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情欲沾染後漂亮得不像話

第26章  被情欲沾染後漂亮得不像話。

一個人睡怕麽?

溫瀾生其實從沒怕過。

她垂下眼簾, 微微下垂的眼尾顯得有些可憐,因為感冒,鼻音也軟軟厚厚, 好像一塊小小的蜜糖糕:“不怕……只是有些冷。”

說罷,她又仰頭一笑, “無礙,我自小體寒, 已習慣了。”

祝綏聞言一愣,心下竟生出幾分自責。

當初打造人設的時候是不是不該把她寫得這般病弱?

她這般想着, 抿抿唇試探道:“那我……”

方言二字, 溫瀾生便出聲打斷她的話, “時候不早了, 我先回去睡了,你也快睡罷。”

自己現下還感冒着, 自然萬萬不能與阿綏同榻而眠。

雖有些遺憾……可這般也好。

溫瀾生掩下唇角笑意, 回了卧房。

祝綏望着那單薄清秀的背影緩緩離開, 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似乎被她帶走了一塊。

她輕嘆了口氣,費力将亂七八糟的思緒從腦中趕走, 縮進了絨被裏。

當夜, 祝綏做了個香豔旖旎的夢。

缱绻夢中, 輕紗帷幔落下, 那鎏金紫檀榻上,兩道人影若隐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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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聲音似乎融化成了糖水, 輕輕喘/息着, 咬唇克制着,卻顯得愈發勾人。

祝綏吻上那人香軟的唇, 将撩人的細碎呼吸含入唇中,卻發現對方玉臂輕擡,搭上了自己的雙肩,全身心地依賴着自己。

身下人眼尾發紅,眼睛裏水光潋滟,像破碎的秋池湖面,被情欲沾染後漂亮得不像話。

她細聲乞道:“阿綏……你摸摸我……”

祝綏情動難耐,便将手伸入她的寝衣,卻發現對方羊脂凝玉的肌膚冷得如冰。

“阿綏……是你寫的,我自幼體寒。”

“我是你筆下的女主角,你忘了麽。”

祝綏猛然驚醒了。

她慌亂喘着氣,身上燥熱得出了層薄汗。

雕花窗棂外,絲絲縷縷的陽光穿透檻窗,沾染了冬日的暖意。

夢中的畫面毫無預兆地腦中重演,身下人看不清的面容逐漸清晰,與一張柔美白皙的面龐緩緩貼合。

祝綏一驚,猛地晃了晃腦袋,連忙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慌亂地行去院中,接了盆冷水洗臉。

直到面頰冰冷得再無一絲躁意,祝綏才起身,用棉帕覆面,拭去水跡。

早膳時,溫瀾生發現祝綏今日很是奇怪。

她的目光一直躲着自己,不敢與自己對視,不小心碰上後,便慌亂移開。

像在躲避什麽很可怕的物什。

溫瀾生心下疑惑,表面卻不動聲色。

接近辰時,溫瀾生帶着祝綏出了門,身後自然跟着春夏秋三人。

夏荷心下喟嘆,自從小姐遇到這畫師,竟是願意常往府外去了。

這自然是好事,總悶在府裏,夏荷擔心小姐悶壞。

冬日陽光難得,今日氣溫亦不似昨日寒冷。

春芝跟在溫瀾生身後,像只快樂的小鴿子,一路撲騰着,見什麽都新奇。待近了裁縫鋪,她才恍然大悟,“小姐,你原是來買衣裳的麽。”

溫瀾生颔首,望向祝綏,輕聲道:“給……畫師小姐買兩件。”

祝綏慌忙移開眼神,假裝看起了周圍擺的那些成衣。

這是京城裏最大的一家裁縫鋪,聲名遠揚。所用的料子皆是上乘的綢緞錦帛、厚實毛絨,質地細膩柔滑,毫無瑕疵可尋。

裁制技藝亦是精妙絕倫,店內的裁縫師傅皆是手藝精湛,引得京城的富貴人家都愛往這來。

那體态豐腴的女掌櫃熱絡迎了上來,朝溫瀾生眨眼笑問道:“小姐,您這是做衣裳?”

溫瀾生客氣地揚了揚唇,“買兩件,再做一些。”

那掌櫃連忙應道:“沒問題,您這邊請,咱們量量尺寸。”

卻見溫瀾生搖搖頭,素白下颌一擡,“給她做。”

祝綏雙臂打開,被三兩個裁縫圍得嚴實,皮尺在身上不停游移。

“腰圍一尺九。”

那裁縫啧啧道,将皮尺換到祝綏肩上,展開一量,“肩寬一尺二。”

祝綏見她們這般毫不避諱地将自己的身體尺寸大咧咧地念出來,臉上不禁微微一熱,心裏竟莫名生出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仿佛自己此刻正赤身裸體地站在這任人觀賞。

溫瀾生正緘默立在一旁,目光輕飄飄地落在祝綏身上。

那裁縫将尺寸記好,這才擡起頭朝溫瀾生笑道:“這位小姐太板正了,個子也高,鋪裏倒是有幾件樣衣,估計會很合适。”

說罷,另一裁縫便拿來一鴉青色雲紋束腰錦袍,“這件,料子極好,杭綢的,顏色也襯。”

溫瀾生瞧了那衣裳一眼,便颔首道:“換了看看。”

祝綏掩在簾子後,摸索着将衣裳穿好,便撥開簾子走了出去。

四下忽而莫名投來了些目光,令人無法忽視。

她疑心是不是這衣裳不太适合自己,便走到溫瀾生面前,正想開口說話,卻見她眼眸明亮,柔聲道:“好看。”

那裁縫見了,立馬哎呦哎呦叫着過來,上下打量道:“太适合您了,這就是我做這件衣裳時候想要的效果。”

溫瀾生忽而朝前邁了一步,雙手從祝綏腰側緩緩伸到腰後。

祝綏一驚,還未來得及退開,便見她将衣裳錦帶輕輕繞至身前,系了個漂亮的小結。

“這件要了……阿綏穿着好看。”溫瀾生仰臉,笑着朝那裁縫道。

幾人從裁縫鋪出來,便見集市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明日,外祖母生辰,須早些起。”溫瀾生朝身旁幾人囑道。

三人應了,卻見祝綏遲遲未應,便齊齊朝祝綏望去。

祝綏怔然,“我也要去麽。”

夏荷輕咳一聲,湊近低聲道:“不然小姐怎麽突然給你買衣裳。”

忽然,為首的溫瀾生和春芝腳步一頓,似是遇上了什麽人。

祝綏險些撞上溫瀾生,堪堪往前兩步,朝前望去,便見容祈玉立在一攤販邊,面向溫瀾生,揚唇笑了笑。

溫瀾生抿抿唇,往前幾步,客氣行了一禮,“好巧,容小姐。”

容祈玉亦回禮道:“很巧。溫小姐這是來……買衣裳?”

她的目光在溫瀾生身邊幾人快速掠過,而後穩穩停在祝綏身上。

又是這樣的眼神。

溫瀾生心下不悅,面上卻不顯,應道:“嗯。給我家阿綏買兩件新衣裳。”

容祈玉眉梢一挑,又聽面前人道:“今日還有其他事要辦,便先告辭了。”

不等容祈玉回應,溫瀾生便行了一禮,帶着幾人從她面前穿過。

容祈玉停在原地,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目光中盡是難言情緒。

她的思緒似被什麽猛然觸動,目光陡然沉入陰暗深淵,輕聲呢喃道:“我家……阿綏……”

“哈哈…… 哈哈哈……” 她忽而毫無預兆地笑出聲來,笑聲融進嘈雜的集市裏,沒了蹤跡。

身邊菱月弓着身子道,“小姐,謝如春也被禁足了。”

容祈玉眉目陰鸷,不耐煩道:“之後想個法子殺了就是。只要林願不死就行。”

“可……可現下無人能再保住林願……”

“無礙。她們不會殺林願。”容祈玉微眯起眼,望向溫瀾生離去的方向,磨牙鑿齒道:“哈哈……我家阿綏……”

菱月顫着聲道:“林弦說想見您……殿下那邊……”

“不見。你轉告她,吹吹枕邊風,說服殿下棄了洵親王。殿下必須從明日開始上朝參政。”容祈玉眸中薄涼如冰,“自然,我亦會幫她……用些手段。”

菱月颔首,“是。”

“這一世……怎麽辦呢。”容祈玉喃喃自語,“先扶長公主上位,再殺溫瀾生,這樣會穩妥些嗎……這樣能行嗎……”

【你得抓緊時間,我看你的狀态現在……越來越危險了。】

“可我還是舍不得。”她嘴唇輕顫,眸中染上癫狂,“舍不得怎麽殺……舍不得也要殺……是嗎……”

【舍不得也要殺。祈玉,就當是為了你自己,趁早結束這份痛苦吧。】

容祈玉面容扭曲,忽而死死捂住腦袋,目中猩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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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江城的馬車裏,香風缱绻,暖意融融,祝綏坐在了溫瀾生對面。

“我想着,你在場,或許會好些。”溫瀾生咳了一聲,解釋道。

祝綏颔首,仍是避開她的視線,“我會讓姜舟同上一世一樣,為你搭橋。”

“阿綏……”溫瀾生輕喚,語氣裏藏了些委屈,“你這兩日……躲着我作甚。”

祝綏頭皮發麻,垂下眼道,“我沒有躲你。”

“可你這兩日一直不敢看我……”她的眼睛濕漉漉的,似乎被難過的情緒浸軟了。

祝綏瞥向她的眼睛,差點忘了呼吸。

和夢中緩慢重合的雙眼,瞳孔清透潤亮,水光潋滟,眼尾發紅,只是現下未被情欲沾染,氤氲着綿軟的水汽,卻依舊漂亮。

這可是從自己筆下誕生的女主,和自己的親女兒有什麽區別。

自己簡直是……禽獸不如。

祝綏在心下将自己批判得體無完膚,随即決意将那夢給忘了,以後重新做人。

她方擡起頭,一臉正氣,卻見溫瀾生那張漂亮的臉湊上前來,輕聲嗚咽道:“你一直躲我……我很難過……”

像只小貓在心頭拱了拱。

“可以抱抱嗎……阿綏,我想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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