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朋友
女朋友
賀初霁差點沒把手機直接扔出去。
他先是通過了程澈的好友申請，以免這個神經病不滿足于拉起對話框，直接在群裏@他的話，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可真就要葬送于此了。
對話框界面顯示兩個人已經是好友關系了。
沒由來的，賀初霁想到了他那個離譜的夢境。
現在也算是有好友關系了，賀初霁痛苦扶額。
他沒有回程澈的消息，主要是不知道怎麽回。
難道要他說對程澈負責？這肯定不行，怎麽負責？
就算他母胎solo沒什麽可怕的，但程澈總歸是校內一枝花吧，況且他自己也說了自己有喜歡的人。
那說自己不負責？搞得好像自己是什麽渣男一樣。
知難而退，這是賀初霁的處世原則。
賀初霁在家裏躺了半天，也沒敢再碰手機。畢竟他還沒想好怎麽回複程澈的消息，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一直在家裏擺弄他的那些樂高到天色暗下來，賀初霁感覺到餓了，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去買點食物。
他現在可是完全不想自己動手。
想了半天，賀初霁還是沒碰他的手機，拿起自己的零花錢就往高中的方向走去。
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最忘不掉的還是學校附近的小吃。
尤其是距離學校不算近的擔擔面，每次去吃，就注定趕不上晚自習的上課時間，所以堪稱大家的白月光美食。
這次他要一份微微微辣的擔擔面，然後加少量的醋，再要兩根炸串。
一份面六塊錢，炸串的話，雞肉串是兩元一根……
“嗨！”程澈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一只胳膊擋在賀初霁面前跟他打招呼。
賀初霁吓了一大跳，看見程澈的臉難免有點心虛，畢竟自己連他的消息都沒回。
他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問：“你怎麽在這？”
“你呢？”
程澈在他前面兩步倒退着邊跟他講話邊走，差點就撞到後面人行道上路人亂停放的電動車。
“你能不能小心點？”賀初霁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我去吃擔擔面，你呢？”
“這不巧了嗎？”程澈轉過身來和他并排着走，露出他往常那玩世不恭的笑，“我也是去吃擔擔面的，一起吧。”
賀初霁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明明是自己先問的問題，結果又被程澈套路了。
不過這個程澈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是想讓自己負責，又是來糾纏着自己，難不成就是拿自己尋開心？那自己這幾年也算沒冤枉他。
兩人一起走到擔擔面小店，賀初霁按照自己的計劃點了餐然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下一秒，程澈坐在了他的對面。注意到他的視線，程澈對着他眨了眨眼：“怎麽了？我臉上有……”
“沒東西。”賀初霁回答說。
程澈笑了一下說：“我也沒問你我臉上有沒有東西啊，我是想說你這麽盯着我看，是不是因為我臉上有太多帥氣了。”
……
賀初霁乖乖閉上嘴，然後面端上來就張開嘴吃面。
程澈也不說話，埋頭吃面。
等到兩人的炸串被端上來的時候，賀初霁跟老板道了謝然後從口袋裏拿出紙幣給了老板。
程澈輕笑了一聲，然後一旁牆上的二維碼付款。
賀初霁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笑什麽。”
“你的支付方式還愛他。”
賀初霁不明所以：“愛誰？”
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賀初霁就後悔了，生怕下一秒程澈會語出驚人說一句“愛我。”
他甚至環視了一圈确定店裏只有老板和他們兩個人才放心下來。
“愛着你的清純男高身份啊。”程澈說，“不然你的支付方式這麽這麽樸素。”
賀初霁“哼”了一聲當做是回應，總不能說怕看到他的消息所以不敢碰手機了吧？
“對了。”程澈突然擡起頭來問他，“畢業旅行要一起嗎？”
“誰跟你旅行。”賀初霁謊話随口拈來，“我去找我女朋友。”
“什麽女朋友？你不是說你是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大男孩嗎？”程澈問。
賀初霁硬着頭皮說：“哦，昨晚剛在一起的。”
程澈不依不饒追問：“昨晚你不是跟我在一起嗎？”
“我昨晚又不是一整晚都跟你在一起。”賀初霁說，“還有，你為什麽出現在那裏？昨晚我大冒險去搭讪的帥哥就是你吧？”
“帥哥是我。”程澈說，“不是你叫我去的嗎？”
賀初霁沒打算從他這裏得到答案，還是得問問秦少洋和岳文宇昨天晚上的詳情經過。
“反正我已經組好畢業旅行的team了，你來晚了，只能非常遺憾地說有緣再見了。”
賀初霁假裝難過了兩秒。
程澈點點頭又問：“你就是因為有了女朋友才不對我負責的？”
“你可以這麽理解吧。”賀初霁吃完最後一口，拿紙巾擦了擦嘴，跟程澈告別，“我吃完了，有緣再見吧。”
程澈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麽，賀初霁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糾正說：“不對，是再也不見！”
賀初霁回到家就拿起手機在他和秦少洋岳文宇三人的小群裏發起了視頻通話。
視頻一連接成功，賀初霁就說：“我有一個好消息要通知你們。”
“我們已經知道了。”秦少洋笑着說。
霁的疑惑：“？”
岳文宇解釋說：“剛剛程澈已經給我們發過消息了。”
霁的無語：“……”
秦少洋語氣幽怨地說：“不是我們怪你啊批發哥，咱們三個認識多久了，你和程澈不過一夜情罷了，跟小橙汁談戀愛的事你先跟他說不跟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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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的混亂。
“等等等等等等，他跟你們說什麽了？”賀初霁解釋說，“這個一夜情确實是我的錯，但這個談戀愛又是怎麽回事？”
秦少洋：“就是昨晚程澈拉了個三人群，跟我們彙報你的情況。”
賀初霁震驚：你們還有個三人群？！
岳文宇：“然後他剛剛直接call我們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問我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賀初霁不解：看來只有我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經過秦少洋和岳文宇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才聽明白，程澈倒也沒說多少，全程就問了一句話：賀初霁女朋友是誰？
至于一夜情，以及和小橙汁談戀愛的事情，完全是這兩個語文能力欠佳的人胡謅來的。
“等等！”語文公子發現了一點點的問題，“你剛剛說一夜情是你的錯是什麽意思？”
秦少洋也不堪落後：“所以你和小橙汁到底是什麽情況？”
賀初霁無可奈何：“這樣吧，你們先說說昨晚我到底是怎麽和程澈勾搭在一塊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岳文宇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語文功底，“剛開始玩大冒險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已經有些醉上柳梢頭了……”
賀初霁無情地打斷他：“長話短說。”
“好吧，其實就是你玩大冒險的時候可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然後程澈這時候莫名其妙就抱着花出現了，然後你一看見帥哥就撲上去了。”岳文宇情景再現道。
秦少洋補充說：“沒錯，拉都拉不回來，最後只能把你家地址跟程澈說了，讓他護送你回去。”
“你們竟然放心讓他一個人送我回家？”賀初霁問，“你們為什麽不能一起跟着？”
岳文宇心虛地瞟了一眼鏡頭，秦少洋道出實情：“串嗨沒撸完呢。”
賀初霁敗下陣來：“如你們所見，昨晚的事情我都斷片了，今早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程澈在我身邊了。”
“你是說程澈睡了你？”岳文宇飙出女高音。
實則不然。
賀初霁無奈苦笑：“據我媽的描述和程澈的反應，應該是我睡了他。”
“……”
“……”
三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賀初霁憤怒地質疑道：“我看起來很像被睡的那個嗎？”
“嗯……”岳文宇說，“你不像嗎？”
賀初霁微笑：“好了，可以閉嘴了。那我談戀愛又是怎麽回事啊？”
“主要是程澈剛剛直接來問你女朋友是誰，我們肯定以為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你和小橙汁在一起了呗。”秦少洋解釋說，“畢竟除了她，你身邊還有什麽異性嗎？”
岳文宇糾正說：“其實小橙汁也不是他身邊的。”
“嗯。”秦少洋深以為然，“其實你身邊除了我們兩個左膀右臂，最能引起你情緒波動的就是程澈和小橙汁了。”
岳文宇附和道：“沒錯，一個讓你心情波動，一個讓你題庫波動。”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秦少洋問。
可算cue到正常流程了。
“我這不打算來問問你們，畢業旅行，咱三個去哪啊？”賀初霁問。
秦少洋：“不巧，我剛在駕校報完名。”
岳文宇：“不巧，剛答應了家裏一起回老家。”
“這也太不巧了。”賀初霁微笑，“什麽時候決定的。”
秦少洋解釋說：“我倆可是都在群裏說了，還多次圈你，只是你一直沒動靜。”
不巧，沒看手機。
賀初霁決定自力更生，問姥姥要來了上次跟團旅行的聯系方式，報上了夕陽紅老年旅游團的大草原之旅。
賀初霁也象征性的在群裏知會了一聲。
【洋洋得意的洋】：一旬老人躲情債。
【公子宇文】：你不對澄澈負責了？
負責你大爺。
他還就是為了躲情債，以免程澈發什麽瘋真的要跟他畢業旅行。
程澈打的什麽主意他不清楚，但賀初霁清楚的是，自己真的有可能抵抗不住來自直男（腰細腿長·騷包版）的誘惑。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