧？！”賀初霁激動地說，“你們是不知道，當時廁所周圍一大堆人，視線都落在我身上，我真是恨不得立刻挖個地洞鑽下去。但實在是能力有限，只能簡單說了句‘不了’倉皇而逃。”
兩人笑起來沒完沒了，賀初霁立刻轉移話題問岳文宇：“好了，語文哥，說說你高考完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岳文宇的笑容消失，轉移到賀初霁的臉上。
在兩人熾熱的眼神下，岳文宇實話實說：“談戀愛。”
岳文宇把火力對向秦少洋問：“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我喜歡不喜歡我的。”秦少洋說。
賀初霁客觀點評道：“神經病。”
三人笑着又幹了個杯。
喝到有點上頭了，秦少洋cue流程說：“這麽玩也沒意思了，我們直接大冒險吧。”
“來吧。”
三人開始玩剪刀石頭布。
第一輪岳文宇敗，秦少洋說：“去大喊我是傻逼。”
岳文宇借着酒勁對着正忙着上菜的老板大喊了一句：“我是傻逼！”
老板點點頭說知道了，腳步都沒有緩一拍，端着碟子往前面走。
第二輪賀初霁敗，岳文宇命令道：“随機挑選一名幸運路人認識一下。”
說完又立刻補充道：“不能打擾穿校服學弟學妹們和女生哈。”
賀初霁喝了不少酒，此刻已經有些迷迷瞪瞪的了，撐着桌子站起來環顧四周，看到迎面走來一個帥哥，好像還有點眼熟。
他歪歪扭扭地走到男生面前，笑着問：“帥哥，可以認識一下嗎？”
接着就踉跄一步差點以頭搶地，對面的人伸手把他扶正，賀初霁擡起頭來由衷地贊嘆道：“你好帥啊。”
手上還拿着花的程澈用受寵若驚的語氣回答他的問題：“榮幸之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