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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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至少在那個時候好不好。”嚴亦銘還耿耿于懷邊簡說的那句至少在那個時候很信任,知曉他當時尴尬的升學處境的見證人,“現在也還是可以的。”

邊簡手上擺弄着那個Walkman,因為時間久了并不能順利開啓:“好像壞了。”

嚴亦銘接過他手上:“總是可以找時間再修一修的。”

邊簡覺得好笑:“裏面真的沒有錄東西,你要是想要新的我可以再淘一個給你。”

嚴亦銘把畫框裝回,拿着工具箱擰上畫框的螺絲:“那跟這個總歸不一樣。”

“所以當時Lia到底怎麽說的。”邊簡說,“我還是不想把所有的罪責怪到一個女生身上,雖然這件事發生确實有很多陰差陽錯的地方。”

邊簡沒頭沒腦地補充了一句:“我其實一直在想,很多時候很多話我應該直接對你說,而不是轉告他人叫他們幫我分析,總讓我想太多。”

嚴亦銘回答到:“有時候很羨慕你的記憶,只想記住好的東西,她過來跟我說你覺得我們兩個還是不合适,要不這段關系也不要進展了,就這樣算了,如果有時間的話下周找個地方聊聊。”

嚴亦銘還記得在坐在桌子前做題的時候,一個女生把他叫到班級門口。被叫出去的時候腦海思索了一會才認出他是邊簡的朋友,在走出去的路上嚴亦銘還在思考要不要叫女生幫忙帶回話,說市立航天館更新了要不要一起去。

他禮貌問:“請問有什麽事嗎?”結果等來了這個消息。

他依舊禮貌地道謝:“謝謝你,我會去的,還是希望你不要跟別人說我們之間的事。”女生答應了。

只是嚴亦銘坐回自己位置的時候有點恍惚,看着窗外的夕陽一點點落下,到傍晚灰沉沉的時候才收拾書包離開。

嚴亦銘笑了笑,重複之前說過的話:“被人這樣拒絕還是第一次,甚至還在等你通知,你甚至都還沒來,兩周後我才從別人那裏得知你和你父親出國了,所以我怎麽可能忘得掉。”

他同意邊簡的說法,不想過多把錯過的原因歸結于其他人身上。如果當初他直沖沖去找邊簡,不必等到下周再去赴約,事情是不是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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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簡幫嚴亦銘整理好工具箱,看到嚴亦銘手上的擦傷問了一句:“痛不痛?”

嚴亦銘本來想說不怎麽痛,結果看到邊簡一臉認真的樣子他也認真說了句:“還是有點痛的。”

邊簡就說:“那別弄了回去睡覺。”

嚴亦銘笑了笑說了聲好,把安裝完成的畫放回倉庫的原位,上樓又躺了下來。

托出心事的深夜,邊簡和嚴亦銘躺在床上,其實夜裏很靜可以聽到微微的海浪聲,嚴亦銘覺得身體很重,快要睡過去的時候,邊簡突然出聲:“其實我記得另一家畫廊有一個真跡巡展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嚴亦銘猜想他是不是從躺在床上就在想這件事,到現在快要入睡才敢開口,那真的是猶豫了很久。嚴亦銘反問道:“所以這是想要和我約會嗎?”

邊簡嘆了一口氣說:“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約會。”随即補充道,“如果不算那次帶我去俱樂部射箭的話。”

“所以那次是想要和我約會嗎?”邊簡問。

嚴亦銘:“我記得說過不是了。”

邊簡說:“難道你還敢帶客戶去手貼手胸貼胸去射箭,然後再去吃燭光晚餐?”

“我差點都忘了說,我體育真的不好,簽個合同原來靠犧牲嚴總色相。”

嚴亦銘聞聲笑了兩下,伸出手臂環過邊簡的腰:“那也只簽下你這一單。”

“所以要不要跟我去?”邊簡問。

“去。”嚴亦銘把頭埋在邊簡頭發裏,是好聞的洗發水味道,“不用附加任何條約。”

邊簡醒後回了工作室,借用了平常不常坐的商務車将畫運到工作室的倉庫裏。許佳桃和他一起搬了進去,回憶電子表單道:“我們這個月好像沒有什麽額外的錢去買什麽收藏吧?”

邊簡把畫放到指定區域之後:“當然沒有,這是從嚴亦銘家裏搬出來的。”

許佳桃表現略有吃驚道:“難道你的結婚計劃是意外發現嚴家是收藏大家,然後默默将他們的收藏轉移到自己名下?”

邊簡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你有這麽豐富的想象力,我看最近也不是申請季,你還不至于瘋了。”

“所以這是什麽?”許佳桃看邊簡在電子表單上登記。

“不是名家的畫,但是對我和他有意義的畫。”邊簡在表單上記錄了入庫的時間,以及畫作的尺寸。

“嚴亦銘不至于沒品味到送你一幅不入流的畫吧,投其所好這個詞難道他不懂?”許佳桃說。

邊簡本來想為他辯解兩句,但是知道許佳桃本意是為了他好,便順着她的話說:“那他可能真的不懂投其所好這個詞,我說要去約會,他也會把我帶去他感興趣的射箭俱樂部。你知道的,我體育一向不好。”

邊簡沒有給許佳桃反應時間,問了一句:“哦還有,有沒有認識的人會修以前舊東西的,比如收音機什麽的。”

“現在很少人用了吧。”許佳桃想了想,“去老城區問一下可能會有。”

邊簡采納了她的理由驅車在城中亂逛。濱港城市規劃提上日程,大部分都是新建建築,能讓舊的老城區保留下來的情況,無非就是歷史原因以及城區居民沒有達成妥協。邊簡在車上看到變換的場景,從反射太陽光的玻璃大廈開到了低矮的西洋式建築最後開到了舊舊的居民樓社區。

中學時期,這塊地方還是比較亂,沒有經過系統地規劃,現在經過道路規劃和建築整改顯得幹淨整潔。邊簡定居濱城之後只來過一次,草草和客戶吃完飯驅車路過,客戶在旁邊提了一句:“我太太還考慮要不要在這裏置業,學校升學率還不錯。”

邊簡禮貌回複:“沒有經濟負擔的話,考慮在這裏上學還是不錯的。”

客戶“哦?”了一聲。

“以前在這裏度過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時光。”邊簡說道,“在這裏就讀了幾年,這裏現在規劃還挺安全的,雖然我站的角度并不能夠給其他人升學建議。”

客戶笑了笑,便驅車繼續前往。

憑着記憶在社區裏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家修複舊物的店。開店的老爺爺接過他手中的Walkman,向他索要了修理費并告訴他後天下午再來拿。

邊簡一個人沿着路往學校的方向走,路上去便利店買了一個冰淇淋吃。盡管他的知識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也沒有任何體育天賦,透過網眼看到體育場上活動的小孩還是覺得很可愛,并站在那裏觀看了很久。

腳站得有點麻了,邊簡感覺到褲子裏的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一看是嚴亦銘來電,接通之後嚴亦銘就幹巴巴地“喂”了一聲,邊簡等嚴亦銘開口卻遲遲沒等到。

邊簡說:“我不記得你有過這麽粘人的時刻。”

嚴亦銘問:“你在哪?”

邊簡告訴他自己正在中學附近,裏面體育場的小孩很可愛,社區賣雜貨的阿姨居然還沒關店。

嚴亦銘靜靜地聽着,等他說完笑了一下:“我過來接你?”

邊簡計算了一下他來的時間,從大廈開到這裏至少要四十分鐘,遇上晚高峰更說不好,回絕道:“還是不用了,我自己開了車。”

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是想和我重溫中學時光可以直說,下次一起來也是沒問題的。”

嚴亦銘笑了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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