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甜湯
第23章 甜湯
光怪陸離的夢境漸漸消失，黑暗中又開始出現白色像雪一樣的光點。伸手去碰，卻猛然下墜。強烈的失重感過後，神智被逐漸喚回。
睜開眼睛，柔和的光線迫不及待地湊到跟前彰顯存在。
“別動。你還在輸着液呢。”
洛臨水輕輕壓住雪江眠的手，讓他不要亂動。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雪江眠終于醒了過來。雖然看起來他的眼中還迷蒙一片，卻不妨礙洛臨水把擔憂的心放回去。
“臨水？”
雪江眠轉頭看向病床旁邊的人，昏迷之前的所有記憶也全部回歸。他眨眨眼睛，突然覺得有些無法面對洛臨水。
雖然那些都是在病發時的消極想法和行為，但是這樣展露在別人面前他總歸是覺得難堪的。那樣異于常人的行為，只會讓人覺得害怕與厭惡。
他看着洛臨水，喊了名字後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雖然我不想在你剛醒的時候就說不好聽的話。但是，雪老板……”
他不說洛臨水說了，還是用嚴肅的表情和語氣認真盯着他。雪江眠的心被提起，等待着對方的裁決。
“估計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被餓暈過去的總裁。”
“啊？”
看着雪江眠微張着嘴的滑稽樣，洛臨水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你的情緒也是誘因，但最主要還是因為你長時間沒有進食引起的虛弱和貧血，才會導致昏迷。”
“你一個總裁鬧這樣的烏龍，不知道還以為你公司倒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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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臨水沒有詢問雪江眠發生了什麽，也沒有提他手臂上的傷。而是以一種輕松的方式調侃了他的昏迷。他用和以前一樣的态度和方式對待雪江眠，告訴他我并不恐懼你犯病時的模樣。
雖然沒有明說，但洛臨水把一切關心和體諒都在細微之處體現，然後用這些編織成了一張名為“舒适”的大網，等待雪江眠的落入。
他就像是背後那個掌控全局隐藏最深的大boss。明明事情都出自他手，卻總有辦法把自己洗白無辜無知地出現在主角面前，讓主角相信并且把他視為知己。
而“主角”雪江眠，看起來也确實感受到了他的體貼。因為——
“阿眠，我沒有看錯吧。”洛臨水驚訝地站起來去拉雪江眠的被子，“你居然臉紅了！”
“臨水！”
被人直接點出“你一個總裁是被餓暈的”的這個事實，誰能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啊。
雪江眠腦海中的所有顧慮瞬間煙消雲散，他已經不敢想別人對自己是什麽印象了。
如果他沒有給洛臨水打電話，而是直接昏死在家裏等着別人發現，那估計第二天的頭條就是#驚！某知名游戲公司總裁竟餓暈家中#。
想想那個畫面，雪江眠就想把自己埋起來躲避這場社死。甚至現在就想出院，再也不見為自己診治過的醫護人員。
洛臨水去象征性地搶了兩下被子，玩笑後顧忌着對方手上的傷沒有再繼續。他坐回床邊的椅子上，看着擡手遮住自己臉的雪江眠心中好笑。
沒想到雪江眠在窘迫的時候，真的會臉紅。而他，竟然也能體驗到欺負老實人的樂趣。
身邊認識的人，比如喬刑鳶和楚宏之類，哪個臉皮還會這麽薄啊。
清了下嗓子壓下嘴角的笑，可怎麽也壓不下頰邊的兩個酒窩。洛臨水拍拍雪江眠的被子，貼心地轉移了話題：“吃飯吧，我叫了外賣。”
他問過喬刑鳶後掐着點叫的外賣，現在還熱着。
“謝謝你，臨水。”
見對方不再提，雪江眠才放下手認真道謝。經過剛才那麽一鬧，他的臉上确實有了點血色，看起來也不那麽病恹恹的了。
洛臨水幫着雪江眠坐起身，看了眼手背上的針頭并沒有滾針後，去旁邊桌子上的保溫袋裏拿了清粥和甜湯。
雪江眠再次道謝。他拿起勺子，問洛臨水：“你吃過了嗎？”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我早就吃過了。而且吃的還是大餐。”說着，洛臨水突然眨眨眼睛壞笑道：“我就在病房裏吃的，味道那麽香都沒能把你喚醒。你是不是在夢裏吃什麽好吃的了？”
其實因為擔心，午飯洛臨水只是簡單吃了一點。他這麽說，完全是想再體驗一把剛才的樂趣。
“臨水……”
但雪江眠已經不會臉紅了，他無奈地喊了一聲洛臨水的名字，想讓他放過自己。
從小到大，因為性格和一些原因，他從來沒有過這樣被人拿着“黑歷史”開玩笑的體驗。就算和路瑾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因為對方知道他的性格，會在下意識中避免這樣的行為，以免得不到什麽回應掃興。
所以面對洛臨水的調侃，他實在是無從招架。
“好吧，我不提了。你好好吃飯。”
洛臨水故作體貼，然後在雪江眠開始喝湯的時候，突然道：“對了，我已經把你的行李搬到我家了。”
“咳咳——”
雪江眠一口湯嗆住了。
“小心點喝。”
罪魁禍首洛臨水好心地抽了兩張紙遞給他。
他并沒有結束這個話題，而是正色道：“我今天打開門看到你的時候心髒差點沒停掉。不管你是為什麽要搬家，我都不想讓你再住在那裏了。”
“有了這一出，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放心你自己住。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邀請你來當我的室友，房租好商量。”
在一個輕松的環境下，洛臨水提起了中午的事。而雪江眠也果然不像剛醒來時那麽緊張了。聽着他說話，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情緒出現。
雪江眠拿着勺子在湯裏攪了攪，猶豫了一下後看着洛臨水輕輕點頭：“那就麻煩你看着我了。我會當一名合格的室友，絕對不給你添麻煩。”
他愣了一下補充道：“在我不犯病的時候，絕對不給你添麻煩。”
說實話今天的情況雪江眠自己也有點被吓到。
這次的病發比以往的所有都要嚴重。那時候已經不單是悲觀的情緒充斥着他的大腦了，看着沒有拉窗簾的窗戶，他只想靠近然後往下跳。強烈的自/殺念頭讓他心底殘留的神智感到恐慌，只能和以前一樣用疼痛保持清醒。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不想死。所以他答應了洛臨水的邀請。
只是又欠了洛臨水一份人情。
“你不怪我先斬後奏就行。”
洛臨水笑了笑，沒有在意雪江眠的欲言又止，也沒有追問。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麽，無非是道謝和怎麽報答的話而已。
可他不需要謝謝。這些感謝和人情無非是現階段用來加固他和雪江眠之間關系的籌碼，他只需要往上面累積就好，并不需要消除。而且這些籌碼在不久之後，不，應該是很快就要被使用掉了。
雪江眠身體沒什麽毛病，輸完液後拿着開的藥膏就和洛臨水回了家。
門口，洛臨水順便把雪江眠的指紋輸了進去，然後又告訴了他密碼。
“密碼是我的生日，你應該記得吧。”
“記得。”雪江眠點頭，“你的生日是九月二十八。”
生日的日期可是說是他們在國外認識後相熟的開端，因為他們的生日只差了一天。
他是九月二十九。
聽到雪江眠準确的把自己的生日說了出來，洛臨水唇邊的弧度大了幾分。把人領進門後，第一眼他們就一起被客廳的“小山包”給吸引了視線。
大堆的包裹沒有拆封，就在短時間內換了兩個位置最終來到了洛臨水的家中，靜靜地等待着他的主人開啓。
但是洛臨水并沒有讓雪江眠急着收拾，而是先帶着他在家裏認門。
兩百平的大平層戶型，走的是現代簡約的裝修風格。而且因為房屋主人的性格和習慣，屋子裏的每件東西都有規劃的待在它們應該待的位置。一眼過去是一目了然的和諧與順眼。
這樣整齊的陳設讓雪江眠有着天然的好感。之前雖然只住過一晚上，但是他還是在某些地方看到了記憶碎片中的物品，它們還待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什麽改變。
洛臨水注意到雪江眠眼底的情緒，輕笑一聲帶着他挨個看過自己已經占用的房間，然後來到了上次他住過的客卧。
“你就住這裏吧？上次你住過的，裏面有獨立衛生間。客卧的衣櫃不大，你可以把多餘的衣服放在我的衣帽間裏。我剛搬進來那裏的衣服還不多，正好借你半個。”
說着，洛臨水帶雪江眠去了衣帽間。
他的衣帽間占據了一整間屋子，但現在因為衣服有些少的緣故顯得空蕩蕩的。雪江眠看了一眼确實不勉強後，向洛臨水道謝答應了他的建議。
出了客卧，洛臨水又把雪江眠帶到了自己書房旁邊的屋子。推開門，裏面竟然有占據了一面牆的書架，擺放整齊的書桌椅，角落裏還有一組沙發。俨然是一間書房的标配。
雪江眠驚訝道：“這裏又是一間書房？”
要不是洛臨水剛帶他參觀過隔壁，他都要以為這是洛臨水準備自己用的了。
“我原本規劃的書房就是兩間。你也知道我的專業，專業書特別的多我怕全都放在一間屋子裏太擠了，就想着弄一件辦公的，一間放書的。但是後來我發現把書和辦公用具放在兩個房間太麻煩了。”
洛臨水嘆了口氣：“來來回回兩個房間的跑，分開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于是我就把原本放書的那間當成了書房。這間，就空置了。”
雪江眠了然地點頭。隔壁那間書房的書确實誇張，三面牆壁都是貼頂的書櫃，簡直像是一個小型圖書館。所以他并沒有懷疑洛臨水的說法。
“你的專業還真是辛苦。”
“心理學嘛，學的不好出去就是害人。”
至此把房間全都看過一遍後，雪江眠準備拆包裹整理自己的物品。誰料洛臨水反手把他拉進了隔壁書房。
把雪江眠按坐在小沙發上，洛臨水去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袋走到他面前，問：“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如果我不小心查到了你的事情你會不會生氣嗎？”
雪江眠猜到了什麽，他擡頭看着洛臨水，有些緊張地搖頭，“不生氣。”
“這裏面裝的是那三個醫護人員的資料。以前的和現在的，全部都在這裏了。”
洛臨水把資料袋的背面朝向雪江眠遞去，讓他可以看清楚封口處被撕開的痕跡。這證明，他已經看過了裏面的內容。
雪江眠蜷了一下手指，然後鄭重地從洛臨水手裏接過文件袋，并沒有急着打開。
“我在拿到你給的簡歷後，就已經找人去查了。只不過你說的是對的，因為時間相隔的太久，我現在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臨水，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
洛臨水坐到雪江眠的旁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先看看裏面的內容吧，感謝的事等留着你看完再說。”
雪江眠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順勢打開文件袋，抽出裏面的資料看了起來。洛臨水在旁邊安靜地坐着等待。
三人的資料不算長，雪江眠看的很慢。直到看完最後一個字，他才抖着手把資料裝回文件袋裏。
猜測是一回事，但是當猜測成真，一字一句的變成文字被複述下來時，那些文字就變成了畫面，一幅幅地帶着回憶在腦海中閃現。
而資料上的內容……
“臨水，你都知道了。”
雪江眠的聲音悶悶地，說話都有些艱難：“知道我的父親，被人僞造了假病歷，然後注射過量藥劑……死亡。”
“在，牢裏。”
“我看過那些資料。”洛臨水放緩了聲調：“阿眠，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允許看了那些資料。”
上面其實并沒有明确的指向某個人是雪江眠的父親，但是“雪”這個姓氏太特別了。兩者相加，洛臨水能猜到是再正常不過。
雪江眠搖搖頭：“不用說對不起。資料本來就是你查的，你當然有權利看。”
只是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事情，就這麽暴露在了給予自己這麽多幫助的朋友面前，他心裏忐忑極了。
洛臨水從雪江眠手中救出已經變的皺巴巴的資料袋，他一邊壓着上面的皺褶，一邊分析：“雖然我不知道全部的經過，但是從資料透露出來的，也可以證明是有人害了你的父親。這人的能量不小，而你之前的調查很可能已經驚動了他。”
“所以，我很擔心你。”
“擔心？”雪江眠轉頭看着洛臨水，眼中是不敢相信。
“當然了。”洛臨水對他笑笑，“你的父親被害，那他就是受害人。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坐牢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錯的是這三個人和背後那個，我為什麽不能擔心你？”
晃晃手裏的資料袋，洛臨水反問：“怎麽，怕我知道你父親坐過牢後，會瞧不起你讨厭你？”
“雪江眠，我可沒有那麽幼稚。”
捂着被洛臨水用資料袋磕了一下的腦袋，被看穿了心裏想法的雪江眠乖乖低頭認錯：“對不起，是我想岔了。”
洛臨水嘴上說着原諒，心裏卻是有了點不好的猜測。他把資料重新塞給雪江眠，重新穿上了“周扒皮”的外衣，調節氣氛：“剛才你說要感謝我？”
“嗯？”雪江眠還有點愣。雖然不知道話題怎麽就跳到了這裏，但他點點頭說：“是。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我确實有一個要求，很簡單的要求。”
“你說。”
洛臨水收起了笑，看着雪江眠的眼睛認真道：“我想和你一起調查你父親的事。”
看到雪江眠變得疑惑的表情，洛臨水繼續說：“能教出你這樣的人，你父親不會是什麽壞人，雖然很片面但是我就是這麽想的。你要調查的事，也肯定不止三名醫護人員這麽簡單。”
“而能做出這一切事情的人，背後的勢力不會小。我擔心你自己一個人不能應付，所以想和你一起調查。你願意嗎？”
說實話，有這麽一個家世背景都不可企及的人願意幫忙，雪江眠心中是不可避免的感到激動和十萬個情願。但是理智上，他卻不能這麽平白無故的接受對方的好意。
看出雪江眠的猶豫，洛臨水拍拍對方的膝蓋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的身上，“表面上看，我這是在幫你的忙。但是實際上，我是那個想要強行介入你的隐私，把你的過往全都扒拉的一幹二淨的壞人啊。”
“不是……”
“是。”洛臨水根本不給雪江眠說話的機會：“你曾經說過，你父母的事情誰都沒有告訴過。就連你那個男朋友，哦不對，你那個前男友都不知道。”
雪江眠的表情更驚訝了，怎麽連他分手了都知道？
“你誰都沒有告訴過的事情，我知道了。是因為我和你的關系好嗎？不是，是因為我通過查資料這個不正當的手段偷聽到的。現在我還想繼續偷聽，怎麽就變成你嘴裏的大好人了呢？”
“我就問一個問題：調查關于你父親的往事是你最大的隐私最不想讓別人，甚至是你母親知道的事對嗎？”
雪江眠沒有猶豫地點頭：“是。”
洛臨水笑的狡黠：“那我現在想知道。就用之前我對你所有幫助積攢下的感謝來換，你同不同意？”
“……還能這樣？”
“為什麽不能？”
雪江眠沉默了。他看看洛臨水，又看看資料袋，最後點頭說了同意。雖然對方為了讓他同意歪理有點多，但是以後他盡力報答就是了。
上刀山下火海，總能找到一個報答的方式。
看他點頭，洛臨水心中舉起了勝利的旗幟，“既然達成了友好的合作，那我們就來說一說你的調查目标吧？這樣才能對之後的事情有所計劃。”
他是個習慣把一切做好規劃的人，事關重大，自然要知曉全部才能做好萬全的準備。當然，這個準備并不是指調查雪江眠父親的事。要是他想知道，以他的能力不出一個月就能知道全部的來龍去脈，但是他不能這麽做。
他要做的，是要利用這個調查的過程，邁入雪江眠的內心。這其中的時間安排和節點，才是他所做計劃的重中之重。
現在他想知道的，是雪江眠對他父親的事都知道多少。這樣他才能把控調查的進度，一點點地告訴雪江眠真相。
洛臨水看着低頭沉默着，正在思考怎麽說的雪江眠，臉上是志在必得。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點難。”
沒有等到雪江眠回音的洛臨水主動道：“你都把事情埋在心底這麽久了，說不出來也是正常的。要是換做我，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說出來。”
他站起來，順手把雪江眠也拉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你先去把行李收拾了。要不然今晚可沒地方睡覺。我呢，去買菜。上次嘗過你的手藝之後我可是惦記很久了。”
把雪江眠拉出房間，拉到客廳的包裹堆前，洛臨水對他揚唇一笑：“今晚開個火，就當是慶祝你搬入新家了。至于你父親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只要你想說，随時可以來找我。”
“臨水……”
“嗯？”
雪江眠的眼神變得堅定：“吃過飯，吃完飯後我會對你說的。你給我一點時間組織語言。”
“好。”洛臨水重重點頭：“洗耳恭聽。”
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和執念要重見天日，必然要經歷一個躊躇痛苦的階段。不管對象是誰，心中沉澱多年的感情都不會留情放松守衛。雪江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決定，已經很出乎洛臨水的意外了。
面對這一份信任，他心中非常受用。
拿上車鑰匙，洛臨水去了最近的超市買菜，順便采買一點缺少的生活用品。以前他一個人住，家裏什麽東西都是夠用就行。現在多了一個人，那開銷自然要成倍增長。
不過在路過居家用品店的時候，他只停下來看了一眼就走開了。
那些東西他以後會和雪江眠一起采買，裝點他們的家。就像是他在買完房子請設計師裝修的時候，預留出來的屬于另一個人的空間一樣。
書房裏的書再多也只是放在書架上，以他的家境又不需要把多餘往地上擺，總能給辦公桌留下一個空位。
什麽兩間書房，不過都是借口而已。
那一間，就是給雪江眠留的。
甚至房子，也是在他确認了自己的心意後購買裝修的。
不是他确信雪江眠會和路瑾分手，而是暗戀的人，心中總有一個夢想成真的美夢。他不過是遵從自己的心意，多做了一點而已。
不過一套房子，如果他能喜歡雪江眠到他恢複單身，到他能把人變成自己的男朋友，那這套房子自然有他的用處。如果不能，一套房子而已又沒有什麽損失。
只是雪江眠總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帶給他驚喜。
幸好，他提前買了這套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上夾子了，緊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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