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歡喜睜不開有些沉重的眼皮,轉動着眼珠,眼前依舊是一片猩紅,光很亮……
“你特麽把燈打開幹嗎?露餡怎麽辦?”
“怕什麽,這次的量足,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有人嘿嘿兩聲過後。
歡喜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摸了一下後,似是還不滿足,捏着臉上的軟肉半天不肯放手。
“長這麽好看,關燈幹事實在是太特麽掃興。我老早就發現這妞身材一級棒。”
“把燈關了,以防萬一,等事後她醒了看到燈不都露餡了嗎!”
歡喜隐約能分辨出來,一直讓關燈的是那個阿龍。
而另一個,似乎是……說她不知好歹的油膩肥男……
一陣陣惡寒從心底泛起,明明沒有喝酒水的,為什麽還是中招了?
難道…… ……
全身無力,身體軟成一灘泥,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吧嗒”一聲燈關了,眼前黑成一片……
吱呀一聲,門被關上了。
黑暗中有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啪嗒啪嗒解皮帶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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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麽的,關鍵時候掉鏈子。”
看不見東西,聽力就分外敏銳。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突然靠近的熱源,噴灑在頸窩處的鼻息,還能夠聞到男人身上的頭油味和煙味……
感知到肥男在幹什麽,惡心的感覺在胃裏翻騰,羞憤惱怒壓抑在心頭……
歡喜努力的擡了擡手指,已經恢複了幾分的力氣,可眼皮還是沉的擡不起來……
“真特麽掃興,這要是能看見該多爽,特麽的。”
歡喜突然感覺到下半身一涼,驚恐的眼淚洶湧而出,努力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金屬扣“吧嗒”一聲,肥男解開了皮帶附身過來。
“小美女,我來了……”
…… ……
“砰!”
門被從外面踹開,光芒灑了進來。
歡喜費力的睜開眼睛,逆着光的人影,看不清是誰……
盈盈淚水充斥在眼眶裏,嗚咽着小聲哭泣着,得救了……
肥男被摔在地上,一件溫暖的衣服蓋住了歡喜的身體,遮住了現在的歡喜的窘迫。
激烈的打鬥聲不絕于耳。
“哎,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濃濃的睡意襲來,直接昏睡過去,失去了僅存的意識,驚恐的情緒還未褪去,白皙的臉頰上挂滿了淚痕……
再次醒來,潔白的天花板晃的眼睛發痛,身上有了一點力氣,但還是發軟。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裏。
痛苦的記憶一股腦的襲來,猛然從床上坐起,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病號服,環繞四周發覺是在醫院,向後癱倒在病床上,從未感覺到消毒水的味道竟然如此安心……
病房門被推開,小心翼翼的怕驚擾到屋裏面的人。
“你醒了?”
是秦思源,黑色西裝的套裝上全是褶皺,眼下青黑,下巴上冒着胡茬。
對于秦思源這個體面來說,這個樣子難得一見。
秦思源臉上的驚喜沒停留多久,就轉為慌張。
歡喜從震驚中還沒有緩過神來,沒有發覺鮮血留了一手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秦思源連忙按下呼叫鈴,拔下歡喜手上的針,催促着外面的醫生和護士。
醫生和護士的動作很快。
這是一個單人病房,歡喜看到有單獨的衛生間,甚至還有一間陪護房。
歡喜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們為自己而忙碌着,覺得自己該有點反應,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反應,大腦一片空白。
左手腫了一個大包,只能重新把針紮在右手上。
秦思源将醫生拉到一邊,歡喜看了看交談着的兩人,漠然的回過頭,仿佛談論的不是自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醫生走後,秦思源走過來輕輕的為歡喜掖好被子,蹲在地上拿着紙巾認真的擦拭地面上的血跡。
不知道為什麽,歡喜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
“秦思源?”
“怎麽了?”
“我有點累。”
“要不要再躺會?”
歡喜乖巧的點點頭閉上了眼睛,秦思源伸出手拿掉,被汗水浸濕粘在歡喜臉上的頭發。
歡喜醒後還是有些嗜睡,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中度過,萬幸的是異常發現的早,中毒程度輕,洗胃過後在逐漸恢複。
秦思源靜靜的坐在床邊,陪在歡喜的身邊。
手機振動兩下,有新消息。
秦思源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冷峻的眉峰微微皺起,半框眼鏡片上反射着藍光,掩蓋住了眼底波動的情緒……
…… ……
幾天後,何歡喜恢複的很好,秦思源隔絕掉了一衆無關人員的探望。
當然是他認為的無關人員。
并且給遠在江寧市的何董事長打了電話,不日就會飛到嘉陽。
一早,何歡喜今天生活起居上已經可以自理了。
衣來張手、飯來張嘴的生活實在是過于陌生,已經習慣一個人生活的歡喜,感覺到實在是別扭。
雖然一個月前,還有個寧禾……
歡喜擺了擺頭,不再去想。
當一件事和一個人成為困擾的時候,不如放一放,也放過自己。
對了!圓圓那只貓!
等着秦思源拿着保溫盒回來的時候,歡喜迫不及待的想問一下那只小饞貓的現狀。
打開飯盒,撲鼻而來的香味兒,讓歡喜咽下了想要問出口的話。
先吃了再說。
今天的是雞肉粥,雞絲嫩而不柴,白米黏膩香甜,鹽味兒正好,一勺一勺的停不下來,在配上一邊翠綠的清口小菜,不一會兒,一碗粥就見底了。
哇,好好吃。
歡喜拍着肚子,一臉滿足的表情,像一只慵懶的小貓。
依靠在擡起一半的病床上,原來粥也可以這麽的好吃。
本來病中的食欲真的很差,卻又在這一碗碗變着花樣的粥裏,體會到了人間美味。
啊,活着真好。
揉着肚子幫助消化的歡喜,終于是想起來剛才要問什麽了。
轉向在一邊收拾着碗筷的秦思源,問道。
“對了,我還沒問我家那個什麽呢。”
秦思源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複而繼續忙碌着手裏的動作。
“什麽?”
“就是我家那只貓啊?黃色的胖胖的,又很饞。”
歡喜都沒注意到,一提到圓圓話都多了起來。
“圓圓放在方芳家寄養了。”
“方方?”
“就是你之前的同事,圓臉,是錢警官的女朋友。”
歡喜聽着關鍵詞一個個的往外蹦,終于拼湊出來正确答案。
“人家叫方圓……”
秦思源擡起手背扶了扶眼鏡,點點頭自顧自的去洗保溫盒。
歡喜看着秦思源的背影,搖了搖頭,不見準真的能記住方圓的名字。
畢竟,小時候總是管自己叫做歡歡。
其實多年未見,歡喜也曾懷疑過秦思源的好壞,但是知意說秦思源可信。
那就聽知意的。
…… ……
下午,秦思源說警察那邊來做筆錄,作為受害者确實要接受詢問,才能更好的收集證據。
歡喜點點頭,表示自己做好準備了。
畢竟準備了這麽久,好戲終于要開演了……
…… ……
很巧,錢橙也跟着一起來了。
為首的還是張警官,沒想到幾個月後,兩人又見面了。
結果何歡喜還又是受害者,張警官難免在心裏憐惜了歡喜幾分,這小姑娘咋這麽慘。
張警官例行關懷幾句後,就正式切入正題,開始對受害者進行詢問,還原案情得細節,錢橙在一邊做着筆錄。
其實這次案件偵破起來算是容易,證據确鑿,犯罪嫌疑人也已經刑事拘留。
張警官摸了摸下巴,幾十年刑警的經驗,讓他覺得這件案件總有一絲說不上來的怪異。
缺少了最關鍵的一環:
作案動機。
經過對何歡喜和張龍兩人社會關系的調查和走訪,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毫無交集。為什麽就要綁架呢,甚至還下毒?何歡喜的親屬也沒有收到綁匪的敲詐勒索……
“你在此之前見過張龍嗎?”
歡喜搖了搖頭。
“我是去了所謂的安國侯府後,第一次見到張龍,當時他扮演的是一個小厮。”
簡單的詢問過後,基本上都驗證了他們的推測。
營造出古代的場景,哄騙受害人誤以為穿越到古代,又在日常飲食中放入了苯類的藥物,尤其是最後一次在蘸碟裏更甚,只不過被調料的味道掩蓋,攝入的最多。
最後在周圍人的扮演中和藥物的催動下讓受害者精神錯亂。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居然想着要侵犯受害者……
總覺得整件事的背後另有隐情,還有關鍵的線索沒有挖出。
張警官拍了拍稀疏的頭頂,這裏怕是又要禿了。
小姑娘狀态還不是很好,臉色蒼白,聽醫生說還在吃流食。
看來今天也問不出其他有價值的信息。
小姑娘也算是幸運,鬼門關走了一圈。
目光看向錢橙,錢橙點了點頭,看來已經做好了筆錄,想着索性今天先收隊。
何歡喜卻突然出聲,喊住了要離開的二人。
歡喜擡起頭,目光灼灼的望向張警官,白皙的臉頰帶着病容,惹人憐惜,雙眼微紅卻眼神堅毅。
“我剛剛回憶起了一件事情,不知道會不會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