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對勁的溫祉與 王曉屍體的蹊跷處……

第66章 不對勁的溫祉與 王曉屍體的蹊跷處……

溫祉與雖說神色不改, 但整體的氣質都似乎有所變更。

原本散發在外的一身寒氣都化作柔風,在他周身盤旋。

如果他頭上有耳朵,估計如今早已聳拉下來, 溫順地低着頭顱。

“我可以看看嗎?”

雲蘅正認真打量掌心動彈不得的黑色蟲子, 嫌棄神情溢于言表,聞言斜了一眼, “阿玉想看便過來,難道我還會不給你看嗎?”

謝聽玉暗自嘟囔,‘說不定還真不給看呢。’

但雲蘅好歹也是渡劫期大能,自然不懼謝聽玉一個少年游八重天能夠在他面前偷天換日。

這是他對自身修為的底氣。

“多謝師尊”。

聽到謝聽玉輕柔的聲音, 溫祉與收斂冷意,轉而溫和笑笑, “師妹的傷勢還未恢複, 莫要過多操勞。”

聞言, 雲蘅也是咂舌, “什麽意思,怎麽沒見你關心一下你師尊呢?”

溫祉與聳了聳肩, “師尊修為高深莫測, 誰能傷你?”

謝聽玉瞥了一眼溫祉與,心下冷笑一聲。

‘你啊。’

謝聽玉與溫祉與相距不遠, 謝聽玉的心聲毫無意外傳到溫祉與的腦海中, 溫祉與面不改色心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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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真是聰明。

謝聽玉沒有從雲蘅手裏拿過黑色蟲子, 那蟲子長相醜陋至極, 還不停散發出惡臭。

陳婵衣從王曉剩下的皮包骨中掏出來時,它還圓鼓鼓的一團,仿佛充盈了許多血肉。

但随着時間流逝,蟲子變得愈發修長, 待到謝聽玉瞧過來時,已經幾近幹癟。

比身子還大的光禿禿的腦袋在雲蘅手掌心裏鑽動,卻是不能破開雲蘅的肉身。

旋即發出不滿的“呲呲”聲。

顯然,這蟲子也有吞噬血肉的本能,可是無奈于雲蘅的渡劫期肉身幾乎堅不可摧,并不能如願以償。

“師尊說這蟲子上充滿了妖氣,魔氣,為何單單不言鬼氣?”

“上面的鬼氣深重,似乎不只是沾染這麽簡單。”謝聽玉直起脊背,直視雲蘅的雙眼。

雲蘅一頭白發,眼神卻不渾濁,神采奕奕,似要洞穿一切,直接讀懂謝聽玉的所思所想,讓其無處遁形。

謝聽玉并不懼怕這種威勢,鬼主身上的壓力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猶如望不到底的深淵,随時都将會被黑暗吞噬。

“你是何時受傷了嗎?怎的氣息外洩這般嚴重?”

雲蘅身旁沉默已久的陳婵衣突然開口,雲蘅嘴巴動了動,默不作聲收回手,一把将黑色蟲子捏在手心,化作一團黑霧消弭于密室并不流通的空氣之中。

謝聽玉嘴角一抽,面露嫌棄退後幾步。

與陳婵衣不約而同,避雲蘅避得遠遠的。

至于詩韻,早已抱着被追魂引勾得虛弱不堪的程焰退到了密室門口。

“師妹似乎累了,徒兒先行帶她回去。”溫祉與早已不知在何時就來到謝聽玉身後,就等着找機會将她帶走。

溫祉與下意識伸手去抓她的手腕,謝聽玉沒有抗拒,跟随溫祉與的力道靠近他。

她沖雲蘅身後的石臺上瞟了一眼,視線落在那凄慘的屍體上,好歹是玄雲天講師,莫名其妙死了之後,就這麽披着殘破的黑袍,如同物品被放置在石臺之上供人觀賞。

不知王曉的殘魂看見自己的狼狽,會是何種感受呢?

謝聽玉眨了眨眼睛,瞳孔爬上兩縷紫金色微光,直接探清王曉皮囊之內的濁氣。

看來本身也不是什麽純種修士。

謝聽玉笑了一下。

‘那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自始至終都不是什麽大善人,更何況是初次見面就對她釋放惡意,直接明面上為難針對她的人。

王曉的死頂多會給她一個提醒,她現在的實力低微,若是不動用鬼力,必定不敢與望海潮修士對抗。

謝聽玉思索間,被攥住的右手腕稍微多了幾分力道,溫祉與正目視前方,手下輕輕捏了捏,謝聽玉回過神來,疑惑着大步跟上去,與溫祉與并肩而行。

此時兩人的姿勢別扭許多,溫祉與恐傷到她的手腕,默默松了松。

“少看點那種東西。”

溫祉與語氣輕柔,面上一派雲淡風輕。

瞧着只是随口說上一句,但謝聽玉總感覺溫祉與有着言外之意。

她如今對溫祉與不像先前那般抗拒,卻也不想溫祉與一直攥着她的手。

剛在心裏想了想,正要抽出手,溫祉與卻是突然松開她的手腕。

雖然謝聽玉的計劃落空,但達到了目的。

她心下疑惑,溫祉與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溫祉與手掌貼在密室暗門衛上,頃刻間手掌觸碰到的地方蔓延開藍色的紋路,猶如蜘蛛網向暗門四周延伸。

伴随着微乎其微的聲響,暗門開了一條縫。

他讓謝聽玉先一步出去,自己則是在邁出門的那一刻回首,一雙鳳眼微睨,冷冷瞟了一眼王曉所在方向。

“謝道友。”

毫無感情波動的女聲遠遠傳來,謝聽玉從密室中走出,擡頭向上看去,澤蘭穿着一身紅紗輕衣,與韓尋真并肩而立。

站在密室出口。

韓尋真手中拿着玉簡,他微垂着頭,手中的玉簡攥緊了。

澤蘭見謝聽玉走過來時,連忙動身走下去,幾乎是一步飛躍下去。

平靜的面龐下隐藏着着急的心啊。

韓尋真在臺階上搖了搖頭,手指輕揉背後被澤蘭掐過的地方。

師姐真是下得去手,怎麽能這樣,還是不是親姐弟了!

韓尋真表面平靜,但看見師姐對謝聽玉殷勤至極時還是難免有些傷心,師姐何時對一個人這般好過呢?

就連師尊都沒見過師姐這樣孝敬。

孝敬是可以用在這裏的嗎?

韓尋真心中天人交戰,想着一堆奇奇怪怪的話語。

澤蘭一下子把溫祉與擠到一邊,溫祉與猝不及防,眼睛帶着迷茫眨了眨,“你作甚?”

“你便是這樣照顧的人?她傷勢未愈你就将她帶出來吹風?還帶到這種地方,若是沖撞了她怎麽好?”

澤蘭的話音裏含着怒氣,罕見說了這麽多話,謝聽玉輕拽澤蘭的衣袖,試圖勸說,誰料想澤蘭居然将謝聽玉護持在身後,“謝道友莫要勸阻,我知你想說溫道友無錯,但這話就是需要點明。”

“啊……也不是,我想說我餓了,你們能不能讓我去吃個飯?”所以謝聽玉可憐巴巴,一臉委屈,是因為餓了?

聞言,澤蘭愣住,不知說些什麽。

韓尋真見狀“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對不起,忘記你才是少年游了。”

溫祉與沖澤蘭挑了挑眉,“澤蘭道友如今知曉來指責我,當初又怎麽讓師妹一人落入幻境,讓她受了這般嚴重的傷勢?”

“師妹給的紅線還不夠你反應的嗎?”溫祉與平時就是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此時似乎并沒有要讓步的意思,又怕吵到謝聽玉的心神,在謝聽玉身前設置一道屏障隔離聲音。

“師妹想吃什麽?這便給你找來。”溫祉與轉頭面露溫和,露出與澤蘭争吵時截然不同的神情。

澤蘭本也自責自己将謝聽玉弄丢在地宮‘死門’中,害她險些丢了命,就算是如今被救回來,也是受了頗重的傷勢。

謝聽玉看着就頭疼,猛然聽到清脆的小鈴铛闖入密室,如同天籁之音沖破黑暗,在争吵中殺出一天明亮幹淨的道路來。

溫祉與近日是真的格外不正常,便是說他那不加掩飾的壞脾氣,暴露無遺的毒舌屬性,還有那幾乎無人能敵的陰陽怪氣,真是像換了一個人。

“想吃玄雲天的桃花酥。”謝聽玉盯着白靈鈴跑來的方向,順帶回答溫祉與的問題。

聞聽此言,溫祉與沉吟片刻,“我先将你送回住處,再出去給你買。”

謝聽玉歪了歪頭,不太明白溫祉與為何這樣執着地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就像怕她下一刻就出什麽事,怕她随時都會死掉一樣。

溫祉與确實害怕。

親眼看見謝聽玉在自己眼前被一刀穿心,而自己無能為力,那種痛苦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謝聽玉無奈“嗯”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師兄,不過我和澤蘭道友一起也可以的。”

她說這話時,澤蘭竟然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小心翼翼瞧了她一眼,澤蘭眼中的自責都快要溢出來。

謝聽玉手足無措,“別哭別哭,我的好姐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

一聲“好姐姐”讓韓尋真又憋不住笑了,“快些安慰我師姐,她自責了好幾日,每日都渾渾噩噩的……主要是控制不住情緒,動不動就出手傷人,樓裏弟子都向師尊反映多次了,至今無人敢管。”

合理猜測,是韓尋真自己被澤蘭揍了。

澤蘭眼眶中泛出淚花,謝聽玉認識澤蘭以來何時見過這場面,“那幻境乃是遠古大能留下,豈非嘆逍遙境界修士就可以察覺抵擋的?”

不知為何,謝聽玉感覺澤蘭的眼神裏似乎還帶上了一絲幽怨。

看來她不喜歡這個安慰的借口。

溫祉與忍不下去了,謝聽玉的安慰方式太過蹩腳,在她真誠的眼神中,澤蘭更加愧疚了。

甚至眼淚都要掉下來。

白靈鈴終于從外面跑下來,現場的氣氛讓她微微一愣,旋即跳到謝聽玉身邊來,“謝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這幾日我和澤蘭姐都要擔心壞了。”

“還好你沒事,不然澤蘭姐不知道要愧疚成什麽樣子。”

她哼哼唧唧,伸手想要抱住謝聽玉,卻被一只手橫空阻攔。

溫祉與溫和的話音猶如毒蛇,攀附上白靈鈴的後脖頸。

“她傷勢未愈。”

白靈鈴撇了撇嘴後撤,靈動的鹿眸直視謝聽玉,水靈靈的眼睛訴說着委屈。

謝聽玉笑了笑朝白靈鈴招手,假裝沒看見溫祉與沉下來的臉色,轉移話題,“突然想起來,先前程焰與我說,師尊帶回來了六人,那麽除了我們幾人,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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